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能靠近半步(1 / 1)
夜晚的清风格外清爽,何况是掺杂了许多水珠的海风呢。齐末竟然第一次在青城感受到了这么清爽的空气,清凉如秋日也没有这样沁人心脾的凉风。
只是身侧有尊大神,怎样都让她提不起心情享受这夜风。
打开车门,下了车,宫少杨兀自走在前面,拿起钥匙开了别墅的大门,一气呵成的动作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进了别墅才回身站在大门后面等着姗姗来迟的齐末。
“以后每到周末,你就到这里等我。”宫少杨说完,扔了一把钥匙在齐末手里。
“我如果不来呢。”齐末冷眼回他。
阴霾的眸中一下闪出了笑意,宫少杨笑着说:“我很快会让你知道下场。”
齐末不说话,跟着他进了别墅的屋子。即便这处靠海的房子修葺地很漂亮,走了近十分钟的园林才真正到了主屋,齐末也没有一点心思去观赏任何事物。
趁着宫少杨走在前面,她迅速从包包里掏出一件东西放在嘴里咀嚼,最后一咕噜咽进肚子里。她忽然失笑,虽然这个做法很幼稚,但对于对付宫少杨那种对刺激气味排斥的人来说最有效了。
“啪。”随着亮彩灯光的打开,齐末抬手遮了一下眼睛。四周扫视一眼,算是打量一下这所富人所拥有的富丽堂皇的房子。设计的就跟电视中豪门房子无几差别,房间的设计也是按照宫少杨的喜好而来,整栋房子呈现的是灰褐色的复古典雅。可是窗外孤独晃荡的成人身高的秋千深深刺痛了齐末的眼睛。
她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在两颗树之间栓条结实的绳子,然后把自家板凳放在上面,形成一个简易的秋千,那时候她最喜欢让同为孩子的宫少杨给她摇晃秋千,而且那个时候她也最喜欢欺负那个沉默寡言的宫少杨。
她喜欢荡秋千,即便到了高中大学依然童心未泯。这点宫少杨一直记得,只是现在窗外的那个铺上狐裘软垫的仓木秋千,是怎么回事,她不敢想。
宫少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之前眼中的阴霾一扫而光,泛着一丝伤痛的温柔涌了上来。
“林小姐也喜欢荡秋千吗?”齐末随口问道。
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就这样被彻底打破。
宫少杨就不信齐末会不知道这个秋千存在的意义,她故意要跟他撇清关系,竟然将他的感情强加到别的女人身上。
片刻,他冷笑一声,一手紧紧揽上齐末的腰身,逼着她贴紧自己的身体,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冷声说:“没错,所以即便你以后你待在这里,也不准靠近那个秋千半步。”
说罢,他低头贴近,狠狠的印上了贪恋已久的朱唇。
只是对方紧咬牙关不肯松懈半分,他眼中的怒火升起,把齐末推到在客厅的沙发上,随即欺身压下,唇舌交缠,最终战胜红唇张开的瞬间,一股熏臭的气息传入鼻尖。
“你!”宫少杨怒了,起身放开身下奸笑的某人。随之扯上她的手臂,快步踏上客厅拐角的环状阶梯,到了楼上,随意打开一间卧室的房门。
齐末脑中嗡嗡炸响,只感觉听到了两声摔门声响,她已经被宫少杨丢进了眼前这间宽敞的卫生间里。
“什么时候把大蒜味去掉,什么时候再出来!”宫少杨吼完,愤愤的出了卧室。
回到外面的客厅里面,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仰头倒在身后的软垫上。该死的大蒜!当初还是中学时候的他们,并没有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之前,齐末就是用这样的方法防止他生气的时候就会强吻她,而且百试不爽。
平静了一会儿,宽大的窗户外面,沉静的夜晚突然一道闪电点亮了夜空,伴随而来的还有轰隆隆的雷声。
沉浸在过往回忆中的宫少杨突然被惊醒,想都没想快步走出客厅,青城的雨说下就下,宫少杨才走出房子,豆大的雨水就开始袭向地面。他飞奔到放置秋千的地方,把秋千旁边特制折叠的塑料棚子撑开搭在整个秋千上面。一连串的动作熟稔完成。
大雨毫不留情地拍在他的脸上,他就这样静静矗立了好长时间。忽然上前一把把刚才搭好的防雨棚子推倒在地,任由吊在半空两边栓满藤萝绿叶的秋千在风雨中摇荡。
然而再次矗立不到十分钟之后,他又重新把遮雨的棚子扶起来,搭好。他讽刺一笑,回身走进了房子里。
“咚咚咚!……”连续好多声的敲门声,门内的某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宫少杨大声叫到:“齐末,开门!”这样便敲门便叫唤,屋子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宫少杨瞳孔猛然缩紧,开始在客厅里四处寻找卧室的钥匙,因为紧张手脚也开始慌乱。打翻了几处玻璃茶几才算找到那串钥匙。
“末末!”他把卫生间紧闭的门撞开,玻璃架上的牙刷和杯子没有规则地数在水池里,而这牙刷和杯子的主人正以酣睡熊的姿势缩着身子睡死在地上。
“齐末!”宫少杨咬牙切齿叫着她。
可是地上躺着的某人还是没有醒来的征兆,只是闷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宫少杨眯着眼睛,就不该在卫生间里放上一层毯子。
他上前,抬起脚想要给某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两脚,可当看到鞋上的水渍污泥的时候,在半途中收住了脚。
他冷着面,弯下身子,把齐末轻轻抱回了卧室的床上。
静默一会儿,他进了卫生间里面的浴室,利索地洗完澡换上睡袍。关上灯光,毫不避讳地躺在床上齐末的身侧,有力的臂膀搭在身旁人的腰上。闭上眼睛,一夜无梦。
第二天,温和的晨光照进房屋的时候,齐末才睁开眼睛,熟睡中一直感觉有人束缚着不舒服,可她仔细看了周围没有宫少杨的踪影,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是昨晚洗完澡换下的。因为不想喝宫少杨处在一个房间里,所以她把卧室和卫生间的门反锁,在卫生间里面的毯子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可她是怎么到这床上的?
她没想太多,起了身。季英借她的裙子被撕坏了,她又不能穿上宫少杨给的裙子回去,太招眼了。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解决。忽然眼前的衣柜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打开衣柜。一排整齐的女士衣服赫然出现,反正周末要过来,她先穿上一件然后再拿回来应该不大碍事。
主意敲定,齐末随意挑了件简单的连衣裙换在身上,提上装着季英裙子的包包准备离开,找个裁缝店修补了。
到了客厅,有穿着白衬衫的中年阿姨招呼她。
“林小姐,宫董吩咐您吃了早餐才能离开。”
齐末看着满桌子的面包牛奶,犹豫一会儿还是在仆人的目光中坐下。
吃完早餐,出了房子,她想起了昨晚宫少杨决绝的话,不能靠近那个秋千半步。竟然有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的感觉。
齐末摇头,掉身走向那个秋千,注视良久才走出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