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1 / 1)
可是……让悠悠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的高冷计划很快就受到了阻碍。
因为她成亲当晚就发起高烧了,迷迷糊糊的一阵喊爹喊妈,一阵哭闹,后来又哼哼唧唧喊腿发软,支使季白禾给她捏捏,直到药熬好了给她灌进去才算是消停了,靠着季白禾怀里沉沉的睡去。
悠悠就这样迷瞪瞪的硬是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好。
结果等她好了才发现宣临还没有去学堂,悠悠怕耽误他的的课程,收拾收拾立马启程送他去书院。
嘴里叼着馒头,悠悠将非要让她背的小祖宗给背起来,宣临趴在她背上圈好她的脖子后,将她嘴里的馒头拿下来,悠悠顺势将叼在嘴里的那口咬下,口齿不清的数落他:“臭小鬼,你造不造,你现在很重啊。”
一想到还要给他背到在郊外的书院,悠悠的腿就开始抖筛子。
宣临啊呜一下咬了一口馒头,然后又喂悠悠吃,很淡定的不听她的吐槽。
悠悠嘴里塞得鼓鼓的,背着宣临刚出碎月阁,眼睛倏地一阵白影飞快闪过,季白禾挡住她的去路,手里还稳稳的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你要去哪儿?”季白禾表情不是太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冰冰。
悠悠一瞧见他,心里便开始告诫自己:悠悠同志,请务必按照计划行事,保持高冷半月的路线不动摇!
直接绕过去,不要理他!不要回话!只当没看见,彻底无视!
可,可是,悠悠一下子想起他这几日衣不解带的亲自照顾她,心一下子就软了些,转了转眼珠子瞧到他手里的那碗药,彻底溃败了。
悠悠嘴里被宣临喂得太多,一时又吞不下去,只好模糊的说了句:“我送宣临上学切。”
宣临不管他们干什么,拿着馒头继续往悠悠嘴里塞,悠悠忙躲开,回头怒瞪他,你这熊孩子是想噎死我吗?!
熊孩子被瞪了,用脚在悠悠身上狠狠踢了一下,悠悠呜哇叫一声,顿时就老实了。
季白禾听到她说话之后,紧迫的眼神总算放松了些,“你别去了,我吩咐人送他去。”
悠悠啊了一声有些犹豫,果然宣临一听不高兴了,“不要,别人送。”然后将悠悠死勒住不放手。
悠悠朝着季白禾露出“你看吧”的表情,季白禾却不回应,视线落在悠悠身后,不知道什么走过来的霍之炎将宣临的肩膀拍了拍,宣临狠狠回头,看到是他之后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然后居然从悠悠身上溜下来。
悠悠很是惊奇。
霍之炎牵住宣临的小手对悠悠笑了,“我抽空在教他习武,算是他半个师父了。”
原来如此……宣临跟在霍之炎身边态度顿时端正了不少,不咬人不踢人不打人也不要背了,挺直小身板站在那里一派老沉样,乖的不得了。
悠悠瞧着这情景,悲切的捂脸,怪不得霍之炎说他在学堂里表现好,合着这孩子的暴力性子只往她身上招呼!
不得不说,宣临对她真是爱得“深沉”啊,悠悠感动得老泪纵痕。
目送着霍之炎将宣临带走后,悠悠猛然一个转身,虚张声势的对着季白禾做出冷眼相对我绝对不会理你的样子。
季白禾恍若未见,只对着她露出笑:“你身体未全好,来把药喝了。”
——哎呀,烦死了,这人一笑起来狐狸眼都变成弯月牙儿,简直苏到人心底,翘起的嘴角也是可爱得要命,怎么也不忍心对他太冷酷了。
算了算了,还是改天再高冷吧。
季白禾将勺子伸过来时,悠悠立马调整表情,乖顺之极的喝下去,苦得直眯眼睛。
像逗猫儿似的,季白禾将一碗药给悠悠喂完了,搂着她正要进去,流璃急匆匆的跑来禀告。
“爷,国公府的祁红蝶来了。”
季白禾这边还没说话,悠悠就先炸了,扯着嗓子高声道:“啥?!她来想干吗?!”
风悦楼前厅。
悠悠终于见到了这位祁大小姐的真容。
并不似一般女子的打扮,她穿着一身暗红色习武装,中长的头发也只是同色的发带扎着,浑身上下没有过多的修饰,又瘦又高,看起来简直英姿飒爽。
居然这么帅……人设跟婵娟姐讲的剧情不太符合啊。
祁红蝶看到季白禾出来,眸子亮了亮,略向前走了一步,“白禾,多年不见,一切可好?”
季白禾态度不冷不淡的找了位置坐下来,先是扫了眼把守在门口的上十名侍卫般的人。
“这是何意?”
祁红蝶也不生气,只是解释道:“养病许久不出门,弟弟非要派人跟着,我也是没有办法,望你见谅。”
季白禾嗯了一声,便懒懒得支着额头不说话了。
祁红蝶被冷落也没生气,从容不迫的在厅里自己找地方坐下来了。
“之前三番五次的邀请你去府上做客,可是你都视若无睹,所以我只好自己来找你了……白禾,这些年,我一直都很思念你。”
听完她的话,季白禾给的反应是轻轻哂笑一声,掀起眸子朝她看过去。
“姑娘如果是来叙旧的,那么请便,我还有病人要照顾。”
祁红蝶眸子一紧,立马站起身来:“能得你亲自照顾?你的心上人?”
“不管是何人。”季白禾直截了当,一句话挡回去:“好像都跟你无甚关系”
悠悠在旁默默的点头附和,对啊对啊,媳妇儿说的有道理。
祁红蝶涩涩一笑:“我自然是没有立场管你的事情,只是无法想象,你也会有爱人的一天。”
季白禾一手撑着桌子,跟个贵妇似的闲闲缓缓的起身,语气却是贯穿始终的冷淡:“祁姑娘对我也算有几分了解,知道我季白禾是有仇必报的人,当初你父亲害我差点丧命,我可一直都铭记于心。今日之所以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听你讲话,只是念在当初是我重伤你,不对在先,才不多做计较。如果真没有什么事就走吧,风悦楼也不是什么人都欢迎。”
都被如此下逐客令了,祁红蝶却岿然不动,她反而还向着前走了两步。
“当时我在养伤,伤你这件事我根本不知情,不然我根本不会……”
季白禾抬手不耐打断她,“你知情或者不知情,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祁红蝶略一怔,然后落寞的点头,“是啊,没有意义。”然后视线不知道怎么就落在悠悠身上了,悠悠鼻子正痒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回神的时候见她在瞄自己,挠了挠脸,有些发毛。
祁红蝶突然一笑:“虽说白禾不欢迎我,可我都来了,怎么也要喝杯茶再走吧。”
琉璃反应很快,倒了杯茶便走过去地给她:“姑娘请用。”
祁红蝶单手接过却并不喝,将流璃看了一眼,“怎敢劳烦流璃姑娘大驾,亲自给我端茶。”
“你说笑了。”流璃道:“这里只有我位份最低,当然该我为姑娘上茶。”
“噢?”祁红蝶抿了抿嘴,睁大眼,露出颇为惊奇的神情看向悠悠,“你如此说,我倒是对那位……小公子的身份有些好奇了。”继而又垂眸,声音低了些:“也罢,也罢,白禾恐怕又该说这不关我的事,那我就不多停留了,徒惹你不开心。”
季白禾从善如流,做了个请的姿势。
祁红蝶放下茶杯,负手而立,看着季白禾道:“只是要顺便跟你说件事情,上次我弟弟从风悦楼接回去的那位水雁姑娘也不知为何,日日寡欢,已于前日悬梁自尽了。”
流璃帕子捂着嘴,轻声惊呼。
祁红蝶轻叹,“她是出自你的楼里的,如若白禾有心将她的尸首接回来,我们也不会阻拦。”说罢真的不再留恋分毫,朝着季白禾略略一拱手,带着一干人等撤了。
祁红蝶走之后,悠悠跟流璃走在楼梯上玩儿。悠悠将脚伸长,左右晃动着两只脚,就是不说话。
流璃无奈了,“悠悠还生我气呢?”
悠悠使劲儿将脸甩到另一边,不理她。
“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真相来着的,可是爷说他会亲自告诉你,所以就……”
悠悠气哼哼的转过头来,噼里啪啦吼:“我一开始跟你讲季白羽的时候,你就知道了,那时候怎么不告诉我!”
流璃双手合十,眸中水光闪闪,咬着唇可怜兮兮的做求饶状,“我哪里敢戳破啊,只是后来看事情变成严重了才想着……”
“哼!”
“悠悠,悠悠,小冤家……”流璃继续求饶。
“算了啦!”悠悠开始确实是有些生她的气,不过现在事情都这样了,怪她于是也没有太多意义了,语气软了些,“我不怪你了,谁让我碰上他这么个人呢,只要他喜欢我是真的就行了,其它的我都不计较了。”
流璃瞧她嘴里这么说着,却是一脸嘚瑟样子,“诶咦”一声戏谑的在她腰上捅了一下。
两人就这么和好如初,又靠在一起讲了会儿小话,不知咋说着说着就说回今天的事情。
悠悠对流璃道:“虽然我觉得水雁姐姐很可怜,可总觉得那个祁小姐是故意引白禾去的,他要是真去了肯定会有危险。”
——要是季白禾一个不小心中计了,被祁红蝶关起来□□play……悠悠光想想就觉得受不了,身体抖了几抖。一定要回去告诉白禾,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这个你放心,我们爷从来不是受人摆布的人,会怎么做,他自己心里有数。”
流璃又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道:“我觉得看她的样子,倒是对你比较感兴趣,你最近不要乱跑,小心她把你捉了去!”
悠悠受不了的呃呃两声,“她捉我干什么,威胁我来强迫季白禾?我觉得不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小心为上嘛。”
“才不会呢!因为这种设定一点也不带感!一点也不!”
夜里,悠悠喝了药实在困得慌,洗了澡早早趴在床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轻轻拍她的屁股。
“睡里面。”
悠悠听到季白禾的声音,发着懵反射性的朝床里面动,可是突然想起什么微微睁开眼睛,又滚回去,整个人趴成一个大字,将床占了大半边,将正在床边站着的季白禾瞪着。
季白禾撩了撩头发,坐在床沿,摸摸她的小脸蛋,“皮痒了是不是?”
你瞧瞧,你瞧瞧!才成亲几天!几天啊!这就迫不及待露出真面目了!
婚姻果然是爱情的坟墓,这话一点不假!
悠悠于是滚到床里面,撅着屁股对着他。床铺微微陷下,悠悠知道是他上来了,又哼哼唧唧的朝着里面拱了拱身体。
季白禾伸出手要抱她,悠悠挣了挣,季白禾松开,静了一会儿,“不想我抱你?”
悠悠不吭气。
“那你抱我好了。”季白禾又说。
悠悠还是硬着头皮,不吭声。
季白禾叹着:“鞭子放置了许久,恐怕要落灰了,我这就去取来用用。”
悠悠心里哎哟一声。有事好商量嘛!取鞭子神马的多累人呀。她连忙转过身来,将季白禾拉住,将自己塞到他怀里,季白禾一笑,就势将她压在身下,亲了亲她的嘴巴。
“悠悠。”季白禾唤她的名字。
干嘛干嘛,悠悠眨了眨眼睛。
季白禾的手指由她的额头抚向耳朵,然后轻轻的捏了捏她软软的耳垂,“我们新婚还没洞房呢。”
洞房?诶,好像是,悠悠转了转眼珠,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喝完交杯酒就开始不舒服发烧了,洞房都没有过,心里也是可惜的很。
洞房就洞房,反正洞房不跟他说话就行了!
于是悠悠抱着季白禾的脖子主动亲吻上去,唇齿交缠间,任由他褪去自己的衣服,尔后可想而知的,两人再一次度过了一个火热漫长又性福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