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一世卿安 > 24 第二十二章

24 第二十二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眉间砂 一叶浮华 碧云将暮之下里巴人 上帝吻过双生蔓 白禾悠悠 关河夕照 重生之偶像是精分 幸亏我还在等你 舞泪 乱世结缘

“你怎么不穿鞋?”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了沈宗豫的声音想起,他似乎刚从什么宴会回来,嘉莲一回头,看见他西装笔挺的站在相邻的阳台上,手里夹着一只雪茄,突然缓缓吐出一口烟来。她定睛在他手中的烟头,一明一暗,像极了暗夜中的星光,那一点朦胧,叫人迷醉。

她吓了一跳,“哦“了一声才回答他,“睡不着,就出来看看,一时忘记了。”

“你可真是健忘啊。”他笑了,笑的云淡风轻。

她也禁不止一笑,反问道:“你不也没睡?”

“我可不一样。”他扬了扬眉毛,“纵使回的再晚,我也从不失眠。”

沈宗豫回过头来看着她就笑了,“你还是快回去穿鞋吧,这么傻站着,也不怕叫别人看见了笑话你。”

嘉莲被他说的没法子,嘴里嘟囔着,“大海上,哪会有什么人看见?”一面乖乖回去穿鞋。

出来的时候,沈宗豫手上就多了一瓶酒,朝她扬了扬,说:“我们去聊聊天?”

“好。”

她和他的房间本就是套间,她打开卧室们,就是小客厅。沈宗豫先给她倒了一点,摇了摇酒杯,递给她尝,“你觉得怎么样?”

嘉莲点点头,“我喜欢这一支,很甜。”

他笑了,给自己倒了另一杯,“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内行的话来,到底是小孩子啊。”

她面上有些委屈,道:“我做的是茶庄生意,又不是酒庄。”

沈宗豫哈哈大笑起来,而后附和道:“是,是我错怪了你了。”

嘉莲在他的笑里显得格外沉默,他随即意识到她的沉默颇有意味。于是,靠上椅背,听她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是去见了什么人吗?”

他答的不假思索,“是。”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呢?”

沈宗豫笑了笑,“你现在这个样子,做不了任何事。”

嘉莲不解的看着他。

他眨了眨眼,似带着玩味,沉着声音,又带着些许无奈的情愫,道:“你有太多的东西没有学习,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对吗?”

他话中没有任何温和,她却听出了他的有所顾虑,她沉吟了片刻,抬起头来,“谢谢。”

“其实,你有太多的机会跟我说谢谢。”沈宗豫看着她,目光沉沉,“可是,我想听到的并不是谢谢。况且,也不需要,因为我们是同盟,同盟之间不讲谢。”

她几乎脱口而出,仍是想道谢。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除了谢谢,还能有什么可以回应。她到底忍住了,嘴唇贴在酒杯的边缘,闷闷的“恩”了一声。

沈宗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我很了解你的故事,所以对你的一切反应我都能够完全理解。我希望你是真的快乐,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你不必觉得困难,人生本就如同虚幻一场,今日的安逸,和明日的厮杀,并不矛盾。人生也没有为什么,一切都是时势使然。不是你选择了某个宿命,而是宿命选择了你。”

他一下子饮尽了杯中酒,回过头来对她促佶一笑,“实在该为这句话干杯。”

她应言与他碰杯,懵懂的学着他的样子,一饮而尽,却呛的自己又咳嗽,又流泪,好似又将要痛哭一场的架势。她猛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红衣待嫁的样子,曾几何时,她也是如古人诗中所写:鲜衣怒马,红衣带彩。然而眨眼之间,天翻地覆,富贵没有了,长安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想来真正如同繁华梦一场。又是惆怅,又是心酸。阵阵交杂,百感汇集,只让眼中的泪无法停下来。

然而今夜这般过去也就好了,明天呢?明天,无论是黑暗还是光明,她都要大胆向前。她在唇齿之间细细咀嚼着方才沈宗豫的话,人生没有为什么,人生也没有如果。

一切,都是时势使然。

邮轮于八月中的一个下午抵达的永崀码头,来接的人叫做阿七,身形颀长,笑起来一口白牙,人也机灵的很。她被安排在了一个叫做“满园“的酒店里,很快的,她发现沈宗豫也没有固定居所,会长期去的地方,只有一个叫做圆桌会的赌场。

沈宗豫的日程有了固定的安排,由阿七每个礼拜打电话来提醒她,她除了每周会被叫到马场练习枪法和骑术之外,其余时间,都待在酒店里。

她的房间是在满园的后院里,独立坐落的一户。有阳台,有庭院,还有一个专门服侍她的丫头,名叫阿香。

有时候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无聊了,会旁敲侧击的建议她,“有一家叫璀璨的珠宝店就在满园不远,您要不要去那里逛逛?”

嘉莲叹了口气,摇摇头。她本是润阳宋家的小姐,见过金银珠宝,有过良田庄园,她不在乎那些。

她只握着胸口的一枚鸳鸯银饰发呆,渐渐的,阿香也就不问了。

重阳后的一个清晨,嘉莲在房间里吃了一个邪门的双黄蛋,然后没过几天,就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消息,“润阳少帅不敌老将,易帅尽享两地富庶。”

她心里觉得一阵恍惚,耐着性子往下看,上面尽数写了颖川军三日之内破润阳军总部的详情,润阳镇及附属贺兰通通并入颖川军管辖之内,最后还附上了罗玉玺和易自和的照片,相片底下一行小字:罗少帅已于军破当日凌晨,服毒自尽于书房之内。

她突然有所顿悟似的,在心里“哦”了一声,敢情当年润阳军闹事也是他的手笔,现下宋家覆灭,罗少爷没有了利用价值,自然也要消失才行。

天近黄昏,屋外似有风声缱绻。她突然觉得一下子,竟是有老大的不舒服,也说不出口,只觉得心口憋闷。她伸手掀开帘子,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不知是不是阿香,留了窗阁一角没有关紧,风雨声,青草香便从那里而来。她静静看了片刻,终是不愿起身,只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被子,便撒开了手,帐子垂了下去,停止了晃动,在这雨夜的清宁之中又搁出了另一片清明来。

她聆听窗外的雨声。那雨声初时是急切的,是塞北仲秋时节的雨,宛如旧时士兵们的鼓声,沉闷作响。而后是洹北繁春之时的骤雨,无凭无据,倏尔而来,清脆剔透缠绕住一丛丛青草地,扯开一丝丝绿意来。慢慢的,又渐渐淅淅沥沥,温柔婉转,迎面而来的是沾着水汽的莲花香,刚刚摘下,被搁在窗台上的栀子花,被打落了一整个书桌,清白一片,不胜娇怯。

她轻轻的阖上眼睛,耳边又响起的是“咚咚”的仿佛万马奔腾的声音,紧接着是金戈铁马的铮鸣,那个血肉横飞,刀光剑影的地方,才是她即将踏上的战场。

她在这里住了三个月,开始学习怎么用电码写书信,怎么用隐形墨水画画,随身可拿的东西,怎样变成自卫的武器。危机关头如何给同伴传递消息。

她也会去很多地方,网球场,郊外马场,靶场。只不过,都是浅尝辄止,沈宗豫虽马术极其精湛,却甚少指教她。只是对她的疑惑曾有所指点,“女人,软弱是武器,所以不让你懂的太多,男人大多好面子。”

她在心里疑惑枪支弹药的构造,拆了弹壳检查完毕又装回去。沈宗豫站在她的左手边,看着她枪上的颖川军特制标号,突然问她:“你看,我们用着敌人的枪,却想打败敌人,你心里不会觉得奇怪吗?”

嘉莲看着他,并未答话。

他的眼神似是凝结在空气中某个虚幻的点上,严肃而犀利,他接着说:“我一开始练习的时候十分不解,教我的人却告诉我,用敌人的方法制服敌人,这才叫因果报应。”

她从未听他提及过他自己的故事,此刻忍不住频频打量。

沈宗豫动手拆了子弹,又将枪放回演练场去,觉察到她在看他,一瞬间将犀利掩去,变的冷静而自持,“我没有跟你说过我的故事。“他的口气趋于平淡,“因为太老套了。我刚出生不久,父母就死了。是那个教我打枪的人把我带大的。

“当然,比起你的来,实在是乏味太多了。”稍停一会儿,他用她的故事调侃她,嘉莲被他说的一愣,抬起头又见他一如往常似的笑了起来,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很快的,时间过去,转眼已是来年开春。

宋嘉莲搬进了圆桌会后院的一处小楼里居住。

目 录
新书推荐: 大纸坊 第九十九次心动 顾总别慌,太太只是不回头了 暗香 我在海拔三千米的高原开渔场 榜一姐姐等返现,年下弟弟修罗场 重生四九城,激活每日情报系统 重生七零:截胡厂花后,我成科技大佬 心声泄露之后 野性考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