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自杀（1 / 1）
Part 55
柳欣宜回头对以禾嫣然一笑：“苏小姐，何必心急呢？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以禾这才想到去问云姐：“云姐？你和柳欣宜什么关系？你们商量好了什么？”
无奈那个云姐像是忽然变成了哑巴，对她不理不睬，转身便自顾离开了。以禾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心神不宁。
她知道舒畅并不常回这里，所以向来也就云姐一个人常年留在这边看顾着。而现在这个云姐，明显被柳欣宜收买了要算计她或舒畅。她越想越心惊，拿起电话去打舒畅的手机，他的手机却关机了。以禾这才想到现在他还在飞机上呢，只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细细回味刘欣宜的神态与话语。
想了半天，也是毫无头绪。她心乱如麻，只好打电话叫了一台出租车打算先回去再说。
柳欣宜那一句“一尸两命”不是不让她发怵的，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直到两脚踏进爸妈的家门，以禾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程良月见她神色惊惶，便问道：“怎么回事？失魂落魄的。”
以禾欲言又止，她和舒畅毕竟还没有结婚，留在他家中过夜，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告诉妈妈。再说，柳欣宜也许只是发发神经，是她自己太紧张而已。
她摇摇头，这才觉得饿，于是对程良月撒娇：“没事，饿了，想吃你做的荷包蛋。”
程良月不满地抱怨：“每次都这样！你先休息一会，我去顺便下点面。”
以禾吃了面，又和妈妈闲聊一会，渐渐就淡了对柳欣宜的警戒之心。
中间，她又打过两次电话给舒畅，他一直没有开机。以禾便没再打，想着明天自己也该去把手机开通了，否则联系起来毕竟不方便。
晚上吃过饭，以禾正打算回房间，客厅的电话忽然响起来，仿佛有所预感，她快步走过去，顺手接了电话：“喂？”
“苏小姐。”
“唔……”以禾心下一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他略显清冷的声音又传过来：“柳欣宜自杀了。”
以禾的脑袋像被千斤巨石砸中，“轰”得一下有什么爆裂开来。原来，原来——柳欣宜要自杀！原来，原来——柳欣宜是想要这样对付自己！以禾握着话筒，浑身凉透了，止不住地簌簌发抖。
她颤着嗓音问：“她……她怎样了？”
“还在抢救。”她这才听出来舒畅的嗓音显得格外冷漠：“云姐说她早上去找你了？”
他那是什么语气？他也在怀疑她对刘欣宜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他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安慰她？以禾说不清楚心里是愤怒还是委屈，她的声音不由冷了下来：“不用担心，她不会死的！”
柳欣宜一定不会就这么死了，顶多是个自杀未遂，她怎么舍得死呢？这场戏才刚刚拉开序幕呢！
“苏以禾！”舒畅冷冷地说：“闭上你的嘴！”
他的声音那样冷冰又愤怒，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昨晚……他还吻了她，还和她同被而眠，现在却像仇人一样对待她。
以禾怔怔地站着，泪一滴一滴落下来，她对着话筒轻声问：“舒畅，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叫我闭嘴？”
那边舒畅沉默了片刻，才放缓了语调，生硬地说：“你这几天不要乱来，呆在家里，哪也别去。”
然后不等她说话，他便挂了电话。
舒畅的态度，那么冰冷无情，他是信了云姐的话，把她当作了迫人自杀的恶毒小人了吧？
她忽然冷笑起来，柳欣宜，我一直都低估了你，低估了你对舒畅的情意，也低估了你对舒畅的影响力，我是被爱冲昏了头，所以才信了他，信了他心里只有我一个，只对我一人好，只信我一个……
程良月从厨房出来，看到以禾抓着电话脸色发白地站在那里，中了魔咒般痴痴傻傻的表情，慌忙出声唤她：“以禾？以禾？”
以禾回过神，迅速擦干了眼泪，又用手指轻轻压了压眼角，把汹涌的泪意压了回去，然后静静地看着妈妈，轻声说：“妈，不要吵我。”
以禾搁下电话，向房间走去，妈妈的声音像隔了一座山那么遥远，穿透她轰轰作响的耳膜：“以禾你别吓妈妈！”
以禾回到房间反锁了房门，连走到床边的力气也没有了，就那样滑倒在地板上。
她告诉自己，他只是还不了解事情的始末，所以才会这样对待她。可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反驳，不是的，他再不了解事情的始末，也不该这样对她，她苏以禾在他心底难道就是那样的人？他对柳欣宜的信任，甚至是对一个佣人的信任都超过了她。他至少应该听听她的解释，可是他只是叫她闭嘴，闭嘴，好吧，闭嘴。
她忽然就想起了景颢，如果——是景颢，他一定不会这样对自己。
以禾紧紧地咬住了唇，血流在唇上，痛却应在了心底。
算了，苏以禾，景颢再温柔倾城绝世无双，也始终不是舒畅。不是舒畅，又怎能伤她至深，不是舒畅，又怎能慰她伤怀？她苦涩地笑了，苏以禾，你的眼光真好，寻寻觅觅，最终爱上了这样一个人。十四年，又怎样？能抵得过青梅竹马？能抵得过美人心计？
程良月在外面敲门，担心地喊：“以禾，以禾，你开开门，别叫我担心。”
以禾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妈，我没事，就是累了，要睡会，别吵我好吗？”
外面静了片刻，然后一声叹息。
以禾缓缓站起身，走到床边，然后又缓缓躺下，睁着眼睛任眼泪在眼角蜿蜒成河。
尘缘从来都如水，罕须泪，何尽一生情？莫多情，情伤己。
古语说得极好，这滚滚红尘，缘分就像流水一样无情，珍惜自己眼中的泪，不要太用心用情去爱，情到深处受伤的是自己。
可惜她没有那般魄力，做不到收放自如。
幸好，泪流久了会麻木，眼泪也终有尽时。泪干后，以禾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