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贱人身份(1 / 1)
这场考试她是最后一个进考场,却是第一个交卷出考场的。走出考场,弯下腰钻过那黄/色的警戒线,回头看了看这栋宏伟的大楼,想到每一层都有12间教室,每间考室里都有30个人正挥笔谱写着自己那渺茫的未来,不由一阵无奈地苦笑。
看看时间还早,她走向那围墙边开满蔷薇花的花廊下,拿出了手机,开机,登陆贴吧。手机破碎的屏幕闪烁着,那个穿越贴居然还在首页,也不知道是谁顶上去的。
因着当下的艰难处境,她已与所有的好友断了联系,同学会也从不参加,那不过是有钱人的炫耀会罢了,自己这么寒酸的去做什么?自己代课才200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能做什么?就算不用自己出钱,但她已经三年没有买新衣服了,总不能穿着10块钱一件的地摊货去吧?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所以,每当她需要倾诉时,贴吧成了她最好的朋友。吧友们总是耐心地劝导她,这让她觉得自己离不开手机,离不开网络。
手指轻触那条帖子,翻到最新回复,那是一个叫“重复你妹啊”的回复的:去了能回来不?
她颇觉讽刺地一笑,真有人相信?NC的人太多了,什么都敢想。稍微动脑子想想都知道,如果真能穿回去再穿回来,那带几件现代的东西到古代,再带几件古董回来岂不是发达了?既然这样,那楼主还用得着在这里发帖广告招人?自古以来,有难同当,有福独自享的太多了,这人脑壳被门夹了吧?有了挣钱的门路还拿来广告?!
刷新一下,又有了新回复,是那个叫“青春献给昨天”的楼主发的:能,但是你不能带任何东西去,也带不回来任何东西。
她戏谑地跟了一帖:如果你真的能穿越,那我跟你去,发财了我们平分。
信息铃声忽然狂乱地响起来,她吃惊地关掉网页,打开信息收件箱,无数条信息瞬间如开了闸的洪水般涌出来,看得她眼花缭乱!待信息终于显示完了,一看上面,200条信息!打开一条:你相信穿越吗?你想穿越吗?6月14日下午,我们一起穿越大唐。
这不是网上那条帖子吗?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手机里?她疑惑地打开第二条,居然和第一条一模一样!再打开后面的,全都是一样的。
这是谁的恶作剧?烦乱地删掉了这些信息,信息铃声又响了起来!当她以为还是那条帖子准备删掉时,猛然看见:把你手机的定位系统打开。
在这个山寨横行的年代,有定位系统的手机也只需三四百而已,不过这也是她两个月的工资呢。她想了想,大概这人是黑客吧?就算你知道我在哪里又怎样?就算是骗子,我一无财,二无色,能骗的就只有肾和眼/角膜了,只要我不和你正面接触,看你能奈何我?
想到这里,她打开了定位系统,然后像看相声一样期待着他抖包袱。就算他是捉弄人的,权当郁闷的时候玩玩吧。
两分钟后,信息铃声再次响起:往你正左边走两米半。
说得跟真的似地,她微微一哂笑,却不由转头去看左边,那里是花廊的尽头,也就是快靠近围墙了,想让我撞墙还是穿墙呢?
那人也许从定位看到她久久未动,又发来一条短信:听说过虫洞吗?去吧,虫洞马上打开,错过了就去不了了。
虫洞?这词倒是听说过,不过不熟。百度一下,哦,原来是霍金先生说的,空间里处处充满了虫洞,只是没有扩大到能钻进去物体的地步,所以人们无法察觉,可一旦因某种原因扩大,是完全能实现穿越的。
我倒穿了试试!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她起身向左边走去,皱紧眉头:我又没尺子,怎么知道精确的两米半在哪里?
正想着,手机“叮”的一声响,又是短信:别动,就这个位置,等着。
所谓无聊生祸患,无神论的她向来不信邪,因为她家世代都是搞鬼神的,从小看到大的她比谁都清楚鬼神不过是骗钱的把戏,真正的鬼神是人心,还有一部分未知的东西。所以,她敢于无所顾忌。
就那样定定地站着,蔷薇花散发出来淡淡的香气萦绕鼻尖,她在期待着,不是期待穿越,而是期待结果。她在心里设计了无数个结果,她喜欢这种挑战智力的游戏。
然而,预料中的信息铃声没有再响起,反而恍如坐火车过山洞一般,同时身体失重,头脑一阵眩晕,她吓得惊叫起来,以为自己掉进了漆黑的下水道,脑子里飞速旋转回忆着,刚才自己的脚下有下水道井盖吗?没有,确定没有!
不过这种情形只持续了10几秒,眼前一亮,又脚踏实地了,一切似乎恢复正常。
她定了定神,安抚着因惊吓而狂跳的心。猛抬眼一看,不由呆住了:这是哪里?
目光所到之处,尽是薄薄的的雾气,青草地上,五颜六色的野花娴静地开着,50米开外的断崖上挂着一帘瀑布,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从那里往山下流去,溪底嬉戏的鱼儿成群结队,仿佛一伸手都能捞一大把;身旁是一块很大的荷花田,里面的荷叶长得青翠欲滴,不过还没有荷花,连花骨朵也没有。
如此美景,竟是生平未见。
紧接着思维开始恢复正常,转瞬意识到:我穿了?如果不是穿了,那就是瞬移了!这是哪里?青春献给昨天到底是什么人?这下该怎么办?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自己晕头转向,心乱如麻!
突然,一群官兵模样的人骑马的骑马,坐轿的坐轿,浩浩荡荡从大路上越走越近。
运气真差,莫名其妙地到了唐朝,谁知道正赶上唐玄宗大索貌阅,说人话就是全国人口大普查,这一查不要紧,刚一穿来还没找着落脚点的她就被路过的人口普查工作人员给一顿盘查,慌乱无措中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就这样被当做黑户人口给抓起来送进州府,成了官奴!
不过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她们这一批只是被关在州府官奴管理中心等候差遣。听那些人说,有些被充作官奴的女子直接被送往青lou或是边疆军营,后果就不用说了,她们这一批还算命好的,大概就是作为一种公共资源,那些富贵人家过生日或是死了人什么的需要奴婢奴仆来摆排场时,就会向官府申请。或者谁立了功,干了大事,皇帝动辄赏赐几十奴婢听其使唤,奴婢都被当做东西来赏赐,可想而知连乞丐都是不如的,至少人家乞丐想去哪里去哪里,混得好的年入百万不是梦,哪里是社会地位最低的贱人奴婢能比的。
就像今天,新县令上任,为表示庆贺,于刺史特拨出二十奴婢二十男仆给县府,这会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打扫工作,冷西琴及另外四个女的被安排打扫厢房卫生以及布置房间。
就这一走神的工夫,冷不防大胡子手中的鞭子甩了过来,实实地打在了冷西琴的肩膀上!
“快点,磨蹭啥?找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