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1 / 1)
瞿越拦了辆出租车去机场,一路上想想自己去哪个地方,想了一路没有结果,下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昆明两个字,“昆明,也不错,就去那里吧!”
他走到售票厅买去昆明的机票,售票小姐露出标准的职业式微笑,“先生,请出示有效的身份证件。”
瞿越接过身份证,没过期呀!又重新递给售票小姐,“这个身份证没有用吗?”
“是的,身份证号码无效。”
“怎么会?”
瞿越把身份证放兜里往外走,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刚走出售票大厅,两个民警过来拦住他,“先生,有人举报你持假证,请跟我们走一趟。”
瞿越无语了,乖乖的跟着民警进了局子。
“找到了!”一个小民警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瞿越,男,8X年出生,籍贯XX省XX市。没有犯罪前科,也没有跟任何案件扯上关系。”
另一个民警狐疑的打量瞿越,“怎么会?先生您之前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瞿越被他看得不自在,“怎么了?”
民警解释,“你八年前被开了死亡证明,身份已经注销。”
“什么?”这句话无疑于晴天霹雳,瞿越瞬间就软了,全身无力靠在墙上。
小民警扶住他,“先生,是不是你以前出了什么事情,家里人以为你已经…”
瞿越推开他,“应该是的!”
小民警热心的问,“要不要我们联系你的家人?”
瞿越摆摆手,“谢谢!不用了…”
瞿越在看守所待了三天,三天后一个小民警来把他放了,欲言又止的眼神,瞿越知道那是什么,死亡证明,八年前贺磊没有这个能力,那是父亲?如果是父亲做的,他们查了三天肯定查到了,这趟□□,他们没有能力参与进去,只能把他放了。
他失魂落魄的出了警察局,没有身份证他将做不了任何事?甚至连火车都不能乘坐,这么多年居然没有发现,对了,房产证上是贺磊的名字,连自己用的□□也是用贺磊的身份证开的户,贺磊早就一点一滴的渗入进他的生活,占据他的全部,不过他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就不会再回去,即使他已是个死人,他拿起电话打给贺磊。
“喂!”
“贺磊,把我在公司的股份全部折成现金给我,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瞿越?你要这么多现金干什么?”
“你不用管,你只要说行还是不行?”
“行,我明天把钱给你送过去。”
瞿越不是圣人,不会故作清高,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骨气不能当饭吃,没钱什么都做不了,他和贺磊打拼这么多年早就深有体会。
喧闹的小街,这里是老城区,十年前贺磊和瞿越在这里住了两年,这里什么都有,尤其是小吃,瞿越背了一个双肩背包,里面全是钱,拿了一串鱼丸吃的津津有味,贺磊在身后慢慢跟着。
转过街角要穿过纵横的小巷,两人慢慢享受最后的宁静,对面转出三四个小年轻,手里拿着警棍。
“劫道的!!!”瞿越把最后一个丸子吃进去,拍拍手,贺磊已经站在了他前面。
四个小混混一起动手,当一个小混混的武器打在贺磊身上的时候,瞿越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利落的一个手刀放倒他,拉住另一个小混混甩了出去,一瞬间结束战斗。
贺磊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瞿越耸耸肩,“看什么?你忘了我们初次见面你被一群人围殴,可是我路见不平拔腿相助的吗?”
贺磊真的快忘了,只是这么多年他和瞿越发生矛盾,甚至动手,瞿越从来不曾还过手,至多冷暴力几天。“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哦!你是说我这么能打为什么你打我的时候不还手?”
……
“因为我爱你呗!傻,你以为谁都能享受这待遇!”瞿越无所谓的说。
是,因为瞿越爱他,他才会肆无忌惮,他记得家里好像从来没有请过家政,一直是干干净净的,但是他是不做家务的,那这些就是瞿越做的,甚至每天的可口的饭菜。从什么时候起瞿越开始不做菜了?好像是两年前他把瞿越工作辞了,不再经常回家的时候开始的。他以为瞿越会无条件包容他,他以为是瞿越不够大度,甚至昨天瞿越给他打电话要钱的时候他还想瞿越真绝情,原来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原来自己才是混蛋,原来一直被辜负的人是瞿越。他虽然知道,但是就是忍不住要把瞿越往坏处想,只有这样想才不会想把他强行留在身边。
贺磊喉头哽咽,“那现在呢?”
瞿越想了想,“不知道!”
毕竟是刻骨铭心爱过的人,没可能说不爱就不爱。
“那我们还能继续吗?”贺磊满怀希望的问。
“不能!”瞿越回答的干脆,“你现在就像我心里的一根刺,扎的很深,也很疼,我继续和你在一起,这根刺就会时时刻刻提醒我它的存在。如果我离开,把刺□□,至多痛一段时间就会愈合,到时候不会再痛,只能留个疤,你说我为什么不干脆一次痛完呢?”
“我会改,我以后会改的。”
“没有用了,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你毫无保留,你以后也会怀着弥补之心来对待我,那样的话就不是纯粹的爱了,爱情掺了杂质就没必要再继续,我们都不是小孩子,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
贺磊沉默,瞿越挥挥手,“再见。”
他很潇洒的大步离开,贺磊看着他转过弯,消失在黑暗的小巷,真的就这么放手吗?要不要再试一次?
瞿越乘大巴车来到自己成长的地方,他到了城郊的别墅区,自己住了十几年的三层小别墅铁将军把守,没有一丝生气,看来父母已经不住这里了。他想起在西山的庄园,小的时候那里太大他住不习惯,母亲也不喜欢那里,父亲才在这里买了一栋小楼,现在既然不在这里,应该就是回那里去了。他来到西山的庄园,拿着望远镜蹲在草丛掩映的路边,五六点钟光景,一辆宾利缓缓驶来,进去庄园的大门,还好他有准备望远镜,要不然还真看不到,车子一路行驶到了大堂门前,管家老李拉开车门,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下车,神情倨傲的走进去。隔着厚厚的镜片,瞿越手脚冰凉,出了满手冷汗,那个男孩子的模样和十几年前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他站起来跺跺发麻的脚,警报声响起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被人压进了大厅,管家老李激动的喊“少、少爷。”
瞿父坐在沙发上,神情冷漠的看他一眼,“这个人是谁?”
保安回道:“瞿先生,这个人刚刚触动了我们的警报,我们已经搜查过了,没有其他可疑的人。”
老李忍不住说道:“先生,这是少爷啊!”
“嗯,小恒不是在书房做功课吗?”
“是越少爷!”
“哦,我大儿子已经死了,八年前。”
原来真的是父亲,那份死亡证明真的是父亲开的,瞿越自嘲的笑,八年前,这么说父亲还是给过自己两年机会的,只是自己没有把握,应该是后来那个叫小恒的弟弟出生,父亲才判了自己死刑的吧。“瞿先生,我只是路过这里,不小心触动了你们的警报系统,没有什么目的。”
瞿父点点头,“是吗?”
“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我今天不想待客。”
瞿越深吸口气,不要哭,这是你当初选的路,你已经是个死人,没有资格哭,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终于成功逼了回去。
他脚步虚浮的走了几步,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小越。”
他僵了一下,继续走,一个妇人跑过来拉住他,“小越,我是妈妈呀!”
瞿越看着即使华丽装扮依然不掩沧桑的母亲,狠狠心挤出一丝笑:“瞿夫人认错人了,我叫贝一戈,不是小越。”他拉开母亲的手快速离开。
出了大门,深吸几口气,有点缺氧,最后的幻想破灭,今日起,世上再无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