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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念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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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梓正忘得出神,正想趁机夸上几句,却蓦地发现云雾缭绕间掺了两缕火烧云,于是,她‘抽’动着嘴角,不得不提醒:“师父,您流鼻血了。”

萧叶醉连忙仰头捂着鼻子出‘门’去了。

‘花’梓‘挺’着肚子,走到白‘玉’曦‘床’边,见他依然半死不活,心中依然有些担忧。

一场大雪后,各家开始忙活置备年货。

‘花’梓本也帮不上忙,正好腾出时间来照看白‘玉’曦。鬼老太日日来把脉,有时摇头,有时点头。

摇头的时候,鬼老太会说:“真是学杂了,学杂了,这是不要命了。”

点头的时候,鬼老太会说:“还活着,命真硬!”

‘花’梓有些慌了:“婆婆,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受点儿刺‘激’估计就醒了。”鬼老太说完便出‘门’去了,走到窗边还不忘朝屋里望了一眼,心中却不由暗叹,这一对儿天煞孤星,也真是般配。

‘花’梓想了许久,还是搜罗了十根绣‘花’针,她想,为今之计,只能由她这个避世医圣用自创针灸之术,将白‘玉’曦唤醒了。

她伸手在白‘玉’曦的肩膀和小臂处‘摸’了‘摸’,喃喃道:“此处一定有‘穴’位!”

于是,一针,一针……直到十根“飞镖”全都入了‘肉’,白‘玉’曦依然无声无息躺在那里,‘花’梓傻了眼,又按着针挨个往‘肉’里送了送,一股股的小血河顺着针就往下流,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是救命呢,一看就是上刑呢。

‘花’梓将针按的只留个小头儿,白‘玉’曦还是没醒,这下害怕了,坐在‘床’边就开始哭,这会儿天都有些黑了,她想也未想,就从怀里掏出那张四四方方的纸。

“白‘玉’曦。我等不及了,必须要告诉你!”她垂头端端正正将那张纸捧在手里,目不转睛。

“你造吗?有兽,为直在想。神兽,我会像间酱紫,古穷气,对饮说:其实,为直都,宣你!宣你恩久了,做我呼君吧!”(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我会想今天这样子。鼓起勇气,对你说: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做我夫君吧!)她见白‘玉’曦依然没有反应。便一边哭,一边念,直念到晚饭也忘了吃。

其间,狼‘女’和凝馨来给她送吃的,狼‘女’拍拍她的肩问道:“你是不是烧‘鸡’吃中毒了?”

凝馨则小心问道:“你要相信鬼婆婆的医术,人还没死,你怎就急着念经超度了?”言罢。悲从中来,掩面啜泣而去。

念到第八十一遍的时候,白‘玉’曦忽然皱了皱眉,张了张嘴。‘花’梓连忙俯身下去,却听他哑着嗓子,声音极低却恶狠狠地:“该死的和尚!”

‘花’梓扔了手里的纸。哇的一声就哭了,整个按在他‘插’着绣‘花’针的肩膀上,连声问道:“你渴不渴,饿不饿?”

白‘玉’曦倒吸了口冷气,气若游丝:“疼……”

“哪里疼?”她有些纳闷。难道是头疼?这些日子,他身上的伤已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也不能这样说,怎说也是受了重伤躺了半个月呢。

白‘玉’曦又吸了口气,一抬手骂道:“滚!”

‘花’梓委屈的泪眼汪汪,刚好鬼老太咬着个草棍儿一壁剔牙一壁卷起帘子进了屋来。就瞧见白‘玉’曦的胳膊上,赫然‘插’着十根绣‘花’针,顺着针眼,十条小血蛇屈曲蜿蜒,触目惊心。‘花’梓的手正按在几根针上,好似不把那几根针整个儿按进去就不罢休似的。

鬼老太几步上前:“快让开!”

“婆婆,您来的正好,他醒了!”‘花’梓起身给鬼老太让出位置。

鬼老太站在‘床’边,冷声道:“忍着点儿!”

白‘玉’曦无力地点点头,眯着眼,也不知瞧得见还是瞧不见。

鬼老太捏紧其中一根针,猛地拔了出来,‘花’梓原本冷汗涔涔,以为鬼老太要给白‘玉’曦换‘药’呢,这会儿才想起,那十根针还没拔呢,顿时汗流浃背,喃喃道:“婆婆,我不会与您抢功的,白‘玉’曦是您救的,不是我救的,我这针灸之术,还不够火候。”

鬼老太一回头,见‘花’梓羞红了脸,一时无语,敢情她以为白‘玉’曦是她救得。

不是计较的时候,关键时刻,神医就是神医,总能以大局为重,以病人为重。

鬼老太随手捏着另外几根针,嗖嗖嗖依次拔了出来,沉着脸,随手扯个布料,三绕两绕就缠的死死,末了一咬牙,用力一勒,白‘玉’曦又吸了口冷气。

当着神医的面,她还敢恬不知耻,妻债夫还,没得说!于是,鬼老太决定,给白‘玉’曦换‘药’……

一顿折腾之后,鬼老太气消了三分,拍拍衣裳,白了‘玉’‘花’梓一眼:“日后,你生孩子别找我!”

‘花’梓将手绞在一起,红着脸低语道:“还真不敢找您,杜妈妈下手比您轻!”

“是个小子还好,若是个丫头,到了杜老/鸨的手里,还有个好儿?”鬼老太嘿嘿笑了两声便背着手走出‘门’去。

‘花’梓,想了想,心下一惊,是这个理儿啊。姜还是老的辣,鬼老太是胆大心细啊,话说回来,若心不细,怎能做得了神医,心细的做了大夫那是救死扶伤,心粗的做了大夫那就成了草菅人命。

她来不及多想,给白‘玉’曦掖了掖被角,还不忘‘露’个尴尬的笑容,虽然白‘玉’曦紧闭双眸,拧着眉头,根本就瞧不见。‘花’梓依着方才鬼老太的吩咐,转身出了房间,去厨房烧了壶开水,倒在碗里又吹了半天,舀了一勺放到嘴边试试,温度刚好,不凉也不热,这才朝白‘玉’曦那屋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帘子里围了许多人,笑声不止。

‘花’梓不由纳闷,白‘玉’曦人缘这么好?他醒来能让这一屋子人乐成这样儿?

她连忙掀起帘子,迈进‘门’来,忽然,笑声戛然而止,狼‘女’、杜卓、萧叶醉、凝馨、云笙、鬼老太和杜妈妈……这些人集齐了站在地中间儿,黑压压的,显得屋子格外憋仄。

这会儿,这些人一水儿地将目光投向‘玉’‘花’梓,瞧得‘花’梓心里发‘毛’,便扯着嘴角,笑的十分僵硬:“出什么事儿了?”顺便还‘抽’出一只手,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众人又开始笑,鬼老太笑的最凶,透着那么股子幸灾乐祸,手中还拎着张纸,在她手中一颤一颤的,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花’梓下意识‘摸’了下‘胸’口,那纸不见了。

她连忙望向白‘玉’曦,他正饶有兴味地抿着嘴,望着自己,‘花’梓脸一红,将那碗水随手放到桌上,扭身就要往外走。

白‘玉’曦却哑声道:“我口渴!”

‘花’梓觉得自己真是窝囊,他一开口,她便挪不动步子。可此时若转身,得多厚的脸皮才扛得住压力。

别人扛不住,‘玉’‘花’梓就扛得住!

“鬼婆婆,您拿着的是什么?”

她笑脸盈盈,‘挺’着大肚也款款走到鬼婆婆身边,笑眯眯瞧了眼她手上的纸。众人见她如此问,不由一愣。

萧叶醉坐在红木椅上,眯起眸子,蓦地开口:“看来,死无对证了。”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花’梓嫌弃地说:“这谁写的啊?什么东西,跟鬼画符似的……”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花’梓瞧准了时机,从鬼老太手里一把夺过那张纸,撕了个粉碎,又‘揉’成一团,顺着窗子就扔到窗外树底下了,同时,舒了一口气,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一时鸦雀无声,这纸团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遇到了‘玉’‘花’梓。

“散了散了吧,伤者需要休息……”她闷着头便把众人往屋外推,面对她快临盆的孕‘妇’,谁也不敢拗着不走。

从这几个人大笑,到被‘玉’‘花’梓推出屋子,就萧叶醉说了一句话,此刻,大家才发现,他那句话是真理啊。可不就死无对证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证据都被毁了!真是扫兴啊,几人垂着头,悻悻而去。

屋里只剩‘花’梓与白‘玉’曦时,她瞧瞧自己的肚子,笑了,心想,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于是端着水朝坐到‘床’边,一勺一勺喂他喝水,二人一时无语。

喝了半碗水,白‘玉’曦摇摇头,皱着眉头,轻按着肩上的针眼,小心躺下。

“你给我念得,是什么?”白‘玉’曦躺在那里,望向‘花’梓的时候依然垂着眸子,‘花’梓坐在那里,抚着肚子,满脸通红。

她想了想,终于还是喃喃道:“我……我念什么了?”

既然被许多人瞧见了,就抵赖到底吧。

白‘玉’曦又皱了皱眉,声音依旧有些粗砾:“你说:你造吗?有兽,为直在想,神兽,我会像间酱紫,古穷气,对饮说:其实,为直都,宣你!宣你恩久了,做我呼君吧!”

‘花’梓的脸,铺了一层又一层的火烧云,直到白‘玉’曦念完,她‘抽’动着嘴角,摇摇头:“我听不懂,你许是做梦了!”

白‘玉’曦阖眸不语,‘花’梓连忙打个岔,却脱口问道:“你不生气了吧?”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如此敏感的问题,她不该这么急着问才是。

白‘玉’曦依然不动声‘色’,片刻后,问道:“我身上的东西,你可曾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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