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师高徒(1 / 1)
风来水榭的亭阁环山绕水,烟幕漫漫,一向都是最受士子文士喜爱的。远远望去,丝竹管弦之声,文人吟咏大笑之声,处处可见。
清风明月,弹弹琴瑟论论诗词文墨,诗情画意,文心别具,确实是王、桓这种世家宴客的好地方。只可惜,这次的客人却是寒门出身喜好兵事的沈瑾予。看见沈瑾予眉心微蹙,王清澜便忍不住在心中长长叹气。
不过,沈瑾予一向面冷心冷,旁人也看不出所以然来。众人也不在意,笑笑说说着便落座了。
王清澜坐在父亲身侧,微笑着从侍从手中接过酒为众人斟酒,笑道:“这是风来水榭自制的水酒,最是温润醇厚,诸位请用。”
沈瑾予闻言便端起酒杯轻抿了口,然后似笑非笑的抬头看向端坐一旁的王清澜提议道:“有酒食而无诗词歌舞佐兴,很是无趣呢。王小姐之前便奏了首迎客曲,不知可还有惊喜予我?”
“平江王说笑了,”王清澜微微低头,眉目清淡悠远,似对对方的话毫不在意“清澜才艺有限,在这风雅之所不敢献丑。”
桓公在侧,闻言便抚掌笑了:“清澜这性子真似王兄,只不过还是谦虚太过。酒宴之间何须这般拘谨,还是放开些,让世伯见见什么是清风之仪。”
王启墨倒是没有出声,他端着酒杯远望亭外,神色沉静悠然,只是闻言便转过头来去看女儿和沈瑾予,见他二人神色不定,便开口说道:“清澜性子不同一般女子,教导她的师长虽是闻名天下的大儒,对诗词却不是很认真。清澜随着,左右不过学了些旁门之道。诗词书画,倒真是不是十分擅长。”
沈瑾予闻言也不开口,自顾自地低头喝着酒,酒水清澈,隐隐约约地映照出他俊美面孔上那一抹深思。
倒是桓公隐有疑虑。“哦?”桓公皱皱眉头,面上带着不解,“我还以为清澜是王兄亲自教导的呢。
“在清澜那位师长之前,我可不敢称师,”王启墨闻言面色肃然,“那位先生乃是隐门之下,当世第一的智者。军法谋略虽不及隐门高徒但是帝王权谋平衡及用人御下之术却实在不下隐门多少。小女有幸得他垂青,侍奉左右,实是大幸。”
“你说的可是青山那位先生?”桓公闻言面色一变,显然很是吃惊。
王启墨却是不置可否地温温一笑,抬眼望了望似在沉思的沈瑾予,低低说道:“我这女儿,从小学的就不是闺阁内事而是国士之学,只可惜身为女子,不能尽展所长。只得便宜她的丈夫了。”
“若真是青山高徒,怕也不是寻常人家娶得了的,”桓公闻言笑笑,心思却有些飘远了,显然刚刚王启墨提起的那位‘先生’让他有些神往了,“那位先生真真担得起帝王之师的称谓,我年少时曾远远见过一次。那般人物,真是无端端地便令人自惭形愧啊。”
说罢,他抬手大口地饮了一口酒,长长叹道:“生不逢时,明珠蒙尘,当真是天下之不幸啊。”
王启墨但笑不语,微微侧头似乎在听王清澜说了些什么。
沈瑾予听了对话后面色仍是不变,只是轻声问道:“几位说得可是那位得谢公‘先生不出,奈天下何’之言的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