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王府诊病(1 / 1)
杨若岩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唱歌不喜欢走来走去,就喜欢站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眼睛半和半开,十分陶醉状。当然先前已经说过了,这完全是出于不受外界干扰,不至于忘词儿的需要。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唱完之后,她的眼睛睁开,含着笑意说道:“我把这首《明月几时有》送给我的一位朋友,他为我做了很多事情,我虽然从来没有说过感谢的话,但是我都知道,我都记得。是他的支持和鼓励让我自信,让我勇敢。谢谢你!”
杨若岩忽然把脸转向台下,她知道静宇就在下面守着,虽然看不到在哪里,但是有他在,杨若岩真的觉得特别心安。她深深地向台下行了一个礼,起身时眼睛里有了湿意。她的笑容却更加纯净,又说了一句:“祝大家能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年年岁岁,长长久久!”
然后就把视线收回,看向下场口的方向,有抬海棠的小子已经准备好了站在那里。
静宇已经完全不知所以了,不知道杨若岩最后怎么来了这么一套!她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他有些不敢置信。杨若岩很满意,走到台下时,发现了静宇就站在台口等自己,她还做了一个“OK”的手势,笑着挤了过去。
静宇脸色不大对头,杨若岩奇怪地低声问道:“怎么啦?”静宇没说话,只担心地看了看她,“等一等再说,看看结果。”他有种预感,也许今天他将亲眼看着杨若岩踏上那辆“雀羽金铃车”了!
杨若岩撇撇嘴,很不满地说道:“你这人真没劲,人家刚刚在台上那么煽情,你竟然都没有一点儿感动的意思!”
“那你想让我怎么感动?”静宇好笑地看着她问道。
“你自己想去!”杨若岩没好气地说。正当他们在底下说闲话的时候,突然听台上人大声宣布:“传小王爷钧旨,本次红袖楼胜出的花魁有两人——”
杨若岩和静宇表情各异,杨若岩有些失望,想着怎么搞出来两个,如果有两个,那么就算海棠被选上了,也不一定先入小王爷的法眼啊,这还得和那人来个PK?没听说有“加时赛”这一规则呀?静宇的心里却是更加紧张,他的预感告诉他,这结果一定是:
“本届花魁是海棠姑娘和梅儿姑娘!”众人一阵欢呼,视线都投向了杨若岩这边。杨若岩被看得有些顶不住了,海棠倒还是那个老样子,杨若岩后悔自己没搞个斗篷披风什么的,这一身纯白的衣裙走到哪儿都拉风得紧!有人已经朝她这边涌来,她的背不知被谁一撞,她一个站立不稳,还踩着了裙子边儿,差点儿向前栽倒。静宇一把把她拉住,用身体护住了她,关切地问道:“没事儿吧!”
“奶奶的,挤什么挤!”杨若岩气得直嚷,幸亏被静宇手疾眼快地拉住了,不然的话,这一栽岂不是要栽倒在尘土里,这一身雪白顿时变成满身尘土,还能见人吗?
还没等她吆喝众人注意一下素质,不要拥挤,以免发生踩踏事故。渊赫松的侍卫们已经开始鸣金开路了,一队身穿统一侍卫服装的男子煞有介事地分两路把群众轰到一边,没有人再敢上前。侍卫站好后,一辆华丽的锦车缓缓驶来,有一个王府管事模样的半大老头儿走过来给杨若岩行了个礼:“梅姑娘,请上车吧,我家王爷在车上等着呢!海棠姑娘身子不便,王爷说今日就先回府养伤,不日王爷就会派人前来探望。”说完,看了一眼海棠,目光里有些同情的味道。是呀,也是个福薄的,看着比这梅姑娘还美艳几分,却偏偏腿伤了,回去等着那可不知道等得着等不着了?谁知道小王爷还能不能记起来有这么一位,不怪王爷记性差,实在是王爷身边的女人太多呀!
“我是梅姑娘的家人,可否同往?”静宇忽然开口道。
“那可不行,实在抱歉!”管事一脸为难。
“我和你家王爷有过来往,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是静宇失礼了,没有早到王爷府上拜见,此刻愿随梅表妹同往,请王爷准许。”
杨若岩一脸古怪的表情,她不知道静宇原来是认得渊赫松的,她本来与静宇商量的是如果自己成功地被选中,那就跟着渊赫松进府,静宇和手下等到夜里在暗中潜入,想来这小王爷再猴急,也不至于大白天宣淫吧?哪知这静宇怎么不商量一下就临时改变方案了?他也要明着跟随自己进王爷府,那下面怎么实施计划啊?总不至于开诚布公地说“我们来就是要你的玉王参的,你给不给”吧?
管事到车前和里面的人小声回话,不一会儿,那管事满脸堆笑地过来,说道:“静将军远道而来,真是有失恭敬,王爷请您到府上小叙别情,有请,有请!”
转而又对杨若岩说:“请梅姑娘上车吧?”
杨若岩把自己的长裙拽了拽,小心地走过去,当心脚下再踩到裙角绊一跤,形象啊!此刻一定要把形象工程做好,她想着,努力回忆电视上看到的奥斯卡女明星们,手提长长的礼服裙,走在红地毯上频频向影迷挥手微笑的场景,她如法炮制地演了一回,上车时,姿态依然保持得很优雅,她自己觉得很满意,狡黠地朝静宇笑了一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暗示,静宇依然没有回应,一脸冰霜。
上了马车的杨若岩刚刚把臀部优雅地放在座位上,忽然马车启动,猛地一晃,仿佛底下有块石头把车轮绊了一下,车一歪,杨若岩优雅尽失地倒向一旁,手一下子按在了旁边人的大腿上。她的手还没来得急拿开,那人的手臂已经揽上了她的腰肢,笑着说道:“姑娘,当心!”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常和红粉们打交道的,听着就带着几分“□□”,杨若岩这样想,当然不排除有先入为主的贴标签之嫌疑,但是,不管是不是如此,她对这个渊赫松是绝对没有好感的。而她先把手按在了人家的大腿上,也许在渊赫松看来也有挑逗的嫌疑,当渊赫松的手贴在她腰上的一刹那,她本能地用力推开。这一推,在渊赫松看来,不是欲迎还拒,就是青涩纯情,总之,那是别有风情,而杨若岩的脸是真红了,她倒不是羞愤难当,相反,她是后悔自责。她其实原本就是想牺牲一些色相,换取渊赫松的好感的,哪知自己还没准备好就开始了,闹一个措手不及。幸好,看着渊赫松并没有生气,她暗自叮嘱自己一定要镇定要入戏,就当是演一回戏又怎样,只要不是三级片就行!
“静将军是姑娘的什么人?”渊赫松忽然开口问道,杨若岩反应倒是快的,没有迟疑地答道:“是我的表兄。”
“哦?这倒巧的很!”渊赫松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又说道:“姑娘是哪里人?”
杨若岩松了一口气,对这种问题她熟悉呀!在家里都倒背如流了!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杨若岩陆续回答了诸如:家里还有什么人?为什么前来图圣国?今后有何打算?等等。
这些问题她和静宇都沟通过,因此回答地十分轻松自如。渊赫松眯着眼睛笑看着她的时候,那种先前的奇怪感觉又产生了,而且,这次他隐约有了答案。他听杨若岩说完最后一句话,忽然说道:“梅姑娘,你和爷说话也是自称‘我’的?”
杨若岩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觉有些惊悔之意。自己大意了,没有注意女子说话谦卑的习惯,但是已经如此,再改正就显得欲盖弥彰了。她豁出去了,硬着头皮笑道:“真不好意思,我自幼长在家乡,我家乡的风俗与中土时有不同,没有女子自称‘奴’的。如今来到外面,总是难改旧习,请王爷不要见怪!”
“好说,好说!”渊赫松眼睛又眯了起来,说道:“爷觉得你这性子很是爽快,倒是很对爷脾气呢。”
“王爷谬赞了!”杨若岩态度依然谦恭有礼,但是语气里没有惧意也没有刻意讨好的媚态。
二人在马车里一来二去地过了几招,不一会儿车就停下了。马车在王府的二门口站住,杨若岩被下面的婆子丫头搀下车,众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看得杨若岩很是心虚,后来想通了,原来是自己的发型太奇特,心想,没见过少数民族啊!这就是少见多怪。
杨若岩被带到院子里,还没看清院子里的方向布局就又被领进屋内,静宇竟然也在里面。小王爷说是到内院更衣,请这两位稍等片刻。杨若岩有心和静宇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只可惜婆子丫头都在一旁服侍着,没法儿开口,她使劲儿给静宇飙眼神儿,无奈静宇压根不看她,她就是眼珠子飞出去也没用,只得咬牙作罢。真是没有默契呀,要是换了韩珅,准能和自己用眼神聊上半天!杨若岩甚至有些后悔,如果当初找韩珅帮忙,是不是更顺利些!
静宇这人太迂执,一会儿见了渊赫松可不要三句话不和就翻脸呀,想到这儿,她又忧心忡忡地看向静宇。
屋外适时地响起“咳”一声响,渊赫松到了。静宇和杨若岩都站起身见礼,渊赫松首先笑容可掬地请二人入座,坐下后,把目光投向静宇,问道:“静将军久违了!”
“惭愧,静某年来冗务繁杂,对王爷的抬爱无以回报,实在有失礼数!”
“哪里话呢!静将军在这个位子上确实应当小心谨慎,小王很是理解感佩。今天,得知将军竟然亲自送表妹前来我朝,真是惊喜万分啊!”
杨若岩心里想着这渊赫松不会以为静宇送自己来参选,是把自己当礼物变相地送给他吧?于是,把目光投向静宇。静宇倒是神色自若,笑了笑说:“王爷,不瞒您说,我此来是有事相求。”
渊赫松敛了笑容,正色说道:“说来听听。”
“王爷,这是我的表妹,她自幼长在蛮荒之地,不大懂规矩——”
“哦,这些不必再提,我已经知道了。我也对梅儿姑娘说过,我还真的挺喜欢她这性子,再加上有静将军您在,小王定会多加看顾,放心,放心!”
杨若岩也不知道静宇要说什么,于是插了一句嘴:“表兄,我都已经和王爷讲过了!你就别说我的坏话了!”
她这一句话,带着些娇嗔不满,打断男人的交谈也真不是一般闺秀所敢为,这样反而更落实了她出身蛮荒的身份。
静宇皱了皱眉,制止道:“梅儿不要失礼,让王爷见笑。”
“笑就笑吧,笑总比哭好!”杨若岩索性更加往刁蛮的路子上越走越远,想着这渊赫松要是喜欢温香软玉,弱柳如风,自己就是再回炉锻造一番,也不见得能比得过他家的莺莺燕燕,倒不如就赌一把,既然他现在还没恼,就说明自己还有戏。
果然,渊赫松不仅没怒,反而更加愉快。对静宇说道:“静将军不用计较这些虚礼,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
“王爷,我帮他说好吗?”杨若岩又抢话,生怕静宇说错话似的。
“好啊。”渊赫松丝毫没有介意杨若岩的失礼。杨若岩急忙说道:
“王爷,是这样的。我来图圣国其实就是为了见到您,”
“哦?”渊赫松笑得更开心了,哪知道杨若岩接下来又说道:“因为我听说您有一株名叫玉王参的宝物。”
渊赫松的笑容顿时僵住了,静宇也直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这女人是不是脑袋锈住了!哪有一上来就告诉人家我相中了你家的宝贝的!但是杨若岩却毫不在意两人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王爷有所不知,我自幼就喜欢医术,希望有一天能够学得世上最精妙的医术,悬壶济世,纵横江湖。我拜了一位师傅,师傅待我犹如亲生女儿一般,我跟随他学习,也有了不小的进境。然而,师傅几月前为研制新方子误服了毒物,性命危在旦夕,我听说玉王参乃是解毒神药,故而四处寻访。”
渊赫松沉默地看着杨若岩,等着她说下去,杨若岩却停住了,她看向渊赫松,忽然笑了:“王爷是不是以为我想求您把玉王参赠与我?”
渊赫松被她一问,反而愣住了,心想“难道不是?那你说了一大堆废话干吗?”渊赫松只哼了一声,但是没有说话。杨若岩继续说道:“王爷,我并没有夺人所爱的想法,萍水相逢就求人让宝,只能自取其辱,这个道理我就是再傻也是懂得的。”
静宇恨不得想把杨若岩找个地洞塞进去,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她难道还不觉得自己已经很傻了!
“我此来图圣国只是想见识一下这件宝物而已,此物虽然稀有,但也不是仅此一株,不瞒王爷说,家师多年行医家产颇丰,重金之下,已有药材商贾传来消息说是找到了此物。”
渊赫松忍不住问道:“是在哪里得到的?你可见过了?”
杨若岩点头,但是随即又说道:“玉王参常人难以获得,自然也难得见,我早时听家师说起过此参的特征样貌,但是没见过实物,毕竟难断真伪。家师已经神志不甚清楚,自然也不能自己辨识,于是,全家人都等着我做决定。我身受师恩,无以为报,在此紧要关头,不能拿家师性命和财产冒险。于是我想到王爷手中的玉王参应不会有假,故而前来请求一见。不知道您能否成全?”
渊赫松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想法,只是淡淡地说道:“府上确实有一株玉王参,自然不会有假。小王年来身体有恙,阳气不足,本想请一位仙医给开个方子,看看如何将此参和其他药物配伍,发挥其神力,以延年益寿。既然梅儿姑娘是和高人学习医术,可否给小王诊诊脉呢?”
静宇的心里像长了草似的,把杨若岩恨得牙痒痒。她没事编什么故事?这渊赫松是好糊弄的?他看向杨若岩,准备着只要杨若岩黔驴技穷他就出招,当然,他现在只想到一招——“走为上”。
哪想到杨若岩却笑了,半真半假地对渊赫松说道:“可以呀,很愿意为您效劳!不过,王爷,如果我给您诊脉说对了您的症状,或者给您开了方子,您可否让我见一见玉王参做酬劳?”
渊赫松似笑非笑地说道:“那是当然,如果姑娘说得对,有此等高明的医术,那小王还想将玉王参交给姑娘,请你为小王熬制药汤呢!”
“那我可不敢当,只求一见就好。王爷,请脉!”
杨若岩镇定自若地看着渊赫松,走到他的对面,他的手臂伸过来,放在桌上。又下人赶紧给杨若岩拿来墩子让她坐下。杨若岩把手搭在渊赫松的脉上,微微低头,诊查起来。室内静的能听见呼吸之声,静宇觉得这几分钟像几个世纪一般漫长,他看着杨若岩的脸,觉得她真是胆子大的惊人,她知道脉在哪儿吗?哪里有女人会医术的,她什么时候学的?就算从打离开天益郡就投了名师,到现在也没有多久,这医术哪有如此速成的?
“怎样?”渊赫松在杨若岩松开手之后,不紧不慢地开口。
“嗯。还行。”
渊赫松气得差点儿从椅子上滑下去,这女人不是玩自己的吧?还行,什么意思?
杨若岩笑了起来,“开个玩笑,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看了看身边的丫头婆子,暗示说这些人要是都在,您不怕泄露隐私?
渊赫松仿似明白了什么,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对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说道:“先带梅姑娘到沁香居,准备纸笔。”
杨若岩抬身就走,也不迟疑,胸有成竹的样子。静宇可为难得很了,幸好走了几步,杨若岩又想起还有一个为自己提着心的男人杵在这儿,于是转身对静宇说道:“表兄,我给王爷说说病情,一会儿就回来。”
沁香居内香气馥郁,室内装饰豪华,应该是渊赫松在前院办公临时休息的地方。杨若岩没等渊赫松让座,她自己就先坐下来了。自古以来,医生都是牛X的,虽然自己是个女的,但是只要是给人看病,那就应该摆出架子来,水平这东西不好看出来,气势这东西先要有,否则就算你有水平,人家也不相信啊!
果然,她一脸严肃,正襟危坐的样子,完全出乎渊赫松的意料,他说话时也比刚才客气了不少。
“梅姑娘,现在可否明言?”
杨若岩面色仍然如旧,语气淡定:“王爷果真要我明言?”
“那是自然,怎么?难道有什么不妥?”
杨若岩心里暗叹,哎,看看,看看,古往今来,当真是一样的,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只要生了病,性命落到大夫手里,那你就都是弱者。哪怕是个庸医,你也得给他送钱看他脸色吧!”
“从王爷的脉象来看,您的尺脉沉而细,说明这段时日,您的肾气不足。肾气不足会产生很多身体的不适,不知王爷近来可有手足不温,白日昏沉,走路虚浮腿脚无力的症状?”
渊赫松沉吟片刻,点点头。
“王爷的春秋正盛,出现此种情形不应小觑,及时干预治疗才能有所补益。家师祖上曾有人在宫廷中任医官,这也是先时宫廷秘而不宣的珍贵良方。只是不知道我给王爷解释得可否属实,如果有较大出入,此方也决不可乱用;但是如果属实,此方对于肝肾不足之症却有良效,而且此方服用一月之后便可恢复阳气,比之许多要求节制房事一年以上的普通法子要好得多了!”
渊赫松显然被她说得动了心,继续问道:“此方果真可以不禁房事?”
杨若岩故意装出有些羞赧的表情,但是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自然,您看古时帝王后宫佳丽满盈,据说有一个小国的世子被封在中山,中山王一生有一百多个子嗣,如果没有良方调养,怎么可能做到?”
“姑娘说得有理。”渊赫松沉吟片刻,忽然下定决心说道:“那请梅姑娘到前面书房稍等片刻,我着人去拿玉王参让姑娘观看,然后请姑娘再给小王说说那宫廷秘方如何?”
杨若岩点点头,微笑着走了出去。静宇见她笑着回来,心从嗓子眼儿落下来一些,不知道她给渊赫松说了什么。
不一会儿功夫,渊赫松领着几个强壮的侍卫拿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杨若岩压抑着心里的激动,给了静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而且幸运的是,这个眼神静宇还收到了,竟然了悟似的微微朝她点点头,那意思是“我知道怎么做”。杨若岩大乐,但是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侍卫将锦盒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打开。
这只玉王参果然和药房里常见的红参截然不同,周身洁白如玉,通体透明,散发出一种幽然清香。看形状比一般的红参还小一些,说实话,杨若岩也没看出有什么神奇之处。但是回忆白云鹤介绍的玉王参特征和这东西倒是十分相似,大概就是它了。这种玉王参单方服用也只有补药之功效,据说用来解毒,是需拿它做药引。杨若岩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弄到回去,交给蜀国名医,大概就知道怎么使用。问题是怎么把它搞到手呢!
渊赫松不知道杨若岩在低头看宝贝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将它搞到手,他看杨若岩观察得仔细,倒也不急,一边还轻松地和静宇攀谈起来,“静将军的表妹真是才女啊,年纪轻轻,秀外慧中,真是难得!”
“王爷谬赞了,表妹从小就与寻常女子有异,总喜欢四处乱跑,对很多事情都感兴趣,喜钻研。但是学医时间很短,王爷对她的话还是要好好斟酌,不可尽信!”静宇倒是实在,他说的也是实情,当然主要是他不知道杨若岩是否号准了渊赫松的脉,这渊赫松到底信她几成。
“表哥,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打击我的自信啊!王爷都信了我了,你看这玉王参都拿来了,你凭什么说我不行!”杨若岩气鼓鼓地说道。
“梅儿姑娘,不知你所见的玉王参可是真的?”
“可惜——”杨若岩叹气,“早就知道玉王参是难得一见的,先前白府得到的八成是假的。”她转头又对渊赫松说:“王爷,我看,您还是端茶送客吧,表哥都把我说得这么不堪,我还怎么给您看病啊!”
“梅儿,别在王爷面前使性子!”静宇沉声叱道,“王爷,我们在府上叨扰这么久,还让梅儿见识了图圣国的玉王参,真是不虚此行!我和梅儿就不再打扰了,容我二人告辞吧!”
渊赫松还没说话,杨若岩便开口道:“我还没有给王爷写方子呢,表哥你再等一下!”
渊赫松一边命侍卫将锦盒拿走送还,一边急忙命人拿笔墨纸砚。看到侍卫捧着锦盒,小心翼翼地端走了,杨若岩的心里像是烧起了一把火,可是没办法呀,只能等等。
而随后,渊赫松看到杨若岩在纸上刷刷点点,写了一大篇,看到杨若岩游龙飞凤般的书法,渊赫松对她的医术更有了几分深信不疑。杨若岩故意写得潦草,开玩笑,医生的水平那是和药方字迹的潦草程度成正比的。
写完之后递给他,杨若岩看看正在椅子上摇着脖子的渊赫松,忽然又笑道:“王爷,我看您颈项发硬,定然是劳累有损,不如,我来给您做一下脊柱梳理,放松一下好吗?”
渊赫松高兴了,这美人主动给自己按摩当然好了。本来他把杨若岩接到府上就是贪图她的歌艺和姿色,结果她却说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是为了看玉王参,而她的护花使者静将军紧紧跟着,看这意思,他是不得一亲芳泽了,虽然意外得了良方,但是心里还是是有些不快的。现在,杨若岩这话,当真搔到他的痒处!
杨若岩的眼神又向静宇飘去,关键时刻,静宇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要缠住渊赫松,让自己把玉王参弄到手。心里虽然很是为杨若岩担心,一百个不愿,但是也只能如此。如果等到侍卫将玉王参送到密室藏好,自己再想把它偷出来,几乎没有可能,那趁此时机,追上侍卫,把玉王参抢走,应该是绝好的也是唯一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