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六章（1 / 1）
“为人大害，常以庚申之间，上高天帝，以记人之造罪。”
传说中国道教认为人体皆有三尸虫作崇，为了防止三尸虫祸及央民，逢庚申之日。夜晚不卧，守之若晓，便能避人耳目。
第六章
第四天来了几个王小亚的同系朋友，她们都说这三天王小亚根本没有去上学。她们也去了她家里，不管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回应。
夏冬青说他会去看看的。虽然这么说了，现在要是他离开了便利店指不定会被赵吏以此为由扣掉这个月工资。决定耐心等到早上的夏冬青，自己掏钱从店里买了瓶矿泉水，准备看看书让自己感觉不出来时间过得有那么慢。
男人摇摇头，从货架上了买了很多生活必需品。在掏腰包付款时，看了一眼在那里看书的夏冬青。
「收钱？」
「啊，知道了。」
这个男人确实和之前来的那两次有些不同。怎么说，整个人感觉上都变得精神多了，头次来的时候那张没有洗干净的脸，现在连一点污渍都找不到了。
——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看到了吧……
扫描枪从夏冬青手里脱落，他身体不经意间滑了下去。似乎有种很深的执念与怨念透过眼前这个男人再想自己传递。那宛如划了的碟片播放时的声音，扰的夏冬青头痛起来。那个声音似乎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喂，你没事吧！喂！」
「唷。上班时候打瞌睡，扣你半个月工资。」
凝视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夏冬青对于自己给赵吏找到机会扣掉工资感到十分火大。不过最重要的可能还是，原本以为自己算得上是最近他的人，现在却发现在平时自己根本找不到他，这个事实对夏冬青的卡机相当之大。
「不好好工作可不行。还有这位，能请你和我讲一下之前趴在你窗子边上的东西吗。」
该死。赵吏装作那张无害的脸笑了出来。因为店里很热的关系，脖子微微发红了。
「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说不定他还会爬回你那里哦。反正和我有没有什么关系，到时候困扰的就该是你了吧。你最好把实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然就算我想多管闲事也没有插手地余地。」
虽然自上这么说，但是手很快的从后面架子上拿下一瓶啤酒，他已经是满身酒味。虽然夏冬青也喝过酒，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胸口会有一种很辣的感觉。
「我明白了，请你一定不要让他再回来我哪里了。」
男人说他叫梁旭，因为对天文的爱好早就把工作辞掉。申请了贷款买了好几套设备齐全的天文望远镜。但从都市夜空上根本看不到星星，那些设备都成了摆设。他却还是每天都会等待下雨后的天空，然而他却在那场雨后在对面楼房上看到一个黑色影子。最初并没注意，但每天晚上，黑影都会出现在对面楼房上。
处于好奇，梁旭架起了他头次使用的天文望远镜。调好角度时，才发现那个黑影竟然在窥探对面那楼的房间。像是发现了梁旭一样，黑影回头，看了他一眼。
「从那之后，他每天都开始来我家了。」
那之后梁旭走了，走前还再三拜托赵吏别让他再回来了。有点让夏冬青意外的是，王小亚所说的那个非常像小区灵异怪谈一样的故事是真的。
过了十二点之后，赵吏先站了起来。星星零零的在桌子上摆着那几瓶酒已都见了底。但他的脸孔却没有先露出丝毫醉意。
「我先走了。你好好看店，记住别给我惹麻烦。」
下班之后，夏冬青特意绕路去了王小亚家。敲了几次门后，并没人回应。向邻居打听，他们也说没看到。
夏冬青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之后，在昏暗的房间中，他那个忘记随身携带的手机在闪着红色的信号灯。为了省钱他早就把来电提醒业务办停，而且平时除了王小亚之外根本没谁给他打电话。接听起来后，电话却转到了对方的语音信箱。不以为然后，夏冬青删除了这条电话消息。
他将上衣随手放在椅子上，如同平时一样给闹钟定好时间。当他去那个从地下室分割出来的小得可怜的厨房拿水的时候，注意到了好几天前吃剩下的泡面杯还对方在桌子上。他卷起袖子拿起塑胶袋，将垃圾一股脑的塞了进去。刷洗用过的碗盘时，因为油渍怎么也无法完全洗掉。让他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手滑了一下，盘子撞到了水槽边上，发出了破裂的声音。但是夏冬青紧紧握住了洗碗布，只是茫然注视着这一幕。落下的水流在他的指缝激起了一个水泡。然后破掉缓缓流进下水道。
两天后，十二月份上旬。明明是才是上旬，街道上却已经充满了圣诞节的气息。
从各个地方都传来了圣诞的气息，装饰的五光十色的圣诞树随处可见，大部分商店的装饰橱窗里都被装饰品给占据。就连地下铁里面贴着的广告都充满了圣诞气息。
「辛苦你了。」
特约送货公司送来的圣诞节花式的包装食品，夏冬青今天要负责的就是统计商品和做销售统计。然后等赵吏那天心情好了来店里时给他看。不过夏冬青还是会在当天就做好账务。
随着圣诞节的前夕，赵吏进货每次都会进不少。但货一般都是由他搬进去放在仓库边上，然后再由赵吏搬进仓库。对于那个仓库，他还真是从来没有进去过。好奇是必不可免的，但要为此引赵吏生气了。那绝对可以用杀气腾腾来形容了。
「货进来了。果然该跟着你们人类的潮流走动。你还愣着干嘛，快点去把东西摆到货架上啊。业绩上涨了，我好发你工资啊。」
现在的收银台那边就好像打仗一样。被赵吏强迫戴上圣诞帽的夏冬青无奈朝赵吏摇摇头，表示抽不开空后，就接着开始收账。
也许时间还早的缘故，来便利店的都是一些打算今天过两人世界的情侣。赵吏也考虑到了部分孩子，进了一些手工玩具，挂在显眼的收银台边上。
在夏冬青的记忆中只有很小的时候才在圣诞节吃过一次蛋糕。去年前年以及大大前年都是为了边找工作边上学累得半死就睡下了。要说还有什么不同一点的记忆，顶多就是以前室友喝得烂醉如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搬回来一棵圣诞树，结果害得他也要被警察叫去而已。都这个岁数从来也没想过要送别人礼物什么的，也算是相当稀奇了。
稀奇吗？夏冬青打了个哈欠。人流高峰期已经过去了，稀稀疏疏的客人让他觉得有些乏困。就在他叹了口气想要拿起书时，赵吏猛地出现在他眼前，漫不经心地低头看了看，发现那些买东西客人不会很快来结账后，他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王小亚很久没来了。而且今天还是圣诞节，你觉得她会错过给你送礼物的时机。」
这么说起来。那天去过后他也没有太在意，不过王小亚竟然不来示威。难不成……
——夏冬青，救命啊！——
——你看见了吧……看见了……——
在一边购物戴着围巾的小姐好像终于下定决心。将价格比较贵的玩偶放进了框里，走向收款台。
「刚才那位店员是怎么了？」
她指的是刚才匆匆忙忙跑出去的夏冬青，连围裙和圣诞帽都被狼狈的丢在地上。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没事。我帮你结账。」
赵吏一边接过女子手中的框一边看着那个已经不见踪影的夏冬青。
「真是太任意妄为了，麻烦死。今天晚上你给我等着。」
夏冬青无言地向前方跑去。装饰在广场上的巨大圣诞树的灯光映像进了他的眼底。他刚才的确听到了王小亚的声音。还有那个不久之前听到的声音。听到那声音是在接触到那名叫梁旭男子时候，而然现那声音和王小亚声音一起出现。
夏冬青有种不好预感。但不久之后要倒霉的该是他了吧。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跑出来，赵吏又会有理由扣他工资了。
在拐进王小亚所住的小区后，夏冬青直奔了过去。拼命的敲门后，王小亚打开了门。
「你没事吧。」
作为单身女子所住的房子来说，王小亚家里实在是太宽敞了。而且该有的东西一样都没缺，就连小区里面的保安系统也非常严密。真是难以想象这里是个大学生该住的地方。
王小亚把拖鞋递给了夏冬青，关上了大门。
屋子里气氛有点怪异，每扇窗子都拉上了窗帘。屋子里所有灯都开开了。
「怎么了？」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那个东西真的来了，你知道吗。从那天起他每天晚上都出现在我窗户外面，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