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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最后一章~~~
后面更番外两则我拎着个手提包包,熟门熟路地到厕所里吐了一顿,舒服多了就摇晃晃地推门去了天台。不登高不知景美,当然,也不知寒冷。冷风吹来,我身上的汗毛瞬间竖起,头脑也就清了。
身上被人披了件衣服,带着淡淡的酒味和少许的烟草香。原本以为昨晚和我吵过架的吴世勋还会对我采取冷漠态度,不会管我死活一阵子。他不来找我还好,可他这一来,我倒有些鼻子酸酸的,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
我回头,吴世勋冲着我笑了笑:“他不是故意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明天就结婚了,所以再也不会有人拿我去烦你了。”
吴世勋递给我一瓶啤酒,想到我刚刚在包厢里撒泼的事情,最终我没有接。
“明儿我就结婚了,你不陪我干一个?”他笑着揉了揉我脑袋,“怎么,这么不给我面子?”
结婚……自从我知道吴世勋的婚讯那天开始,我整个人都变得混乱。开心,有人说我假意;生气,有人说我嫉妒……我该用怎样的表情去对着他?
我夺过他手里的酒,咕咚咕咚地喝了个精光。酒水顺着我的嘴角流进我的衣领里,又冰又冷。
“喝那么急做什么?”吴世勋停在我头上的大手又使劲儿地□□了下我的头发,“哎,原来就一直想和你来这个天台看星星的,现在我也算是如愿了。”
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轻微的酒气,在夜色下的侧脸被闪烁的百变霓虹映得璀璨而光亮,却又有着说不出的落寞和无尽的伤痛。他说:“你没有错,只是不爱我。”
“我是三个月前跟小萌求的婚。那天我喝了些酒,无聊翻着手机,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他没有等我开口,“一张黑白老旧的照片配着的一句话:等待,不是你如此沉迷的爱着的那个人,而是自己的痴心幻想与执拗倔强。”
“很像你拒绝我的理由是不是?”吴世勋长长地出了口气:“然后我就跑到小萌楼下,草草地和她求婚了。不过……”他低头看着我,双眼中像是藏了泪水一样的晶莹,“顾漠,你会是我永远的最爱。”
心里触动了下,比他以往和我说“喜欢你”、“我娶你”、“我会等着你”时的感觉都不同。若那些可以归为一时的悸动,那我此刻就是真真切切的心动。像是电影里描绘的,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眼睛中也开始堆积些泪花。
这种感受是挺让我意外的,我将它归结为酒精作祟。低头瞟到微开的拎包,明天要送给舒萌阳的新婚礼物就那样美好地躺在里面。
我张了张嘴,竟然说了句特伤感文艺的话:“吴世勋,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最爱,爱情只不过是一种感觉,是感觉就会随着时日、心境而去改变的。好在你身边有了个很好的姑娘,我也是放心了。”
吴世勋凝了我不一会,便转身向着天台边沿踏了一大步。
“顾漠,你总说我对你的感觉只是出于悸动。可我想告诉你……”他双手支在栏杆上,背对着我说,“这世上若有一种悸动会持续十年之久,相信我顾漠,那只会是爱情。”
然后他望着天上闪烁得动人的繁星神色温和。“明天会是个好天气。所以……”他嘴角勾起一侧,转头看向我,“顾漠,祝福我吧!”
我愣住,直直地看着他。随后我反应过来:“你希望我祝你什么?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就祝我……终会忘了你,然后爱上她。”
“吴世勋,我祝福你,祝你永远忘了我,一辈子都爱着她。”
吴世勋清朗的笑声一直都很动听,此刻也如此。他朝我比了个大拇指,眼神中满是赞许的神情。最后他伸出双臂最后抱了抱我。
我知道这是属于吴世勋和顾漠最后一次拥抱,最后一次亲密,最后一次相偎。所以我紧紧抱住了他,毕竟,是最后一次了不是吗?
吴世勋最后离开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对我说:“你知道哪天我吻你额头的含义吗?”
“是珍惜,珍惜我爱了你的这十年。”
第二天的婚礼很不错。
新娘子是名虔诚的基督教信徒,所以地点定在了郊外的一所漂亮的教堂。舒萌阳身材不错,选的是抹胸的人鱼婚纱,看起来窈窕又捎带梦幻。
“张艺兴,我以后结婚也要选人鱼型的婚纱……”我还没说完就被黄子韬抢了白:“你不行,你没阳阳高,不好看!”
张艺兴也是没闲着:“你的个头比较适合新娘旁边那个女花童的款式——幼儿版本。”
这两个人……我不理他们,继续注视着这场婚礼。婚礼过程无外乎那么几项。两句“I do”后便交换了戒指。
金钟仁不太适合做伴郎,递给吴世勋婚戒时候都不苟言笑,黑着一张脸着实晦气。不过伴娘不错,和舒萌阳一样的爱笑且明媚。我顺带着开了个脑洞:这伴郎和伴娘看着……挺般配!
“You can kiss the bride.”神父的样子很慈爱,声音让人觉得温暖而美好。
吴世勋带着浅笑小小跨上一小步,看着脸颊绯红的舒萌阳轻声开了个玩笑:“May I”舒萌阳羞红了脸,娇嗔地瞪了他一下以示埋怨。
吴世勋笑意更厚,他伸手搂过她纤细的腰身,唇缓缓地印了上去。这个吻使得现场的亲友一阵欢呼,祝福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这一幕真是养眼,我一边努力笑着,一边却要紧咬着唇想压下心头的刺痛和眼角欲出的泪水。
吴世勋吻了她好久,不像他那次吻我额头,蜻蜓点水,转瞬即逝得让我以为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错觉。
他放开舒萌阳的唇,却没有放开她的腰身,还是紧紧搂着她,脸上带着笑,或者说,脸上带着幸福。
他的视线柔和地扫过下面的亲友:“谢谢我们的父母亲友对我们两个婚姻的支持。也谢谢我的朋友们……”他的视线最后好似定格在我脸上,“在这些年里教会我去爱……”
我想,我是喜欢吴世勋的,尽管那淡的都谈不上是爱。没有那么浓烈,没有那么撕心裂肺,也没有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只是其他人结婚我会真心祝福,吴世勋结婚我会去介意、去伤神、去心塞、去流泪……但我还是祝福他,因为我是喜欢他的。
只是我把自己裹在壳儿里太久了,知道得太晚了,人家结婚了我这才明白了些什么。的确,我像张艺兴评价似得迟钝,像金钟仁预见一样的可怜。
“怎么哭了?别骗我说是风沙迷了眼睛,这里是室内。”张艺兴一边随着大流鼓掌,一边在我耳边小声讽刺我。
“我哭什么?感动呗!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的真命天子啊!”
“真命天子有些难……”他摇摇头,“报表倒是会从明天开始找你找得比较勤。”
他整理了下衣服,告诉我说他订好了车票,就在两个小时后,不能参加晚上的答谢宴。我一想走了也好,吴世勋不用尴尬,舒萌阳不用担心,而我也就不用受这强颜欢笑的折磨。点了头,我挽着张艺兴的胳臂走向这对今天主角。
我笑着和舒萌阳拥抱了下,朝着吴世勋点头示意下,把昨天买好的一条白金的手链送给了舒萌阳。
“哦!真是太漂亮了!亲爱的,谢谢你!”她很兴奋,“世勋帮我戴一下。”
我和她都清楚,今日过后她便不会再去碰触这条手链,就像今日之后我不会再和吴世勋联系一样。
我们四个人合了影,各自都笑得十分得甜。临走时我又违心地说了些客套话,最后我又望了一眼吴世勋。他朝着我回了个礼貌却疏远的微笑,并未说半句挽留。
我带着欣喜而来,却带着秘密的心事回去。
一路上我都不曾说什么,张艺兴逗着我:“顾漠,你是不是后悔了?”
“哪有?”我嘴硬道,“你懂什么,下一个男人会更好!”
人生中美好的人或物总是有限,一不小心就错失了。生活于我最遗憾的,莫过于忽视了自己真切的感觉,而后又轻易放弃了不该错过的。
所谓的下一个会更好,那只不过是我安慰自己的美丽借口。
我和吴世勋的关系,现在四个字就可以概括了:有缘无分。
我想我应该会难过上一阵子,随后再恢复正常。
其实生活很平淡,是我们把它形容的苦不堪言。
而没有了吴世勋的顾漠,毕竟还是顾漠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