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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春水微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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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岩从宴席上逃离时,宴会正酣,女宾纷纷给主母敬酒祝寿,说着陈词滥调的吉祥话,让陆夫人乐得脸上开了花。底下女宾大多窃窃私语,有交谈八卦的,有交谈自家夫婿的,有交换育儿经验的。年轻一些的姑娘小姐,大多都是在羞答答地议论着男宾中气宇轩昂的静宇和风姿俊逸的韩璃,这两位并不同席,静宇因军中要务缠身,晚来了一盏茶的时间,加之他声称宴罢还有公务,故而不能饮酒,于是给陆老爷见过礼,寒暄几句之后,就被单独请到一处贵宾席上,由陆府的几个少爷作陪。

杨若岩并没有发现有人在一直看着自己,她已经没有四处张望寻找相识的兴致了。

当第八道热菜被恭敬地端上了桌时,杨若岩脸色惨白地扶着桌子站起,和几个同席勉强说了几句,大家也看出她状态不佳,关心地问了几句,有那聪明的妇人大概也猜到了她的状况,倒也不拦着,只是亲切地表达了今后要与她增进友谊的想法,杨若岩都提着劲儿一一给予了热情的回应。

杨若岩穿过陆府的一处精致的园子,这园子栽着各种花木,花草在这秋日里还依旧散发着芬芳,阳光中兀自灿烂地自由生长着,树木都不高大,但是枝繁叶茂,郁郁青青。一带溪水从园中经过,溪上有几处小桥亭榭,十分符合传统审美标准。园子里空寂无人,大概人都在前院,加之中午太阳还大着,也没人来逛园子。杨若岩也没心情赏景游园,正煞风景地扶着一株梨树呕吐,本就吃得不多,这下可好,又全还给了陆府。

转身找了个树旁的墩子坐下喘气,用袖子拭着潮湿的眼睛,很有些自怨自艾。

“你怎么了?不舒服?”

突然面前多了一双脚,顺着袍子往上看,灿烂的阳光中有张俊美的男人面孔,杨若岩眼睛眯着,努力分辨光与影。一下子,她就做出了判断。韩璃!

杨若岩不仅没有一丝惊喜,而全然都是惊慌和气恼。韩璃却是一脸关切,伸手要给她诊脉,动作做得自然而然、坦坦荡荡,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羞愤。

杨若岩的脸红了白,白了青,变幻不定。手却是牢牢地藏在袖中,坚决不让他碰。

“你刚刚在席上吃了什么?”韩璃继续试图给她确定病因。杨若岩没好气地说道:“你吃了什么,我就吃了什么。”

韩璃仿佛毫不在意她的语气,仍旧表达着他悬壶济世的意思:“那你哪里不舒服?让我——”

“你忙你的好了,前院还有人需要你照顾吧,别让人等你太久。”杨若岩觉得自己这么说似也不妥,味道也有些酸酸的,但是还是忍不住说了。

“蓉儿被陆夫人叫去引荐给一些外面的叔伯亲戚了,”韩璃的眼神似乎有穿透她胸膛的魔力,而她的眼神却是更冷了一些。

“哦,那韩公子是来逛园子的吧,那什么,你慢慢逛着,我就不打扰了。”

杨若岩说罢,就欲站起身,可那一瞬她的小腹突然传出一股热流,根本没有和她商量的意思,一瞬间就无法挽回。顿时她的血液上涌,脸色立刻变得绯红。她勉强笑了笑,想着老天开眼,能不能叫这个男人先走一步。但是事实证明,今天老天爷是拿定主意非和她过不去了,韩璃让出路来,十分绅士地等着她先行告退。杨若岩恨不得咬舌自尽,怎么刚才自己就先说了“不打扰他了”,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再‘打扰’他一会儿,等他自己无趣了提出告辞呢;要不,就说自己想在这儿独自晒晒太阳,麻烦他别挡了自己的阳光……

杨若岩终于还是横下心来站起身,就在她起身的一刹那,韩璃的目光已经扫到了她坐过的那个木墩子,他愣了一下又恍然似的看她,之后,手已经开始解自己的外袍。杨若岩还在低着头咬牙切齿地诅咒,身上蓦然多了一件物什,她白着脸抬眼看去,只看到他已经走出了几步,站在不远不近地又看了她一眼,仍用那和煦如春风的声音说道:“杨姑娘身体不适,此处风大,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杨若岩尴尬异常,终于还是说了句“谢谢”,裹着袍子,一阵风似的奔向自己书院的方向,韩璃弯起嘴角,看着她的背影,这个落荒而逃的女子,一闪就消失了。

第二日,蓉儿来书院找到杨若岩,很关心地问:“杨姐姐,昨儿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宴席没结束你就急匆匆走了?”

杨若岩看着蓉儿纯净的眼神,心中原有的芥蒂也渐渐无声无息地消散了,她知道蓉儿真心对她友好,想着这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再说,自己对韩璃的心思自己都说不清,本来也没有想过要怎样。她昨日的失态失礼被杨若岩归结为内分泌失调所致,她自己也没意识到从前她是如何鄙视并控诉医生的这个说法,认为是医生滑头学艺不精草菅人命。事实证明,凡事都有两面性。

杨若岩收拾着书案上的笔墨,笑着说:“哦,没事儿。我前两天晚上看书忘了时辰,结果过了子时,再也睡不着,所以就没精神。你看我这眼皮一直跳个不停,难受死了——”杨若岩凑近了让蓉儿看她的眼睛,果然是左眼的下眼睑不时抽动,蓉儿了然地说:“是有点儿,不过左眼跳是好兆头!”

“什么好兆头,我担心别是面瘫了吧!”杨若岩的医学知识还颇为丰富。蓉儿虽没听说过这个医学名词,但是却笃定地说道:“真的是好兆头!”

杨若岩忍不住又打趣道:“是不是又是你的哪位哥哥说的?”

话音一落,她自己的心倒先酸了一下。蓉儿却如同被点醒一般,带着兴奋而幸福的笑对杨若岩说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哥哥来看我了。我也许过几月就要和哥哥一起到蜀国去了,杨姐姐,我到时候会想你的。”

她说到这儿,眼圈似乎当真有点儿红了。杨若岩愣了一下,她自己原本于人际交往方面是个冷淡性子,多少年了,她习惯于独处,交朋友更多是淡如水的,偶尔遇到过分甜腻的人,她还真有点儿受不了。而且,她对人的情感也习惯于深藏于心,信奉用行动来表示的原则,因此听到有人对自己表达思念和依依不舍的感情,她感动之余也颇有点儿难为情,于是就忙开口问她话,想转移一下注意力:“蜀国?在哪儿啊?远吗?”说完她忽然有些激动起来,蜀国!难不成是自己要去的那个地方?蓉儿还没开口回答,杨若岩就亟不可待地又问道:“你知道宜君这个地方吗?”

“宜君是蜀国的都城啊!杨姐姐有亲属在那里?”蓉儿很善解人意地问道,她从前奇怪杨若岩的身世,问过她为什么独自一人在外漂泊,杨若岩说是为了攒够路费,去寻找亲戚。

“对呀,你对那里很熟吗?”杨若岩充满期待地问,她对这个地方知之甚少。

“不熟,”蓉儿很干脆地浇了一盆冷水给她,“从我记事起,我就生活在韩国,我也只是知道这个名字而已。”

“哦,”杨若岩笑笑,掩饰不住有点儿失望。

“杨姐姐,我虽然对宜君不熟,可是我到了那里可以帮你打听啊!”杨若岩的表情让蓉儿觉得有点儿对不住她似的。

“好啊,那我先谢谢你啊!”

“我忘记了,还有哥哥呢!哥哥说不定知道你说的那个地方呀!”蓉儿看着杨若岩急切的样子,安慰她说道。忽而又问:“可是,杨姐姐,你自己怎么去呢?哥哥说,从这里到蜀地,骑着快马最快也要十几日才能到的,路上没有人和你一起,很不安全啊!”

“没关系,”杨若岩笑笑,心里想着:那又有什么办法?出来混,也没个哥哥罩着,只能靠自己了。她开玩笑地说:”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你不是见识过我的功夫了?“

“那不一样,杨姐姐,哥哥说,这江湖上有很多我们不懂的险恶,说不定就会遇到什么占山的,拦路的,他们很多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呢!”

蓉儿说着,自己越加替杨若岩担起心来,好像她一定会被人抢了当压寨夫人似的。杨若岩忍不住又打趣她:“那我也不怕,我要财没有,要色也没有,谁会闲着没事找我麻烦?你可要小心啊,让你哥哥多找几个镖师护送,可别被抢了亲哦!”

“是谁财色均无啊?”一个声音忽然从外门传来,还没等到杨若岩迎出去,这人已经进来了,正是韩珅。杨若岩的自嘲话被他听了去,他一脸揶揄的笑,故意看看杨若岩又看看蓉儿,打量完了,一指杨若岩说道:“不用说,就是你喽!”

杨若岩气得鼻子都歪了,“你怎么回事,谁让你进来了,你敲门了么?真没没礼貌!”

“天地可证,我敲了半天,没人理,听到你们聊得正酣,就进来了。”

“珅哥哥,你怎么来了?”蓉儿一脸诧异,看着杨若岩气呼呼地发作韩珅,韩珅还一脸愉快的笑容,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儿。

“我来看我的故人啊!”韩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茶壶,就要给自己斟茶。

“你们认识啊,杨姐姐?”蓉儿高兴地看着杨若岩。

“嗯,患难之交。”韩珅抢着答道。

“恩,交友不慎!”杨若岩一把夺过茶壶,说道:“这是隔夜茶!”

“什么?隔夜茶竟然留到现在?”韩珅一脸鄙夷的表情,“你怎么过日子的,连个茶叶都不泡!怎么来到这里了,日子还过得乱七八糟的!”

杨若岩又翻了个白眼给他,“你又不是我爹,管这么宽!”

杨若岩一边和他斗着嘴,一边去给韩珅倒茶的时候,蓉儿奇怪地研究着这两人的关系,不得要领。忽然,她想起了先前的话题,求证似的对韩珅说道:“珅哥哥,杨姐姐要一个人到蜀地去找亲戚,你给她说说,是不是这一路上危险得很?”

韩珅狐疑地看着杨若岩,奇怪地问:“你要去找亲戚?什么亲戚?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我跟你又不熟,为什么要对你说!”杨若岩不以为意地说道。

“珅哥哥,她要去宜君府,我也是刚知道的。我刚刚对杨姐姐说,我不久后要和哥哥一起回蜀地,杨姐姐才向我打听的,可是我也不知道。”蓉儿解释道,怕韩珅生气。

她这厢算是多虑了,韩珅不算个好脾气的,但是人就是奇怪的动物,对他虚与委蛇的,他却没兴趣搭理。杨若岩呢,好像也习惯了跟他夹枪带棒的说话,口气再冲,他也不计较。当然他也常常把杨若岩气得半死,两人也算是时有胜负。这时候的韩珅却收了玩闹的表情,认真地看着杨若岩,看她并没有否认蓉儿的话,这才说道:“蓉儿说的不错,从这儿到蜀地走官道至少要一月时间。如果想快一些到达,就要走偏僻一点儿的小路,同行的人如果少了,恐怕确实不安全。”

杨若岩刚想说话,韩珅就摆手打断了她,他接着说道:“如果你真的决定要去,那你不妨考虑一下,过几月我们动身时,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对啊,看我多笨,怎么没有想到!”蓉儿高兴地叫,拉着杨若岩的手,“和我们一起走吧,还可以和我做个伴儿。我去找哥哥说去!”说完,竟不等杨若岩开口,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杨若岩急得在后面大叫:“蓉儿!蓉儿!”她其实早考虑到这个办法,只是想着自己在陆府时间不长,还抵不了人家的预付工资呢,更不要说多挣些钱了。钱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她还有些犹豫,她去蜀地寻人,不用想也知道寻找的困难是极大的,如果找不到,自己怎么办?在陆府教书这样的好差事不是到处有的,这一点她清楚得很。虽说她极力不愿沾别人的光欠别人的情,但是她知道自己在这儿过得舒心多亏了静宇的照应,虽然静宇的心思最近有点儿莫测,但是她还是不愿失了这座靠山。在这个问题上,她承认对待静宇,她是有些自私之心的。

杨若岩大脑正乱着,突然她觉得哪里不太对。哪里呢,她使劲儿理着思路。忽然开口问道:“你刚刚说的是‘我们’?‘我们’都有谁呀?”

韩珅看她的表情变化不定,正奇怪着,又听她问这个问题,更是好笑:“你的脑袋又石化了吧?”

“快说,你说的是和谁一起走啊!”杨若岩顾不上和他斗嘴。

“刚才蓉儿不是告诉你了,我和三哥带着她啊!”

“什么?你们?”杨若岩更奇怪了,“等等,你说得我这会儿脑子有点儿乱——蓉儿说,是她哥哥来接她走,你说是你和你三哥带她走?”

“没错啊,有什么问题吗?”

“那蓉儿她哥哥呢?你和你哥加上她和她哥,你们一起走?”

“对啊,我们三个。”

“三个?不是四个吗?”杨若岩不知道是自己不会数数,还是韩珅查错数了。韩珅被她说得也是一愣,忽而恍然大悟似的,一脸无可奈何状。

“你还真是糊涂!她哥哥就是我三哥呀!怎么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呢?”

杨若岩刚才隐约猜测的事得到了证实,她的脸瞬间涨红了,像抹上了一抹霞光。她纠结忐忑地又问了一句:“韩璃,韩璃是她哥哥?亲哥哥?”

“娘是一个娘的,你说算不算亲哥哥?”韩珅好笑地看她,又补充一问道:“是不是亲的又怎么样?你也用不着这么吃惊吧?”

“那你,你和蓉儿也是——”

“我们没有关系。”韩珅立刻否认道。杨若岩又凌乱了一会儿,试探着问:“你是说你和韩璃——”

“我和三哥不是一个娘。”韩珅不耐烦这个话题。

“那爹呢?”问完之后,杨若岩方觉出自己蠢得要命。果然韩珅无法再忍受此女的智商,叹着气说道:“我说石头姑娘,你不会把陆老爷一家的子侄们全教成你这样的吧?那他家可再没有出头之日了!”

晚上,杨若岩仰面朝天地躺在帐子里,拼命地想着自己这几日的愚蠢。想来想去,只想一头扎进土里。但是她也郁闷埋怨着:这些古代的人关系这么复杂,谁能想得到呢?原来韩珅和韩璃是同父异母,韩璃和蓉儿是同母异父,那蓉儿姓什么呀?那蓉儿母亲死了,韩璃要带她去找自己的父亲?蓉儿已经对韩璃说了吧,自己如果真的和他们一同前往蜀国,会不会不太方便呢?对自己来说,这样路上肯定安全多了,但是会不会给人家添了麻烦?自己这一走,陆府的孩子谁来教呢?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不舍得自己?还有静宇,哎,自己要怎样和他发展亲密合作又保持距离的关系呢?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干脆不想了。反正蓉儿也说了,就是走也要等几个月,到时候再说吧!

杨若岩的算盘是打对了,看来凡事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不必操心过早。蓉儿自从兴冲冲地跑了之后,一直等了两三日还不见她来,她不来已经够让杨若岩犯嘀咕的了,可韩珅这家伙也失约了。韩珅走时说后天杨若岩休息时再来找她,杨若岩虽然用一贯的态度冷冰冰地拒绝了他的骚扰,但是照着杨若岩对韩珅的了解,他一定会来的。可当杨若岩准备了一些蜜饯、瓜子一类茶话会常用食物之后,等了半日,结果自作多情了,这让杨若岩不由得心生怨怼,好不气恼。正想着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给忘了,忽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一脸郁闷之色的蓉儿。

“蓉儿,你来这正好,我买了好多果子蜜饯,你来尝尝!”

杨若岩高兴地把她往屋里拉,蓉儿进屋之后还是郁郁的,半晌,叹了一声:“杨姐姐,真对不住。我哥哥说,我哥哥说——”她脸憋得通红,好像极不好意思说出口。杨若岩隐约猜到了几分,心里也不由得一凉,于是开口问道:“你哥哥是不是觉得让我和你们同行不太方便?”

蓉儿的脸更红了,估计是后悔自己先前考虑不周,没有事先问问哥哥,结果弓拉得太满,收不回来了。杨若岩赶忙安慰说:“蓉儿,我本来就没想好走不走呢,你看你那日跑得太快,还没容我把话说完,叫你你也听不见!”杨若岩一脸嗔怪的表情,“我原本就和陆府说好至少要在这里待上一年,银子都已经拿了,怎么能半途把孩子们扔下?这也太没信誉了吧!再说马上天就转冷了,没几月就过年了,等到来年春天再说吧!”

“杨姐姐,你不要生气,我哥哥有急事走了,也没说是什么事,看这样子好像很不开心,我等他回来后,再和他慢慢商量,你——”蓉儿眼睛有些红红的,许是对哥哥的事儿也很是担心。杨若岩本来很是郁闷,想着韩璃就算对自己没什么想法,也不至于连妹妹的面子也不给吧,自己确实并没有非要与他们同行的想法,但是这样被人拒绝,还真是有些伤自尊。听完蓉儿的话,杨若岩心里有了新的猜测,她开口问道:“蓉儿,你哥哥和韩珅是什么人啊?”蓉儿一怔,随口答道:“他们都是好人。”杨若岩失笑,又问:“我是说他们是做什么的?”

蓉儿这时倒警惕了起来,她圆圆的大眼睛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斟酌着答案。杨若岩立刻开口道:“一定是做生意的吧?”说完她立刻转移了视线,抓起桌上的一颗蜜饯,“怎么不吃?快尝尝,挺好吃的!”蓉儿“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回答了杨若岩那句“做生意”的猜测,还是回应杨若岩要她品尝的要求。蓉儿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她虽然不知道哥哥和韩珅具体在做什么,但是她又怎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她虽然觉得杨姐姐人很好,但是还没有到了可以无话不说的地步,她本就是聪慧的姑娘,更何况她的哥哥早就嘱咐过她,不可与人深谈家事,更不可对人说起哥哥的身份。就连与她家关系亲厚的陆老爷,她的义父,也不过是把哥哥当做往来南北的精明商客。

蓉儿的这个哥哥在蓉儿眼里也是神秘的,从她记事起,她的哥哥就不在府上常住,娘告诉她说哥哥在师傅那里学本事,哥哥也常来看她,对她极为关怀,但是对她的父亲却态度淡淡。娘也不说什么。父亲早逝,本来家境还好,可是突遭变故,母亲染病,族人竟雪上加霜,来家中分财产,闹得不可开交。正在母女无助之时,哥哥凭空而降,还有静宇哥哥,将族人中强悍无理的制服,那手段高明,动作迅捷地根本看不到他们怎么出的手。从此之后,母女的生活才再也没人打扰。

后来,哥哥常常带给她和娘一些贵重的财物,说是在做生意。可是娘一看到这些东西,常常就两眼噙满眼泪,说是哥哥受苦了。可是蓉儿从来看不出哥哥哪里像受苦的样子,他总是风姿绝然,笑容暖暖,不让娘担心,说他过得很好,过些年安定下来就把娘和妹妹接过去。他的生意是什么,他从不说,娘也不说,娘只是没人的时候常常暗自叹息。蓉儿问急了,娘也只是抹着眼泪说:“你哥哥是在做着天底下最不好做的事,这都是娘的命不好,带累了孩子。”隐约中,蓉儿也知道哥哥和韩珅应该与蜀国的朝廷有关,她一次偶尔听到韩珅和哥哥在家中的谈话,听到他们谈到朝廷、蜀国这样的字眼。但是,别的就一无所知了。娘说,女孩子不要过问这些,哥哥是做大事的,是好人,会照顾好你。你知道这些就够了。蓉儿很听话,从此再不过问。

这几年哥哥依旧常常看她,派了很多人照顾她,保护她。对她的安全甚为紧张,她又不由得担心起哥哥来。那日对哥哥提出想让杨若岩同行的要求,哥哥意外之余坚决地否决了。给出的理由是路上人手有限,怕保护不了杨若岩。她很不解,第一次和哥哥闹了点儿不愉快。她知道哥哥和随从们功夫都是极好,多一个人怎么会保护不了。再加上有这么多人同行,又能出什么事儿呢,总比杨姐姐自己去蜀国要安全吧。哥哥为什么不答应呢?

虽然不理解,不高兴,但是她还是听话的。毕竟再是喜欢别人,也抵不过自己的哥哥。

对于韩璃来说,得知杨若岩要去蜀国而且是去京城的消息,他的心情有些复杂,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隐隐生出一种预感,这种预感让他觉得不可和她走得过近,保持距离才是对大家都好的事。但是他为什么要担心,他自己也不明白。就像他几个月前得知那个女子无缘无故地消失了,他的心里竟然很沉重、不安,在韩珅的要求下,派人去寻找了好一阵儿,他心里清楚,他找这女人不完全是为了韩珅。就像在陆府看见她一闪即逝的背影,他心底有个地方又忽然被打开一般,在宴席上就是忍不住要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竟然还鬼使神差地跟着她走到花园里,见了她的窘状也不生厌弃,受了她的冷嘲也不生怒意,难道他自己的心出现了问题?

但是,他知道此时的自己身处漩涡之中,渐渐靠近风暴的中心,他自己的妹妹他都不放心留在身边,怎么能再拉上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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