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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番外二 从开始到现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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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非要今日起程?”我黯然道,埋首替他更衣。

“若今日不走,恐赶不上母亲的寿辰。”

打理完衣物,拾起几上我亲手绣的护身香囊为他系上。犹豫片刻,终于又问:“这次改走陆路会不会比较危险。”

“小怜,” 他低低地唤着我,伴以长久的叹息,“我知你不舍,走陆路行程快些,三个月便可回来。”

蓄了一夜的泪瞬时如断了线的珍珠滴落,我匆匆背过身,拭去奔腾而出的泪水。

二哥将我拉了回来,端起我的下颚,迫切地审视,待我稍稍平复后,方缓缓开口:“这些年委屈你了。”

我掩面而泣。

他低头解下香囊交于我。

我怔了怔,伸手接过。

“放在你那儿吧。”

手一颤,香囊落地。我连忙俯身将它捡起来,攥紧:“你……你不再需要它了吗?” 细密繁复的绣案磨疼了我的掌心。

“小怜,”他轻声说,“我希望它能替我护你平安。”

我们相视而笑,那一刻眼角浮现点点莹光。

二哥俊秀的面容渐渐模糊。

恍惚间,一切悄然改变,仿佛又回到多年前的唐家大宅。

初遇时,我不过是八岁的幼女。

父亲早逝,膝下仅我一女。母亲带着我改嫁至唐家为妾。

大堂上严厉的妇人端坐首位,望向母亲和我眼神如刀似剑。

我害怕地瑟缩了一下。

“叫什么名字?”高傲冷酷的声音缺乏一丝温度。

“小……小怜,我叫小怜。”我谦卑地低下头。

“母亲!” 一位风华少年进门对华贵妇人行礼。

“好。”

他退立妇人身侧,转身看我,淡淡地笑道:“是妹妹来了吗?”

那双清澈的瞳眸,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我望着他的眼睛,一股暖流潺潺融入体内,消退了初时的不适感。

“我是你二哥,上头还有位长兄,是你大哥。”

朝我探出手:“来,小怜,”他微笑道,“我带你逛逛宅子。”

“小怜。”

二哥唤我回神,轻轻握了握我的手,头一偏,含笑道:“日后待母亲气消,我携你一同回家。”

气消,会有那么一天吗?

“说,这是什么?”大夫人掏出汉白玉佩,狠狠地掷于我面前。

我哭跪在地上,一片片收起碎片,手指被割破了也不觉痛。那是我与二哥的定情信物,我赠他香囊,他还我玉配。我将其藏于枕下,夜夜翻看,才得以入眠。

“大……大夫人,我与二哥是真心相许……”

“住口!小怜,你在胡说些什么!”母亲往日平和的面具尽裂,惊慌失措地拽紧我的胳膊,声调颤抖:“你一定疯了。”

大夫人冲过来狠狠揪住了我的头发:“你这小贱人,你娘勾引我相公还不够,你还要来作践我儿子。若不是我贴身丫鬟昨夜亲见你们在花园私会,还不知要闹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今日我必要弄死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丫头。”

火热的刺痛沿着头皮一直穿到脑海里,我踉踉跄跄地后退:“大夫人……大夫人……”

我与二哥发于情止于礼,何来见不得人?何来不知羞耻?

母亲扑在大夫人腿边,惊慌地哭求:“夫人!夫人!小怜不过一时糊涂,求您饶了她吧。”

大夫人一脚踢向母亲的心口:“你也不过是个贱人!滚!”

母亲倒地,我一把抱住母亲,替她挡去更多的伤害。“娘!”

“母亲!”二哥这时冲进门,拦住暴怒的大夫人,“一切皆是我的错,与小怜和二姨娘无关。母亲,是我喜欢小怜,是我喜欢她。“

“逆子!”大夫人战栗地甩了二哥一掌,怨毒的眼神则刺向我,蛰痛了我的眼。

之后,我被囚于柴房等候大夫人的发落。当晚,丫鬟传我说我母亲饮鸠自尽。

“娘——”我伏在母亲的床边痛哭。

“小怜,为娘对不住你。”

我发疯般地嘶吼:“找郎中!快找郎中救救我娘!”

母亲费力抬起了手,在半空来回比划。

须臾,终于找到了定点,紧紧握牢了我的手,“不必了。”她咳出一口鲜血,勉强睁开瞳孔渐渐涣散的眼,“我一……死,你们……就不是……兄妹了,让……二少爷……带你走……走。”

这是娘临终最后的话。话犹未落,她的手软软松开,再也无力。

“娘——”

抱着渐至冰冷的母亲,我颓然地坐着,完全无法思考。这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要。”我搂住头,不愿再回忆那可怕的一幕。

寒意从心底升起,禁不住瑟瑟发抖。我咬紧下唇默然投身二哥怀里寻求温暖,缓缓瘫软下来。

二哥也跟着沉默,只是紧紧拥住我,放低了声音道:“等我回来。”

二哥走后,日子百无聊赖,唯每天逗弄狐儿取乐。

狐儿是我半年前在柳林救的一只重伤的小白狐,伤愈后成了我的宠物。

它总是整日卧在我怀里,眼下益发懒惰,常好几个时辰也不动一下。

“狐儿,醒醒,带你去散步。”我摇醒狐儿,柳林是它唯一愿去的地方。

狐儿睁开迷糊的眼望了望我,顺从地由我将它抱起。

河畔依依的垂柳,摇曳的新生柳条仿佛垂钓的勾线,正和水中的鱼儿喃喃低语。

仰起头,碧蓝的天空一朵朵流云飘向北方,是往家乡的方向。

二哥,你现在已至何处,一切可安好?

我依石而坐,狐儿动了动,伏在我腿上,爪子拨弄着我腰带上的香囊。

“喜欢吗?”我抚着它柔顺的毛,感受指尖传来温热的体温。

狐儿似听懂般地伸舌舔了舔香囊,我笑着解下圈上它的颈项。

“此乃我与二哥的信物,现在暂由你替我保管。”

狐儿在我掌心好生厮磨了一番,一蜷身,又睡着了。

远处,夕阳穿梭于柳梢与柳梢之间,红得仿若杜鹃啼落的血。

我的心不禁一阵颤抖,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夜,不见朗月的静夜。我倚靠窗前,秋风吹来,寒意透骨。

“小怜——”

我回头,是二哥。

“二哥,”我趋步向前,“你可回来了。”

走进一看,二哥全身浴血,“小怜,救救我,小怜。”

“二哥!”

“不——”

我惊醒过来。

原来是梦,幸好是梦。

狐儿闻声跳上我的腿,双眸若有所思地盯住我。

“没事了。”我低头轻轻捋过它的背,只觉无限心慌。

窗外,细雨蒙蒙,正值雨夜。

淅淅沥沥的雨打在树叶,掖被蒙着头,我还能听闻那滴滴答答的雨声,心情甚是浮躁。

在床上翻覆,一夜无眠。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我日日翘首盼着二哥归来。除开去集镇添置些必需品,我半步不敢离家。

这样的等待,已成习惯。

屋内一角,插了几枝新剪的丹桂,散发着幽幽清香。那是二哥最喜欢的花,小小茸茸的瓣儿掩映在墨绿的阔叶中,煞是动人。

房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声音愈来愈近。我一惊,绣针猛地没入指尖,冒出一滴鲜艳的血。急急放下绣品,侧耳倾听,心中不免忐忑。

是二哥吗?他回来了?

珠帘掀起,二哥正言笑晏晏地立于门外。

我一时胸臆间翻腾着惊喜,思念,酸楚,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

“二哥。”低声唤道,纤细的嗓音有些颤抖。

“小怜,我回来了。”他伸出手指,为我揩去泪水,“怎么哭了,不高兴见到我吗?”

“我太……想你了。”我哽咽地说不出话。

二哥抱着我,下巴搁于我的头顶,一下下拍抚我的背,温柔道:“我也想你。”

自二哥从家乡归来,我隐隐觉得不安。他一人独处时常常流露落寞的神情,见到我又掩饰地一笑带过。

我细细思量,心里一阵空落。二哥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大夫人可安康?”

“母亲的身体很好。”

他以微笑安抚我,眉宇间却仍留抑郁之色。

“二哥,狐儿不见了。”我沉默了一会,“我找了很多天。”

他低头看我,眼底闪过苦痛:“你想不想它?”

我点头。

“别再找了,”他咽了一下,再开口时,语调里的那抹苦涩已经退去,“兴许它已经寻到回家的路。”

“好。”

夕阳西下,我度至柳林。

“二哥。”

他转过脸,笑了。绚烂的笑容和专注的目光,我忙垂下视线,羞赧地掩着口吃吃地笑。

“怎么了?”

“二哥,你让我不要找狐儿,自己却每日来此等它。”

他眼神一黯,仰望天空,神情很有些忧伤:“少了狐儿,我白天去集镇教书时你会不会寂寞?”

“会,所以你要多陪陪我。”

二哥低低一笑,眼里的愁思便消却几分。

“让我靠着睡会。”他揽住我的腰,靠着我的臂膀。

“这次行程一定很累吧,最近你总是疲倦。”

“可能是。”

“二哥,”我低着头,有些羞却地说,“我今早去过月老庙,求来一根红绳。他们说只要将小指绑在一起,来世便还能做夫妻。”

他张大眼怔怔地望着我,欲言又止。半饷,微微一笑,阖上双眼,轻咳一声道:“你我必缘定三生。”

我露出浅笑。

“来世若我来寻你,切莫忘了我。”

“来世我便静静坐着等你。”

他又是一笑,手臂却松了松,沉沉地睡去。

秋风萧瑟,一件夹袍已难抵一阵紧似一阵的西风。暮秋的寒凉便浓了起来。

“二哥,”我为他披上斗篷,“别站在窗口,仔细着凉。”

“好,”他轻笑答应,倏然笑容凝结在唇边。

“二哥?出什么事了?” 我顺着二哥的视线,往柳林的尽头望去,并无看到不妥。

他恍若未闻,只是轻轻地抚着我的发。

“二哥?”他的神情惊骇而忧伤,我心里不免莫名地不安,那种无法言喻的担忧。

“没事了。”二哥俯身枕在我肩头环住我,炙热的呼吸拂着我的耳际。修长的手指掬起一绺发丝,引至唇边,印下一个深吻。

“小怜,小怜,小怜……”声音很轻很轻,似自天边传来。

这般的亲昵,我全身不由自主地发烫,双颊灼烫般地薰上一层淡淡的嫣红。

轻轻挣脱二哥的桎梏:“你再不走,今日恐就迟了。”

他手一扯又将我纳入怀中,这一次他把我拥得更紧,仿佛只一松手,我便会自他怀里消失一般。

“小怜,记住你答应我的话。等我,一定等我。”

“二哥,我自然会等你从私塾回来。”

“我不是……”他眼波一闪,却没有再说下去,便出了门。

“大哥。”突然到访的贵客令我措手不及。

“妹子。”大哥一脸风尘仆仆,几年不见似乎憔悴不少,“你这段时间过的还好吧。”

“还好,”递上热茶给他暖暖身,“我平日做些针线,二哥在集镇任西席教书,生活到也过的下去。”

大哥怵然一惊,瞪大了双眼张皇地看着我:“二弟于半年前回乡途中遭劫,早就故去……去了。”

脑中轰然一响,我愣住了,仿佛全身都被掏空,世上一切皆化为虚无。

什么是我,我又是什么。

“大哥,”我轻轻笑说,“你弄错了。二哥已经平安归来,他眼下就在集镇,我引你去寻便是。”

“妹子,”大哥激动地按住我的肩膀,“我明白你受不了这个打击。半年前,我捎信给你二弟的噩耗,本想亲自来看看,可母亲一病不起,拖延至今,我……”

我急得失声痛哭:“不!不!不!”拼命甩头,仿佛这样就能抛却那些可怕的字句,眼泪夺眶而出。

“我从未收到什么信。二哥还在,今早我还送他出门,就今早。你若不信,我把他找来。”

我推开大哥,跌跌撞撞奔向柳林。

二哥,我知你没死,我这就来找你。除却你,世上我便再无亲人。

河边一棵柳树下,一团衣物吸引了我的目光。

不知何时我跌落地上,呆坐良久。

眼前一片昏黑,心下不由冰凉。勉力维持的坚定终于崩溃,刹时泪如泉涌,不可自持。

旧旧的披风上,立着精致的香囊。

“胡闹,简直胡闹。你身为狐妖逗留下界,虚耗功力,更私自幻化人形。若不是我恰好经过竭力定住你的原神,你被人识破之时便早已魂飞魄散。”

白衣少年跪着,听候长老的训斥。

“你的肉身已经消散。幸好尚有千年修行可保全性命,但要恢复原来的功力恐又得耗去五百年,以你的资质若勤加修炼位列仙班还是有希望的。”

少年躬身叩首:“师父,我不要修行也不要成仙。求您开恩,让我同她一起转世为人。”

“孽徒!”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放着大好的修业不行,甘愿生生世世堕入轮回。还不快快清醒。”

少年摇了摇头,嘴角兀自噙著浅笑,目光落在远方。

“她在等我,她在等我。”

“业障!业障!”长老摇头喃喃说道,苍老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1997年,某校的开学典礼。

“喂,你叫什么名字?”男生笑的一脸阳光灿烂。

“柳维熙。”

“Vc!哈哈哈,Vc!”

女生鼓起腮:“哼!那你又叫什么?”

“我叫谢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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