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全是看在你脸的份上(1 / 1)
终于可以更了,对不住各位了~~~~只是尝过三巡,眼看着就要进入正题,就连皎皎都有点意乱情迷,楚玉却突然像被人打了七寸,迷离的目光陡然清醒,连醉酒的痕迹都不曾有过了。
“夜深了,睡吧。”他推开皎皎,兀自转身。
皎皎一愣,从心底泛起的耻辱感瞬间将她湮灭,他竟然连碰她都不屑!
最讨厌人模狗样假清高的男人,前【戏都吃尽做足了,关键时候倒是一本正经起来!
二人各枕一边,同床异梦到天明。
第二天皎皎起了个大早,梳洗打扮停当,拿了一柄长剑在花园里比划。
这剑原本是挂在楚玉书房的,她平时在家练功都是用戟,而且非得父亲大人拿着鸡毛掸子赶她半个将军府才肯比划上那么两下。
今天练功,并不是因为皎皎勤快了。
剑花飞舞,花俏却没有杀伤力。皎皎身形柔软,在明媚的阳光里仿佛晨舞的蝴蝶,翩然灵巧。
突然间,如乾坤扭转,招式猛地凛冽起来,长剑如虹,气势宛若银光炸裂,招招呼啸生风,夹带着杀气。树影婆娑,皎皎执剑飞身而去,却只是虚晃一招,就在此时,皎皎突地灿然一笑,调头朝院外的方向奔去。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楚玉夸下海口。
皎皎刚在墙头站稳,打算以一个胜利者的姿势微笑着回首跟这座操【蛋的相府告别,就见树影中的人现了身……
院子里聚满了看热闹的人,顶着日头仰望满身华光的二人。
有人在喊:“夫人,您怎么跑到那么老高的地方去了,要是摔着了,相爷会心疼的!”
我呸!
还有人在喊:“天呐!我没看错吧,那是智勇无双威风凛凛大敌当前面不改色的镜伊大人啊!”
皎皎这才将目光向对面的人投去——
白衣翩跹,面若寒冰,刚毅的轮廓仿佛刀削斧刻一般,手上并无兵刃,但周身涌动的杀气却不容小觑。
皎皎红唇紧抿,知道这的确是个劲敌,尤其那双眼睛,看向她的时候,会让她不自觉的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可任他随意索取的货物。
那双眼睛,是会吃人的。
而实际上,沈镜伊也在打量着皎皎。
这姑娘看似纤细柔弱,但是眼神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很明显,楚玉那小子是娶到了个“麻烦”。
皎皎的小九九在心底飞转,她在酌量自己若是跟他动手,胜算能有多少。
“你没有胜算。”声音陡的响起。
“你怎么知道!”皎皎梗着脖子,不服输的吼回去,下一刻,却僵立原地。
他、他、他……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你连我一招都过不了,所以还是听话留在府里的好。”沈镜伊说完便拂袖而去。
从小到大,只有她打人家的份,哪里容得下比她嚣张的人,皎皎羞愤不已,用武力解决又打不过人家,为今之计,只能说点场面话来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于是对着沈镜伊的背影,撇撇嘴,“哼,看在你脸长得还不错的份上先饶了你。”
沈镜伊背影一僵,差一点就绷不住他冷面少侠的光辉形象。
沈镜伊走了,皎皎依旧站在墙头。
哎,这边的风景真好,外边又是大集了吧,要不怎么那么多人呢?你看那边张满彩带,最是妖娆的楼阁定是倚红楼了吧,想从前还跟二哥混进去喝花酒。还有一品阁的玫瑰露,在牢里干巴巴想了半个月,家里的厨子怎么就弄得那么不是滋味呢。再往远了去,西北角屋顶尖尖的地方就是将军府了,父亲,哥哥们……
“夫人,您快下来!”有小厮在下边朝她急急喊道。
“叫什么叫,我又不寻死,看看风景都不行?!”
小厮一脸惶恐,扑通就跪下了,颤巍巍说道:“小的不是那个意思,是、是宫里来人了,正在前厅等夫人您呢!”
宫里?!
楚玉不在府中,身为当家主母,她理应处理这些事情。皎皎一时想到自己的身份,正了正衣襟,从墙头跃然而下。
从小看惯了舞刀弄枪的粗汉,这会子见了宫里的公公掐着拂尘,一副娘里娘气的样子还真让皎皎“看一眼都浑身发抖”。不好意思,言重了。
公公斜睨了皎皎一眼,二话未说,从袖里取出镶了金丝边的卷轴,华丽丽展开,朗声诵道。
皎皎屈膝跪在厅前,这一听不打紧,险些气得要胖揍来宣旨的公公一顿。
可怜的楚玉居然要被派去巡视湘云,安抚灾民,这种活计放到别人身上都是件苦差事,更何况是身体状况欠佳的楚玉。
咬牙切齿的谢过恩典,算是对楚将军多年封建教育交上的满意答卷,若是刚刚穿越过来的魏皎皎,铁定就暴走还击了。
楚玉回来后,对皎皎添油加醋,声情并茂的演说并未理会,只是淡淡要过圣旨,扫了一遍,然后对着身后的降龙伏虎说道:“吩咐下去,让他们快些打点,三日后启程。”
“你疯了?!”皎皎愕然,夺过那劳什子圣旨,丢到一边。
从小生活在官宦世家,但是真正了解到为官的辛苦,还是在嫁给楚玉以后。深夜批示公文,白日应酬不断,三番两次请客人到家,皎皎在旁看着他们说话都累,你一言我一语,全部笑里藏刀,暗含玄机。
楚玉右手撑在轮椅扶手上,慢慢揉着太阳穴,长睫低垂,在眼睑下方留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圣命难违,你莫要担心。”
“鬼才担心你,我是怕我年纪轻轻就要守寡,那便是太冤枉了。”皎皎振臂吼道,一抹嫣红慢慢爬上双颊,该死的,谁说担心他了!
楚玉饶有兴致的睁开双眼,打量起皎皎,目光如炬,“哦?我怎么不知道,你怕守寡?”那声音低沉魅惑,就像几个夜晚他们耳鬓厮磨时他的轻声呼唤……
皎皎的脸更加红了,“我,我……”
楚玉却瞬间又转换了面孔,拂手道:“算了,不逗你了,此次出行,你若是想在府里呆着也好,回娘家也好,但是绝对不能去外边闹事。”
听听,这告诫,好像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似的,时刻都得提防着她作奸犯科。
等等!他刚刚说什么来着?不带她是吧?!
“你……不带我去?”
楚玉神色一凛,“胡闹,这是公务,怎能携带家眷!”
“可是圣旨上又没说不能携带!”皎皎握拳,一阵乱嚷,好吧,她最善于的就是钻法律的空子,怎么样,她没说错吧!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皎皎一张娇俏的小脸,霎时惨白如纸,“你……你该不会像上次一样?”到了末了,声如蚊蚋。
说不怕那是假的,她魏皎皎又不是有受虐倾向,拿余光偷偷瞄向楚玉,竟在他纠结的眉目间,看到了一丝不忍与懊悔。
原本是想教育她的乖戾,所以才想到了那样一记方法,更何况与尉迟蔚的交情也足令他放心,皎皎会安然无事。但是半月期满,等他回到家中,看到消瘦了一圈的皎皎,竟有一丝不忍。
这样的手法,是残忍了些。
皎皎心中一喜,将错就错,连眼圈都红了大半,晶莹的泪滴眼看就要落下,瘦削的双肩微微颤抖,“你不带我,就算了……我会乖乖的,在家等你回来……路上,要让降龙伏虎照看好你。”
分明是凄楚的话语,可是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除了泪水,压根就没有别的情绪流露。
楚玉是何许人也,知道这丫头鬼点子甚多,只要是她打定的主意,无论如何都会做到,只好叹息一声,说道:“你要是想去那就去好了,什么便衣随行这种招数,还是不要再用了。”
哇咧?难不成他知道她十三岁那年,尾随三哥去围场打猎,差点被当成掉队的麋鹿给射个透心凉的事情?哎呀呀,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