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情劫(二)(1 / 1)
Part 36
有人说会做菜的男人智商高,而如果这个做菜的男人恰恰又是一枚俊男,那么这样的场景无疑是养眼又养心的。崔景颢穿着深蓝的修身牛仔裤,显得两条长腿坚实有力,白色的紧身背心包裹着性感匀称的身形,这样的背影,若登上美食画册,一定会迷倒众多女吃货。
平底锅中,一块上等牛排正发出滋滋响声,景颢认真翻煎着牛排。
以禾手中拿着围裙,走进厨房:“围裙找到了。”
他没有回头:“嗯,你帮我围,我看着火。”然后低头,示意她挂到自己脖子上。以禾瞪着他,嘴不自觉地撅起来,手却妥协地为他挂好,景颢趁机一口啄在她鼻尖。以禾躲开,因为躲得急,撞上身后的操作台。
“小心!”景颢叫,伸手拉住她,眼睛掠过她慌乱的脸,看向她被撞到的腰背:“没问题吧?”他忍住了伸手替她按揉的念头,她都已经退无可退了……
“没事。”她抽出自己的手:“牛排……”
他并没有理会什么,而是固执地看着她:“以禾,为什么躲我?”
“我……渴了!”以禾微微推开他,跑向客厅。景颢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后转身关掉火,牛排煎得微糊,他直接倒进垃圾桶,洗好锅,开始重新煎一份。他相信,只要用心,他就能再做出一份色香味俱全的牛排。
可——他们的感情,也能倒掉重来吗?
他们之间,七年之后,究竟隔了什么?还有多远的距离?以禾,你的心,也乱了吧?
牛排在景颢混乱的思绪间煎好,因为熟练,尽管走神了,还是煎得色泽浓郁,异香扑鼻。他将两份牛排端上餐桌,又去厨房端来水果沙拉。以禾听到动静,才从房间里出来,准备帮忙。门铃却在这时候响起来,以禾只好先去开门,门外竟然站着舒畅。
她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跳却随着他的靠近急剧加速,他,不会是来跟她谈孩子的事吧?她要怎么解释她的一时冲动?如果他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怎么办?想到这一点,她不由直直地盯着舒畅,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然而舒畅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只是看向她身后,淡淡地说:“我找崔景颢。”
她愕然,随即乖乖让开,打算为他取拖鞋,然后又尴尬地直起身,唯一的一双男式拖鞋穿在了景颢脚上。
舒畅似乎留意到她的举动,眼中闪过一抹暗流,口中却不在意地说:“不必费心。”然后脱了鞋,就穿着袜子走进去。
以禾沮丧地跟着他走进客厅,看着他俊秀挺拔的背影,心底的失落无以复加,她不明白舒畅在想什么,前几天还和她短信聊天,恶趣味调戏她,今天却又装作不认识她。难道他是因为那条“孩子还在”的短信才突然改变了对她的态度?她怎么也猜不透舒畅此行的目的。
景颢正端着汤放到餐桌上,摆好碟羹,一边轻声怪责:“以禾,又随便开门。”然后才抬头看见了舒畅,他略一蹙眉,对着舒畅说:“舒大少自便,我先洗手。”然后又看着怏怏不乐的以禾:“以禾,你也洗个手,准备吃饭。”
“啊。”以禾应着,走向厨房。
舒畅的目光追随着她,直到她与崔景颢并排而立,对着水龙头洗手。
他收回目光,扫一眼餐桌,苏以禾,你喜欢会做饭的男人?你怎么那么听他的话?你可知道,这个男人七年前,就已经背叛了你?
他坐进不远处的沙发中,神色冷厉,崔景颢,你当年既拥有了苏以禾,怎么还那么贪心,又去招惹舒意?
本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和柳欣宜发生了亲密关系,绝望难受到极点,接受不了自己的污秽,只能无奈放手,成全他们。
可当苏以禾红唇微肿带着吻痕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觉得整个世界都轰然碎裂,他被炸得尸骨无存,魂飞魄散。那一刻,他喉头又涌上一股腥意,他艰难地咽下那一口已涌到舌尖的甜腥。他悲哀地发现,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成全他们,他没有那样的胸怀。
那天,他借酒浇愁,醉醺醺从酒吧回来,本想借着酒意求得苏以禾的谅解,希望她不要怪责他和柳欣宜的那一次无心之失。可是,她连听都不想听,甚至还感激他放过她。于是,整个世界暗了下来,他终于控制不住胸中那股痛灼,坠落到黑暗中。
等他醒来的时候,留在身边的只有柳欣宜。
苏以禾就这样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潇洒离去,连一声问询也没有。
他带着满腔怒火和失意回国了,把自己埋进忙乱的工作中。
他没想到苏以禾后来会给他打电话,他看到她的号码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甚至不敢开口说话,他怕一开口,这一切就消失不见了。
然而苏以禾毕竟是苏以禾,她总是有本事伤他的心。她居然叫自己去和柳欣宜生孩子,他恼怒之极,却不知道该怎样对她。
可耻的是,这个让他极度恼怒的电话却让他一整天都无法自制地想着她,想着想着,他便学会了自我安慰,苏以禾,至少你也想过我。他忍不住就给她发短信了,她竟然也一个一个回复他。
她说她要回国了,却不是一个人。他没有心情再去回复,赌气不再理她。
昨天他发现那叠照片不见了,便猜到舒意一定去找她了,他知道舒意的本事,苏以禾一定会被她骂哭。果然,他收到苏以禾的短信,她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呢?对不起她回馈不了他的爱?他自己已经够难受,却还要去安慰她。
没想到,她忽然告诉他,孩子还在。
其实舒畅回国后已经知道这件事,自家老头子早已经把苏以禾和柳欣宜调查得一清二楚,所以,他也才知道,柳欣宜竟然敢用计骗他。
他摸不准苏以禾发来这句话的意思,没敢轻易回复。他想先把崔景颢的问题解决,他要脱下崔景颢的“羊皮”,现出他的“狼形”。好让苏以禾离这头色狼远一点!
刚才进门时,他刻意不去看她,他怕自己会因为妒忌做出什么失当之举。他苦笑,谁说爱情不艰辛?他每走一步都要费尽心机,就怕她刚刚迈出的脚步又要收回去。
苏以禾,你果然是我的劫。可是为了得到你的爱,我愿意承受一切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