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他的承诺(1 / 1)
回到广州后,许城确实很忙,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几乎都在开会。大概是担心身边的人发现我和他的事情,每次他都是用一套生意人的语气来回应我,然后说不到两句就挂了。
到了深夜,我等了一天想给他道晚安的时候,他却关机了。
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恍惚中凤凰之行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梦,现实中我和许城什么也没发生过。
又是一个深夜,夏彤早就睡了,我蜷缩在客厅的沙发里,想给他打个电话,手机提起又放下,最后叹了口气,死心地将手机关掉,可是不到半秒,我担心他如果打电话过来找不到我,所以又将手机重启。
奇迹般地,手机亮起的那一刻,电话也来了。
“喂……怎么还没睡?”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呼吸声的时候,我的内心变得胀胀的酸酸的,有点想哭。
“嗯,刚刚收工,现在准备回家。”此时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我焦急地问。
“一点小感冒而已,睡一觉就好。”他随意地说。
听到这话我皱了皱眉:“什么小感冒啊,回去之后记得吃点药,家里有药吗?”
“没有。”他笑着说,很享受我这样的关心。
我一时有些语穷,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了看时间,也已经过了10点,药店基本上应该都关门了。想到自己家里还有包感冒灵,随即开口:“要不,你上我这儿吧,我这里还剩下点药。”
本来只是很随心的一句话,而传到对方耳里却成了暧昧不清的邀请。
“想我啦,嗯,要不你来我这里吧,我开车到你楼下等你。”他低低笑起来。
我脸刷地一下红了,急忙出声否认:“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人打断了:“我肚子有点饿,给我下点面条,待会儿下来时端给我。”
我一听心立马软下来,柔着嗓子问:“只有方便面,行吗?”
他沉默两秒,痛快地说道:“行。”
还不到五分钟,电话就又响起来,生怕把熟睡中的夏彤吵醒,我轻声说了一句下来了,就捧着方便面火急火忙冲下楼。
夜色中,他那辆兰博基尼靠在路边,车灯亮着,所以很好认。
我悄悄挪着脚步走到那里,刚准备举起手轻敲一下车窗,低着头一看,才发现车里没有人。
心生疑惑,举目四望,终于在小车不远处的花园边看到了一团人影。
“许老师。”我唤了一声。
他闻声转过头来,将手里明明灭灭的火光熄灭。一走进,就伸出手隔着那碗面将我搂住。
“我想你了。”他说。
我红着脸嗯了一声,鼻间满是他散发出来的烟草味,咕哝着小心汤碗上的油,就半推半拒地移开他的怀抱。
坐进车里以后,他也不急着吃面,只拿着一双眼睛瞅着我,那摸样似乎要把人看风化了才好。
“吃吧,该凉了。”我将碗托到他面前。
他探着身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才满足地接过碗来。
许是真的饿了,不到一会儿一碗面就被他吃的干干净净,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吃饱喝足后,他抱着我狠狠地亲了起来,手不着痕迹地伸进了我的睡衣,肆意揉捏我没有任何遮挡的胸部。
“去我家。”□□将要来时,他放开了我,暗哑着嗓子说道。
我急忙拒绝:“我还穿着睡衣,不行的,明天要上班。”
话还没说完,某人的车已经飞快地开了出去。
望着镜子里面披着一头湿法穿着浴袍的女人,我呼了一口气。
很快那张刚刚被我手掌擦清晰的镜面又开始模糊起来。
在凤凰和许城的那次是借着酒精开始的,当初脑子是一片空白,根本谈不上紧张不紧张,而事后虽然留下了点记忆,可是也只限于许城回旋在自己耳边一句又一句温柔的安抚。而这次不一样,大脑一片清醒,想到待会儿要脱光衣服和一个男人坦诚相见,不由地我全身开始战栗起来。
推开门把手,我蹑手蹑脚走出浴室,微红着脸终于鼓起勇气向许城望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我紧张的心如大石般落了下去,可是骤然间却升起一股失落感,走到他身边,嘟着嘴刚想捏住他鼻子,却发现他眉头深锁,两条粗黑的眉毛快拧在一起。
伸出手将他的眉慢慢抚平,弯下腰对着他的眉心吻了吻,拉开被子,我轻手轻脚躺了进去。闭上眼不久,熟睡中的人翻了个身,大概是无意识地他从身后搂住了我。
第二天醒来时,房间里的光线依然是昏暗的,想到应该还不到6点,我把刚刚眯着一条缝隙的眼睛又合上了。
不过很快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旁边的枕头是空着的!
打了个哈欠,人精神了很多,习惯性地就想去找手机,一看时间大惊失色,已经过了11点半了。
快速下床,拉开窗帘。
果然,外面太阳直射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捏着手机的我很气愤。
一定是许城趁我睡觉的时候,将它调成了静音。
看着上面十几条未接电话,我头痛的很,看到有一个是买家打过来的,心惊胆战地拨了回去。
“喂,您好,王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遇到了点意外……今天的看房要不改成明天你看行吗?”我期期艾艾说出口,实在不好意思跟人家说我睡过头了。
对方明显地因为我放了他鸽子很生气,话都没说就挂了我电话。
我叹了一口气,把电话打到江姐那里去,又是一顿臭骂。
“艾初,你搞什么鬼呢,你今天去哪了,今天早上就有三家业主打到公司投诉我们,说答应的看房没有人来,还有就是你那个客户也上门来了,是小吴接的,后来带他看房,人家一看马上就成交了。”
“啊?”我大叫。
“啊什么啊,谁叫你手机也不接,我都打了你好几个电话,你说说,你去干嘛了?”她压抑着怒气阴阳怪气地笑。
这时刚好许城推门而入:“艾初,你胸衣穿多大码的?”
我怔了怔,呆愣了两秒,与此同时手机也沉寂了两秒,然后江姐反应极快地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就挂掉了。
我看着许城手里的内衣,很久之后咽咽口水说:“许城,你是故意的吧!”
我以为他会解释一下,没想到他居然点点头,就大笑着出去了,临走前扔给了我一个袋子。
里面装着两件裙子,两件内衣,当然还有两件内裤……
中午我们没出去吃饭,是在家里解决的。掌厨的当然许城,我只用填饱肚子就行。
“找个像我这样的老公不错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许城替我舀了一碗汤,递到我跟前。
我笑得合不拢嘴,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说:“是,您说的是,许老师。”
他把那碗汤又收了回去,正儿八经地说:“你那个称呼该换掉了吧,老是许老师许老师地叫,每次我一听都会衍生一种罪恶感。”
我瘪瘪嘴,看着那碗汤,疑惑地问:“那我该叫什么?”
他挑挑眉,说:“叫我‘城’吧!”
我整个人好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嫌弃地说:“你是不是经常看那些台湾偶像剧看多了,许老师?”
他脸色铁青不语,过了一会儿板着脸问我:“你吃饱了没有?”
我放下筷子,说吃饱了。
然后他就气势汹汹把我抱起来走向卧室,恶狠狠地说:“我今天非得让你服软,看你还叫不叫我许老师。”
于是乎我本该勤勤奋奋的星期天就在连绵不断的床上运动中过去了,一直到了晚上6点我们才干完了那档子事。
“许城,问你个问题。”在这场欢爱的前戏里我早已被他折腾地改掉了称呼,现在浑身酸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然后把我的身体向他怀里拉了拉,眯着双眼说;“问吧。”
我爬起来,从上往下盯着他看:“我们的关系,你是怎么看的?”
他接上我的视线,嘴角勾着笑:“你说呢?”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他,越靠近就觉得越陌生。
“我看你是把自己当皇帝,把我当妃子了,想宠幸的时候就来一次,过段时间又把我忘了。”我撅着嘴不满。
他伸出长手,捏了捏我的脸,笑道:“就知道瞎想,小丫头片子就是小丫头片子。”目光缠绵,眼里盛满了宠溺。
“我哪有瞎想,你看回来一个礼拜了,你都不给我打个电话。”越往后说,我声音越小,最后觉得挺难为情的,干脆就伏在他的胸膛上画圈圈。
听到这话的他挺得意,搂住我笑出声来,结实的肚皮跟着也颤动了几下,“最近公司比较忙,准备收购一家民营医院,资金和人脉都不够强大,所以我就要到处找关系借钱,然后也要处理很多收购医院的合作细节,周总现在几乎很少来公司,所有事都交在我手上。”他将他的左手和我的右手交叉在一起,又继续说:“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带你去欧洲玩,到时候和你那个表姐的关系也结束了。”
听到这种承诺我有点意外,但更多的是受宠若惊。这是他第一次谈到我们的未来,说实话,有很多次机会,在凤凰的时候我就想问他打算以后怎么办。可是每次要开口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很可笑。
因为在他和周素以之间,我就是一个插足者,我担心我这话一问出口,许城就会清醒过来,就会把对我一时的迷恋收回去。
“老师,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趴在他身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他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不知道,就是看到小小的身子很坚强,然后很心疼,反正察觉到喜欢的时候已经深入骨髓了。”
“是我高中的时候吗?”心中一动,我猛然起身,没有顾忌被他身体压着的发丝,头皮狠狠地痛了一把。
“看你,谁叫你做事那么慌张的,躺着不能问吗,哪里疼,我帮你揉揉。”他也跟着坐起来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没指头发,倒把腿和背还有腰通通指了个遍。
“你神经中枢有问题啦,扯个头皮,全身都能痛。”虽然是埋怨,但是语气里不乏关爱。
“刚刚做那个的时候,被你弄的。”我把眼睛转向别处,小声嘀咕。
他不说话了,跪在床上,很有力度的揉捏起我的背来。
不知道是太累,还是他的手法太令人舒服,最后我竟睡着了,迷糊间听到他咕哝了一句:“真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