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四十一章（1 / 1）

我透过凸镜看着你每一个扭曲姿态，但却无法看透你的内心。

第四十一章

拒绝住院的夏冬青依旧住在他租的那个地下室中。

「他是不是变得有点奇怪？平时见面还会打招呼。」

那个住在夏冬青对面的邻居偷偷跑来跟正来探望的赵吏这样说着。

「他之前还满爱说笑的…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现在自己生病了。不过话说回来，赵吏你不是和他很熟吗？难道他都没有亲属吗？我看除了你和那个叫凌晨的小伙子之外，都没有别人来看望他。」

赵吏每天都会前往夏冬青住处探视情形。装作要帮他整理，叫他脱掉衣服并触摸也不只一、两次。但夏冬青丝毫没有反应，而在赵吏将手指潜入下面时，他也没有反应，使得赵吏开始怀疑夏冬青是不是性冷淡了？由于赵吏的强烈的要求，夏冬青最后还是决定接受手术，执刀人是一个有长期经验的老医生。也是夏冬青的主治医师，和主治医师简单谈了几句。赵吏走出医院，来这里接夏冬青。

「……他不会有事的。」

****

越接近下午五点夏冬青就越焦躁不安。也不理正在货架边上挑选食品的顾客，夏冬青只是瞪着手机发呆。

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过去，不然他现在也没有办法抽身。要是这个时候打过去他会很困扰吧，还是再过半个小时再说吧！看着手机屏上跳动数字的夏冬青边烦恼有的没有的事，结果电话响了。他虽然吓了一跳，但是看时间还不到五点心想应该不是赵吏打来的就放心的接起。没想到还真是赵吏打来的。

「对不起，我今天不能去接你了。」

听到赵吏这么说的夏冬青松了一口气，同时也难免有些失望。

尽管和赵吏共度这种平静的生活，不过，夏冬青却总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你今天不是要去约会吗？」

从杂货库走出来的凌晨调侃夏冬青，他一定从四点就开始观察难以平静的夏冬青。夏冬青怒瞪了凌晨一眼。

「怎么了？」

依旧充满朝气的王小亚拍了一下夏冬青肩膀，然后以最快速度躲到了他身后。

「终于被甩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本宫？」

一点都不懂得体恤的问话。夏冬青无言地看着王小亚。笑容从王小亚脸上消失，她不太高兴地坐在一旁开始和凌晨闲聊起来。

夏冬青想起工作还没做完，在回去的顾客慢慢减少的同时，只有他还在努力的用笔算着昨天的营业额。他手上虽然在做事，但是心里还在想赵吏之前在楼道里的突兀态度。

不管是他对第一次见面的自己告白，还是交往后的种种举动，实在让夏冬青难以理解，他不知道该从什么角度去猜测赵吏的心意。连他是不是真的有一点喜欢自己都不知道。

愈是想着心情就愈是糟糕，夏冬青往后靠了靠，将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他厌倦了算账的工作，其实这种事情用电脑做的话效率会更高一些，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还是喜欢用这种方式。

「剩下的我来帮你做吧。」

凌晨边跟夏冬青说话便看着他放在桌子上的账本。

「不用，我歇一会就可以继续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算账这种枯燥的工作。好久没有跟赵吏一起吃饭，两人在便利店附近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餐厅吃夜餐。

「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会来呢。」

夏冬青开门见山的说。

「我尽快结束不就赶了过来。而且我是有超能力，知道我不来你会觉得寂寞，所以把剩下不重要文件统统丢给秘书去处理了。」

夏冬青忍笑，超能力这种话也就赵吏能够说得出口。

「一会有什么打算？」

「我是很想去你家，如果你要不同意，那就来我家好了。」

「我无所谓。那样的话一会岂不是又要吃早饭了？」

「……在吃早饭前，我会好好帮你把现在东西消化掉的。」

听到赵吏说出这种话，夏冬青觉得有些难为情。看到赵吏呆望着自己的夏冬青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在正式交往后两人虽然一同回家，但夏冬青或者是赵吏谁都没有先提起过同居的事情。赵吏本来想主动说，但不免有点犹豫，夏冬青也说就这样也挺好。而且上下班也都很顺路，同不同居也都可以一起回家。

从那之后赵吏跟夏冬青就好像以初中生模式在交往。时间能配合的话一定一起回去，轮班做饭两人共进早餐，分开的时候一定会接吻。

赵吏说自己是第一次与人交往，如果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他的爱情表现即使恋爱经验也不够丰富的夏冬青看来，都觉得有些幼稚。但是，他不知道赵吏有没有发现自己就是执迷那份朴素和直接。

「冬青，谢谢你。」

不知道赵吏为什么要道谢的夏冬青歪了歪头。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或许夏冬青并不能了解赵吏这句话这层含义，但是他还是用微笑来接受了赵吏的话。

把刚送来的食品搬进便利店内，只要等到今天夜班人来他就能下班了。

难得在晚饭时间两人一起用过了餐。平常都是在白天分开时才接吻的两人，在把车子顶在停车场后，下车前夏冬青突然被赵吏吻了。

赵吏在前座抓住夏冬青的手轻声问「可以吗？」，夏冬青可以感觉到赵吏指的是接吻，没有理由拒绝的夏冬青轻轻点头后就被赵吏温柔而深沉的嘴唇覆盖住了。虽然和往常一样，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赵吏的吻是这么温柔吗？

就应为这样，直到第二天夜班的时候夏冬青还觉得有点飘飘然。

「喂……结账！」

当夏冬青心情正好的时候，被一个不愉快的声音叫住了。正抱着货物准备走进仓库的凌晨也跟着停住脚步。男人从正面不耐烦的点燃了一根烟等着夏冬青结账。

「竟然还在便利店里抽烟，禁烟标志明明都贴了。最后还是凌晨装作不经意的把水泼洒到他身上……」

还听不到最后赵吏就蒙住嘴笑了出来。

「很好笑吗？」

「不……只是觉得……」

看着赵吏一直笑不停的夏冬青有点不高兴地甩下赵吏走人。他立刻追了上去在夏冬青耳边请说：我爱你。

夏冬青被自己的喷嚏惊醒。从短暂的梦境中回到现实时，他才发现自己在车子里睡着了。他慌忙把头转向另一边，正好跟担心的视线碰个正着。

「对不起……」

夏冬青尴尬地道歉。就算是感情好，但是在被伴侣送回家的途中还睡着是在有点过分。在睡着前夏冬青记得这一路上都在赛车，天空也还没下雨，现在则是大雨滂沱。被水幕模糊了视线的夏冬青几乎要帖子窗子上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原来已经到了自家门口。

「虽然很想抱你进去，但又没法打伞。」

自己到底说了多久……夏冬青羞耻地底下头，脸都红到耳根上了。

「不好好休息是不行的。便利店那头请假几天好了。」

随着体贴的关怀对方慢慢靠近。他吧手指伸进夏冬青的发里轻轻抚摸一下就立刻离开。不过那令人陶醉的余韵却让夏冬青的背上起了一阵寒颤。

「要不然干脆辞掉便利店的工作吧。」

「不行。」

夏冬青肯定的说，把脸转向旁边的玻璃。就算每天都要听不同客人的絮叨还要日夜不规律的上班。今天也是，两人约好在工作结束后见面。在车里看到恋人的那一瞬间，应该早已看惯的夏冬青，居然觉得一阵心荡神驰。

“辛苦了。”

佐井车里时赵吏温柔的抚慰声。虽然从傍晚开始就要在便利店开始帮客人结账，然后再每天把收到的货物搬进店里，全身疲惫好像刚跑过马拉松一样，但是在看到赵吏微笑的这一瞬间，一切的辛苦都化为乌有。难以言喻的愉悦扩张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或许就是这样安心，才会让夏冬青不由自主地跌进睡梦中吧？

触碰到脸颊的感觉。感到有人接近的夏冬青，抬起头往驾驶座一看，赵吏的唇就在距离自己不到几公分之处。吃惊的夏冬青下意识地在座位上往后退了一下将距离拉开。赵吏看到自己这种反应也停下了动作，他凝视着夏冬青观察他的动机。无法处理这种尴尬情况的夏冬青，像逃避似地垂下头。其实他只要说自己不是讨厌碰触，只是吓了一跳而已。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而且这么一说就好像要求继续下去一样，这种难以启齿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等到赵吏的手离开，夏冬青知道不会有下面的动作了。他无法开口说自己很寂寞而要求赵吏再度触碰自己，只好独自啃噬这份空虚袭来的感觉。

「如果……」

赵吏的声音，让夏冬青抬起头。

「如果你在什么事情上遇到烦恼的话，我希望你能够第一个来和我商量。」

夏冬青心想是自己的表情或感觉让他担心吗？他不禁用手遮住了嘴。

他知道赵吏只是单纯地担心自己，但对于“我觉得你给我的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这种话他怎么样也无法和本人说出口吧。

「暂时没有什么烦恼，不过有的话我一定会和你说的。」

夏冬青小心翼翼地不把自己内心表现出来。

「那样就好。」

正当他想开口再说什么，就听到后面传来喇叭声，他回头一看，却被后方的前车灯照得睁不开眼睛。带车子往前移动了一点后，后面那太计程车才愤怒似地从旁边空隙扬长而去。赵吏叹了一口气耸耸肩。

「我们回去吧！」

夏冬青明明松了一口气却又感觉寂寞，连他都觉得自己难搞。

「下个星期的周六或者是周末，你能请假吗？」

「好像不行呢，店长有事要出去，很晚才能回来。不过我会尽量请假看看，那么晚安。」

窗外还在下雨，那么强的于是让夏冬青有点犹豫地开门，但是，当他下定决心他出去时却又被一把拉住。

「你没带伞吧？」

「没关系，反正也不是很远。」

尽管夏冬青这么说，赵吏还是从后座找出了一把咖啡色的雨伞递给他。借是无所谓，但是伞被自己接走的话，那他怎么办？要从停车场跑回去吗？

「不用了。」

丢下一句话就冲出车外的夏冬青被雨水的冰冷吓了一大跳，他眯起眼睛，用手挡在头上跑到了楼前，在雨沿下调整呼吸后再慢慢回头。找的车还停在那里。夏冬青发着抖木然地站在原地，无奈车里一片黑暗怎么看不到赵吏的表情，夏冬青却无法停止凝视他的存在。知道目送车子发出轻微的排气声离去后，才慢慢转身走回去。

将头埋在双臂之间出现在家门口。她旁边还放着一个书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