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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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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熟悉至极的面孔他总觉得自己已经描绘过千百遍,那张脸上的线条,每一分都刻入了骨髓般,在记忆逐渐拼凑的时候渐渐清晰。

头脑昏沉,仿佛还能看到那一年,年仅十二岁的他伤了筋骨,无法练剑只能终日躺在床上的日子。

平日不与其他同门交流也就罢了,至少他还能专心舞剑,可是那段时间却是无聊得很,连带着,十二岁的孩童也变得愈发沉默寡言。

那时的师兄也不过是十五岁的年纪,可繁琐的事情愈发多了起来,既要教导新入门的小弟子,也需要帮助掌教处理些大大小小的事物,白日里还需要去上课练剑,甚至已经可以偶尔外出降妖,于是往往三五天都不能说上一两句话。

只有每天定时定点的,若能来便自己给他送些吃的,若不能来便叫其他人帮他送些吃的。

而屠苏每天的日程只剩下翻来覆去的看书,看外面的晨昏变幻和时常飞来探望的阿翔。

直到某一日因为白日敷下的药物有些性烈,半夜他疼得睁开眼睛无法入睡,转过头借着月光,意外的看到了那个近日里不常见到的身影。

陵越一身紫衣坐在桌边,手撑在眉梢,双眸闭着,面容看上去有些疲惫,却仍旧坐姿端正,就着这样的姿势睡着了。

十二岁的屠苏突然忘了脚踝的疼,只静静的躺在那里,连呼吸都平和下来,害怕自己弄出动静吵醒那个人。

他只静静的躺着,看着月光映在那人脸上,竟愈发的显得温柔起来。

后来呢,他忘了是什么原因,大约是疼得受不了所以他动了一下,也或许只是陵越自己醒了,总之他视线移到自己身上,从座位上离开向他走过来,然后将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他受伤固定着的那只小腿看了看,又伸出手去揉了揉小屠苏的头发,面容隐约带着几分柔和,声音也是低柔的说着:“想必是疼得紧,忍着点吧,这样好的快些。”

说着坐下来,又探身从床头那边拿过一副拐杖给屠苏看:“明日我需下山一趟,做的匆忙,不过你过两日就可以直接用了。”

小小的屠苏握了握拐杖,对上陵越的视线,眼底温润:“谢谢师兄。”

陵越只是点了点头。

屠苏顿了下,似是犹豫,却还是开口道:“师兄明日还需下山,夜色已深,还是回房好生歇息吧。”

屠苏后来才明白,那时师兄眼里的情绪,叫做宠溺。

他记得,那人将他的被子整理了下,扶着他缓缓将他放平,又帮他理了理压在身下的头发,声音如旧的低柔:“不必,我今晚就在这里。你睡吧。”

尹谦睁开眼移过视线,便又看到了那人一双苍凉的眼目,只是这次隐隐有些暖意似的,仿佛是记起了些美好的事情。

却终究只是透过眼前的人而勾起的回忆。

于是尹谦抿了下唇,声调平缓道:“……前辈?”

那份安逸的前尘散去,百里屠苏回过神来,眼前这小屋不是当初的居所,月光浅淡映得那人面容俊朗,可那与他相对的一双眼睛,却只是平静无波。

——终究再不是那宠他念他之人。

尹谦看着那人眉眼里的失落,并未出声安慰。

他突然觉得,若他前几日清理剑阁的时候未能偶然间碰掉那卷画轴,是否如今面对这位公子会更轻松一些?

就只当他是在怀念故去的朋友,那眉眼里的情绪不过触景伤情,非人力为之。

其实他突然很想开口告诉他,前辈不必介怀过往,能说出如石碑篆刻的这般语句的人,当年所有的故事,必是心甘情愿,不曾后悔。

可尹谦不明白,那碑上的小篆若是陵越所言被人刻作碑文,这能够说出夏荷映日,枯荷听雨,万物生发自有因缘的掌门真人,为何明明是看透了,却还是无法修成仙身。最终百年归寂?

然而这些疑惑,劝慰,对上那陌生却不觉生分的面孔终究是尽数咽下,尹谦只是端起桌上一直温热着的汤药走过去,略弯下腰冲着那人道:“……前辈既然醒了,把药喝了罢。”

屠苏艰难的坐起来,面容因为风寒而略有苍白,衬得眉间那一点朱砂格外艳丽。终究是再也听不下去,声音仍旧嘶哑:“不必唤我前辈。”

他借玉衡复生,从懵懂无知的孩童日日长大,记忆一点点恢复,可若说年纪,哪里抵得上这一声前辈的称呼?

尹谦并未回话,却兀自的松了口气。药碗还捧在手里。

屠苏伸出手接过去,尹谦抬眼看了看他,转身将自己从天墉城内新取出来的一床被子放在他身后,方便那人倚靠,然后便走到了窗边,视线看着窗外,等着那人一点点的喝完。

身体下意识的背对着那个人,只望着窗外那仍然层叠飘落的杏花。

待到这阵杏花落完生出绿叶,昆仑山大约就会暖上一些了。

这是一年里最后的一场似雪非雪。

身后,勺子落入瓷碗发出声音,尹谦转过身走上前,接过那人喝空了的药碗,便恭谨的略略弯腰,一声“前”说了一半,却心下一怔,终究还是淡然的续道:“……百里公子好生歇息。尹谦先行告退。”

除了前辈,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叫法,那一瞬间脑海一片空白,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埋没却始终无法回忆起,流转半晌,也只能换了另一个同样生疏的称呼。

既是复姓百里,不必称呼前辈,就只能称呼公子。

还盼有多亲近?

尹谦关上门退出来,便无法看到屋内那面容苍白的人唇角勾起的一抹悲怆。

他只是突然觉得好累。

是不认识这个人的,那眉心一点朱砂如此特殊,若是曾经见过,怎会没有半分印象?

他的记忆大多留在天墉城内,幼时的勤奋刻苦,尹兰的天真烂漫,与众位师弟的切磋学习,掌教见他颇有天资勤加教导,渐渐接触到城内大小事务,而后下山实战试练。不能说有多精彩,却充实可靠。

天墉城内的长老大多夸他沉稳冷静,少年老成。

早年时尹兰调皮,总说他好像老也不会生气,不会开心,更不会难过。于是终日的乐趣就是逗他生气,逗他开心,甚至上演“苦肉计”想看他是否也会难过。

可他最多的反应就是微笑。

偏那张面孔上一双眼眸流转温润,仅仅是微笑,就让人不自觉的泄了气。

其实之所以如此,大约也就是那八个字。

尹谦觉得自己和那位掌门除了容貌,唯一相似的大约就只有一点。

万物生发,自有因缘。

既是如此,何必执着,万事且随心。

☆、第五章

屠苏服药后睡下,再次转醒天已大亮,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昨夜送药之人,而是那位年龄不大瞳色清亮的女孩。

隐约有饭菜的香味飘入鼻翼,他缓缓起身,尹兰知道他是刚醒,也不去抬头看他,只将盛放的盒子放在桌上,又打开最上层的盖子,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端出来放在一旁,同时轻灵的声音叽喳着:“师兄说,前辈这药要先喝了,隔一炷香的时间再吃些食物最好,另外,这杏花坞东侧便有一条雪水汇聚而成的小溪。可做梳洗。不知百里前辈的风寒可好些了?”

睡了半天一夜,此刻身上已有了些力气,屠苏应了声,道了句多谢。

尹兰一向与天墉城众多师兄弟共同学习,骨子里也带着几分男孩的不拘小节,只是面对外人还是有些拘束,听得那声多谢,兴奋的转过脸去又匆匆转回来,有些羞恼的想起那些师兄里总有人说她不像个女孩子,于是低下头去懊恼道:“前辈多礼。”

屠苏看着她那天真烂漫的样子,脑海里过往一闪而逝,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仍旧维持着礼数:“天墉城素有早课,不需回去上课吗?”

“原是有的。可玉虚峰那边似有异动,疑是妖邪作怪,师兄便带着人去那里查看情况了。”而尹谦临行前则叫住了她,告诉她那位百里公子的风寒此刻或许未好,叫她去厨房弄些食物,另外把他一早煎煮好温热着的药物端来给他。

尹兰一句“师兄你怎么能叫那位前辈为公子”还没说出口,尹谦便已经带着数十位修为不错的同门御剑离开了。

屠苏没有回话,尹兰也就不准备留在这里妨碍还未起来的他,欠了欠身子道:“尹兰去外面等着,前辈整理好叫我一声即可,我闲来无事,可帮前辈稍稍收拾一下这居所。”便转身走了出去。

屠苏看着房门关上,掀起被子坐下,拿起了床脚处应是昨日昏倒后被扶到床上躺下时褪去的叠放整齐的外衫。

却在套好衣袖系上腰带的时候,发现指缝里有一丝不明显的红。

他一怔,将手举到面前五指分开,便看到了中指与无名指之间有一丝极细微的痕迹,指肚的边缘处应该是被什么擦过了似的,只是没想到会洇到指缝之间,所以还是留下了一抹很细小的暗红。

他并不陌生这是什么,细细去闻,仿佛还有些浅淡的铁锈的味道。

而他的手上并无伤口。

只是突然的回忆起,昨日风寒头痛跌倒之时,伸出手去,被他抓住的人似乎是细微的……震了一下。

尹兰正站在一颗杏树下看着杏树四周依附而生的青色小草,突然便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她才转回头去,一抹黑红色的身影便突然从眼前掠过,她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前辈,那人却似乎根本没听到。

尹兰看着那人御剑而起消失在视线里,默默的转回头去,借着大开的屋门,看到那一碗汤药的热气在有些冷的风里凝结成雾,飘然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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