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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景泽慢慢冷静下来,气氛继续僵持着。白清蜷缩在床头,景泽呆坐在床脚,两人默默对视……
“你还会对我怎样!”
长久的沉默后,白清开口,眼前的人与往日温柔和善的景泽不同,根本就像陌生人一样。
景泽站起身,背对着白清回答:“我再不会伤害你了,我只是想了结我和景言之间的事。”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儿来。”
景泽转身,道“你在这儿,他就会来。”
“哈哈哈。”白清苦涩的大笑,“我只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替换的玩物,堂堂一个大王子怎么会在意我的去留……”
“不!他一定会来。”
景泽洪亮而坚定的语气,恍惚间差点让白清信以为真。但冬离的话在白清心中始终挥之不去,时刻提醒着白清,自己的位置根本无足轻重。
愣了一下,白清继续自嘲,“我看二王子言重了,每天被关在寝宫里不允许离开半步,连基本的自由都没有的人,何以让大王子那么挂心。我失踪了,大王子最多也只会不高兴几天,很快就会有他人代替,何必大费周章的寻找区区男宠呢。”
景泽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
“不过,这也符合他的性格。”
“你什么意思?”白清的语气突然强烈起来。
景泽望向窗外,夕阳已经被黑夜吞噬殆尽,浓重的云雾挡住了残月,使本就没有多少装饰的天空更显寂寞。
耳边是白清的追问,景泽遥望远方不打算再回答,或许他是不想再说了吧。面对如此相似的一张脸不停询问着另一个男人的消息,而且那个人是景言,景泽心里不免有一丝不清不楚的苦涩,为了不想像刚开始那样失控,景泽尽量放空着自己,思绪在夜空间飘荡,飘荡。
看出了景泽不愿多言,白清识趣的不再开口,尽管心里充满了疑问,但看景泽的样子是绝不会再回答他一个问题。白清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希望————难道自己真的在景言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一小队人马随着一只叫引鸣的雄鸟奔驰在皇城外的郊区。
这种叫引鸣的鸟是在偏远山区发现的珍贵鸟类,此鸟可以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记住一种气味,并能在相距很远的地方不受其他气味的影响准确地找到这种气味,并且在气味源停留发出鸣叫,而这种鸣叫能吸引雌鸟,只要跟着雌鸟,就可轻易到达雄鸟处,非常适合跟踪敌人。
景言给白清服下的“禾”是专属王族的珍贵香料,服下者身上会发出非常淡的香味,由于与他人极近距离时对方会无意识吸入一些,而这个味道不会伤害健康,却会有点催情的作用,因此是宫中女眷梦寐以求之物,一般只有非常得宠的妃子、宠臣才能有。而每种“禾”的味道也有它独特的味道,景言特地选了最好的给白清,本是想增加床笫间的乐趣,没想到现在居然会用到这种时候。
回想起布置在寝宫附近的暗卫都被人放倒,景言感觉的到,这次的对手不简单。如此了解宫里的情况和自己的行事风格,又能轻易的把人带出宫又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这个人在景言的认知里唯有一个可以做到。
夜色下,马队疾驰而过,路边的野草纷纷弯腰迎接,在马队最前方的景言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的雌鸟,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时的骇人表情让旁边的凌耿感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次的事恐怕不那么容易解决。
同时凌耿也清楚的知道了白清的重要性,过分的严加保护,派亲信去照顾,现在还亲自带人寻找,他在王子心里的地位不可估量。
“二王子殿下,发现一队人马向宅院的方向以极快的速度靠近。”
门外传来的报告声拉回了景泽的思绪,床上的白清听见这一消息心跳骤然加速,难道…
“按计划行事,我马上就到。”
景泽朝桌上的佩剑走去。
“是大王子吗!”
这明显是个多余的问题,而景泽也没兴趣回答。
“你在这里很安全,事成之后,自然有人来救你。”
说完,景泽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开了。
此时的白清心情激动,久久不能平息,很想跟上去亲眼看看,无奈手上这副拷链…
虽然景泽说过会有人来救他,可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白清的性格。过了一会儿,感觉景泽走远了,试探性地喊了几句,无人回应,确认了周围没有人。白清开始使劲儿拖拽铁链,虽然手上的勒痕不断加重,但上好木材打造的床头却纹丝不动,急的白清直挠头。
因为着急白清完全忘记了现在自己是一身的女子服侍,挠了几下,手指就被头上的几朵珠花划伤,烦躁的情绪更急躁了,扯下头上犯事的珠花就往床脚上丢。
珠花在空中划出几条优美的抛物线,稳稳的落在了床脚。
啊!这不就是“钥匙”吗!用珠花上的铁丝不就可以撬开锁链了吗!白清激动的都忘记了手上的伤口,伸手去拿,触及伤口,下意识的弹开,珠花被推远了一点距离。
白清用身上撕下的布条小心的包好了手指上的伤口后,再次伸手拿,可是明显短了一截儿,白清懊恼刚才干嘛非跟一珠花过不去!又一次伸手不管手上加重的勒痕,尽力缩短着与“钥匙”的距离……
跟随着雌鸟的景言一行人来到了别院门口,眼看着雌鸟飞了进去,毫无疑问,白清就在里面。
此时大门紧闭,景言上前,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大门,里面一片漆黑,所有人跟着景言小心翼翼的走进别院,走到院子中间时,从大堂后面跑出两路拿火把的人,照的周围通亮,景泽从灯火后缓缓走出,在距景言不远的大堂中央停下脚步。
“王弟,别来无恙。”
景言一贯的口吻,听在景泽耳中显得特别刺耳。
“王兄看到我的态度一点儿也不惊讶,想必来的路上已经猜出是我了吧。”
“这么久不见,王弟还是那么有趣。只是这次好像有点儿过了,王兄恐怕不会原谅你的。”
景言虚假的笑意里透出的是满满的杀气。
“哏!原谅,”景泽拔出腰间的佩剑,“我从来就不需要王兄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