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三章（1 / 1）
如果说夏冬青有什么愿望的话。那大概就是想过上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这双眼睛所带给他的痛苦，远远比想象中还要坚信，所以夏冬青尽量不会去回忆童年。
“很痛苦吧。那种回忆已经不想再想起来了，不是吗？”
女人飘渺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夏冬青猛地睁开眼睛，刚才的声音他将其归为一个噩梦，正准备闭上眼睛时候，女人声音又再度响起。
“我来帮你，来找我。来找我……”
「……」
赵吏的嘴巴不快地抿成了一线。然后突然抬腿一脚踢开了房门。这个声音让正在另一张床上睡觉的王浩吓得惊醒了起来。他睁开眼睛看着那个连衣服都没有换火气冲冲的男人离去之后，才发现另一张床上的青年。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踪影。
从床上起身的王浩，看到服务生的灵魂很不痛快地盯着那扇已经被踢坏的门。
「话说回来，你好像一直没有被带走呢？」王浩如此说道。
为了省电旅馆走廊的灯在半夜都是每隔几个才点一盏。过了走廊就是中庭的那个喷水池，那里倒是很奇怪，不管换过几个灯泡，那里灯的瓦斯似乎断掉的特别快。之后也干脆不再换新的灯泡了。
但偶尔晚上来投宿的人，都会说其实一点都不黑。
「你……是谁？」
站在夏冬青面前的女人身穿红色连衣裙，一头清秀的短发刚好到耳垂附近。从咽喉附近能够看到一道已经干涸外翻的伤口。刀口深到直接隔断了女人的气管。生前被人切断气管，死后应该就不会说话了。这么说刚才他听到的声音不是她的。
女人扬下颚，用手指在那道伤口上划过。张了张嘴，表示她不会说话。然后像是要赶走夏冬青一样，女人挥了挥手。
「让我来这的人是你？」
夏冬青觉得女人没有敌意。她就应该是王浩口中的那个死在这里的女鬼。赵吏也说是只厉鬼，但为什么夏冬青没有从女人身上感到任何危险气息。
「夏冬青，离那里远点。」
赵吏将枪对准女人，一把拉过夏冬青，「我告诉你，他是我的。你休想带走。」
「赵吏不对，不是她。你等一下。」
“我来帮你，来找我，来啊。”夏冬青耳畔又响起了这个声音，他这次可以明确判断不是眼前这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再说话。而是在更远的地方。虽然扔下赵吏不是明智之举，但夏冬青觉得向他解释的时间，那个声音就不见了。
据王浩的说法是，他自己丢下女人先回去，第二在喷水池发现了女人的尸体。不久后这里就卖给了别人从新改建，之前建筑物大部分都被拆移。留下来的只有这个喷水池，后来就流传那样传闻。
夏冬青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门牌。在他和赵吏客房旁边的一间上锁的仓库，所以那个时候他才觉得声音离得很近。
「你搞什么，突然间就跑掉。」
「我说，赵吏你不觉得奇怪吗？王浩死了那么久了，为什么都没有灵魂摆渡人来带走他？还有那个服务生。」
「你总算聪明些了，好好用你的眼睛去看吧。一切的真相。」
赵吏猛地抬起枪。枪擦过夏冬青的脸颊，抵在正拿着刀的王浩头上，「你他妈的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你刚才想做的事情。」
「我只是路过，路过而已。」慌忙不已的王浩想解释什么，但他手中的刀却成了不争地证据。无计可施，他只好把刀朝赵吏挥去。
笑他不自量力后，赵吏扣下了扳机。
「好了，接下来换你了吗？」猛地转身，枪口再次对准了一直都在旁边的服务生。
「不是的，你听我说。」
几年前他和女友吵架后，女友一气之下从他家跑了出来。然后入住了离他公寓不远的一家旅馆。每次女友和他吵架后都会来这家旅馆住一宿，他也没有担心，谁知第二天一早便传来了女友的死讯。他匆忙赶到现场后，也只是看到一池子的红色血水。
询问后，他们也都只是说女友是因为失足撞到头跌进喷水池里。不久之后，这家店就换了主人，也就是之前那个做夜保工作的保安。觉得一定有蹊跷的他来这里应聘服务生，顺利就职后，他在这家旅馆开始了调查工作。除了那个喷水池外，旅馆设施都焕然一新。但不久后他就发现那间有问题的仓库。问过同事，他们的说法都是：
「以前虽然有问过那里用不用打扫，老板很紧张的说不用。然后并告诉我们以后谁都不许接近那里。」
他在那里上班不到一个礼拜。因为突然有人拜托他带一下夜班，他那天才听到那样的事实。
从老板也就是王浩的办公室里传来了，类似电话的声音。
「那件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吧，你可是收了我不少钱呢。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杀了那个女人然后把她的尸体丢进喷泉里的。」
决定给女友报仇，他伪装成女友的样子，穿着红色的长裙，出现在喷水池里。然后问道：「你要穿上红色的外套吗？」
没成想王浩识破了他的计谋，打算杀他灭口。
「呵呵，没想到这么快又来了一个送死的。这样我就可以再实现一个愿望了。」
这几乎成了王浩最后一句话。在撕扯过程中，王浩把电源碰到水里，他们两个就这样被电死在喷水池里。
男人说得淡然，而出现在夏冬青身边的那个女人也好像听着别人的不幸般地毫无感觉。赵吏查了一下，在人类注册死亡的名额上，并没有他们的名字。这也正是没有灵魂摆渡人来这里的原因。在那扇被锁的仓库门后，是没有改建之前的厕所。除了破旧之外，还有恶臭。没有等的原因，夏冬青接着手电筒在洗手池里找到了女人被割掉的声带。还有一条被丢进垃圾桶的白色裙子。
两人坐在桌子边上，合着卡拉ok打着拍子。虽然是这个看起来就很寒酸的男人找的店子，但是里面居然相当不错。虽然是旅馆旁边不远的小俱乐部，就算小姐们，虽然赶不上一条街的，但也算颇有几分姿色了。
在钢琴旁边的台子上，夏冬青沐浴着炫彩灯光，应付着倒贴过来的小姐。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喝酒啊。多少有些失望，面对一边搂着小姐唱歌一边故意朝这边种眼色的赵吏，夏冬青总是抱之以工作上的态度。于是赵吏就好像较劲一样搂住小姐的腰部。哼！混蛋东西。
那之后就一直这个样子。刚才来的路上几乎也是一句话都没说。虽然没有听你的半夜出去了，但那是我的不对吗？夏冬青一边用视线捕捉着环绕在小姐腰部的手，一边考虑。但是无缘无故就生气也彼此彼此。而且话说回来，事先什么都没说就拉着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到底是哪一位啊！！生气之间请你先扪心自问一下好不好？
「你和赵吏是旧友吗？」
「不是，我只是他店里的店员。」
「赵吏在开店吗？刚才问他，除了名字之外他什么也不肯透漏出来。你能和我说说吗？」
因为卡拉ok音量很大，所以小姐从桌子对面探过了身子来。
「我很想了解赵吏一下呢。方便告诉我吗？」
「我也不清楚。」
听到夏冬青暧昧的回答，女人好像觉得很无聊地哼了一声。
一曲结束之后，那边的桌子上想起了啪啦啪啦的掌声。赵吏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好像理所当然一样光明正大地独占了聚光灯。这个射到头上的灯光，就好像是象征了他以及他的人生一样。
刚才那个长发年轻名叫李慧的小姐为赵吏的酒杯倒满了酒，然后用火热的眼神注视着赵吏一口干掉的摸样。
和他们一起的小姐们也注意到了李慧对赵吏的另眼相看，于是乎一有机会就给让阿门煽动气氛。而赵吏也摆明了要气夏冬青，故意当着他的面吧手放在女人腿上，或是抚摸她的头发。唯一让夏冬青觉得很火大的就是，他发现自己之所以能够注意到这些，是因为自己的目光一直在追逐着赵吏的身影关系。
这时候李慧好不越容易注意到夏冬青的被子空了，于是递过了啤酒。
「你好像一直在卡赵吏。」
「是你错觉吧。李慧小姐最好小心些，不然最后可是会哭的哦。」
「是吗？赵吏喜欢的是哪一类型的呢？」
「我比较喜欢那种白天是淑女，到了晚上就变成娼妇那一型的。比如说呢。白天穿着无懈可击的制服，对着任何人都一副毫不关心态度。纽扣系到最后一颗，没事总拿着教科书来解闷，一副我从来没有和男人亲热过的冰冷面孔。虽然是美人却让人举得无法下手，好像是稍微摸一下屁股就会去法庭上告你性骚扰的感觉。可一旦真的搞上了，就会被弄的乱七八糟让人吓一跳的程度。嘴上虽然说着不要不要，但是不管多么大胆的姿势也会有反应。尽管如此也不会给人任何污秽的感觉。不管当天晚上多么激励，到了早上就又会立刻变回那副态度，一脸昨晚的事情和我无关的表情。周围的人都觉得那个人在那方面相当无趣，不过只有我一个知道真相。你说是不是，夏冬青？」
混蛋东西。夏冬青脸孔抽搐地挤出僵硬的笑容。幸好是在昏暗的店内。否则的话以他脸红的程度早就已经抬不起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