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假象（1 / 1）
课堂上，她想着心事，周遭的一举一动都干扰不了思绪在心中翻搅。昨夜的情景历历在目，他的温度依稀犹存，感觉是真实的，不是幻境。她不很肯定是否已爱上这个人，可是为何所有的预言都是不好，难道注定最终悲剧收场？
既然只会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游戏，还要再继续吗？
昨晚那一吻，她真的以为他爱上她。
原来这只是假象。kiss goodbye本来就很正常，如同招呼一般，是她自作多情？还是别人大惊小怪？
她阖上课本在钟响之际走出教室，心情沉重的无视擦肩而过的人，掏出手机，看着它毫无动静。
想着现在该拨给谁？赵培豫还是葛继浩？
葛继浩昨晚告诉她，假如考虑好了跟他连络，他会安排她跟艾辕见面。
她也该打通电话跟赵培豫赔不是吧？！
对方的手机响着，她又重拨一次再一次……八点一刻，他在哪里？为何不接电话，她泄气的放弃。
当方雨涵拨电话同时，艾琳来电。
“我爸爸要你过来一趟，现在方便吗？”艾琳在电话中对葛继浩说。
“现在？现在不方便，我还有事待处理，不能在电话中谈吗？”
“明晚，你来我家用餐，我爸有事跟你商量。我妈也说你很久没来，总不能都是我去你办公室吧！”艾琳撒着娇说，他们快订婚了。
“明晚不行，后天开董事会，我会去找艾伯父，请妳帮我跟他说一声。”
“不是公事，你来我家就是了，他有重要事跟你谈。”
“我会找时间过去。”葛继浩明白艾轩的盘算，不就是婚事，但是目前他还不打算，可是，看艾轩心急的模样，可能很难继续拖延下去。
听出他在犹豫，艾琳改变话题，不愿为难他，免得他又想尽变法推托。“我下午听叔叔说，你找到一位女孩背景跟艾珽很类似是不是？”
“嗯，很有可能，但还不能确定。”方雨涵没答应跟艾辕见面前，他认为先别将话说的太早。
“如果你忙可以给我她的联络方式，我去找那位女孩子探听清楚。”
“不急……”葛继浩不能让艾琳单独去找方雨涵，艾琳直爽的个性他了解，一定会逼她承认，然后硬拖她回艾家，倘使方雨涵愿意还无所谓，如果不愿意，可能弄巧成拙。
“谁说不急，我一家人都很希望赶快找到艾珽，也许艾珽能让我叔叔精神好一点，病情或许会好转。”
“我会找时间去找她再问清楚。”她说的这些他都明白，但是方雨涵的意志不是他人可以左右，他并不希望方雨涵含着怨怼去见艾辕，这样对他的病情毫无帮助，反而是种伤害。
“这样也好。等你的好消息。”艾琳失望的挂断电话。
***
方雨涵坐在TCC广场，葛继浩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她的手机响了……
“妳下课了？”是赵培豫。
“我只上两堂课……”没心情上课，干脆请了两节课。
“妳现在在哪里？”他在电话另头担心问。
“TCC……”她用泫然欲泣的声音答。
“妳在那里做什么，今天才两堂课？我现在去接妳。”难怪萧可钧会说红色警戒，但是到目前为止他都不清楚发生何事。
挂断电话心里酸酸涩涩，刚才一开始应该打给赵培豫，或许这样她就不会这么沮丧，或许还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不到几分钟，她看见他往她的方向跑过来。
“怎么一个人心事重重的坐在这里？”他看她，独自坐在一张长椅上，眼睛红红地。”哭过？谁欺负妳了。”
“没有，哪有哭。”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诧异他的速度，台北到台中有段相当的路程，她挂下电话只不过十分钟而已。
“没哭？我是看妳眼眶红红的……好啦！走，我们去逛夜市。”赵培豫故作轻松，拉着她往车子方向走，看得出她心情不好，没多问。
***
两个钟头前，萧可钧的一通电话让赵培豫撇下高层重要会议，还惹来各部门主管讪笑。”工作重要，女朋友也很重要，赶紧去，远距离恋爱不好维持的，不耽搁你的幸福了。”
严副总如此调侃他，让他脸红脖子粗，萧可钧说的岌岌可危，不想办法脱身也不行。
在车上方雨涵跟他道歉。”昨晚临时失约，很抱歉，因为朋友临时有事找我。”这算一半事实一半说谎吧。
“没关系无所谓，难得下来，昨晚跟他们去唱歌也玩的挺愉快的。”瞥她一眼，感觉她依然闷闷不乐，”有心事？还是工作不愉快？”
“没有还好。”
“昨天我们一堆人一起出去唱歌，妳知道还有谁去吗？”
“有谁？我怎会知道。”她又没去。
“郭主任有去？”
“他有去？这有什么不正常吗？”“多朶”这些美男子，虽然外表条件都一流，可是把妹也不落人后，一堆男人一起出去把妹司空见惯。
赵培豫笑了一下说：”可能是喝了点酒的关系吧，他跟我说，他要追求妳，愿意跟我ㄧ决高下。”
方雨涵相当惊讶，本来只是心情不好，听到这种事，气得恨不得将郭仕崇劈了。”他跟你说这些做什么，真是无聊透顶。”
”我看他虽然喝了酒，但不像说醉话，感觉好像找我单挑似的。”昨晚在pub，郭仕崇突然坐过来，一把搭着他肩膀慎重其事的告诉他这件事，让他当时真有点吓到，虽然在台中店跟他相处没几个月，但他那一板一眼到简直龟毛的个性，实在很难让他想象他会这么干脆的向他下战帖。想到这赵培豫只觉得荒唐至极，可见他是认真的。
“他发神经别理他。”明天一定找他算账，不让他追难道他看不出来，还昭告天下，这个人脸皮未免太厚了。
“他是跟远升集团有密切合作关系的京范集团的小开，京范董事长的二儿子，妳知不知道。”
这么复杂她已经搞混了，她只记得偣儒告诉过她他是副总的小舅子，其他，她根本不想只知道。既然自己家里那么有钱，为何不回去打理自家事业，来这里耀武扬威为虎作伥。想到他，方雨涵又是一肚子气。
见她沉默不语，感觉气氛低沉，赵培豫问：”还要去夜市吗？”
“我不太舒服，想先回去睡觉。”打了半小时电话葛继浩没接，又听见该死的郭仕崇随便放话，心情怎么好得起来，感觉太阳穴的刺痛愈来愈沉重。
赵培豫看她精神散涣，露出笑容说：“好，回宿舍好好休息，早点睡别太累了。”
他没迟疑，将车子开往“多朵”方向──
***
送方雨涵回宿舍，他去找萧可钧，问他今天到底在搞什么。
“我在开会，急着把我叫来，害我临时找不出理由脱身，只好说“我女朋友临时有急事找我”。然后，被狠很亏了一顿。说吧！她到底怎么了。看她心事重重，到底发生什么事？”赵培豫一副无可奈何。
“没什么事！她心情不好，找你来陪陪她。”
萧可钧这几句话让赵培豫有股揍他的冲动。”喂！大哥，别闹可以吗？我在开会，她……唉！”他握起拳头想揍他消气，又叹口气。
“我在帮你，你生什么气！大不了我不管了，随便你们。”萧可钧也很不爽他的态度。
“你要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我来她还是心情不好，我能怎样，还是乖乖的送她回去，总得告诉我她受了什么委屈吧。”
“我只是要她看清事实，不要太盲目，说了她几句而已。”
“你跟她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她玩到三更半夜才回来，我训了她一顿。”
“她？不可能吧！她跟谁出去，都成年人了，你干嘛！又不是她老爸？管太多了。”
“我在帮你看住她，我是担心你天高皇帝远，人被追跑了还不知道，到那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欲哭无泪，别说我没帮你。”萧可钧气焰还在。
赵培豫这才警觉。”她跟谁出去？”
“不奉告！想知道自己去问，做朋友的帮到这里，其它的不管了。”
“别这样，我道歉，我刚才比较冲动。”
“算了！谁跟你计较。只是你多抽空陪陪她，最近我看她老是闷闷不乐心事重重。”
“我尽量……”自从被方雨涵拒绝后，赵培豫开始力不从心，跟她大部分只是通通电话聊天而已。
“尽量？！”萧可均摇着头。”都危机四伏了还尽量，服了你。”
“能不能说明白一点。”赵培豫想知道又出现何种状况。
“很明白了，你还不懂？”
“我不想追了，她根本不喜欢我，我费再大的劲都没用，况且两地相隔……”
萧可钧抢过他的话。”两地相隔！再提借口……算了啦！感情原本就需要两情相悦，一个铜板响不了，”
他想一想再问：“真要放弃？”
“你说呢？”不被接受赵培豫心里的滋味其实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