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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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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比少女还要……这个比如不好,有污少女之清白。总之,至少比刘学伟的上身还要干净。

我把拖把晾在阳台上,气喘吁吁,擦着汗水,进屋想看他们感动没有。

没想到他俩正专心致志地看毛片,一点也没关心我的劳动成果。

“你们真正做的出,一点忙都不帮我。”我倒在床上叹息。

学伟眼睛盯着屏幕,说:“你这个同志觉悟不高哇!才为国家人民做了这么点贡献就叫苦不迭,都象你这样,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还搞不搞啦?”

李雷也是目不暇移,接着说:“学伟同志高屋建瓴,一针见血。一句话就揭穿假道学家王进的反动本质。”

我说:“把声音开小一点,我要休息一下。”

周二是刘学伟同志值日。他一天不见踪影,下午他打了个电话来,说今天他妈妈过生日。他要做一个孝子,陪老人家吃饭去了。

周三又轮到我,我没话说,又大干了一场。李雷倒还好,总算良心发现,帮了我一点忙―――他负责现场指挥。

“这里这里,这里要抹一下。”

“那里那里,那一块地方要用劲擦才擦得干净。”

为了方便我拖地,他躺在沙发上把脚翘得老高,以示配合。

周四轮到李雷。

李雷一早就起来看电视,我提醒他今天值日。他看看手表。说:“等一会再说,我先出去谈点事。”

学伟在床上叫唤:“小李子,快扶我起来。”

我对李雷说:“别去谈事了!这世间本没什么事,谈着谈着就有事了。”

李雷说:“我是真的有事。今年我想考研,约了刘浩商量商量。人家现在是在读研究生。”

我说:“呦,就你这样的还研究生?那母狗都会认字了。”

学伟在床上扭动娇躯,道:“李雷,我看你不是想读研究生,你是想研究女生。”

李雷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学伟反唇相讥道:“鸿鹄又安知燕雀之志?刘浩是在读研究生,你是想读研究生,我是不读研究生。其实区别不大。”

李雷不敢再恋栈,连忙开门走了。

周四就这么过去,周五又轮到我。我晕。

我拿着扫把扫了几下,越想越过不得,索性将扫把一丢,说道:“老爷我也不是好欺负的,老爷我又不是长工,老爷我不干了。”

学伟拣起扫把,说:“你看看,你看看。小王又耍小性子了。李雷,你平时的政治思想工作是怎么做的?”

李雷道:“小王本来是个好同志,都是被你宠坏了。”

学伟道:“那我们还挽不挽救他?”

李雷道:“是同志当然就要挽救,又不是阶级敌人。”

我愤然道:“我不要你们挽救,你们这些王八蛋,懒猪。”

李雷懒洋洋地道:“不要叫领导小名。”

学伟道:“小王,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们我们的?影响团结。”

我道:“游戏规则就是这么一步步被破坏的,你不干我也不干,你下我也下,三个和尚没水吃,大家吃亏。懒,哪个不会?”

学伟道:“不是下,我是觉得没必要。比如说折被子,早上折了,晚上又要摊开,何必费两道手续?无效劳动嘛,没有意义嘛!我情愿把有限的人生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

李雷道:“王进,你不要跟学伟一般见识,他已经没得救了。不过,我也觉得地板是没有必要天天扫的。几个烟头是扫,几十个烟头还是扫。何必天天受累。”

学伟道:“就是。”

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忠臣总是一个一个的,奸臣总是一群一群的。所以,忠臣永远也斗不过奸臣。”

我感到一阵苍凉。

说起学伟和李雷的懒事,简直是罄竹难书。下面又有一例:

前面说了,我是一个人睡小间小床,学伟和李雷睡大间大床。

某日深夜,李雷热醒了。想到衣柜里有一台电风扇,可是自己又不想动,于是,捅了捅身边的学伟:“伟伢子伟伢子。”

学伟反转身来,问道:“干吗?你这骚货想干什么?我可不好那个事。”

“去你妈的,也不望望自己的长相。”

“半夜三更你想跟我谈我的长相?”

“我是想问你觉得热不?”

“热啊。”

“电风扇在衣柜里,你晓得不?”

“我晓得啊。”

“那你何解不去把它拿出来呢?”

“我懒拿得?”

“你不去拿就会热一晚。”

“热一晚就热一晚,我无所谓,你要怕热就自己去拿。”

“只要你受得了,那我也无所谓。”

于是,两个人大汗淋漓地继续睡。

过了一会,蚊子来袭。两人很快被咬得剧痒难熬,但谁都不肯下床点蚊香。只想等对方被咬得受不了起身,自己就可以睡享其成。于是两人都不动声色,只敢轻轻地抓痒,生怕对方知道自己被咬了。

终于李雷有点忍不住了,说:“好象有蚊子,听见了吗?”

学伟说:“没有吧?我怎么没听见。”

“你还没听见?我看你把自己的腿都抓出血了。”

“你不也是吗?”

“抽屉里有蚊香,晓得不?”

“晓得啊!但你离得近一些。”

“我是离得近,可是从我这边走要绕弯子。”

“…………..我不知道火机在哪里?”

“到厨房里用煤气点吧!”

“那你去吧!你离厨房比我近。”

“…………...你这家伙太懒了,怎么好说歹说都不进油盐?”

“算了吧,睡着了就好了。先忍一忍吧。”

“忍一忍?忍到明天早上你会被蚊子咬得贫血的。”

“你怕贫血你就去拿蚊香,反正我不怕。”

“那我也不怕。”

两人翻身又睡,蚊子们继续会餐。又过了一会。学伟开始打鼾了。李雷又热又痒,实在睡不着,但现在起身又心有不甘。只好把学伟摇醒,继续商量:“伟哥,这样好不好?我点蚊香,你拿电风扇。”

“我什么都不拿。我都已经睡着了。”

“你妈妈的………….我明天请你吃早饭。”

“……………”

“崽骗你,老子发誓。崽不请你。”

“要去杨遇兴吃。”

“杨遇兴?没问题。”

“我要吃炒粉。”

“没问题。”

“虾仁码子。”

“没问题。”

在利诱之下,学伟和李雷才好歹睡了个安稳觉。

翌日,学伟起了个大早,又开始他的个人演唱会。

学伟每逢早起,必定引吭高歌。纵声一啼,四野震动。

凭心而论,他的歌喉不算特别难听,就是感情投入太甚。一首高亢激昂的《大中国》也能被他演绎得凄怆动人,荒凉无比。可谓字字含泪,句句带血。

象我国的外交部一样,李雷最先是表示关注,接着是严重关注,然后是抗议,继而强烈抗议。学伟毫不为所动,不但一意孤行,而且变本加厉。一边扭屁股,一边拿着拖把棍子狂吼-------他的最终目的是要把李雷吵起来,兑现承偌,请他去吃炒粉。

我把学伟叫进我的房间:“伟哥,我跟你说点事。”

“什么事?这么严重。”

“伟哥,你小时侯有没有遇到过生命危险?差一点死掉的那种。”

“遇到过啊!有一回,楼上掉下一个花盆就落在我的面前,只差两尺远。还有一次,被同学刺到了左胸………”

我正色道:“不用说了,我和你一样,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说起来,我们大家都是九死一生,活到20几岁都不容易。”

学伟不解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我们的父母都还在世,我们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

学伟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我想说的是,我求你不要再唱了,会死人的。”

欢喜楼―――之三

刘学伟的工作换得很频繁,通常是做半年,休半年。而且都是主动辞职。

辞职的理由很多:天太热,辞职。天太冷,辞职。看领导不顺眼,辞职。休息时间太少,辞职。奇怪的是,他找工作好象很容易。只要他肯出山,工作机会伸手就来,全不费功夫。而且收入都不低,还可以报销手机费,交通费,交际费。

在欢喜楼的时候学伟正处于辞职休养阶段,辞了职的伟哥也不过紧日子,照样打的,吃饭,玩牌,耍。努力积攒发票,留着进下一个公司报销。出道十几年了,一个钱没留住,玩倒是没有亏待过自己。花样翻新,名堂搞尽。

说实在的,我很羡慕刘学伟的生活态度。除死无大事,万事不留心。

逛街时学伟偶尔看中了裤子皮鞋,就力邀我和李雷去打桌球,一般第二天他就可以顺利地把东西置起来。这个小子的桌球水平确实蛮高,曽经打进过长沙市前二十名。我和李雷联手都打他不过,十次倒有九次输钱。。

每次输钱,我就说:“给你买药吃。”

学伟就答:“老子买补药吃。”

每次赢了钱,为了表达自己的快感,学伟就把票子摊成扇型,往脸上扇风,一边笑容可掬地说:“世间此风最凉快。”

我和李雷输了钱自然想扳本,于是越输越多。学伟叫嚣道:“有我南霸天在,你们这帮穷鬼还想翻身?”激励着我俩继续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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