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卫朔之死(1 / 1)
进了房的李赫挥手退下了侍卫,身边只留了一个文官打扮的老头。
“你有要事要见我?”李赫冰冷的声音。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只是想让肚里的孩子再听听他父亲的声音。”
李赫脸色一变,“你怀了我的孩子?”
“对,我怀了你的孩子了。”安菱的手抚上肚子,柔声道。
“是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太子爷——”一旁的文官忽然打断道,“别忘了我们此来的目的。”
安菱见那文官冷眼看她,怒道:“文丞相,太子说话你也敢插嘴,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下官不敢,下官此来便是提醒太子做该做之事,这是下官的职责。”
“你这话什么意思?”
见李赫还在犹豫,老头上前道:“太子爷,她知道的太多了,您可不有心慈手软啊。”
安菱怒道:“文丞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野心,你是不是想杀了我,然后再扶你的女儿登上后位?”
那老头一听,面色一变,“你这是在污蔑本官。”嘴上这样说,到底还是有点心虚地退到了一旁。
安菱见李赫仍有迟疑之色,忙道:“太子爷,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现在又怀了你的孩子,我可么可能对你有二心呢?你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对我承诺的吗?你说你会娶我,还要我给你生个儿子的,太子爷,这些你都忘了吗?”
文丞相一听这话,终还是沉不住气,上前道,“太子爷,您是即将登基的新皇,您可不能感情用事啊,您别忘了朝中仍有威胁到太子爷的势力,再说她只是一介民女,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更别说一国后位了。”
“我是卫朔卫大将军的女儿,凭什么不能当皇后。”安菱怒斥道。
“别跟我提你的父亲!”一直沉默的李赫忽然大怒,“要不是他我早就登上皇位了。”
“你说什么?”
“不用再说了,”李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来人,毒酒赐死!”
那文官一听,立马退了出去。
安菱闻言,面色顿时惨白,“太子爷,我肚子你怀的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不能……”话还未说完,那文官已端来了毒酒,安菱心下一冷,看来是早就备下的。
安菱咬咬牙道:“李赫,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你若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喝的。”
李赫道:“这是你自找的,我给过你机会离开,你为什么不离开?”
“我为什么要离开,我怀了你的孩子我能去哪儿,太子爷,我一心都是为你的,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们母子于死地?你若是不说清楚,我与孩儿就是变成利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安菱悲声道。
太子沉默片刻后,才道:“那好,我就让你死得明白。”他挥手示意那文官退下,那老头想要再说什么,被太子一个眼神给挡了回去,那文官便低头退了出去。
太子这才说道:“你没有错,错就错在,你是卫朔的女儿。”
“你这话什么意思?”安菱紧声问道。
“你就从来没有听你父亲提起些什么吗?”
“父亲一向不把朝堂之事带到家中议论。”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当年你父亲说我沉溺酒色不是当皇帝的料,硬是不肯助我,还劝我当个闲王爷便好,无争无斗,安度一生。可是那样的生活不是我要的,我要的是天下,只有得了天下,才会得到天下最好的东西,最美的美人,最香醇的酒。所以我一定要夺得太子之位,可是他还是不肯帮我,说什么保持中立,这不是摆明了要和我对着干,若是你父亲被人煽风点火支持了六皇子,那我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不是要拱手让人?”
“所以呢?”安菱的声音细如蚊蝇。
“所以我就——杀了他。这都是因为他不肯帮我,他死有余辜。”太子压低的声音靠向安菱,“怎么样,我是你的杀你仇人,你现在还想跟我吗?”
卫大将军果真是太子害死的!卫大将军的死一直没有足够的证据,如今他亲口承认,便再没疑问。安雪极力地控制自己,却还是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她虽早有怀疑,可当太子亲口承认之时,还是忍不住难过,被与自己的朝夕相处的徒儿害死,卫大将军如果泉下有知,又会怎样地痛心难过。可怜卫大将军一生行事磊落,为江山,为李家奉献了自己的大半生,最后居然得个这个的下场,
安菱又怎么承受得了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就是杀父仇人的事实呢?
而今日太子和盘托出,安菱定是十分危险了。
“你杀了我父亲?真是你杀了我父亲,真的是你,居然是你……”像是一下子无法明白他话中意思般,安菱不住重复着一句话。
“没错,是我,我堂堂皇子尊他为师,他居然不肯帮我,杀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当时形势紧迫,我若是心慈手软,江山可能就是别人的了。”
“你只知道我父亲不肯助你,可你是否有想过,我父亲他其实是在护着你。”
“哦,他是在护着我?这我倒想听听他是怎么个护法。”
“想当年我曾偷偷听到父母亲的谈话,说你一心想要夺位,却又有勇无谋,行事张扬,当时时势复杂,夺位之心太重,必会成为众矢之的,再者皇上只是病重,若是我父亲表明助你,皇上必会对你的势力有所忌惮更加不会把皇位传给你,所以我父亲才会极力劝阻你。”
太子大笑,“这些不过是你父亲杞人忧天罢了,我不是照样当上了太子,照样要登上皇位。”
安雪冷笑,“你现在不是还未登基吗?世事难料,我相信我父亲所说的话,像你这种人是当不成皇帝的!”
“哦,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只可惜父亲一世英明,却不曾想自己所助非人啊!”安菱脸色煞白地望着漆黑的窗口,似是回忆着什么,又像般劳累般提不起精神,“我父亲他是怎么死的?”
“杀人再容易不过了,我手上有一种无色无味的□□,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人一命乌呼,而且没有人能找得出死因。你父亲还有那些忠于你父亲的将士们都是这么死的。”
“父亲走后,他的那些部下便一个个相继暴死,这些都是你做的……”安菱不可至信地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
“要怪只能怪你父亲,就因为你父亲的冥顽不灵,才会那么多人为他陪了葬。你知道我为了把你父亲手下的所有势力分散瓦解,耗费了我多少心力?又有多少忠毅勇士因你父亲而死!”太子义愤填膺道。
“那我三个哥哥?”安菱忽然想来到了什么急问道。
“你那三个哥哥早掉河里喂鱼了。听说过斩草要除根吗,我怎么可能留下他们让你们卫家有机会找我报仇呢。留下你们姐妹二人也不过是想利用你们罢了,记得神女庙里你收到的那个木箱子吗,那都是本太子的杰作。”
“那木箱子里的东西是假的?”
“不,不,那块玉佩确实是你父亲临死之前托人带出宫的,还写了血书,说什么“凶手李赫,去找李锦。”让你们去找李锦来对付我,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我呢,不过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木箱子最终还不是落到我手里。”我只把那块布片剪了,只留了‘李锦’两个字。”
“派常荣叔叔送木箱的的人也是你?”
“是我。”
安菱惊道:“常荣叔叔居然背叛了我父亲!”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他的全家老小全都在我的手里,不过,他虽然投靠了我却还是不愿意害你们,所以送箱子的人只是我找的替身罢了。”
“你杀了我父亲,居然还要来利用我?”
李赫面目狰狞地逼向安菱,“我用一块玉佩和剪了只留“李锦”两个字的布条就让你相信杀你全家之人是襄王,又用娶你的承诺让你心甘情愿成了我的女人尽力地帮我,你这样一个头脑简单贪图荣华的女人不利用你利用谁呢?哈哈哈。倒是你那个妹妹不是好对付的,本想先除了她的,只不过她长得太美,我实在是不想让她就这么死了。”李赫□□道。
“不许你动她!”安菱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神如刀锋般冰寒。
“只要本太子登基了,她便是我的了。”
“你得不到她的,别忘了,她身边还有赫连予保护。”
“他现在已经被我关进死牢了,他马上就会被处死了。再说整个大瀚国都是我的了,他一个小小的雪国人,能耐我何。”
“文丞相说的危胁你的势力就是我父亲的旧部,所以你就要杀了我,对不对?”安菱逐渐恢复了冷静,“可是你完全可以不告诉我这些就可以杀了我,你的目的何在?”
“我这是在给你机会杀我为你父亲报仇呢?”太子笑道。
“杀你?在这里我能杀得了你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助了你你才有今日,你怕无故杀了我会遭人非议,所以才会说出这些,想激怒我杀你,再给我个行刺未遂的罪名,好名正言顺地除了我吧。”
“看不出来,你还是有点头脑的。”李赫慢悠悠地从衣袖里拿出一把短刀,“既然你已猜出我的目的,我这里有把刀,拿还是不拿你自已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