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五十一章(1 / 1)
易凡圣并没有食言,此后日夜陪伴她左右,不叫她有一丝难过的时候,多数时候总是逗她开心,捧着她的脸说话,不乏赞赏,简直叫她羞于面对。
有时候医生来了,清理伤口到很久,她就先休息下了,然而稍等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并不轻手轻脚,进门便嚷嚷着叫她帮他宽衣,因为伤口痒痒。
容一一听他说伤口,便忙不迭的起来,知道约莫是长新肉的时候,确实会痒痒,便劝慰着,又想给他呼呼止痒,待整个人被他禁锢在怀里,看他一脸得意的样子,方晓得又上当了,故意嘻嘻笑着问他:“大爷到底哪儿不舒服,还请你指教。”
易凡圣本想又哄又劝便将此事过去,可听了这话,倒是改变了主意,作为对这促狭的惩罚,他再一次用双手紧紧的桎梏了她,恨道:“我这就指教你。”
春潮涌过,只余涟漪轻漾,容一伸出手来,在易凡圣长长的睫毛上轻轻一拂,易凡圣将她的手放到嘴边碰了碰,嘶哑着嗓音,低叹道:“今天不过去了,就在你这小床上将就一晚罢了。”
两人本是游廊左右的两间屋子,易凡圣因身上有伤,便住右边那一间大一些的屋子,容一这件屋子里只有一张小床,往常两人交颈而眠,都在易凡圣的大屋子里,容一这一间像是闲置了一般。今日医生来给易凡圣换药,容一心想,折腾了一夜,也应当是累了。
她本想再起身看看易凡圣的伤,谁知他刚说完那话,便就手搂了过来,直压的她不能动弹,看她动弹,又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容一再抬起头来,双颊似醉酒一般的红晕直化不开,只得又将头埋进他怀内。
罗帐停止了摇动,屋子里也安静了下来,只有一盏小灯在床边亮着,依稀的,只能听见西洋钟在走,嘀嗒,嘀嗒,嘀。
容一觉得易凡圣养伤期间,心情很是不错,只道是此番受伤,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她在心里笑,突然意识到自己竟是好久没有关注外界了,她安逸的太久,被保护的太周到,已经全然忘记了外界的纷乱,似乎那已是另一个世界了。
易凡圣刚挂了电话,知道了安阳发生的一切,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日子过的十分惬意,所以脸上始终有笑。
许念平照着其中一个工人的指示,在工厂里找到了一箱废弃的零部件,经调查,零部件与标准规格不符,南副会长却道此事是沈会长亲自交代的,赵庭芳便派人,搜查沈会长在衡阳公馆的办公室,果然找到了相符的零部件图纸。
南副会长如此,自以为为颖川军立了大功,怎料晚上却在家里见到了早就去了外地的沈宗豫。
沈宗豫双眼直直的盯着他,过了半晌,才如同戏法似的拿出一本记事本来,丢在了桌上,他笑了,说:“南副会长,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似乎除却交代过图纸,还交代过要销毁图纸吧。”
南副会长虽然心里十分害怕,然而此时听他开门见山,说的是几乎让他自己入狱的话,也不禁嗤笑了一声,“沈会长自己百密一疏,如今证据落了别人手里,这是恼羞成怒,前来质问?”
“证据?”沈宗豫又是一声笑,云淡风轻的说:“有些人,你若是没有证据,他们是不会讲真话的。但是对你这样的人,也不需要你讲什么真话了,让这本账本,在你死后,替你说真话吧。”
南副会长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不是很清楚吗?”
沈宗豫不笑了,南副会长也不笑了,因为阿七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他的身后,把枪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由此,情势急转直下。赵庭芳的人在第二天去找南副会长的时候,却发现他莫名的死在了自己的书房里,脸倒在一方记事本上,记事本清楚的对比着规格的零部件,和不规格的零部件的区别,由此认定,南副会长变成了畏罪自杀,此案看似了结。
然而,许念平又不知从何处找来了证人,直指沈宗豫当日前往北地打猎,在洹北逗留期间,与洹北军交往甚秘,由作案动机,亦不能摆脱嫌疑。还有易凡圣当初所赠之□□为证,人证物证俱全,沈宗豫再难逃脱,经过审查,确认罪证,暂压安阳巡捕房,等候发落。
一时,安阳商会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