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阻止(1 / 1)
回到花雨城她的床上,茯苓犹感觉这事跟做梦一样。
第三天晚上,茯苓熟门熟路的又潜进了云雾城。树林里静悄悄的,没有人,看来还没开始,还能阻止,茯苓松了口气。
在树林里继续等待。先来的是公主。过了一会儿,那个叫绿萼的侍女出现,她身后,师傅迈着从容的步伐出现,丝毫没因为是公主约见而加快脚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优雅,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清傲。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朝夕相伴的快乐依稀就在昨天,仿佛闭上眼就能触及。可是他们却已经站在命运的对立面。他们之间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再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他,茯苓忽然心酸,有想哭的感觉。
茯苓放缓呼吸,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他。师傅渐渐靠近,一股酒香随风飘散。酒味并不刺鼻,混合着师傅身上的味道,飘进鼻中,只觉香醇。茯苓感觉自己也要醉了。
洛子辰脸色微微泛红,眼神也不如往常那样清澈,似笼着一层雾气,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看见公主后,恭敬的上前行礼。步伐不乱,礼数恰当,应该还没醉。
茯苓看着师傅,暗暗猜测公主是否下过迷药,师傅有没有喝下下过药的酒,药效什么时候发作。等师傅倒下之后,一定要在公主和侍女叫出声前,打晕她们,不能让她们随意污蔑陷害师傅。
公主东拉西扯的说些没用的废话拖延时间,洛子辰眉头微皱,但酒精严重麻醉了他的思考能力。
茯苓看着师傅的脸色越来越红,连脖子都泛起了粉红,眼睛里的清明越来越涣散,雾气更加朦胧,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这不像是中了迷药的症状,倒像是中了……该死的,这个公主下的是哪门子的迷药。茯苓忽然想起,上次她们商量时说的是药,并没说是什么药,是她先入为主的认为是迷药。谁能想到,一个身份尊贵的公主,竟然会去下那种最下贱的□□。
是了,若是普通的迷药,她们为何还要偷偷摸摸的晚上跑到树林里接头。雪里青当真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顾了,不择有段的想要促成这桩双方都不同意的婚事?
上次都怪她太过吃惊,没有细想,只准备了迷药的解药,现在该怎么办?
洛子辰当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忽然想起宴会上侍女端来一杯酒,说是公主特意准备的。周边的人还起哄不能辜负公主的一番美意,只能喝了。那侍女一连又递来三杯,他不好推辞,只能喝了。
他以前一直都不喝酒的,其他人也知道,很少来劝酒。但等他喝完刚才的三杯酒后,不会喝酒的借口再也阻挡不了一群敬酒的人。他一连又被灌了好几杯,最后实在躲不过,只能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离席。
结果他刚出来吸了口新鲜空气,晃晃有点昏沉的脑袋,就被那侍女拦住了,说公主有请。然后就来了树林见公主,听她扯些没用的废话。
一切都想通了,毫无疑问,公主在他的酒里加了其他东西。不明白公主想干什么,但他现在必须赶快离开。
打断公主的废话,洛子辰立马以身体不适为由告退,没等公主两人反应过来,就已经出了树林。两人不明情况,就要抬脚去追。
茯苓心急如焚,迅速敲晕两人,确保她们短时间不会醒过来,就赶紧去追师傅。也顾不上守卫森严不森严了。
洛子辰脚步飞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希望能及时的配出解药。巡逻的士兵见洛子辰脚步匆匆,紧赶几步上前询问,却被洛子辰喝退,不敢再跟。
茯苓趁侍卫吃惊愣神的时候,迅速跟在师傅身后,窜进了洛子辰的房间。
洛子辰动作粗鲁的翻出药箱,顾不得里面都是什么药,一股脑的都丢尽嘴里,期望能缓解身上不同寻常的温度。
茯苓被师傅乱吃药的动作吓坏了,赶紧上前抱住他的胳膊要阻止。凉凉的体温却更加刺激到了洛子辰。他眼神涣散,凭着本能把茯苓狠狠的搂进怀里,张开嘴去啃茯苓的脖子。这样粗鲁霸道的洛子辰是她从未见过的,眼泪都吓得掉了下来。一边努力挣扎,避开师傅啃到她的脖子,一边不间断的叫着“师傅”,希望能唤醒他。
洛子辰在听到“师傅”时,眼睛里的雾气散了一些,但没等完全恢复清明,雾气重新汇聚,遮住理智。
茯苓努力挣扎却挣不开洛子辰钳制她的两手,用上功夫也被失去理智的师傅轻易制服,两手还被他的大手一把握住,背在身后。她的眼泪不停的掉下来,打湿他的衣服,却唤不醒他的理智。茯苓含着眼泪,看着完全凭着本能抱着她的师傅,不在挣扎。洛子辰终于啃住她的脖子,又舔又咬,钳住她双手的大手也松开。
茯苓忍住脖子上异样的感觉,手抚上洛子辰的黑发,流连了一会儿,然后下滑。举起手对着师傅的后脑,就要敲下。
“茯苓”,洛子辰紧紧抱着她,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喃喃着。茯苓身体一震,举起的手放下,以为师傅醒了,认出了她。挣扎着转头去看,师傅眼神却还是笼着雾气,丝毫不见平时的温和睿智。苦笑自己怎么会出现幻听,师傅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认出她。如果真的认出了她,绝对会立马推开她,怎么会紧紧抱住她?
手再次举起,一声含糊不清的“茯苓”却又传来。似乎是为了证明她没听错,一声又一声的敲击着她的心扉。茯苓的眼泪又掉下来,举起的手也放在师傅的头上,顺着长发滑下。
师傅醒来会怪她的吧,可是她还是想任性这一次,即使师傅现在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即使师傅嘴里的茯苓很可能唤的是小时候那个偶尔顽皮却很听话的小女孩。可是她还是想放纵自己最后一次的任性,不去想他们的对立身份,不去想他们的师徒身份,不去想明天,不去想未来,就任性这一次,一辈子仅此一次。
她手指缠上师傅的黑发,玉簪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黑发如瀑划过她的掌心,痒痒的直到心里。嘴巴贴上师傅的唇,放纵自己的身体后仰,倒在软软的床上。
身体被撕裂的时候,她痛得快要窒息。努力抱紧身上的男人,颤抖着把自己的身体紧紧的缩进他的怀里。可是痛却源源不断的折磨着她的神经,深吸口气把牙齿印上嘴边如玉的肩膀。
这个人不是温文尔雅,小心呵护着她的师傅,而只是一个被欲望支配的男人,强势而霸道,丝毫不曾怜惜过她。等到他终于沉沉睡去时,茯苓浑身疼痛,她很怀疑自己会不会就此疼的死过去。
可是她还没忘了她的处境。忍着疼痛,颤抖着身体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帮洛子辰整理好,让他平躺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茯苓这才窜进了茫茫夜色中。
出城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还是惊动了守城的侍卫,勉力过了几招,茯苓仓皇而逃。
当然这只是个小插曲,惊动的人不多,守城的侍卫没抓到人怕上面责罚,更是不敢声张,私自瞒下了这个消息。
这个小插曲却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误会,若是侍卫没有私自隐瞒,一切会不会不一样?谁也不知道。可惜,人生从来没有如果,它只会沿着一条叫命运的河流,一直向前,一直流到宿命的彼岸,不会给任何人回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