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烈焰消失(1 / 1)
触及习婳温暖的身体,魔夕来不及细想,未曾料到一掌带着全力打向他!
“习婳”诡异的笑,“魔夕,去死吧!”
他吃痛的放开手。
绳索无人控制,直直的落下,习婳像破碎的碟翼般掉进熊熊烈焰。
“婳儿!”他看出来了,习婳是被花独舞附体了,可还是不顾一切的冲向她。因为若是掉入烈焰中,首先焚毁的是习婳的身体,他赌不起,也不愿赌!
身体却不受控制,魔力竟丝毫用不上......
此时,花独舞从习婳的身体里分离出来,对着魔夕猖狂的笑,“别费力了,你救不了她的,软骨散果然好用啊!”
烈焰已经包裹习婳,他无力的任由自己的身体向下坠落,软骨散应是蓝七曾给她的,不过也只能制住自己一时,这一时就足以让自己无能无力。
“看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何种感觉?痛么?”花独舞在空中漂浮虚幻的身影变得有些癫狂,“可是我连蓝七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她眼里闪烁泪光。
眼看着魔夕扑向火焰,习婳也已消失,她笑的眼泪一颗颗滴落,自己能力有限只能做到如此,她不能亲手杀了魔夕却能让他陷入痛苦之中,这仇也算报了。蓝七,我随你来了!
随即也跳入这火焰中,她知道,这火虽不能奈何魔夕,可自己一缕残魂却是必死无疑。生前种种如烟般在自己面前飘过,纵然知道他自始自终都是利用自己,可还是无怨无悔。
还有仙婳,前世你害我丧命,今生算扯平了吧!
同习婳一摸一样绝美的容颜逐渐陨落......
魔夕像疯了般在烈焰中找寻,可是这炙热的岩流每每都对他退避三舍!
暗红的眸子变得怒不可竭,他紧抿着唇,面庞冷硬如雕塑,如果仔细看的话,他的手在颤抖,长发无风自动,他在害怕。
“婳儿。”他轻声的唤,无任何回音。
“婳儿。”
“婳儿。”
五指僵硬,一根根握紧。
若不是他,若他不闪不躲,若他不吃痛的放开她,那么她不会生死不明......生死不明?怎么会生死不明?无力的闭上双眼......
她是凡体,这火足以将她烧的魂飞魄散。
“婳儿,婳儿,婳儿......”
一遍一遍低声唤着,声音逐渐沙哑,他缓缓蹲下,像个孩子般把头埋进膝盖,暗红色的长发垂在地上。
头像碎裂般的疼,好像有什么片段在脑中回放,曾经想要抓住,却总一闪而逝的场景变得逐渐清晰......
那个万仙山河边鞠水净面的女孩,仰起脸一派天真的看着自己,笑如百合般纯净自然......
离少白站在上方类似井口旁,一来就看到魔夕颓败的蹲在那里,心里涌上不好的念头!立即跳下去,这烈焰自是奈何不了他。
“魔夕!”
他望着魔夕,缓缓的问,“师妹她......”
魔夕抬起头,原本暗红色的双眸变得血红,他邪肆的脸庞愈发妖异!
离少白暗惊,不由得后退一步。
可还是晚了一步,魔夕扼住他的喉咙,眼里有嗜血的光芒,“师妹?百年前你将匕首刺进她身体时怎么不念及她是你师妹了?”
“你......”离少白错愕的看着他,六届相传魔夕不是失忆了吗?如今这是......
魔夕勾唇,凉薄的唇瓣看不出一丝笑意,手腕微微用力。
离少白募地睁大眼睛,怀中的乱世针掉下来,与烈焰融为一体,他清楚的听见脖颈断裂的声音,也许这就是因果宿命。
也许吧......
魔夕随手扔掉他的身体,一具仙尸被火焰吞噬。
六届颠覆,也要为婳儿报仇!当年的仙界极刑差点害得她身死,自己不惜万年功力救她,而后......
最终她还是死在仙门手里。
若没有那一切发生,婳儿如今怎会这般轻易的离开他身边?
火红的长发变得愈发妖治,盖过了脚踝,他冷漠的气息叫那些火焰离他更远了些。黑色的漩涡浮在半空,黑色的长靴踏入,顿了顿又回头看了一眼,毅然在底洞设下结界,也许某天,她还会回来......
“众魔听令,今日起随本座一齐征战四方,统一六届!”
魔夕浑厚低沉的声音在虚魔空内回荡,黑森林中,传来低低的笑声,略有阴沉,半面白玉面具泛着幽冷的光,一颗树下,穿着墨绿斗篷的男子斜倚树干。
“你的目的快达到了,还需要我做什么?”冥目开口。
“我要你的血!”
冥目沉默了一会,然后定定的看着蓝七,“你真的可以救回桑田么?”
“当然,我从没骗过你。”
他扬起匕首划破手腕,鲜艳的血液很快装满了一个透明的罐子。
冥目脸上血色渐失,“希望你能记得你的承诺。”
魔尊,对不起,若是要承担背叛您的后果,您只管惩罚,不过请让我先救回桑田。
转身时,听到蓝七有点冷漠的声音,“以后每隔三日来一次。”
痛,好痛!
身体上到处都疼!习婳躺在一片地面,尘沙漫天飞扬,四处都是荒芜,阳光刺眼,她的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身体上被烈焰灼的无一处是好,衣难蔽体,尤其一张脸,皮肤被烧焦,血肉翻飞,头发也是一股刺鼻的焦味,仅仅几缕惨淡的搭在头上,其余一片秃无。巴掌大的脸上空洞洞的眼眶,显得更加诡异。
只有握紧的手心出余有一丝细腻。
即使这样,也要活着,上天既然安排自己不死,那么就要更加努力的活着,想到自己的手竟然一掌劈向魔夕心里就一阵难过,纵然那不是本意。她突然就想知道前世的种种,如果想不起来,就算知道魔夕拼命去救的女人是自己,还是会感觉不舒服,他救的是仙婳不是习婳。
习婳撑在地面,想要起身,却是无能为力,手心触及粗糙的沙石......这,是哪?
“有人吗?”
无人应答,她才觉得有些害怕。
“请问有人吗?谁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