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难处(1 / 1)
刘依依虽然缺点数不尽,但这主要的三个优点嘛,还算是精通。
绘画、赌技以及雕刻。
待穆子陵走之后,刘依依便一心朴在了墨玉之上,茶不思饭不想,直接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才使劲揉了揉红了的眼睛,满心欢喜地望着躺在自己手上的墨玉。
“呼,这简直都要成我的代表作了,先画一张再说,到时候给二师兄炫耀去。”
打了个哈欠,刘依依随意地套了件长衫便走出门,跌跌撞撞地往穆子陵房间的方向走去,虽然精神状态欠佳,不过刘依依却是迫不及待地想让穆子陵见到。
敲开门后,刘依依却是不困了,本来东倒西歪的站姿也变得挺拔起来,“溯溪先生好,我来这是为了寻风公子,正是为了商量下比武招亲的对策来的。”
刘依依想着自己早些解释,总比被人质问的好,不过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惹过这个大叔吧,怎么他看自己的目光就像是看剩菜一般嫌弃呢。
居高临下的样子更是刘依依的话颤抖起来,“那个,如果风公子不在的话,我便改日再来商量好了。”
“公子还未起身。”
挠了挠后脑勺,刘依依有些尴尬地回道,“这样啊,那就算了,呵呵,那我就不打扰了。”
刘依依像是逃亡一般快速跑出了院子,直到看不到了溯溪的身影,刘依依才稍稍舒了口气。
总感觉这个大叔比自己的四师姐还要可怕,稍微多说那么一句话就会被他骂死,嗯,还是赶紧离开的好,虽然不能让穆子陵见到这块雪花形状的玉佩,不过至少比见到那个溯溪先生的强。
想到这刘依依也不打算往回走了,万一再和溯溪碰上,那岂不是很惨,此刻刘依依的肚子开始咕咕咕地惨叫起来,只是此时偏早,偏厅的早膳都还未准备好呢。
干脆跑去厨房要两个包子好了。
打定好主意后,刘依依便走到了最近的一处小厨房前,推门进去之后刘依依便是嘿嘿一笑,厨房里面并没有人不过却是有一锅正在熬煮的汤。
刘依依走上前去将盖子打开,汤的香气顿时环绕在鼻尖,饿了一天的刘依依此时也顾不上思考,随手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吃完后正打了个饱嗝,本想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可吃的,却听到门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刘依依心下一惊,连忙躲到了柴火堆里。
“胡灵你到底想做什么?”
刘依依记得这是薄雪的声音,便有些好奇地探出头去看看外面的情形,这时薄雪正挡在小灶前面,面上是说不尽地怒气。
被直指了姓名,胡灵面上却未生气,而是用团扇挡住了嘴角轻笑道,“我听下人说小姐你正在这里炖汤,这可不行啊,你的这双手可是用来弹琴的,用来做汤岂不是可惜了,万一伤到了这可怎么好向老爷交代。”
薄雪不屑地冷哼了下,“这种事就不用你来管了,即便是烫伤了,那也是我自己受伤罢了,关你何事。”
“的确不关我的事,不过是老爷的安排罢了,我能不听么。”
见到薄雪强忍着没有发怒的样子,刘依依皱起眉头来,心想着这大小姐怎么会能忍受这般气呢,要是换成自己还不上去直接说,就是我做的怎么了,有本事你去向我爹告状啊,我可是我爹的独生女,怎么你觉得你在我爹的心里比我都重要么。
想到这刘依依才意识到事情的背后,这胡姨娘不停地把老爷二字摆出来压薄雪,难道说这薄雪并不受宠?
“来人,还不快去将煮着的汤端下来,咱们大小姐怎么能做这件事呢。”
胡灵身后的两个婢女便要去将瓷罐端下,薄雪的侍女清儿虽是极力反抗,但却被那两人推到了一旁。
“住手,就凭你们也敢?”
刘依依突然觉得这个胡灵可和自己第一次见时差了许多,虽然那时她对薄雪也是极力压制,但却不像今日一般放肆,看来是背后又多了个靠山,才敢如此,刘依依越看越是生气,恨不得马上跑出去帮薄雪一把。
两个婢女本是有些怕了,不过胡灵却是冷笑一声走到了薄雪面前,“她们不敢,但我却敢,你不好好在屋子里弹琴,竟然在这里炖汤,我现在就把它端到老爷面前,看看老爷该怎么处罚你。”
“那是我炖给爹的参汤,你不准碰。”
薄雪上前拦住了胡灵,不过胡灵却未理会她,直接把薄雪推开,甚是得意地将盖子打开,不过下一瞬却是一愣,明明手下的婢女已经探查清楚了,里面炖的是参汤才对,怎么什么都没有,难不成是薄雪为了让自己难堪故意设的计谋。
薄雪也是未料到有这种情况,不过还是顺势不屑地笑道,“胡姨娘,你的证据呢,我还在这看着呢,你若是什么都拿不出来,那我也没必要和你在这浪费时间了,不过就是个姨娘罢了,想扶正那可真是天方夜谭,你也就现在得意下吧,等爹续弦的时候,我看她会怎么对你。”
这下胡灵却是忍不住了心中的怒气,将盖子扔到一旁,“那我就成为正室给你看看。”
那个盖子正被胡灵扔到了薄雪身上,薄雪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来抵挡,却被盖子烫伤,不过薄雪却并未吃痛喊叫,而是忍着痛回道,“有我在你做梦。”
清儿用沾了凉水的手帕敷到了薄雪的右手上,待到胡灵走后清儿微微哭泣道,“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您就快出嫁了,以后的日子会好的。”
“出嫁?”薄雪面露悲伤地呢喃道,“或者这又是另一种无奈的开始吧。对了,清儿是你把汤给处理了么?”
清儿摇了下头回道,“不是的,也许这是上天的眷顾,也算帮您消了下那胡姨娘嚣张的气焰。”
“好了,你先去帮我把琴放到凉亭之上吧,我一会就过去。”
行了下礼清儿便向外走去。
不过此时刘依依此时在柴火堆里躲着却很是艰辛,一动不动以防止发出声响被人发现,更惨的是这里闷热不堪,衣衫都快湿透了。
快走吧快走吧。刘依依冲着薄雪心里念叨着,只是薄雪却不知道在想什么,望着瓷罐发呆。
这时一只老鼠跑到了刘依依的身边,刘依依虽是不怕老鼠,不过还是觉得有些恶心,于是便小心地向后挪动着身体,却不想这一动整堆的柴火纷纷落地,这些可不用隐藏了,整个人都变得清晰可见。
和薄雪四目相对后,刘依依连忙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来这偷听你们说话的,我不过是饿了一整天,实在是挨不住了这才寻了个厨房找点吃的,正巧看到了那上面炖了锅汤,我这绝对不是故意的。”
见到刘依依出现后薄雪并没有太过惊讶,而是淡淡地回道,“我就隐约觉得帮我之人还未离开,却不想是你,多谢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都成窃贼了,怎么能算得上是帮你呢,这件事都是江某人的错,还请小姐怪罪。”
“我怎么会怪你呢,若不是刚刚说不定我已经在父亲房中听训了。”
薄雪笑的无奈,刘依依更是有些同情地说道,“刚刚的事我也是听到了一些,小姐切莫太过悲伤了,你的侍女的话说的不错,这次比武招亲就是为你选个好人家,等你嫁过去之后日子慢慢会好起来的。”
右手上的帕子渐渐落下,刘依依见到她的手上密密地起了一层水泡,便担心地说道,“小姐,你的手受伤了。”
薄雪见后却没有在意地回道,“无碍。”
“这可不行,这水泡可是要留疤的,对了,我记得我带药了。”
说罢,刘依依便开始在袖兜中翻找起来,“最近总是多灾多难的,不是伤了脖子就是上了额头,所以呀我便随身带着金创药。”
刘依依翻了半天愣是没找到,薄雪见状便轻声说道,“公子的心意薄雪便是心领了,这些不过是小伤罢了,刚刚的事情谢过公子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去凉亭练琴了,公子就此别过吧。”
“别呀。我这马上就找到了。”
刘依依一边说一边把袖兜中无关紧要的东西放到了桌上,这时一抹黑色映入薄雪的眼睑,薄雪本是要走,却停下脚步走到桌前将那块墨玉放到了手心上,这块墨玉被精心地雕成了雪花的形状,虽是只有小指般大小,但却是精致无比。
这时刘依依也翻出来了金创药,冲着薄雪嘿嘿一笑,“薄小姐,我还是赶紧帮你上药吧,不然这可是要留下疤痕的。”
不过见到薄雪面上的微红,刘依依却是心下一凉,呆呆地望着那块墨玉,刘依依此时恨不得大喊一句,“薄小姐你可千万别想多了呀,这块玉不是送给你的,上面的雪花形状更不是为你准备的呀。”
薄雪将墨玉放到了心口,面上现出了泪痕,冲着刘依依轻笑道,“多谢。”
对于薄雪的形象,刘依依还仅停留在她吩咐人布置密道的那一刻,明明看起来手段颇为狠毒,人也着实精明,只是这几天接触下来,却觉得她不过是个想被人保护的弱女子罢了。
原来她这个大小姐做的还不如自己这个孤儿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