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月事(1 / 1)
“木叶你确定你懂医术?为什么他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根据木叶之前的说法,贺韶钧应该在第二天就活奔乱跳的。但是第二天傍晚时分,贺韶钧稍微好一些的脸色变得很苍白,还死都不肯去医舍,只肯让木叶看。马文才没办法,只能把木叶叫过来,但是对她的语气却是不怎么好。
木叶握住贺韶钧微凉的手,担心地看着她。她之前就估计癸水的日子差不多可能会在最近,但是没想到小姐淋了雨就来了,这可是很不好的。但是马文才站在这里,她没办法教小姐换上月事带啊!
“你怎么不说话?要熬药赶紧去啊!”
贺韶钧忍痛扯了扯嘴角,“文才兄,我没事的。”之前不知道是小腹痛,还以为是吃坏东西了。去了茅房看了,才知道多年不见的大姨妈终于来了。还好她这几天穿得厚,衣服也是深色的,量也不多,但是也不能让马文才一直在这里待着。
“你都疼得额头出汗了,还没事?”马文才伸手就想帮她擦汗,被木叶拦住,“马公子,你暂时先出去一下,我要为公子针灸。”
“我在这,又不会妨碍你。”马文才很不高兴,每次木叶在,总是喜欢把他赶出去。
“文才兄,麻烦你了。”
看着贺韶钧苍白着脸,睁大眼睛请求他,马文才不由自主地点头。
啪的一声,木叶关上了门,马文才吓了一跳,就想踹门,但是又停住,站在门边,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贺韶钧走到帘子后头,木叶轻声和她解说月事带的用法。
“木叶,你好了没有啊?”马文才等得不耐烦,出声问。
贺韶钧吓得刚提上的裤子都要掉了,就怕他突然进来。
木叶让贺韶钧躺回床上,一边对贺韶钧说了好些注意事项,一边帮她扎针。马文才一直在门外走来走去,过了好一会,木叶才去打开门,“马公子,你的性子也太急了点。”
“我这是担心韶钧。”马文才看到床上的贺韶钧,脸还是惨白惨白的。“怎么他的气色还是没有好转?”
“马公子,我会的是医术,不是法术。我还舍不得让我家公子受苦呢!”
“你该干嘛干嘛去。”马文才使劲赶木叶走。
木叶也急着为贺韶钧调理,没有再和马文才呛声,走出去了。
马文才握住了贺韶钧的手,“手怎么这么凉?”
贺韶钧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被他握得更紧,“文才兄,我没有这么弱,你不用这样。”
“作为大哥,照顾你是应该的。”终于把贺韶钧的手捂热了些,马文才把她的手放到被子里,发现她还是无意识地蜷缩着身子。“有那么冷吗?”
“不冷。”不过也没有刚才那么疼了,但是贺韶钧还是抱住了膝盖,蜷缩着会更稍微好受点。
马文才看他缩成一团的样子,应该可以将他整个抱在怀里,明明平时没有觉得韶钧有这么弱小啊?
“公子,喝点这个吧。”木叶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过来。
“这什么啊?”闻着不是太苦的样子,但是药味还是挺重的。
“滋补的药,”木叶瞥了眼马文才,“马公子你最好不要喝。”
马文才挑了挑眉,没说话。
一碗药下肚,贺韶钧觉得温暖多了,脸色也比之前好看一些。马文才待了一会就走了。
木叶帮她盖上被子,“小姐,你得好好调理才行。”
贺韶钧弹了木叶的脑门一下,“别乱叫。”
“好吧,但是如果我说,公子你从今天起就是真正的女人了,这样不是更奇怪吗?”
贺韶钧笑了一下,“你现在说话比我还厉害了啊。”
“好了公子,你休息一下。有我在,一定把你的身体调理的棒棒的!”木叶拍着平坦的胸保证。
过了一会,贺韶钧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韶钧……”
木叶冲刚回来的方家渊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方家渊轻声问:“他怎么了?”
“我家公子暂时需要休息。”
“好吧。”方家渊还想帮贺韶钧补补课,不过他的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弱了?果然之前都是在逞强。
祝英台他们即将出发的时候,谷心莲带着鱼来了,看到他们的样子问他们要去哪。知道他们都要去书院,她说自己也想去,但是陶渊明阻止了她,说她家里还有母亲要照顾,上山下山不安全。谷心莲坚持,她很想去书院学习,她说她自己可以的。最后,还是同意了她上山,毕竟山上的待遇还是不错的,至少比捕鱼要好。
祝英台一路上都没有和梁山伯说话,梁山伯也尴尬地找不着话说。谷心莲一直和梁山伯说话,陶渊明则是和祝英台聊天。
他们回到书院,山长为了防止王卓然对他们再出恶招,罚他们去后山看马。他们奉山长之命,去见王卓然和陈子俊,王卓然以为祝英台是鬼,吓得语无伦次。后来点了灯,发现是人,气愤不已。
他们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书院,贺韶钧在木叶的照顾下,表面上已经恢复正常,她也来看他们。
祝英台看到贺韶钧就把她拉走,梁山伯盯着她们握着的手,表情有些奇怪。
“梁山伯知道你是女人了?”祝英台把她坠崖后发生的事告诉了贺韶钧,最主要的就是梁山伯发现了她的身份。
贺韶钧捧了杯热茶,慢慢地喝着,“这不是好事?也省得你各种暗示,他还不明白。”
祝英台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但是他现在……各种守礼。”
“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暖茶下肚,贺韶钧舒了口气,“不然,你直接对他说你对他有意得了。你不说,估计他永远猜不到。”
祝英台红着脸,“这,怎么说得出口啊?”
“反正他知道你是女的了,不怕他因为性别而拒绝你。”贺韶钧懒得想太多,“我觉得,他对你是有情的,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真的吗?”祝英台捧着脸,面色绯红地看着她。
贺韶钧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样看我没用,应该去看他。”然后笑了笑,“他来了。”
梁山伯看到祝英台拉走贺韶钧的时候,各种不安,难道英台对韶钧有意?但是他看了英台的身子要对英台负责啊!但夺人所爱也不是君子所为……梁山伯各种纠结,没有在意他那一瞬间有些酸涩的心情。想来想去,还是来找她们了。
祝英台立刻拉下脸,贺韶钧忍不住地笑,“山伯,你来了啊。”
梁山伯偷偷地瞥了眼祝英台,只看到她的侧脸,“英台,我们回房吧。”
“回去吧,回去吧。”贺韶钧推了推她,“好好和山伯说说。”
祝英台笑了笑,转过头又是板着脸的样子。
看着他们离开,贺韶钧还是乐不可支,以后的日子应该更好玩了。书院里都是男人,不知道山伯要怎么守着英台?会不会吃醋啊?
“什么事这么开心?”马文才过来就看到贺韶钧在笑,感觉像是做了坏事偷笑一样。
“他们回来了啊。”
“他们回来你就这么高兴?”马文才弹了弹她的额头,“你见到我就没那么高兴。”
“那不是天天见文才兄你嘛。”贺韶钧又倒了杯热茶,这是木叶特制的,对她身体好。
“身体已经好了?”
“基本没问题了。”你不要拉我去蹴鞠就行,剧烈运动还暂时不可以。
“那明天去靶场。”
“大哥哎,我能不去射箭吗?”她这两天比较虚弱好不好?而且,她的命中率还是相当高的。
“为了不丢我的脸,不去也得去。”
“你可以让王蓝田、秦京生他们去练啊。”
“他们……哼”马文才也喝了口茶,“这什么味道?”
“木叶特制的,”顿了顿,“你不要总是瞧不起他们……”
“他们?”马文才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贺韶钧看不惯他这样,随手把盘子里木叶准备的点心塞到他嘴里,“你这样,说不定要吃亏的。”
马文才皱着眉把点心吞下去,不赞同她的话,“我怎么会吃亏?”
“文才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的有些行为其实挺招人恨的。”
“又来了。”马文才不耐烦地站起来,“到底谁是大哥啊?你就这么喜欢教训人?”
“你别生气。”
看着马文才愤愤离去的背影,贺韶钧叹了口气,马文才对她是挺好的,只是他不过是个太守之子,哪里来的底气这么傲。
“韶钧,我看到文才兄气冲冲地走了,你们吵架了?”方家渊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碰到马文才风一阵似的走过去。
“没有,说了几句不太好听的话而已。”贺韶钧伸了个懒腰,大概她还是得改个方式劝劝。然后就和方家渊说起了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