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1 / 1)
正在悠悠挤着眉头,左右为难间,季白禾却只凉咻咻的瞥了她一眼,非常潇洒的一拂袖,转身就走了。
耶?这就走了?悠悠望着他的背影纳罕极了。这人,近来真是越来越离奇了。不过悠悠也懒得管他了,还是赶紧吃了午饭去找白羽吧。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我呢?反正我是挺很想他的,虽然前一天才见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抵就是这种感觉了!
悠悠喜笑颜开的抱着东西回去了。
等她献宝似的将买的小玩意儿拿出来,挤眉弄眼的逗弄宣临,结果小孩表现的很冷酷,用手一推开算是彻底无视了,然后直接去拿宣纸,在桌子上铺平整了端端正正坐着开始写字。
悠悠瞬间被他的高冷打败了,立马就垮了肩。
“小临啊,你是小孩子嘛,要活泼点,活泼,知道吗?”
怎么沉着得跟个老太爷似的。
悠悠不依不饶的跟过去,弯腰趴在桌子上,手指在桌上敲打,开始了家长的唠叨:“练字学习固然重要,但也要出去透透气什嘛的!厨房挑水的刘大叔孙子就跟你差不多年纪,你没事就找人家玩玩去多好。”
宣临觉得她叽叽咕咕念得烦,于是搁下笔,一掌拍在她额头上。
悠悠嘴里哎哟一声,然后身子一软,闭上眼睛就滑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宣临歪头看了看她,从凳子上跳下去蹲在旁边,大眼睛眨巴眨巴,想了想伸手去捏住她的鼻子,不要她呼吸。
结果一会儿后还是不动?宣临这才有些急了,将手放开,推了推她的身子,艰难又急切的一直重复两个字:“睁眼,睁眼,睁眼。”
悠悠听到声音里似乎有哭强了才察觉到大事不好,猛地坐起来,抬手挠了挠鼻尖,有些心虚。
谁让这小家伙总是不改这个坏习惯,再这样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被他打成一个傻子,既然舍不得骂他打他,悠悠就临时想到一个馊主意,装死吓唬吓唬他,这样以后或许就会收敛一些了吧?
——呜呜呜,收敛个屁!
悠悠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仰躺在床上,摸了摸头上刚被宣临那个小混账叮出来的包,顿时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没教育到宣临不说,悠悠以后更是不敢惹他骗他了。
日子就是这么越过越憋屈,越过越憋屈啊。
等吃过午饭,悠悠整装待发要出门去幽会男神季白羽,却被宣临拉住了手。
悠悠很是奇怪,在他面前蹲下来,问他怎么了。
宣临拉着她往外走,嘴里道:“出去,玩。”
宣临不粘人,像今天这种情况更是没有过,而且他难得的主动要出去玩,悠悠当然也不会拒绝,心里头还高兴的很,牵着他软软的小手就往外走。
白羽那里,今天先就不去了吧。
自己天天往那里跑,嘴巴不住说个不停,人家也会有厌烦的时候,今天暂且就让人耳根子清静些。
不过,悠悠嘿嘿的笑,也就放过他今天一天,明天还是要继续缠着他的。
于是,悠悠陪着宣临在院子里玩了一下午的飞竹蜻蜓。嗯,就是上次悠悠给宣临买的小玩意儿。
悠悠玩性也是很大的,纵然只是个单调的游戏,但有宣临陪着却也觉得有意思,加上又不时的逗逗他开口说话,不觉就忘了时间。
等反应过来,看了看天色,已经差不多要上工了,悠悠将宣临带回去,只来得及给他洗了个手就急急忙忙的赶着去前厅里干活。
还未到四月,温度也不高,楼里的美人姐姐们却都跟上季老板的步伐,纷纷换上了勾人的清凉装,里面一件抹胸裙衫,外面套件薄纱,且那层纱也不肯好好的披着,走路时硬是要扯落一半,袒胸露背,走起路来一个比一个摇曳生姿。
悠悠一晚上欣赏下来硬是有些上火了,晚间收工之后风一样的跑去找霍之炎讨了一杯菊花茶喝。
“你近来怎么总是流鼻血,等明天霍大哥帮你找个大夫瞧瞧。”霍之炎看着她塞着棉球的鼻子,有些疑惑和担心。
悠悠听他这么一说,连忙摆手,瓮声瓮气的跟他解释:“我一上火就这样,大概是体质问题啦,不要紧的不要紧的。”
悠悠咬着杯子眼神闪烁的偏了偏头。
哪有脸告诉他,是因为最近大尺度销魂gif看多了才会这样。
特别是那个季白禾,已经故意害她流了好几次鼻血了。
不过即使她这样说,霍之炎最后还是包了一点红枣干给悠悠,让她嚼着吃,可以回回血。
这天夜里等宣临已经睡熟,悠悠还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完全没有睡意。
这日没见季白羽,悠悠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似的,心头隐隐还有些难受。
看来自己真是越陷越深了啊。
特别是在这漫漫寂寞长夜之中……真是越发的想念。
悠悠捂住眼睛,深深的为自己忧伤地叹了口气。
要不要……跟他表个白试试?
不行不行,白羽要是自己对他存那样的心思,肯定会厌恶的,毕竟没一个正常人会去爱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妖。
那还是不要了,就这样单恋下去吧,免得到时候情况恶化,连看他一眼都成了奢侈,那就大大的悲剧了。
苦兮兮的悠悠就这么想着想着睡着了。
然后!她做了一个噩梦!
本来梦里悠悠正和季白羽泛舟湖上,对月吟诗,要多快活又多快活的时候,季白羽突然转过头来,风情万种的撩着头发,冲着她一笑,,一双狐狸眼明媚又妖娆——虽然还是一身素净白衣,但那人分明就是季白禾!
悠悠吓得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大喘气的捂着自己脆弱的心口,一阵抹汗。
噩梦啊!这真是噩梦中的极品!
缓神了好半晌,悠悠才倒回去接着睡,只不过这次伸手将小宣临揉到怀里抱着,好给自己压压惊。
天一亮,悠悠就开始魂不守舍了,领了早饭给宣临吃过之后,便咬着馒头蹦蹦跳跳的跑去找季白羽。
“一大早,这是去哪里啊?”
懒洋洋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悠悠步子猛地顿住,惊得嘴里叼着的馒头也掉了。
季白禾……
不过,还好还好,现在离碎月阁很远,他应该不会怀疑什么。
悠悠心思转动间,转过身,灿笑的冲着正靠着树站着的季老板挥了挥手,“五爷早啊,你也出来锻炼身体啊。”
悠悠动动胳膊,动动腿,做出运动的样子,然后乐呵呵的笑,想绕过他回去。
季白禾细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漫不经心的开口:“站住。”
悠悠于是就站住了。她敢不站住吗?
“你可知,你这走的是哪个方向?”
悠悠看着朝着她走过来的季白禾,心里发怵,下意识就退了一步,“啊?什么方向?”
“你是真的不知道?”季白禾又逼近了一步。
悠悠使劲儿摇头,打定主意死不承认。
季白禾又道:“你抖腿做什么?”
悠悠一把按住自己的大腿,咽了口口水,细细的嗓子回答:“锻炼过度,锻炼过度。”完全不敢跟季白禾那过于震慑的眼睛对视。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今天暂且不怪罪于你。但是记着,以后你的活动范围仅仅限于这里为止。”
季白禾指了指悠悠站的那个点,笑容很是温柔:“如果被我发现你超过这条线……到时候,有得你哭。”
还没有到他口中的“到时候”,悠悠已经想哭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悠悠在季白禾眼神的逼视下,转了方向有气无力的回到住处。她窝在床上抱着被子,苦闷思考了好半天。
季白禾再三的警告,让胆子只比老鼠大那么一点的悠悠是心惊胆战呐,实在不敢顶风作案,也只能想着缓缓再见机行事。
只是悠悠很害怕,怕时间久了,季白羽都忘记自己了,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一点感情就这么散了。
想想都心痛的不得了。
悠悠又发呆似的盯着正在练字的宣临,突然,脑子里“叮”的一下就亮了。
深更半夜了,酝酿等待良久的悠悠很是精神的从床上坐起来,轻手轻脚的往外面走。
都这个时辰了,季白禾再神经,也不会故意不睡觉来将她抓包吧?
于是悠悠就着皎洁却不甚明亮的月光一路磕磕绊绊的跑到了碎月阁门口,悠悠也没有敲门,这个时候,季白羽也早就休息了吧,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把东西放下就好了。
将叠得方方正正的解释信和包好的鹿角指环一同拿出来,寻了块石头压在地上,弄好之后悠悠却没走,撑着头蹲在那里,望着门口的那簇花儿自言细语了一会儿。
“白羽,我真的好想你啊,看在我这么想念你的份上,你也不能忘记我啊,等过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这戒指是送给你的,你不要嫌弃,一定要戴着,就像我陪着你一样。”
“哦,对了,你那个毒,等我有机会了,一定会帮你找解药的。”
虽然知道他根本听不到,但是临了,悠悠还是锲而不舍的加了一句,“一定不能忘记我啊。”然后揉了揉眼睛,原路的摸索着回去了。
以前从未恋爱过的悠悠这回总算体会到了爱一个人的苦楚。
想见却不能见,想念却不能言。
小日子过得那是非常的没滋味儿。
更离谱的是,她现在还经常晃神,把季白禾那家伙当成白羽!
那感觉别提有多惊悚了!
虽然他们面貌还是有几分像的,但一个妖得跟狐狸精似的,一个出尘的像神仙一样,完全就不是一种画风嘛!
悠悠觉得自己真的是思念成疾脑子坏掉了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