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番外4 汉高祖（1 / 1）
这些日子以来，我感觉我的身体是每况日下，连日来一直梦见以前的场景，那些和云汐在一起的日子，我想她是不是要来接我了，我们终于要见面了吗？当初她刚刚回到虞府的时候，那么明媚的笑容就这么出现在她的脸上，让我闪了眼睛，也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这些年我一直都感觉云汐没有离开我，她就在我身边。
“陛下，该吃药了。”一个温柔熟悉的呼唤打乱我的思绪，我不满的瞪着她，她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良药苦口啊。”
我心中一震，曾几何时我也这么劝导着云汐吃药，而她总是噘着嘴巴，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却不知道她眼中那种娇嗔深深的触动着我的内心深处，让我怎么忍心大声对她说哪怕一个字，只好好脾气的哄着她，心中满满的全都是对她的心疼。
“陛下，您又走神了。”她把药端到我面前，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我笑着接过来，一口喝下去，口中残留的苦涩却没有我心中的苦大，现在我每日都要喝药，终于能体会到云汐当时的痛苦和绝望，这种明知道没有多少用处的苦涩却天天要忍受，对她更加充满了疼惜，我轻咳了一下，止住了要上前来扶我的她，“戚姬，朕终于能体会她的苦了。”
戚姬眼中的泪水就那么掉落下来，滴在她握着的我的手上，我轻轻抬起她的头来，仔细端详着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轻擦去她的泪水，“你怎么又哭了，这样不好。”
她一把死死的抓着我的手，悲戚的看着我，“陛下，您不能扔下妾身啊，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戚姬，生死有命，不能强求的。”我无奈的摇摇头，心中已经没有什么挂念了。
“不！”她一把扑进我的怀中，紧紧的抱着我，“陛下您不要吓妾身啊，您会长命百岁的。您会一直陪着妾身的对不对。”她抬起头充满期待的看着我。
我轻轻的拥她入怀，“戚姬，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这辈子你想要的朕是给不了了，下辈子别再遇到朕了，朕不是一个好男人。”
她浑身一震，更紧的抱着我，“能遇到陛下，妾身这辈子都知足了。即使您一直把我当成是替身，我也心甘情愿的。”
“朕都知道。”
“陛下，”一直伺候我的小太监突然进来，我扬眉看着他，他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皇后娘娘求见！”
怀中的戚姬明显身体一震，我知道她害怕吕雉，安抚的拍了拍她，端坐好身子，“让她进来吧。”
好久没见到吕雉了，她还是那么光彩照人，只是眼中的厉色更多了一点，想到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心中的愤恨终是有些释怀，她仿佛没看到戚姬一样，但是袖口下藏着的手却紧紧的握着，跪在那里规规矩矩的给我请安，我点头示意她起来。
她抬头轻轻看了戚姬一眼，声音柔柔的，“看来妹妹将陛下伺候的很好，陛下的气色好多了。”
戚姬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我轻轻拉住她颤抖的手，给她力量，“皇后今天怎么过来了，有事吗？”
“臣妾只是担心陛下的身体，所以过来看看，而且，”她眼神一暗，“臣妾也好久没有见到陛下了。”
我呵呵一笑，她不明所以的看着我，“那你也看到了朕没事，你可以走了。”我不想看到她，每次看到她我总想起云汐那浑身的鲜血，和绝望的眼神。
她突然起身，有些急躁的看着我，却对着戚姬怒吼，“你先下去。”
戚姬吓的靠在我身上，瑟瑟发抖，我安抚的拍了拍她，“你去看看子房来了没有。”她点点头，担忧的看了看，依依不舍的走了。
我轻轻的靠回软榻上，幽幽的喝着茶，她缓缓的走到我面前，坐下来，看着我声音哽咽，“陛下，当年的事情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若恨就恨我一人，我一个人承担。”
我冷笑的看着她，“你怎么承担？”
她跪在地上，“我去給她守灵，为她祷告，我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我不屑的看着她，猛然坐起来，使劲捏住她的下巴，“呵呵，你以为她还想见到你吗？你以为你配给她守灵吗？”再也不想看到她那张虚伪的面孔，我一把将她扔到一边，她瘫坐在席子上，泪水倾泻而出。
“是啊，我怎么配得上呢？”突然她眼中精光一闪，愤恨的盯着我，“我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你们逼的吗？从我第一次看到你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对她的情义有多深，你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我，哪怕只有一眼也好。你知道吗，即使在你失忆的时候，你夜里抱着我的时候也在喊着‘汐儿’，那声音充满了柔情和痛楚。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跟着你，我默默的付出总会有回报的，可是当我知道那个汐儿就是尹暮雪，我的那个义妹的时候，我就明白我已经输了，那样一个可人儿，就连我都喜欢，更何况是你呢。”她呵呵一笑，眼神有些慌乱。
“你知道吗，我是真心喜欢这个妹妹，甚至是把当做是亲姐妹的，看着她受伤，看着痛苦难过，我的心，”她紧紧的揪着自己的心口，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我的心有多痛，我恨不得能代替她，你知道我每一次伤害她，都是在伤害我自己，我有多矛盾，多痛苦，我要的不多，只要你看我一眼就好，可是你眼中心里全部都是她，是你们，是你们两个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她指着我，痛心的哭泣。
“你不该动她，你知道朕的底线。”对她我已经没有任何怜悯，即使她也是个不幸的人，但不能伤害我的云汐，谁都不可以。
“呵呵，底线？”她抬头愤恨的看着我，“你的底线是什么？死亡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和爱的人生生分离。既然我得不到爱，她也别想，我就是让她看到她心爱的男人为她而死，让她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我们三个一起痛苦的活着。”
“可是最后却是我们两个痛苦的活着。”
“是啊，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为什么不杀了我，你那么恨我。”吕雉死死的抓着我，想要个答案。
我甩开她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杀了你？”我冷笑一声，“杀了你就不好玩了。你说的不对，最痛的不是和爱人生生分离，而是一辈子生活在最爱的人身边，却得不到他，还要忍受他对别人的爱。而为了这个男人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最后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而已。”吕雉惊恐的连连后退，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摇着头看着我，“你好可怕。”
我冷笑一下，看着她，“可怕吗？更可怕的还在后面，你放心朕不会杀了你，朕要让你好好的活着，孤独痛苦的活着，这样也对得起云汐所受的苦了。”云汐你可以安息了，我会慢慢给你报仇，让她也知道什么是蚀骨之痛。
吕雉趴到我跟前，抓着我的衣衫，“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盈儿也是你的儿子，你怎么惩罚我，恨我都可以，可是盈儿却是你亲生骨肉，你不要伤害他，我求你不要。”
我一脚踹开她，愤恨的看着她，“肥儿，恒儿，如意他们个个都是朕的亲生儿子，朕不差这一个。”
她绝望的开着我，哭着说，“陛下，臣妾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您就看在我帮您除掉了彭越，英布，韩信等心腹大患的份上，饶了盈儿吧，他还是个孩子啊。”
“你知道错了？”她使劲的点点头，“吕雉，你以为朕是孩子吗？这些年朕由着你在宫中只手遮天，虐待那些夫人和皇子，就连驱赶薄姬母子的事情朕也没有深究。彭越如此伤害云汐，他是死有余辜，就是你不动手朕也不会放过，而韩信却是间接的帮凶，朕怎么会由着他好好的活着，可是你不该牵连紫竹进去，她是唯一的云汐的人了，至于其他人，那是你的野心膨胀，为了巩固江山所必须的。”
我挥挥手，止住了她要说的话，“朕是想让你知道，这天下还是姓刘的，不是你们姓吕的。你回去好好的继续做的皇后，这个位置是你的就永远是你的，朕不会动你，但是你也要记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其他的就不要操心了。”
吕雉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擦去脸上的泪水，眼神迷茫的看着我，轻缓的笑了出来，“呵呵，这么多年了，我还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突然她眼神犀利的看着我，充满了怜悯和讽刺，“可是你也没有赢了，她终究是离开了，留下我们痛苦的活着，呵呵，其实最狠心的是她。我早就知道你为了她，也不会杀了我的。”
我看着轻轻的笑了，觉得我们不止是夫妻，还是盟友，她完全了解我的心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发间夹杂的丝丝白发，不自觉的抬手抚上她的头发，想到其实我们两个人挺像的，声音也缓了缓，“这些年你也辛苦了，你说的对，朕不是不能杀了你，而是舍不得杀了你。这个位置已经很孤绝了，若是就这么放过你，那就太便宜你了，所有有着她记忆的人朕都舍不得杀掉，朕要你们永永远远的记着云汐，不让她从朕的生命彻底消失。”
当张良和戚姬进来的时候看到我轻柔的扶着吕雉的发丝，戚姬眼神一暗，张良也一惊，缓缓的给我行礼，“参见陛下。”
转头看了看他们，我收回自己的手，看着有些步履蹒跚的张良，他这些年也衰老了不少，放低声音，“子房快起来。”
他缓缓的自己站起来，“谢陛下！”
我没有再看吕雉一眼，而是看了看戚姬，见她一脸忧愁的看着我，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朕要和子房叙叙旧。”
当寝宫只剩下我们两个的时候，我看着头发花白的张良，笑了笑，“子房兄，陪我去个地方吧。”
张良楞了一下，见我没有用平日里皇帝的称呼，他看了看我，点点头，“好。”
他上前扶住我，我们缓缓的步出寝宫，春天快过完了，初夏的感觉已经来了，多日来不活动的我走起来有些吃力，想到当初在战场驰骋的场景，我叹了一口气，“我老了。”
“怎么会呢，您还是那么精神。”张良扶着我的手一紧，慢慢开口。
我摇摇头，“子房啊，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多么盼望自己能快点老去，可是我又害怕自己老了。她一定还是那么年轻漂亮，不知道她会不会嫌弃我的样子难看。”说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呵呵，没想到我一把年纪了还担心这个。”
张良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我不需要人来回答。
抬头看到虞府静静的出现在我面前，心中暖暖的，推门进去，里面的梅花早已开败了，但是仿佛还能闻到淡淡的梅香，张良的脸上也缓缓露出了笑容，“这么多年了没见了，她一定想你了，我带你来看看她。”
房间是完全按照虞府云汐的房间安排的，张良扶我坐在云汐常常午睡的床榻边，我轻轻的抚摸着她曾经睡过的床榻，“子房兄，还记得吗，她最喜欢坐在这里屈膝抱着自己发呆，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眼中却是浓的化不开的忧郁。其实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明白她心中住着一个人了，我以为我只要努力不让他们见面就能赶走他，可是反而让他深深的扎根在她心中。”
“其实您一直都是在意她的，以前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直到听到她中箭有可能死去，您才明白她对你的重要，悔恨不已。可是上天重新给了你一个机会，让一个失去记忆，天真活泼的云汐回到你身边。”张良的声音低低的，可是却让我心中一惊，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中十分震惊，但是仔细一想，他和我朝夕相处四年，再加上后来恢复记忆的我的表现，他又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但是这个秘密他如今敢说出来，让我心中有些疑惑他的目的，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他看着我的脸色，突然释怀的一笑，缓缓站起来，看着远方，云汐常常上的那个房顶，“你一定十分震惊我居然敢说出来，其实你也早就怀疑我什么都知道了吧。”
我笑着摇摇头，突然释然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轻轻的坐在我身边，和以前我们一起商议事情一样，缓缓开口，“那时我刺秦失败之后，知道韩王信不是一个成大事的人，我留意了项梁叔侄许久，知道他们和你暗中来往，就想会一会你。可是那个时候我没有很好的借口接近你，正好碰到了刚刚来到会稽的小云汐，她那个时候真的天真可爱，眼睛里有着不一样的灵动和聪明。看着她教训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丁，我就在想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么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后来我利用她接近了你，发现你的才华远远不是我能想的，你当时留下我做云汐的师傅，其实以云汐的聪慧和你的才华云汐根本不需要我这个师傅，可是我知道你需要利用我来拉拢韩王信，我们只是相互利用。那个时候我就能隐隐感觉到你对云汐那种不一样的情愫，我就隐隐开始怀疑云汐的身世了。后来我们达成协议，我回到韩王信身边，我们等待时机开始反秦大业，虽然舍不得云汐，可是我还是决定以天下为重，更何况你在云汐心中的地位是不可代替的，她对你那种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是任何人都不能剥夺的。”他顿了顿，看了看我的表情，“后来你给我加急信说胡亥居然在打云汐的主意，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当时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和秦军抗衡。我尽全力劝服韩王出兵，但是终究是晚了一步，那时我听说你落崖而死，云汐被带入咸阳宫，我心中万分担忧。云汐那么在乎你，亲眼看着你死对她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当时在虞府的时候我就莫名的觉得刘季和您有几分相似，但是却对他不怎么上心。但是当你成为刘邦我们再见的时候，我却隐隐觉得你的眼神和外表都在慢慢的变化着，神情和语气，就连长相也渐渐的越来越像我记忆中的子期公子。我说不清那时一种什么感觉，但是却很熟悉。看着云汐渐渐的离我们越来越远，看着你对项羽的仇视越来越重，我就明白了，那种可怕的眼神有多熟悉，熟悉到那四年，每次你见到云汐打听项羽的事情就会出现，你封闭了所有有关项羽的消息。那时候我就开始怀疑，直到后来经过那么多事情之后你居然还能将云汐带回来，我就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尽管她十分抗拒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对你依然是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甚至看你的眼神都充满关怀和担忧，我就明白了，你就是子期公子，因为这个世界上如果说除了项羽还有能让云汐这么舍命相护的人的话，就只剩下子期公子了。我想她对你的爱一点也不比项羽少，只是那种爱是亲情而已。”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感慨万千，也很庆幸还有这么一个人能懂我，“子房啊，你就这么说出来朕的秘密，不怕朕杀你灭口。”
“你不会杀我的。”他笃定的看着我，“我脑中关于云汐的记忆是你最珍惜的，而且你还要让我继续为你留着这些记忆，想着云汐，所以你不会杀了我。”
我轻轻咳嗽了起来，后来越来越严重，张良慌乱的轻轻拍着我的后背，递过一只锦帕给我，捂着嘴巴勉强压下胸口的不适，却止不住口中的甜腥，翻开锦帕看到里面鲜艳的血色，我缓缓的笑了。
“陛下！”张良惊恐的看着我，“您这是怎么了！找太医来看看吧。”
我拉住想要转身去召太医的张良，轻轻摇了摇头，“不碍事的，朕不让任何人进来这里的。你坐下再陪朕说说话吧。”张良担忧的看了看我，慢慢坐回去，“子房啊，朕的身子朕心中有数，朕的时日不多了，这些日子朕常常梦到穿着一身白衣的云汐冲着朕甜甜的笑着，朕想是她来接朕了，朕和她说好了下辈子给朕一个机会的，哪怕只是默默守候她也可以。”
“陛下，你身系天下安危，切不可这么说，如果云汐还在的话，她也不会同意的。”
“不，”我摇摇头，抬头就看见那日我们在屋顶看星星的地方，我抬头指着那里，张良顺着我的指向看过去，“那日她就是在那里安静的陪着我的，她告诉我要我做一个好皇帝，我就依着她做一个好皇帝，当年在白登山之围的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我想这次我可以见到她了，可是我梦中看到她埋怨的看着我，说我没有做个好皇帝，要我一定要撑下去一定会没事。如今我终于在梦中看到她的笑容了，说明我这次时间是真的到了，子房啊，”我转头看了看他，“这些年朕知道你们对朕的心狠手辣都颇有忌惮，但是这么大一个天下，他们个个都有私心，朕不得不防啊，更何况彭越、韩信当年是怎么伤害云汐的，朕要他们付出代价。”
“臣一直都知道，这些人不得不除，只是太子毕竟是嫡长子，即使皇后娘娘再有错，太子无罪，而且云汐也很喜欢他，您可不能废了太子啊。”张良想到这些年刘盈和如意的皇储之争，虽然恨透了吕雉，却不能不顾天下大计啊。
我看着他无奈的笑了笑，“子房，在你心中究竟是天下重要呢还是她重要呢？”
张良一惊，抬起头来看着我，自嘲的一笑，“以前我一直认为纣王为妲己失江山，周幽王为褒姒一笑而戏诸侯的时候实属荒诞至极，但是自从遇到云汐我才发现，原来真有那么一个人重要到能让人放弃所有，只为博得红颜一笑。可是她的心里眼里却没有容得下我的地方，她的笑容只为你们而绽放，那时候起我就明白我只是她的师长，是亲人，仅此而已。”他定定的看着我，“只是她希望天下太平，希望汉朝百年盛世，所以我要为她还百姓一个太平天下。”
“子房啊，还是你聪明，早早就能放下执念。”我欣慰的看着他，“你和萧何是是朕的左膀右臂，你帮朕定天下，他能帮朕安天下，而韩信帮朕打天下。”
“臣愧不敢当啊！”
我摇摇头，拉住他有些颤抖的手，紧紧握着，“子房啊，你放心好了，云汐说过盈儿是个好皇帝，朕不会废了他的太子之位。朕只是，”我顿了顿，眼神中愤恨和伤痛一闪而过，我定定的看着他，“只是朕要让吕雉慢慢的品尝那种提心吊胆的锥心之痛，她加注在云汐身上的痛，朕会一点一点的慢慢讨回来。至于戚姬，她不过是养着云汐的七分长相的皮囊而已，朕决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拥有她的东西，朕知道吕雉心狠手辣，朕死以后吕雉定不会放过戚姬，这样也好，省得朕亲自动手了。至于如意，他和他母亲很像，朕常常以为他就是云汐那个无缘的孩子，既然云汐的孩子因为我而丧生，那就用他来陪葬吧。”
张良心中十分惊诧，没想到刘邦连日日守在身边的人和亲生儿子都这么残忍。刘邦的帝王之气让他胆怯。
我看出张良眼中的惊恐，拍拍他的肩膀，安抚的看着我，“朕吓着你了吧。不过你放心朕不会那么对你。你今后也好好自为之，那个子成你就带在身边吧，朕关了他这么多年，也够了，让他来这里为云汐守灵吧。”
看着张良轻轻点点头，我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仿佛看到云汐来接我了，我想这样就够了，云汐，虽然不知道我会不会是你口中的好皇帝，可是我一天也没有偷懒，我是真的想要做个好皇帝的。
高祖十二年的四月二十五日，汉高祖刘邦在长乐宫逝世，享年六十二岁，葬于长淩，谥号为高皇帝，庙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