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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备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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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梓蹲在地上,眯起双眼,拍拍柔儿宽厚的背,安抚道:“实话实说就好,我‘玉’‘花’梓一向以德服人,不愿动用刑罚。”

“从……从你大喊啊——的那一声就……”

‘门’廊后面,一众从犯听了柔儿的回答立时捶‘胸’顿足,只恨没能在她开口前一‘棒’子把她敲晕。

‘花’梓扶额,一声悲鸣,临终之人似得哀叹道:“这几日,我都不想进食了,你们都随我一同绝食罢!”

转头望向房间,白‘玉’曦笑的幸灾乐祸,‘花’梓十二分地确定,白‘玉’曦定是一早儿就知道‘门’口有人。

此事让‘花’梓十分怨念,一连两日对他视而不见。

直至第三日,摄灵殿‘门’前多了一排小桑树。

天地一片淡青笼罩,晨光微‘露’,叶尖‘花’瓣悬着点点‘露’珠,裹着一层一层清清爽爽的气息。

‘花’梓一向习惯晨起,在日头还未升起时,呼吸清凉的空气,感受那一刻的宁静。

通常的,‘玉’‘花’梓呼吸了新鲜空气,待到日头升起,她会折回房间,睡个回笼觉,直至日上三竿,睡的不亦乐乎。

足下是绵长的阶梯,她垂眸遥遥望去,白‘玉’曦就站在长阶的另一端,身后一排矮小的桑树在晨风中轻轻摇落一地‘露’水。

‘花’梓一溜小碎步,急急下了阶梯,拉着白‘玉’曦的袖子,声音雀跃像晨起的鸟儿:“哪‘弄’的这些桑树?”

白‘玉’曦转身摆‘弄’摆‘弄’桑树叶子,泰然自若,答非所问:“为了庆贺某人落红……”

‘花’梓忽然有种冲动,想‘抽’出腰间的鞭子将他勒死,就地分尸掩埋,刚好当作小桑树的‘肥’料。

然思前想后,觉着他若死了,自己年纪轻轻便要守寡,为了逞一时之快。毁了自己一辈子还真是不值。

后‘花’梓与狼‘女’聊天,言说:“若不是怕自己守寡,早就一鞭子杀了白‘玉’曦了!”

狼‘女’却极为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语气极为轻蔑:“口是心非。舍不得就说舍不得!”

‘花’梓极是诧异地望着狼‘女’,心中腾然一阵忧伤,想来在感情之事上,自己还真是不及狼‘女’十分之一的霸气。

‘花’梓本是想,即便不勒死他也要‘抽’他一顿,虽然打不过他。

然刚‘摸’上腰间长鞭,却隐约从他袖口看到似有包扎的伤口,她上前,一把撩开他的衣袖。

伤口不大,因纱布只粗略缠了三层。也未有多少鲜血渗出。

“谁伤了你?”‘花’梓愤恨地望着白‘玉’曦,急急问道:“可是被思茗挠的?”

白‘玉’曦终于忍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垂下衣袖,冷冷道:“修剪枝叶不小心伤到的。”

‘花’梓似乎还是不放心,嘱咐道:“她若与你为难。你告诉我便是,我这鞭子可不是吃素的。”言罢,‘抽’出鞭子朝地上一甩。

“咔吧”,一根桑叶枝应声落地。

白‘玉’曦愣了片刻,颤抖着拾起地上的枝叶,转身正‘欲’为这小桑树报仇雪恨,却发现‘花’梓早就脚底抹油溜得没了影儿。

自此。每日清晨,‘花’梓呼吸了新鲜空气后都会给这一排小桑树浇浇水,或修修枝桠,照顾得无微不至。

白‘玉’曦望着她摆‘弄’树枝的样子十分欣慰道:“我知道你喜欢桑树。”

‘花’梓却回过头来,极是认真的纠正道:“我不是喜欢桑树,我只是喜欢吃桑葚。”

白‘玉’曦不禁扼腕。想来自己何苦日夜兼程‘弄’来这许多小树苗,不若待桑葚成熟的节气为她买上几箩筐了。

‘玉’‘花’梓又忽然回眸,笑的喜气洋洋:“可这桑葚,还是自家树上结的最好吃。”

白‘玉’曦望着‘花’梓单薄的肩,忽然不自觉张开双臂。势‘欲’从身后“赏”她一个拥抱,然胳膊还停在半空,‘花’梓便忽而转身,盯着他僵在那里的双臂,诧异问道:“你在给我运功?”

于是,白‘玉’曦放下双臂,百无聊赖应道:“许久不曾杀人,臂膀有些发麻,活动活动筋骨而已。”

后来狼‘女’观察白‘玉’曦与‘花’梓的相处模式,绘出一套循环图。

大概意思十分清晰,通常情况下,‘花’梓会无缘无故给白‘玉’曦一巴掌,然后未等对方发火,及时给白‘玉’曦个大甜枣,然后再给白‘玉’曦一巴掌,直到白‘玉’曦生出些许杀人的念头,‘花’梓才会立时逃个无影无踪。

简而言之: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再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白‘玉’曦怒火中烧,‘玉’‘花’梓落荒而逃。

大婚之日定在六月下旬,近日‘花’梓未曾见过思茗,觉得耳清目明,十分惬意。

然而李叔也不在,这让‘花’梓有些着慌,时常询问白‘玉’曦李叔去了哪里。

白‘玉’曦说李叔出外办事,许是过些日子便回来。

‘花’梓放不下心,白‘玉’曦却有些恼了:“不需你‘操’心!”言罢,震袖而去。

‘花’梓不禁自语道:“脾气若不改改,我便不嫁给你了!”

白‘玉’曦忽然推‘门’又折了回来,‘阴’森森问道:“刚刚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花’梓如是说。

大婚需着钗钿礼衣,红男绿‘女’。

六月下旬正是炎炎夏日,‘花’梓不堪燥热,与白‘玉’曦商议,婚礼从简,礼服事宜皆‘交’由她自己安排。

难得的,白‘玉’曦竟什么也没说,便点头应允了,直到后来手捧礼服,他才晓得,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大一次失误。

一切进展得井然有序,摄灵殿一派喜气洋洋。

凝馨匆匆赶来时,身边只有冷寻一人。没有冷寻,凝馨是进不得厄境的。

然南宫云笙为何不在?

‘花’梓左顾右盼寻不到人便望着凝馨略苍白的脸庞问道:“姐夫呢?”

与此同时,晏国之都,月华皎皎。飞檐斗拱,‘花’木成荫,宫灯铺成一路柔光缱绻。

南宫云笙死死盯着南宫傲的眼,南宫傲垂首而立,捏紧的拳头咯吱作响。

就在两个月前,南宫云笙携凝馨回到晏国时,已是重峦叠翠。水秀山青。

云笙牵着‘玉’凝馨的手行至府邸。

进‘门’却见南宫傲端坐堂中,云笙和凝馨慌忙行礼,南宫傲也未说话,只‘阴’沉着脸盯着堂下二人。半晌,怒声喝到:“回宫!”

待南宫傲离去,云笙掸掸身上尘土,竟笑的十分欢喜:“若说王兄,也并非那般不近人情,”见凝馨未出声,又似笑非笑道:“原本还以为,他会将我二人关进大牢,严刑拷打,强行拆散……”

凝馨终于“噗嗤”一声笑出来。轻轻推了下南宫云笙。

他向后晃了三晃,直直倒在梨木椅上,煞有介事惊叹道:“姑娘内力竟如此浑厚,在下佩服,佩服!”

管家笑着摇摇头。识趣地带着一众丫鬟退了出去。

“你又跟我贫,”凝馨寻了个椅子坐下,单手托腮:“往日,你可不是这样的。”

云笙这才坐直了身子,含情脉脉望着凝馨,柔声道:“只要你开心,我这广睿王拼了‘性’命也值得!”

“若要我开心。你非得拼上‘性’命,那我一辈子不开心又何妨?”凝馨忽而垂下眼眸,又侧过头去,望着窗外怔忡出神,云笙看不见她眼中雾水朦胧,像化不开的大雪纷飞。

五日后。凝馨兀自在家,南宫傲推‘门’而入,没有随从,白龙鱼服。

凝馨听到‘门’声,也未回眸。继续摆‘弄’桌上一盆小小兰‘花’,轻声问道:“云笙,你来瞧,这兰‘花’活过来了。”

许久,身后没有半点动静,她回身却见南宫傲孑然立于桌旁,颀长身姿透着帝王特有的威严,让凝馨不寒而栗。

“兰‘花’不益睡眠!”南宫傲声音有些嘶哑,上前几步,伸手握住凝馨面前小小的兰‘花’,重重捏紧了拳头,微一用力,指骨轻响,那兰‘花’被连根拔起。

他将捏得皱巴巴的兰‘花’扔到‘花’盆上,又伸手夺过凝馨手上的帕子,仔细将手上沾染的尘土擦的干干净净。

末了,将帕子递还凝馨,自己寻了个舒适的椅子,闭目凝神。

凝馨站在那里,有些局促,未敢吭声。

终于,南宫傲睁开眼,鹰一般的眸子攫住凝馨的眼:“若想报仇,孤封你为妃,随孤入宫,毋须在云笙身上动心思!”

凝馨垂着眸子不言语,南宫傲也随之沉默,好似岁月静止,时光凝滞。

南宫傲盯着凝馨煞白的脸庞,心中隐隐有些拥堵。

“你父亲是孤亲手刺死,彼时,云笙尚在襁褓。”南宫傲站起身。

凝馨瞪圆了杏目,惶然向后退了三步,南宫傲却步步紧‘逼’,上前迈了四步。

直到“哐”的一声,凝馨背抵窗棂。

她望着南宫傲的眼,终究没有掉眼泪,反而站直了身子,冷哼一声,眼中是少有的坦然和蔑视:“那你斩草除根啊!”

“什么斩草除根?”南宫云笙迈进‘门’,风尘仆仆,进‘门’见南宫傲神‘色’异样立于案旁,立时躬身行礼,南宫傲抬手示意免礼。

凝馨倒是淡然自若,朝着兰‘花’努努嘴,轻笑道:“晏王说兰‘花’有碍睡眠,故而帮我斩草除根。”

南宫傲起身离去,一身素白金丝长袍迎风铺就一路帝王威仪。

半晌,凝馨转身出‘门’,双手轻提起裙角,追了出去,听到云笙唤她,她回眸笑笑,柔声道:“我去去就回。”

南宫云笙如何都未曾想,凝馨此次一去,再未回来。

直到月挂梢头,他夜闯王宫,南宫傲却避而不见。

他在‘门’外等了一夜,南宫傲依然无动于衷。

然不成想,几日后,南宫傲竟传唤云笙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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