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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不如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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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

段平凉醒来时,身体已恢复泰半,他看看地上鲜血流尽的郁轻尘,又看看桌边额缠白布的风离雪。

风离雪静了静,道:“人是我杀的。”

段平凉忽然跌下了床来。风离雪身形微动正要去扶他,他已经摇摇晃晃地站直了。他走到郁轻尘身边,略略翻开她胸口的布料,说道:“这一刀刺得真准。”

他说这话时没有分毫的表情,声音也没有分毫的起伏,就好像衙门里最冷静的仵作,面对一具与他毫无瓜葛的尸体。风离雪的嘴唇愈加白了,没有接话。

段平凉不小心踢到了郁轻尘手边的碗,所幸没有踢翻。他拿起它,看着碗中浓稠的鲜血,道:“你接了她的血?”折扇敲了敲脑袋,“对对,心头血是药引子。”

忽然他又拿下折扇仔细看了看,扇面上溅了血,点点凄艳如桃花。他丢开扇子,将血碗放在桌上,用力重了一些,“哐”地一声震响。他又找出鸽血石,握在手中,对风离雪道:“你该趁这血还热着,赶紧用药。”

风离雪抬眼凝注他。他的眼眸此刻深如一潭湖水,她不敢下望,因为她不仅望不分明,还时刻有坠落的危险。所以她退了一步,椅子翻了,她一只手抠在桌面上,其声刺耳。

段平凉却不以为忤,手指缓缓摩挲,坚硬的鸽血石化为齑粉,飘飘洒洒地落入血碗之中。她盯着那碗看,愈是看便愈觉恐怖,她又后退了一步。

段平凉端起了血碗,一步步走上前,直逼得她退至墙角。她咬着嘴唇看他,他的声音却意外放得柔和:“来,喝了它。”

他将碗沿置于她唇边,她双唇颤抖,沾染上凌乱的血色,却不肯喝,扭过了头去。他的眸中一刹那闪过极端的愠怒,“喝了它!”

她咬紧牙关,手奋力一挣,差点打翻血碗。他右手蛮横地将她双手俱反剪按在墙上,举碗饮下一大口血,便狠狠地吻住了她!

她死命地挣扎,口中呜咽不止,他放下碗,手指按在她下颌,迫得她唇舌皆张,将鲜血强灌下去。血的腥味在蔓延,她恶心得想吐,他却不管不顾地喂了她一口又一口,眸中的暗火带着极难言语的疼痛,好像他……他也很痛苦,他痛苦到不得不以她的痛苦来纾解。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怯懦地退缩着,他逼得更紧,右手将她的手腕钳得生疼,她受不了这样受制于人的姿态,但是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连一声求饶、一声惊呼、或一声痛吟也没有。

段平凉眸光愈炽,那潜藏的痛苦几乎要喷薄而发,将空空的血碗一扔,他一手便“哗啦”撕开了她的衣襟!

风离雪终于“啊”地叫出了声,少女白皙的肌肤裸裎在他眼前,上身只余一件白色裹胸,春/光无限。

然而他眸中的怒火却伴随着欲/火一同渐渐地熄灭了下去。

她的肩头,还有方才郁轻尘抓出的血痕,深可见骨,新伤旧创,触目累累。

好像终于是倦了,他极其痛苦地闭上眼,哑声道:“如我猜得没错,玉儿激你与她打斗,她伤了你,你却更胜一筹,将她杀了,是也不是?”

沉默了很久,她回答:“是。”

他睁开眼,“你杀她的时候,便想着取她的血来治病,是也不是?”

她慢慢地回答:“不是。”

他终于放开她,踉跄了几步,背靠墙壁,目光低垂,“那这个碗如何解释?”

她将残破的衣襟勉强合上,静静地道:“以我的武功,是杀不了她的。”

“可是你却杀了她。”

“她死前说,要我取她的血服下,不仅可以治我的病,还能解了你的蛊毒。我并不曾蓄意要杀她,但她确是死在我刀下,不论你信不信我她都死了,我甘认其辜。”

风离雪好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长的句子了。说完以后,她仿佛全身气力都用尽,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院外深沉的夜色一点点侵入了这静默的房间,灯烛明灭,他的眼眸微微闪动,像是虚无的火焰。

心疾……蛊毒……取血……救人……

“不,你不是蓄意的。”他摇了摇头,“蓄意的是她。”

慢慢地走到郁轻尘身边,他俯下身子,轻轻捋好她的发,声音低而绝望。

“值得么,玉儿?”

“段,段公子!”

见到段平凉的瞬间,江巧儿哭了出来。

“段公子,求您去救救我大哥吧!”

风离雪突然站起来,“大哥?”一手提了断情刀便往外走,好像一刻也不想再停留此地,“我跟你去!”

段平凉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他抱起郁轻尘的尸身,走出这院落,几个苗人立时现出了身形。

“你们的教主死了。”他将尸体送还他们,见彼忍着无数的愤怒和疑惑,又疲倦地加了一句,“你们打不过我,还是回去吧。”

目送他们离开,江巧儿哀哀地扯了扯段平凉的衣袖,“段公子!”

风离雪已径自走了出去。

“你——你等等!”江巧儿终于不能再装作对她视而不见,“你不能去!”

风离雪顿住脚步。

“庄主——庄主恨你入骨,她要我带着你的尸首去见她……”江巧儿目中泪光隐隐,她咬了咬牙,“你赶紧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风离雪转过身来,忽然问了一句意料之外的话:“那个庄主,到底是谁?”

江巧儿自然不知道那庄主是谁。这世上恐怕只有那个人自己才知道自己是谁。

但是江巧儿总能肯定,庄主是个女人。

而云晞是男人。

风离雪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断情刀柄上的明珠,“所谓换心,是要救谁?”

“我不知道……”江巧儿嗫嚅。

“我知道。”风离雪的目光很平静地落在她身上,又很平静地移开了,“所以我要去。”

“咚,咚,咚”。极有规则的敲门声。

慕空青心念微动,看了看正闭目养神的庄主和躺着的江佐之,走去开了门。

一把大力突然将她拉了出来,阮少修根本来不及言语,已抖着剑芒刺向那白衣人!

庄主蓦地睁开眼睛,空洞洞的双眼仿佛能摄人魂魄,她五指一抓,便硬生生握住了半空中的剑刃!

慕空青呆呆地看着这瞬息之间的变故,她知道自己应该立刻在阮少修的掩护下逃走,可是她却好像泥足深陷一般完全走不动。

阮少修气运剑锋,剑身上逐渐凝出了一层密密的霜花,他试图一分一分地将剑刃向前推进,然而庄主身形如渊渟岳峙,掌心已被锋刃划破,鲜血一滴滴掉落在冰面上,发出轻微的“呲呲”声响。

他的剑既不能进一寸,也没有退一寸。

如此比拼内力之局,他根本不能开口说话让慕空青赶快逃走。只感觉自己的真气在一点点流失,眼前的人却宛若无事,其武功竟是深不可测。

突然间一道劲风袭来,黑影如大鹏展翅飞上,阮少修一惊,欲撤剑而不能,然而那黑衣人却是拉着他的手蛮横地后撤,真气翻涌之间,阮少修的剑在庄主手掌不断划出殷红的鲜血,而黑衣人已一掌击了上去!

庄主蓦地起身飞起,那轻功如飞花片叶,竟轻轻巧巧地避过了这致命一击。雪衣拂落,庄主复出掌如飞,自上而下地与黑衣人比拼起来!

慕空青微微皱了皱眉。他不是服用过傀儡草的么?

江佐之的武功自然不及这庄主,转瞬间已被她的双掌逼退了数十步,嘴角流血,姿态狼狈,但高大的身躯却恰恰堵在了门口。

“还不快走?”他微侧首,声音低沉而冷硬。

阮少修心念一动,拉着慕空青便攀援那木梯子往外逃。庄主听见声响,追将过来,江佐之却将她拦住。

“江统领,你让开。”庄主的语气罕见地平静,江佐之知道这是她暴怒的前兆。

江佐之没有摇头,因为他知道她看不见。他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赤手空拳,黑衣如冰雪中的一片影子。

庄主径自一巴掌打在他的头颅!

这掌中不知蓄了多少年的内力,她出手不曾容情,完全没有顾念到他的心脏还有可用之处,又或是他这五年来“忠心耿耿”的跟随。当她想杀一个人时,她从来不会手软。

这亦是很久以前,尊主教给她的。

动情者死。

江佐之虽然闪开些许,半边脸仍是挂满了血渍,头颅轰响,灵台却仍保有一线清明,身躯更是顽固得不曾一动。这门本来窄小,他如果真能“站着死”,那庄主便根本出不去。

忽而响起一个淡淡的声音:“云晞在哪里?”

庄主一怔,旋即狠狠地拧起了眉头。

江佐之是认得这声音的。不由回头后望,风离雪也正静静地向他望来,“大哥。”

庄主慢慢地道:“是风离雪来了?”

江佐之稍稍让了一下,风离雪走了进来,段平凉紧随其后。终于见到这庄主的真实样貌,不过是个三十少许的女子,长发如墨,白衣胜雪,别有一分楚楚可怜的姿态,只空茫眉目间全是狠戾之色。

风离雪环顾这室内陈设,无数的药罐、标本、血液、图纸……所谓换心的荒唐传闻竟然是真的。

那庄主竟然后退了一步,面色晦暗难辨。

“你们如何能找到这里?”她冷冷道,“是谁泄密?”

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不过是题外话罢了。

但是段平凉仍然很好心地回答她:“是少爷自己天纵英才,找出来的。”

然而就在这说话间,庄主已经向风离雪袭上!

掌风猎猎,风离雪明明有利刃在手,竟然连抽刀的时间都没有,已被她逼退至墙角。庄主一手抓住她颈项,另一手便要朝她天灵盖拍下,她下盘得空,左脚曲起膝盖凌空撞在庄主大腿,庄主手劲略松,而她一肘砸开,长刀拔出,便劈砍过去。

庄主却丝毫不惧,左手拉过她握刀的手,另一手成掌重重击在她胸口!

一直好整以暇看戏的段平凉终于看不下去了。

竹骨折扇点在庄主手腕穴道,迫她放开风离雪,庄主长发飞动,双掌互运,纵段平凉与风离雪两人合力竟也不能逼近她身周半尺,反而屡屡被她的掌风激得头昏吐血!

忽然——

“喀哒”一声,门锁响动。

这本是极寻常的响动,风段二人俱不以为意,然而庄主的身形却滞了一滞。

而后,便听见江佐之冷冷的声音:

“庄主,你可还想留他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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