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卷一 第十三章 情之所钟(1 / 1)
绝笑艳起身为他斟酒,道:“今日我为你斟这一杯酒,若是你喝了,就当你同意了,我们继续是知己。否则,从此你我见面就是路人。”话虽是绝情,但绝笑艳的表情却是如此伤心脆弱。
夏君齐摩挲这玉杯,感觉杯仿佛重若千金。
看着绝笑艳泫然欲泣的娇艳,夏君齐沉默良久,终于轻轻点头,举杯一饮而尽。
绝笑艳上前拥住他,娇媚的面庞伏在他面颊边,熨贴着他刚毅的面庞,像感觉着什么,耳鬓轻磨着。
夏君齐伸出双臂用那堵魁实的胸怀将她锁困住!
不同于往昔面对她时的从容,今日的夏君齐显得如此无所适从。
她好生心疼般的亲吻一下他,温柔的低唤,“你怎么了?君齐!”
他抬头与她一阵对视,凄然神伤变成了瞬起的狰狞狂怒,环拥的力量放开了,却是再次将她离地抱起,直冲内室。
那眼中疯狂的神态令绝笑艳由心中生出惶恐,感觉他炙热的气息灼人心房,几乎烫人,却也无力阻止。
颤栗的喘息随着他抚摸的大掌与烙印的唇交融在一起,漫弥了一室的绮丽风光。
当夜,夏君齐一行人离开了今昔烟雨楼。
“锦晖,那个夏君齐为什么不喜欢我?”元祥公主闷闷不乐地问着赵晖。
自从协助元祥从皇宫中溜出,赵晖一路命人尾随照顾,等到确定了回宫日程方才现身。
“阿元,只有感情是不能强求!”赵晖劝慰般抚摸着她的脸颊,不如同对自己低语般,“终究还是难以割舍呀!”
“晚弟,你怎么一回来就窝在那里不说话了。”春流翠好笑的看着在那里撅着嘴的余畅晚。这家伙从外面吩咐完饭食后,就怒气冲冲的踹门进屋闷着,好一会儿了。
“要你管。”余畅晚现在正好有气没处发。
“你说说看是什么事儿,我才好帮你想办法呀!”春流翠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可以影响到余畅晚的心情。
“就你凭也解决得了吗?”余畅晚带着挑衅的神色,抬头望向了他,眼中却又哀怨愤懑。
“你不说出来,又怎么认为我会没办法?”春流翠微微一愣,随即好心劝慰,摆出一派耐心倾听模样。
余畅晚冷冷的迎视他,“你以为你是谁呀!”
冷光之芒掠瞳而过,春流翠敛眉,忽地缓缓而笑,摇头道:“晚弟是太小看我了。”
余畅晚骤然起身,“你太讨厌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给我治毒?”
“晚弟,我们事先说好的呀,就半年为期,半年之后我绝对医好你!”原来是这样,春流翠浅笑着起身过来想要拍拍他,谁知手被他挥掉了。
余畅晚冷哼一声,转身摔门而出。春流翠只道他是耍小孩子脾气,也不去追!
余畅晚在绝笑艳的房门口探头探脑的,就是不进去。
“心肝儿,他已经走了,进来吧!”房内传出了绝笑艳温柔的声音。
“姐姐。”余畅晚推门进去,扑到她身上。
“你放心,没事了,姐姐还帮你找了把□□呢!”绝笑艳娇宠的哄着他。
“那个男人就是夏君齐吧!那个为你弃家从军的男人,现在每月还是会派人来向你求婚,每年也会亲自登门一次。姐姐怎么不接受他?”余畅晚抬头直视她。
“是呀,就是他。”她回视着他,轻轻开口。
“姐姐非要他当上了天下兵马大元帅,才肯下嫁,是否有些强人所难了?”余畅晚继续追问。
“我知道,凭他的才能这只是时间问题,但我是无法与他共赴白首。”她说出了宿命般的决绝话语,“自从十一年前姐姐这辈子就毁掉了,只要你能幸福,姐姐牺牲怎么都值了。”绝笑艳说着,绽放出了犹如拥有最大幸福般笑容。
“我不喜欢你过这样的生活。”余畅晚幽幽的说道。
“我知道。”绝笑艳掩去了笑容,沉默了。
“那……”
“少给姐姐乱点鸳鸯谱!姐姐最爱的就是心肝儿你了,那个夏君齐没法比!”
“我是来和姐姐辞行的。”余畅晚一笑,淡淡的说着。
绝笑艳一把将他搂紧,舍不得放开,“这么快就要走?不留下来陪姐姐?是姐姐惹你生气了?”慌张的想要在他脸上寻出什么讯息。
“我怎么舍得。”余畅晚绽开笑脸,轻轻摩挲这她的脸,安抚她,“只是我要和春流翠一起走了,半年之后才回来。”
“不行,心肝儿,不要做傻事。”绝笑艳像是懂了什么,毫不迟疑的否决了。
见她正色的面容、忧切的叮咛,余畅晚甜甜一笑,“果然任何事都瞒不过你。放心吧!有你等着我,我一定回来得了的。”
“心肝儿……”绝笑艳还想劝住,可也知道这是劝不住的。
“姐姐,我们明天就走,到时我就不来向你辞行了。免得又惹得你难过。”随即离开绝笑艳的怀抱,走出房外。
绝笑艳忽然想起什么,赶紧道:“心肝儿,姐姐只有一句话你一定要记住:如果想要征服一个男人就永远不要被他征服!”
春流翠看余畅晚又回来了,只是他一进房就站在门口也不上前,春流翠笑着开口道:“晚弟,怎么,现在舍得回来了!”
余畅晚小声道:“春风,我肚子饿了!”
“晚弟还是一副小孩子脾气呀!”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余畅晚也真如做错事情的小孩般低头。
春流翠上前拉他来到饭桌前,“怎么会气你,瞧,我这不是在等你吃饭吗?”
“你待我真好。”余畅晚随着他来到桌前,冲他甜甜一笑,就开始动筷子。
“你不是说这是应该的吗?”
“当然。”嘴里都是饭菜,险些噎住,幸亏春流翠及时倒杯茶来。
“小心了。”春流翠悉心照顾着,不时给他夹菜。
大约余畅晚不太饿了,开始给春流翠斟酒,一边斟一边劝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虽然你后一句做得很好,十一年前给我下的毒,现在都舍不得解,但是你前一句也要做到哟!”
看到余畅晚送来的这杯酒,春流翠不禁苦笑,“晚弟,这话可不是这么解释的!”一饮而尽。
“那又怎样?”又递来一杯。
春流翠一手接过,看着酒杯,淡淡一笑,“晚弟,你该不会是要灌醉我吧!”又一饮而尽。
“难道,你还怕我把你灌醉了,对你做些什么?”酒又斟好了,不过这次自己干下了。
“晚弟,你这是?”
“自然是善解人意陪你喝啰!”接着又自己干下一杯,“还是我胆子大,不怕喝醉之后你会把我怎样。”
看着余畅晚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春流翠抢下酒壶,给自己斟上,“还说善解人意,要陪我喝。看吧,现在自己喝上了,都不理我。”
“谁叫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余畅晚的样子,已经略带醉意,伸手去抢那酒壶。
春流翠旋身闪过,看着他醉眼朦胧的样子,玩笑道:“不,我这是以君子之心,度土匪之腹。”
“哼!”起身又抢,终于抢回,余畅晚便开心的高举酒壶,仰口接下倾注出的银色酒液。
饮罢,把酒壶向春流翠掷去,春流翠往壶中一看,已经不剩半滴。
“晚弟。”他晃晃悠悠的站在那里,看来这下子是真醉了。春流翠笑着过去扶,却被一把推开。
“春祸水,哪里算是君子了。你说要给我治毒的,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根本是骗人。”余畅晚蹙着眉,抱怨。
“你也在骗我呀。”他绽开温和笑容,目光却是似审度。
“我哪有?”余畅晚发出娇声抱怨着。
春流翠借机上前抓住他的手,柔声说道:“还记得,你当时也说要洗澡给我看到,还不是没有动作。”
“那我脱给你看也是一样的。”余畅晚眸中闪着惊喜的光芒,“我脱给你看了,你就马上给我治毒哟!”
春流翠还未得及阻止,就看余畅晚露出贝齿,涌现一朵嫣然笑意,接着就将他推开,开始宽衣解带。
春流翠看着他已经脱了外衫,正要脱中衣,赶紧过去阻止。电光火石之间,俩人贴面而立,如此相近。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辛辣的酒气令余畅晚面颊酡红,衬托得脸庞益加动人光滑。瘦骨嶙峋的锁骨小巧可爱,微微显露的肌肤那么地白皙亮丽,随着他的呼吸,他周围的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淡淡的酒气!
“晚弟,真的醉了吗?”他看着恍惚的模样,用手轻轻拍着他的面颊,想要将他唤醒。
灿若春花般一笑,挪动身子,同春流翠再靠近了一点点,让两人之间的姿势更形火热。
“你……”
忽然绽出更动人的媚笑,把搁在脸颊边的掌,又抚又贴面的把玩,就是不放手。
细细打量映在眼中的悠然美颜。
任何人都不可能对这一幕无动于衷,“你现在这副娇媚的模样,全是为了要诱惑我吗?”春流翠好笑的打量这他。
“嗯!”余畅晚吭了一声之后,安静了,望着他,美丽的瞳眸此刻有一点点的失焦。
“晚弟……”他不禁喃喃的念着。
“我要睡……”余畅晚呓语连连。
“好,我带你去。”本来春流翠扶他来到床边,但见他实在走得东倒西歪,春流翠索性抱起他。
谁知到了床上,微微仰头看他,一片心无城府,“我们一起睡!”
春流翠没见怎么挣扎就妥协了,“如果你坚持,我也不反对了。”
只是余畅晚此时已经酣然入梦,不再言语,春流翠轻声道:“看来你的确很坚持呢!”
春流翠拥着他,感觉着他的体温,不禁闭上眼,这种宁谧感他不曾有过,心神与思绪迅速的沉淀,世间仿佛顿时一种澄澈无垢,毫无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