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PART 17(1 / 1)
Reborn说,还有十天。
记忆里的剧情是,不到十天。
今天,距离斯库瓦罗出现,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学业依旧,生活依旧,人们忙忙碌碌依旧。仿佛没有任何改变。而那些暗处的波涛汹涌,谁又知道什么时候会掀起无法抵挡的巨浪。
“拜拜~~”
“明天见!”
好容易做完了值日,我刚走到校门口,就听到前面的两个女生彼此告别。夕阳中的校园被染上了一种慵懒却肃穆的味道,回过头去看,如此不真切,就像那些未可知的未来。
明天见……谁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再见。
叹了口气,我踏上了和回家不同的方向。
今天想去趟浦原商店。
变强的想法刚冒出了个头,连自己都觉得荒谬。自大也要有个限度。穿越过来也不代表人人都是玛丽苏。再说了,都穿来这么久了,也没发觉自己有什么不寻常的能力。
但——
人类立于生物之巅,靠的是什么?是强大的肉体么?是锋利的牙齿和爪子么?是有力的肌肉么?都不是。
没错,真正的力量是头脑。
如果也没有特别聪明发达的大脑呢?那么就从身外之物着手。
所以说,普通人想要变强,最快的方法不是锻炼肉体,也不是开发超能力,而是学会使用工具和武器啊!!!
以上,便是我思考了整整一周的结论。
想通这一点的时候是早上的数学课,对于我这样一个□□高中生而言,小日本的国中数学真的是太简单了……我想不走神也难啊!于是豁然开朗的我在数学课上忽然站起来大叫,接着被罚站走廊,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不不不,罚站走廊算什么,这丝毫不能影响我鸡冻的心情。
推开浦原商店的大门,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酱油拉面……”我无奈地伸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虽然这也只是个心理作用。
川平大叔吸面吸得很欢,嘴里含糊不清地称赞:“吖~小春很厉害嘛,一下子就猜对了~”
“托你的福,我现在对拉面是彻底失去兴趣了。”我叹口气摇摇头,熟门熟路地把自己扔进椅子。真寒碜,连沙发都没有。
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手里的拉面,川平大叔显得很兴奋:“呐,上次的那件隐身斗篷,你不是说太闷了不实用吗?我做了彻底的修改……”他跑向角落的木箱,打开来取出那件斗篷递给我。
“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啊……”我怀疑地看着他。
“NONONO……”大叔摇了摇手里依依不舍捏着的筷子,嘴角挂起神秘的微笑:“穿上试试。”
套上斗篷。
第一感觉是——我套了一件斗篷?
天……这和之前那件简直是天壤之别啊!轻巧地感觉不到重量不说,连自己的视线都丝毫不受阻挡。我奔向镜子——看不到镜中的自己。
这应该叫时来运转?天助我也还是人品大爆发……?刚想着来淘点好东西,外挂神衣就自动送上门啊!虽说比不上什么圣衣晓袍之流,但有了它至少是能够自保了。
“大叔!这斗篷给我吧!”
看着我星星眼的样子,川平笑得更深沉了,连圆眼镜都没能遮住他眼中放射出的奸诈光芒。
++++++++++++++++++++++++++++++我是肉痛的分界线+++++++++++++++++++++++++
“谢谢惠顾~!下次再来哦~!”
关上大门往家走,我摸了摸自己一瞬间变得空荡荡的钱包,头顶“啪”地冒出一个硕大的十字路口。
说什么之前那次免费只是试用……正式商品还是要按规矩来。
“嘛,给小春你的绝对已经是优惠价了哟~!”川平大叔那张笑眯眯的脸又出现在脑海里。你是不是下面还想说“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啊?!果然,姓浦原的没一家好店。
本来还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用的武器,哎……看来只有等下次了。
甩甩头,把那张丑恶的嘴脸从脑海中抹去,我美滋滋地打量起手里的斗篷。
忽然,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阴影,影子很小很淡,但晃动着逐渐加深——我被吸引去了注意力,奇怪地打量起来。
“呲呲呲……”
什么声音???
好像是……从头顶传来的??奇怪地歪了歪脑袋,抬头看过去——300度的近视让我一时之间无法分辨半空中飞过来的物体,但前方大叫一声扑过来的人却让我瞬间猜到了答案。
忠犬君??我的妈妈啊——!!!是那白痴忠犬的炸弹啊!为毛朝我扔炸弹?我没觉得自己长得像斯库瓦罗那长毛啊!
“嘭——!!!”
烟尘散去。
“咳咳咳咳……”感觉仿佛满脸都是灰,我皱着眉抹了半天,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好重!原来身上还趴着一个人。
白痴忠犬整个人瘫在我身上,头无力地垂着,我看不到他的脸,微微侧过脸去眼前是凌乱不堪的银灰色头发。
“喂!”
没反应。
“喂!!忠犬!”
还是没反应。
我深吸一口气——“白痴忠犬重死了快点给我起来!!!!”
等了许久,依然……没反应……?
喂喂喂……我有点慌了。这家伙全身瘫软着好像一点知觉都没有的样子……不会是……被刚才的那个炸弹炸死了吧?
回忆起刚刚那一瞬间他扑过来的样子……不会是为了救我……
我吓得一把捂住了嘴巴。
不不不……炸弹是他自己扔的……可是是为了救你才……谁让他自己逞能瞎练……但如果不救你……不关我的事……不关你关谁的事……
别吵了!!!PIA飞脑海里那两个打架的小人儿,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身上的狱寺推开,自己爬了起来。
揉揉脖子踢踢腿。还好,没受伤。
看看周围的环境——树林???好像是中心广场旁边的小树林。难道说,是我一边走一边翻看隐身斗篷太认真,绕着中心广场的圆盘走的时候偏离了方向……才会走到这里来?是我闯进来的??
再看一眼躺在地上的狱寺不醒人事的模样,我光速冲了过去。
“喂喂!!你醒醒啊!”我拼命摇着他:“你没事吧……别挂啊!”俯下身子听心跳,听不到……为什么听不到……不是吧?!
“喂!!白痴忠犬……!”
“……”
“……狱寺……??”
“……”
我害怕了。人家可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左右手,未来的岚守大人啊……虽说现在还是个随时都会炸毛的二子,可是那光明美好的前途——总不至于就这么败在了一颗炸弹手里。要叫救护车吗?可是他这都奄奄一息了,等车的时候死了怎么办……
正慌着神,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前几天刚上过的急救课内容。心脏按压还有……人工呼吸……?
没多想,摆正他的身体,我哆嗦着两手交叠放在四五肋的位置,直起手肘,用上身的力量做心脏按压,数着:“1、2、3……”
转过头不经意间撇了眼面前的人看起来薄薄的嘴唇,我的心忽然跳得跟擂鼓似的。什么啊,刚才明明没觉得怎么的……
脸,有点热了起来。
狠狠甩了甩脑袋,我忍不住骂自己:“这可是人命关天的时候啊,再说了对着这白痴忠犬你脸红个P啊!”
“啪啪”拍了两下脸颊。淡定,我要淡定。
伸出右手托起他的脖子保持气管畅通,左手……左手干嘛来着??我皱了皱眉,捏住了他的鼻子。不记得了,就这样吧……大概是防止气体跑掉吧……
张嘴吸了一大口气,弯腰朝向白痴忠犬的脸慢慢凑了过去。
越来越近了……
在距离只剩下一公分左右的时候,我又犹豫了。终于还是看不下去,双眼紧紧闭了起来。
然后。
天旋地转。
原以为的柔软触觉在一股巨大冲力的作用下变成了坚硬的大地。好痛!
“咳咳咳……你在干嘛?想杀了我吗白痴女人!”
忠犬???
我睁开眼睛,自己的脸颊正在与地球进行着亲密接触。而那个刚刚还“垂死”的白痴忠犬坐在旁边拼命咳嗽。
我也忘了声讨他推开我的恶性了,一骨碌爬起来凑过去:“你你你你……你怎么醒了……?”
“咳咳咳……再不醒,就要被你憋死了……咳咳……”忠犬君仿佛忽然抓住了某个关键词,眼睛里亮光一闪,恶狠狠地瞪过来:“可恶……难道你是瓦里安的人?!”
主啊,请原谅我,此时此刻,我真的想掐死这个人。
+++++++++++++++++++++++++我是一片混乱的分界线+++++++++++++++++++++++++++
“所以说,因为夏马尔不肯做你的家庭教师,你就一个人在这里瞎折腾??”终于冷静了下来,我抓住机会问。
“……”某人拒绝回答。看吧,又一只别扭。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哇,转移话题了。
我叹了口气,算了,不想说的话我不问就是了:“我是路过的,谁知道你在这里到处乱扔危险物品啊!”
“你怎么走的走到树林里来了?”
“我……”天!!!我的斗篷!我的外挂神衣!那可是我的银子!我“刷”地从地上跳起来,再次化身为龙卷风四处扫荡。
“你在干嘛……?”
“快帮我找东西!我的斗篷不知道被炸飞到哪里去了……啊啊啊也不知道有没有损坏啊!”
“那个是不是??”
顺着狱寺的手指向的地方,我抬头看去——斗篷挂在树顶上随风飘荡如一面旗帜。
“喂。”我用胳膊肘戳了戳忠犬君:“帮我拿下来。”
“……”
“我救了你啊小子!”好像是他救我来着……不管了。
狱寺瞟了我一眼,攀着树枝开始往上爬:“麻烦死了,白痴女人……”
把斗篷扔给了我,狱寺“嗖”地直接从树干上跳了下来,落地的时候晃了一下,“嘶”了一声,背重重地靠在树干上。
好像……伤得很重。
原本白净的脸上全是灰尘。那些细小的擦伤暂且不论,身上的蓝色衬衣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原先在夏马尔那里包扎好的地方隐约渗出红色。膝盖上还有一道新伤,皮开肉绽,触目惊心。这个人……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弄成这样一副破破烂烂的模样……?
看着他的时候,我总有一种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觉。即使他一直以“十代目的左右手”自居;即使他在学校总是备受瞩目;即使我和他的对话80%是在吵架。
我总是觉得,狱寺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寂寞,仿佛……没有家。
“又在神游什么啊白痴女人……数学课罚站没罚够吗?”
好吧,寂寞归寂寞,欠扁归欠扁。
忍了又忍,我决定不和一块破布一般见识。
“你的恢复力还真是神奇。”说实话我一直疑惑来着:“刚才明明连心跳都没有了,憋了会儿气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没心跳了……?”忠犬君自己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捂上自己的心口。
哎?不对啊,不是这边……
OTL……我可以去SHI了……难怪刚才“没心跳”,原来我慌乱之间听到右边去了……此等白痴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于是我决定将它烂在肚子里。
也好,让他以为自己身体脆弱,没准以后就不敢乱来了。
天快要黑了,太阳正在努力放射出它最后的那丝光线,黯淡的黄昏因了这一线红光给人一种血染的错觉。
而天空中那一道像是雷电样的光芒,就在这个如血的黄昏忽然出现,闪过一瞬随即湮灭。太过渺小也太过短暂了,大概并没有多少人看到。
但我明白,这一秒钟,汹涌的波涛开始翻腾起巨浪。
我望着身边并排走着的狱寺的脸,他皱着的眉毛不知是在传达痛苦还是愤怒。无论是什么,他要面对的,他们要面对的,都将是赌上性命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