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媛宓伏下身子,用力撕掉裙角的一处布料,折叠起来方想着如何包扎,怎奈那男子着手接过去自己包扎起来,见此,媛宓才安了心,“公子,如此绝非妙方啊,附近可有小镇?容我为你请位大夫吧!”男子听此呃了一声,随后毫不迟疑地取下腰间的玉佩,虚脱的语气淡淡,透了些嘶哑:“这条路直走,再入右分叉口便是,有劳姑娘了!”
媛宓接过玉佩,淡淡一笑,摇摇头示意无碍随后便跑了去。再回来时男子已沉沉昏睡过去,与大夫吃力极尽才把他弄上马车带到客栈。
静谧的晚上,几乎外间的灯火灭尽,唯有客栈某一客间泛着微弱的烛火,放眼,恍若一块黑宝石上泛黄的变质,如同完美宣纸中的一点点瑕毗。
微弱的烛火在狭小的空间中眨了眨眼睛,企图唤醒沉睡中的蒙面男子,果不其然,男子当真颤动了一下,眉角徐徐展开,眼睛也缓缓睁开。一个轻飘飘的身影映入眼帘,好似一个纯仙境里居住着的仙女从眼前嫣嫣飞去,撒下一茫粉光。那位身影伸出双手,修长玉竹般的玉手握成碗形护住那熄焰心火,待火焰不再闪烁方放下手往这边走过来。或许女子太入神了,并未感觉他正在看着她吧!
媛宓把床边的毛巾轻轻拢了拢放入水中,浣水后再拧干,铺开来正欲替他拭擦伤口,恰好碰上那抹灼热的目光,倒是恐得后退了几步!才回神,便缓步走过来,“公子醒了?先拭擦一下脸吧!”说着便要伸手递过去,怎料男子突然慌了神,眼睛睁得老大,提起沉重的手抚了抚脸,才长呼一口气,安了心。
媛宓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公子不必担心,我并未看到你的脸!我想公子遮住脸是不愿别人看见,又岂会自作主张掀看公子的脸?”此话一出便令人感觉明白事理,完全是一个大家闺秀所作为,不难想象,她是经过何等的调教。
“大夫说伤得不重,只是失血过多而已,好生养着不出一个月便可痊愈了!”
男子抬起头来看着媛宓那张俏脸,嘶哑地嗯了声。
“那公子多些休息,我便不打扰了!”说罢便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房门,微妙的动作如此的细心,如此的温柔!予人冬日倾阳般散下来!
次日一大早,媛宓便吩咐了小厮,打点完便过来了,他依旧是遮住脸,或许有何苦衷,不看倒也罢!只是戈妙音等人必会很担心她,她必须赶紧与他们会合。
眼看男子睁开了眼,便起身扶他坐起来,搬个枕头靠在他身后,拿出一些碎银,淡淡笑着说:“公子,这是当玉佩剩下的银两,如今全数归还。小厮我已经为公子打点好了,若是公子觉得不适可以唤他。我还有急事,不能久留于此了!”
男子只是微微一颤,并未作挽留,反而觉得恰乎人意,伸出手推辞了她手中的碎银,嘶哑的说:“这些我留着亦无用,想必它对姑娘而言有用多了,姑娘还是留着吧!”她的确需要,一女子孤身在外又极易受欺负,若再无钱防身,更是举步维艰啊!
眼见媛宓迟疑了,又开口说道:“姑娘若是觉得过意不去,方可将随身一物赠与我以做报答。”媛宓想了想,便不做推迟了,随手摘下头上的发针,这是一支再也普通不过的发针,没有过多的装饰,在尾一处镶上一颗蓝色的珠子,不知何时被划上一条细痕。媛宓看了看也感觉尴尬不已,而男子也已伸手过来了领,便不好再退却了。
媛宓轻笑了一下:“公子睡了许久,想必饿了吧!”说罢便取来了饭菜给他,“公子吃吧,我先告辞了!”
“有缘再聚。”男子眼眸轻眯地说道,似在尊重的笑道!
不做逗留,媛宓径直走了出去,轻轻的步伐划上几个弧度,予人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的感觉。
“姑娘!”听到男子嘶哑的叫唤,媛宓蹙然回头,淡素的留仙裙转了一个圈,多是一种纯净的美,朴素的美!此时若再来个回眸一笑,便可硬生生把那魂儿给勾走。
“敢问.....姑娘芳名?”
媛宓迟疑了一下:“呃......妙然......吧!”便转身合上了门。
吧???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绯闻
媛宓一路走来几番打听,却也无人见过他们。只得按着原路返回杜县。
走了好些天才达杜县,此时正当烈日当头,一路走来别说是食物,连水都是滴水未进,眼见前面的觅月楼,不顾一切冲了过去,恰时又被生生挡住了,“姑娘,衣服破了,量身做个衣服吧!”一旁的中年妇女做势走过来挡住她,尝试着为她量身。
“不必了!”媛宓疲惫地摆了摆手,继而走进觅月楼寻了位置坐下来。既然来到杜县想必离他们不远了,但愿他们不要到处寻她才好。满脸忧心疲乏,哪里还有心思品茶,待歇息好了,便再度起程,一小厮却挡在了跟前:“姑娘,你.......”
媛宓头昏脑涨的说,“不好意思,我忘了,呐.......”说罢摸了摸腰间,啊—钱???
定过神来,细心想一想,方才那位量身的妇女,一定是!急匆匆道:“店家,请等下!”说罢冲出去,扶着门槛四处张望,当时的妇人已不在?她的钱被偷了?
“姑娘?你的账?”背后的小厮轻轻呼叫着。
“何事?”背后的声音忽然温馨如月般响起,媛宓猛一转身,你只见那人说道,“这位姑娘,我是这的总管,有事可以跟我说。”
媛宓俯首说道,“小女子今日钱财被盗,方才知晓,并未有意落餐,还望总管见量!”道完后才微微抬头,迎上对面的人惊鄂的双眸,恍若惊天星辰的绽放光彩般。
他惊愕什么?
媛宓微微动容,也不作多想了,淡淡的说道,“今日若得公子资助,来日必会将涌泉相报!”
良久并未见回话,媛宓倒是疑惑不解,抬头见方才的小厮突然凑到他耳边续续细细道些什么,媛宓开始焦虑不安。
那位总管额头微邹道,“闻言姑娘这是这是第二次掀我觅月楼了。”媛宓一听脸立即唰一声煞白。的确,上次引来官兵就差没把这里给拆了!
媛宓蹙眉,尴尬地说,“额.....还望总管见谅,两次都并非故意为之。”
说完低头不语,莫不是他生气了,不愿助援她?
“哈哈......南崇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啊!他说今日必定有人会在觅月楼闹事,原来正是姑娘你!这样吧,以后在觅月楼打散工两个月以低债算了吧!”
咔........两个月?在这?
毕竟是自己有欠在先了,哪里还好再推却?
想着总管与南崇公子也是个好人,不为难她,在这里打工算是善意之举了,只是纳闷着了,为何上次把这里弄这这样也放他们走,而这次一份茶钱而已,便要求自己打工抵债?
直到后来,南崇公子是好人这句话才彻底被推翻。
由总管带她到小院二楼一个上间,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虽小,却是清雅至极,房内布置简单不失典雅,墙上似乎能寻出些花影来,正前方十步之遥便多出个比地板高出几个阶梯的方块,看起来倒像是喝茶闲聊的地方,右边是一个露天阁子,阁子上置了一个古筝,左边花边屏风令人的视线戛然而止,走进一看,一方矮圆桌映入眼帘,继而便是隔着珠帘的床,如此风雅之地,令人心旷神怡,使人一见便能爱不释手!尤其是四处围绕一阵阵清香,忽然感觉有些熟悉,这香味......是鸢尾花!
“姑娘,我叫恭林,以后有事唤我即可,今日你先休息,明日再工作吧,若没事我先出去了。”见他友善的样子,媛宓也安了心笑笑:“嗯,我叫妙然,谢谢你!”
媛宓走到阁子上,若有所思地念着:自己的衣裙破损,那位中年妇人是如何得知?她又是谁?蹊跷......忽然感觉有两道刺眼的光线,一抬头马上对视上某人嘴边的笑意春风,恰到好处的秀眉,微微掠过一思安逸,纯黑色的眼瞳发出鹰一般的锐利,嘴角微微上扬,散发出一阵无限的温柔与优雅!温文儒雅的一身白袍更是锦上添花。媛宓马上犯傻得冒汗,看得媛宓两腮红扑扑的,二话不说跑了进来拉上纱帐!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啊?莫不是这厮就是传说中的南崇公子???他一身白袍,不正是穿着当天的衣服吗?
这是媛宓对南崇公子的初印象,一身白袍恍若水中仙人,文雅的气息蔓延着优雅!
自此以后,媛宓在这觅月楼干起了活,一向养尊处优的她,本就不会什么活,从前戈妙音待她也是甚好,什么重活舍不得她做。如今初来乍到,或许大伙也念在她女儿之家,只让她洗洗碗,端端菜而已。大伙待她也很是亲呢,犹如一个温馨苛备的大家庭,偶尔几个人挤在一起闲聊起来也不忘拉她一把,“你们猜我昨晚上街见到什么了?”徐大娘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整个觅月楼数她声音最大,却拥有一股让人亲和的热心肠。
“不知道........”众人一阵质疑与沉默,而媛宓睁着那双巴眨巴眨的大眼睛等待其下文。
“我见到南崇公子进怡香楼了。”众人惊呼乍起。
媛宓呼着嘘袅屡屡的香味,伐起小步伐,空气中的气流不平稳,以至把她舒雅丝裙摇摇晃晃,在空中摇曳多姿,“大娘,怡香楼是什么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