第3卷 红牙之章 ６连环（1 / 1）
洛琛中途和缙伯、小蛾分手，来西边看看离朱出了什么事。果不其然，离朱空间投影的法术在太阳峡谷中被反弹回来，现下倒是醒了。意外的是封曜也在这里，见了洛琛，也只是淡淡一点头，并不多话。
几人聚集在水玉洞穴的大厅里，各自捡熟悉的座位坐下。棠翎奉上茶，又做了些点心，顺便听他们各自交换了前阵子的消息。
洛琛略道了谢：“棠翎，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些很费功夫吧。”
棠翎有丝开心：“难得聚一起，芹儿又回来了。不过她就知道吃。”
“喂喂！不可以这样说我！”芹儿满嘴都是吃的，含含糊糊地嚷。封曜看得直笑叹，“是啊，芹儿一回来，老妖。。”他硬生生吞下婆字，“这里就有点人气了。哈哈。”
离朱还没来得及发火，芹儿就伸出手去，“去去！别闹，我有话问洛琛大人。。”
“洛琛大人！那你和小蛾哥哥交手了？听你说在红牙的时候，他好像一出手就是几条人命~”芹儿胃口恢复地相当快，虽然怕离朱，但仗着人多，还是好奇地边吃边插问。
离朱懒得理她，倒是洛琛解释了：“红牙的时候，是九嫣在他的血印中注入了新的力量，并不能算是他自己的。当然，他的实力还是很强的。。。可惜，现在差不多是废人了。”
几个人都沉思起来。听到洛琛说，小蛾已经离开了九嫣，离朱心里一拍手，要得到“崆月”进入太阳峡谷，这可是天赐良机！她不禁动起脑筋来。那少年既然是王的儿子，必定能承载原魔印。可是，怎样让他就范呢？ 这个计谋，洛琛必定不赞成，哼，不让他知道就行了。原魔印的真正作用，只有洛琛，九嫣，还有自己知道。要是能够成功利用那少年。。。。真是万无一失的妙计。
芹儿听到“废人”二字，咬着唇不说话。九嫣给小蛾的血印她在峡谷中是知道的，可是真的知道这样的后果，心里也是恻然。那边封曜也是沉思着，浑然不觉离朱随口问他，知不知道那天和小蛾一起的女孩子是谁。棠翎摇摇他，他才懒洋洋地说：“是个水族，不是九嫣的人。”
芹儿插嘴：“原来是那只宛青啊！对了对了，我被吸走的时候好像是看见她了。那她现在会在哪里？不知道小蛾哥哥能不能留住她。”
离朱心里一动。缓缓问：“芹儿，那个女孩子和汤小蛾是什么关系？”
封曜皱起眉头，芹儿已经快嘴说道：“还能什么关系！互相喜欢但是不承认罢了～”
“是么。。。”离朱垂下眼睫。假如用这个女孩子做为筹码，有几分的胜算呢？
和封曜斜靠在椅子的姿势比起来，洛琛显得端正多了。他放下杯子，在一片暂时的沉默之后说道：“我，已经决定了。这里的事情，从此和我没有关系。王已经死了，我也许到了该正视的时候了。。。”
“什么？”几个人都讶异地叫起来。
“你不会是被那少年打击到了？”
“也不是。。。总之，汤小蛾的确无意于我的理想啊。。。”洛琛苦笑。
“你简直是迂腐! 他算什么？”离朱冷笑，“我可不承认。他没有资格，抛开一半的人类血统不谈，除了长得一模一样，还有什么？洛琛，目标的达成，要靠自己。一个连自己都没有方向的人？就轻易让你沮丧成这样。”
“你们不懂我的心情。。。我。。。已经有些厌倦了。”洛琛疲惫地说，“见到那少年，才让我明白，即使黄泉灭，碧落启，上级魔族恢复对这个世界的统治权，这其实已经不是我要的了。我们还是回不去了。王已经不在了。”
“不在又如何？难道你就是为他而活的么？你这样优柔寡断的，能成什么事？”离朱冷冷地说，“你不做，就闪开。我一定要毁掉眠之湖的黄泉印。”
封曜打了个哈欠，“都和我没关系，先出去透透气。。。”他漫不经心地往外面走去，棠翎怕他又拉到左手的伤，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顺着长长的水玉石阶走着，棠翎不经意开口：“曜，那个青禹，就是害你左手受伤的人吧？”
封曜讶然回首，微一思索便明了：“芹儿和你说了什么？”
“嗯。。。是我自己猜的。不过她说了好多，在峡谷里的事情。”棠翎笑笑，“那个叫青禹的宛青女孩，好像很有趣呢。”
封曜苦笑着说：“青禹么。。。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
“哦？应该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子吧？”棠翎装作轻松，“听你的口气，好像已经被她吸引了。。。”
“哈，你担心什么呢？她可把我害惨了～”封曜开玩笑地揽过棠翎的肩，“还是翎儿好啊～”
“少来了！”棠翎微笑，心中却无奈，“这样有个性，又害惨了你的女孩子，不是正合你胃口吗？你是自虐！”
“是是，我遇到坏女人，心就软啊。。。哈哈，”走了一段，封曜对棠翎，还是少了很多戒心的，不自觉就抱怨起来：“那女孩子，心狠着呢。算了，让她自己跑去红牙吃些苦头。。。”
“是么。。。”棠翎换了个话题，偏着头说，“风大了，你的伤还是不要吹着比较好。”为什么心里直觉对这个名字隐隐不安呢。。。青禹。。。到红牙去了。。。
身后想起脚步声，却是洛琛皱着眉头出来。
“看吧，和老妖婆说话就是容易生气。”封曜打趣他。
洛琛看看他，没说什么。
封曜抬头呼了口气，问：“你决定退出了？不陪老妖婆玩她的游戏了？”
“不知道。”洛琛摇摇头，“只是。。。。”他把话吞了回去。
还是那少年对世事的厌倦和漠然也影响了自己？洛琛苦笑。“我本来只想说服汤小蛾。唉。。。假如他什么都不想要，那么我也就罢了。”
“那你准备怎样？”
“我也去红牙，看事情怎样演变，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就说吧，你看起来很怎样，其实是个没有理想的人。”封曜笑了，“你没发觉吗？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延续那个人的存在。正好，现在他的儿子出现了，省得你再去忧国忧民了。继续追随他吧。”
“你的口气和苏阴倒是差不多。别再刻薄我了。”洛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便对他说：“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去拜访了她。”
听到这两个字，封曜身体明显一震。
洛琛继续说道：“她是承你的情，才放我们过去的吧。倒该谢谢你了。”
棠翎的脸色也黯了下来。
“我的情？我还能有什么情。”令他讶异的，封曜居然一反什么都挂着淡淡笑容的态度，脸色冷得可怕。他几乎是低沉冰冷地吐出声音：“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故人，顺便也和你知会声而已。”洛琛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微扯嘴角，有些落寞地转身离去了。
封曜手握成拳，抿唇不语。
“曜。。。”棠翎心中酸涩得发痛，轻轻叫他，“别这样，刚才还好好的。。。”
封曜恍若未闻，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
“你怎么了？”
封曜顿了一下，仍然没回答。
“曜！你还恨她？你还忘不了她？？”棠翎控制不住喊出来。然而离去的人未曾回头。
“你到底是恨她还是爱她。。。”棠翎喃喃自语，无力地靠在石壁上。你到底爱过多少人，又有多少是真的？
却容不得她独自散去心中的苦涩，离朱已在找她。
“翎儿，你马上动身去明月礁。洛琛可能也是去了，你也去看看那个人类少年和缙老头，在那里做什么。”
离朱一口气说完，却见她脸色黯然，眼神茫然。
“你听到没有？”她掩住嘴打了个哈欠。
“是。”棠翎轻轻地说。“马上就去。芹儿就拜托你了。”她想起了什么，又说：“那个水族女孩子，好像去了红牙。。。”
“什么？”离朱抬起头，有些讶异，“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她来回走了几步，“正好，我刚才还在想，该怎样利用那少年呢。。。”
棠翎不懂她的意思，却见离朱仿佛盘算好了，绽开一个久未出现的笑容：“翎儿，你赶快去红牙。。。”她抬起手，拉下棠翎的脖子，在她耳边吩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