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生烟(1 / 1)
小狐狸媚眼如丝,何苦意乱情迷,干柴烈火,一点——
没着。
何苦忽然停止了进一步行动,不舍却坚决的缩回自己的手,继而迅速而细致的给小狐狸擦干身子,然后随手换了被刚救回来的小狐狸弄脏的床单,把她轻轻抱起放回了床,还盖上了另一床薄被。
如一桶冰水从头淋下,小狐狸一双媚眼亮起了惊异之色。
她注意到何苦的唇边有一缕蜿蜒的红线,淡淡的血腥味传来,敏感如她,自然能明了个中原因。
竟然,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为什么他不愿沉迷不愿沉醉?为什么他要用肉体的痛苦作代价换取神智的清醒?
“老婆,你……身上有伤,不能做那个……剧烈运动,还是好好养伤,伤好了再说吧。”
何苦的话有些结巴,声音也干巴巴的,说话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看小狐狸的眼睛。
怕伤害我?是为我着想吗?
小狐狸有些恍惚,受到呵护的暖意一点一点的升起,悄悄瓦解了遭到拒绝所产生的怨怼和怀疑。
或许,他真的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主人……
斜眼往何苦裤裆前面撑起的小帐篷一瞟,小狐狸贼贼的一笑,忽然伸手虚空一抓,一只若烟若雾缥缈若影的小鹤出现在掌中,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老公,你看这是什么?”
正在专心的给小狐狸挑拣内衣的何苦大吃一惊,凝目而视,只见那鹤小如拇指,活灵活现,似欲破空飞去,却给一种无形之力困住,只能在小狐狸手中挣扎不已。
惊呼响起,一阵轻烟凭空幻现,迅速的凝化,变形,成了一个绿衣绿裙的女孩,瞧那年龄,只怕才十四五岁。
仇家?追杀?
神经立即绷紧,何苦横跨一步,挡在小狐狸面前,双眼盯紧了绿衣少女,就像是狗盯上了猫。
诡异出场的绿衣少女怔了怔,还真没想到这个秋儿胆子如此之大,不由得挑了挑眉道:“小子,你不怕我?”
何苦才不吃这一套,脸一沉道:“小丫头,你有没有家教?论年纪,你起码该叫我一声叔叔。”
“叔叔?你受得起吗?”绿衣少女眼睛咕噜噜一转,灵气逼人,“我可是天上的仙女。”
“哦,仙女下凡啊?思春了不是?可惜,这儿没有董永也没有牛郎,要不你瞧瞧我,能不能凑合一下?”
何苦怪怪的一笑,大咧咧的上前两步,伸手就捏了捏绿衣少女的脸蛋,一脸的猪哥相,眸子深处却是闪耀着好奇之极的光芒。
绿衣少女尖叫一声,“啪”的拍开何苦的手往边上一跳,手忙脚乱的掏出纸巾来拼命擦自己的脸蛋,活像沾上了世上最脏的东西。
“你这个坏蛋!不想活了?竟敢碰我梦生烟?”
“梦生烟?仙子的芳名吗?嗯,不错不错,人漂亮,名字也漂亮,就是反应太嫩,不象是活了千儿八百年的样子哦。呃,敢问仙子,登堂入室,有何贵干?不会真的是看我忠厚老实又善良,所以投怀送抱私定……”
“闭嘴!你一个大男人对小女孩说这些,不晓得下流?简直连猪都不如!”
“终于承认自己是小女孩了?那还不叫叔叔?乖,叫一声,叔叔给你吃糖。”
何苦斜眼相睨,心里可远没有嘴上脸上那么轻松,凭空幻现,聚烟化人,那种事常见,不过是在电视电影上看到的灵异镜头,出来的往往非妖即鬼,最差也是忍者什么的,还真没有想到有亲眼目睹的一天,他妈的撞了邪不成?
“你给我滚开,一会儿再收拾你。你!还我的影鹤,不然我要你好看!”
梦生烟朝何苦丢了一个大白眼,然后找上了小狐狸,她的鹤儿还在她手上受到虐待呢。
说实话,她没想到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能破空擒走她的影鹤,也真是的,干嘛早不来晚不来,一来就看见儿童不宜的亲热镜头,一半是好奇,一半是害羞,给看呆了,不然她怎么会如此大意没有及时收回带路的影鹤?
小狐狸媚眼一转,成了一个大白眼,五指一收,那小小的影鹤顿时化作一缕轻烟,转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敢威胁老娘?毛长齐了再来!”
影鹤的存在小狐狸早有所觉,它定位之后又去迎来了梦生烟她也一清二楚,不过梦生烟来得正是时候,她正勾引何苦来着,没空理她,再说给她点刺激也满好玩的,所以不曾搭理,接下来的戏文出乎意料,眼看着何苦憋得难受,自己又“有伤在身”不好太露痕迹,干脆来个移花接木,小丫头自然就遭了殃。
“你敢毁我的鹤儿!我……我叫你不得好死!”
梦生烟发出了连自己都吓一跳的尖叫,要知道她向来是给人捧惯了的掌上明珠,几时遇上过这种不买账的人?发飙还很正常,没发疯就不错了。
小手伸出一晃,手中忽然就多了一个晶莹如玉小巧玲珑的烟斗,两个指头在烟斗上挂着的一个杏黄烟袋里拈出来一撮烟丝,往烟斗里一装,双指一弹,烟丝忽然就燃了起来,燃成一点诡异的妖红。
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竟然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曼妙之感,可惜何苦是秋儿,实在不懂得欣赏,就在梦生烟烟嘴就唇的那一刹,他突然出手,一把就抢过了那个烟斗。
梦生烟,烟斗,“叫你不得好死”,再加上最初聚烟化人的诡异出场,要是连这都还反应不过来,他何苦也真是白混了。
飞快的出手,虎口夺食成功,何苦顺手就把烟斗往澡盆里一扔,“嗤”的一声,轻烟冒起,烟丝自然熄灭,哼哼,叫花子丢了打狗棒,看你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