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上课（1 / 1）
除去之前过去的四天，加上最后一天韩文清约了宁浩宇来验收他的进步成果，林茜的蜜月假期只剩下五天。也就够她跟韩文清到B市看看广场，看看宫殿，折个来回的。
林茜考虑了一下旅行去那里的性价比，果断放弃了这个计划：折腾到那里看看被装潢一新却还非称古物的建筑群倒真不如在家窝着看电视。
韩文清对这问题比较大而化之，他不太在意。基本上林茜看着哪里好，要去哪里玩，他都是点头配合。林茜觉得，这可能跟他职业有关。除了正常比赛时要来回飞往各地，算上夏休加冬休也有两个半月空闲。韩文清在过去的六年里，想去哪个地方是去不成的？根本不存在他特别感兴趣又特别遗憾没到的城市。出门不出门对他来讲没什么巨大差别，说白了，韩文清他现在就是陪她图一乐。
琢磨透这个，林茜开始放松了。傍晚的时候林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光秃秃的院子忽然心血来潮，对沙发看电视的韩文清说：“文清，我们把院子收拾一下吧。种花种草，整得漂亮一些好不好？”她看这块地不顺眼好久了，好好一个小院，居然不懂得利用？真是暴殄天物！
韩文清扫了一眼挂钟：“明天再弄吧。”
“啊？”拖延可不是你韩文清的风格。
“傍晚有蚊子。”韩文清说。
“哦。”林茜点着脑袋，悻悻地托步回来，走到韩文清跟前晃了一圈，忽然想起什么事，表情严肃地进了书房，开电脑敲字去了。
韩文清扭头看看书房门，也没问她干什么，继续在沙发上翻报纸。
第二天的时候，韩文清去园艺市场给林茜买花种。回来路过网吧一条街，就见整片街区工商、行政、司法、媒体各种车辆停了一路。路口一个表情严肃的女记者拿着话筒对摄像头说：
“近日，我市将对网络经营市场展开新一轮的整顿。此次整顿是由工商部门牵头，各个部门联合，力在打击……”
韩文清在车上表情淡淡地拍了拍方向盘。回家以后问林茜：“昨天你干嘛了？”
林茜扒着花种，头也没抬：“我跟周蕾回报了下浩浩找到的事。告诉她我觉得网吧做的不对。他们把未成年人当做顾客接待是违法违规的。”
“嗯。然后？”
“然后我就觉得最为一个纳税人，我有权利知道我供养的那些公职人员为什么无作为？为什么会任由这种情况发生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也有义务把我知道的这些现状反馈给他们。”
“继续说。”韩文清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脸上却还绷得滴水不漏。
林茜站起身，拍拍手：“我在落实那天我给网吧收银小妹回话：噩梦还在后头呢。我把问题和质疑都挂在了政府网主页的提问栏上了。然后打电话给社会新闻栏目组。本来想，教育部门应该也有牵扯，但是不确定，就没说。不过有大众媒体监督，他们应该不会草草了事的。怎么样？我厉害吧？”
林茜说完双手交握胸前，踮脚仰头看着韩文清，一副求夸奖的姿势。
韩文清抬手揉了下林茜头发：“你那天替宁浩宇结账了？”
林茜点点头，用刚捡花种的手拍下韩文清胳膊，严肃道：
“一码归一码。浩浩既然用了人家东西那就该给人家费用。但是青城网吧接待未成年，这是它的错误，它该为此买单！”
韩文清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转身出门到车上给她拿花盆去了。
林茜被他这反应闹得心里有点没底，吃饭的时候还在琢磨。
“哎？你是不是在想，我这样女人太可怕了？特别阴险对不对？”饭后林茜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没有。”韩文清回话简洁。
“那你怎么……”怎么这个态度？
林茜用目光控诉。
韩文清表情冷峻，眼底带笑，望着林茜缓缓道：“我只是刚发现，女人较真儿起来很可怕。”
林茜瞬间包子脸了，把碗筷往韩文清手里一撂，话都没说，扬头走开——她要去摆弄她的花儿了。才不跟这男人计较。再说，指望韩先生搞园艺？他们家花估计得是下辈子才能长出来吧？
接下来的几天林茜都对门前小院子表现出无比的热衷。她也不要韩文清插手，什么事都亲力亲为，除了她自己搬不动收拾不了的喊韩文清帮忙一下，其他的，韩文清只要看着就好。
等到宁浩宇带着U盘来她家的时候，正好就赶上林茜把院子整顿完毕。花种撒过，花盘移栽好，站在路当口对落地窗前的韩文清招手邀功呢。
“看，我的杰作。”
韩文清抱着肩头打量了一会儿，淡淡点头：“还不错。”
林茜笑眯起了眼睛，她老公可是很少夸人，一句不错就够难的了。于是林女士得寸进尺，扬着两只手吆喝：“怎么样？我手巧吧？”
韩文清眯眼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幽幽来一句：“嗯，晒黑了。”
林茜脸黑了。气咻咻跑过去，眼看就要扑韩文清身上咬他一口，忽听身后有人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林茜立刻转头，见宁浩宇表情诡异站在门里，进也不是，出也不是。估计他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韩文清。尤其刚才那句“晒黑了”的答复，简直让他大跌眼镜。他表哥刚才那句是冷笑话吧？真的好冷，好冷！
林茜见有外人，马上恢复正常，收回手，端庄大方地扬起一丝和善的笑：“浩浩来了？找你哥？去吧，他在这儿等你好半天了呢。”
宁浩宇表情扭曲了下。他怀疑自己表嫂说的不是真的。表哥那哪里是等他呀？分明是见她劳作，随时等着她叫他帮忙。
“进来吧。”韩文清对宁浩宇招招手，闲话也不多说，直接带人进了书房。
林茜赶紧洗手，换衣服，泡了两杯茶送到书房去，然后就看着宁浩宇跟韩文清一人一台电脑已经交上手了。
林茜探头看了一眼屏幕：两个拳法家在打架。一个是宁浩宇的“人间客”，另一个却不是“大漠孤烟”。而是林茜从来没见过的账号ID。比“人间客”低了五级。但还是压得“人间客”抬不起头。
林茜只盯了一会儿就不忍再看，默默退出了房门。
不大一会儿，就听里头韩文清声音冷冷地下结论：“你根本没练习。”
“啊，是没怎么练习。我那天回去的时候才想到：哥，既然你是霸图队长，你直接把我弄霸图训练营去不就得了？我干嘛还参加什么挑战赛呀？”
林茜在外头听着心里一凉：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表哥说他打不赢挑战赛，也不适合职业圈呢。
韩文清冷哼了一声：“你的水平？连训练营最简单的考核都不过了，怎么进训练营？”
宁浩宇满是无所谓：“那不是还有你吗？你出面给你们战队招呼一声。我也没想跟你似的成神成圣，只要混个替补就行了。”
韩文清眉头锁起，逼视着宁浩宇，一字一顿冷冷说：“霸图不需要划水的人。职业圈也容不下混的存在。如果没有足够的决心和热情，那你根本没有资格来荣耀联盟。”
宁浩宇跳起身，望着韩文清对他这话满是不以为然：“不过是跟我打了两场而已，你怎么知道我不适合职业圈？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热情和决心？”
“你要打几场？”韩文清面无表情地问。
宁浩宇怔了怔，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张账号卡递给韩文清：“你用这个跟我打。”
韩文清接过来，刷上卡进入游戏界面，等看到账号显示的等级后，目光冰寒地扫了宁浩宇一眼。
如果林茜在，肯定会发现，那一眼韩文清目光里带了一丝讽刺。要是之前对宁浩宇的行为只是气愤和不赞。那么现在，在拿到账号卡的时候，韩文清看宁浩宇应该已经是失望和不屑了。
宁浩宇给他的那张账号卡跟他自己手里的“人间客”相比，差了十个等级。按照荣耀每五级就是一等级限制讲，韩文清现在用的号和“人家客”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除非他能从头到尾保持攻击，而且保证不被“人间客”击中一次，他才能赢得这场胜利。
可一路攻击对韩文清来说很简单，但要是闪转腾挪躲避攻击，这就有点不符合韩文清比赛风格了。这人操作上最擅长的并不是躲闪，而是进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种大无畏的进攻。
宁浩宇当然也知道这点，所以他才给了出一张新账号卡。不过等到游戏开始，宁浩宇就知道自己失算了：躲闪你妹啊！面对他这样的水准，韩文清压根儿没想躲闪！依旧是从头到尾一路猛攻，虽然每次攻击效果因为等级限制都会大打折扣，但攻击时的光影音效还是挺迷惑人的。所以等打到后来，宁浩宇自己就慌了手脚，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等级优势，操作着人间客抱头避躲，在地图东逃西窜，场面丢人至极。
等到这场结束时，他都还没反应过来，仍旧心有余悸地瘫在椅子上，拿鼠标的手微微发抖：他只算到韩文清不会躲，却忘了韩文清的进攻之迅猛凶狠是联盟里“斗神”“枪王”都要避其锋芒的存在。他这么颠颠儿迎上去真的是与自尽没差别。
“再来？”一局结束，发起挑战的那个竟然是韩文清？
宁浩宇跳起身：“这不公平！你是职业圈的大神，你当然可以随便欺负我这种菜鸟，你换个人……”
“宁浩宇。”韩文清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你想在挑战赛混混，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如果你想进职业圈，那你以后面对的对手都将是如我这样。而且没人会让你十个等级！”
宁浩宇听罢，颓然地坐回身，无力地点击了PK房上因为韩文清邀请显示得“同意”键。于是第二局开始。
五分钟以后，宁浩宇落败。
韩文清再次邀请，第三局开始。三分钟，宁浩宇落败。
第四局、第五局、用时越来越短。占尽优势的“人间客”反应越来越疲软，越来越被动。
等到第六局，韩文清只用一分半钟就结束了战斗。宁浩宇却已经脸色灰白倚在座位上，毫无斗志，甚至连点击“同意”键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过是输了六把而已。”韩文清站起身，看向宁浩宇表现，面容冷峻无情：“你不适合职业圈。尽早滚回去学你的习吧。”说完头也不回出了书房。
宁浩宇僵在原地，跟没听到似的，低着头耸眉搭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外头林茜见韩文清把门打开，立刻迎上去：“怎么样？浩浩有进步没？”
韩文清脸一沉，一言不发从林茜身边走掉了。
林茜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到底里头到底出什么事了？
林女士一头雾水走进书房，见到宁浩宇还坐在电脑旁，不由问道：“跟你哥吵架了？”
宁浩宇瞥了瞥她，浑身是刺回了句：“用你管？”
林茜被噎得一愣：被伤自尊心的中二少年什么的你问不起啊！这小子刚在韩文清面前乖得跟鹌鹑似的，怎么一到她跟前，就嚣张得像只小金雕？
“是，我是管不着。”林茜愣完以后微笑了一下，走到韩文清的电脑旁，问宁浩宇，“你不是想进职业圈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宁浩宇拿眼角扫着她，目光全是不屑。
“对，就是我。”林茜点点头，给出一句肯定答复，“不过你得配合。”
“你要我怎么配合你？”
林茜坐到椅子上，把印象里韩文清经常使用的几个训练软件打开，对着宁浩宇勾勾手指：“过来，给你看这几个东西。”
宁浩宇迟疑地靠过去，困惑道：“这是什么？”
“你哥平时训练用的几个小软件。你试试看。”
林茜说着把座位让开给宁浩宇，自己则绕到对面那台机子上点看肥皂剧去了。
宁浩宇鄙视地瞥了她一眼，撸胳膊挽袖子点进软件界面。没一分钟，少年声音响起：“卧槽！这什么鬼东西？这动作怎么来一遍，还要一遍，没完没了了？”
林茜抬头看看他，没吭声，继续追自己的偶像剧。嗯，《我的外星男友》这剧情不错，就是稍微有点拖沓。不过还是可以推荐给沐沐和云秀的。等会儿送走宁浩宇她就跟她们讨论一下后续发展去。八卦肥皂剧这种事，对女人来讲永远是其乐无穷的。是他们这群男人们根本理解不了的高端存在。
宁浩宇被无视后继续被训练软件折磨。没十分钟，少年就愤愤地砸上了键盘。
“悠着点儿，那是你哥的电脑。”林茜在他对面听到响动，老神在在提醒。
“你是故意的！故意找来这么些乱七八糟的破玩意儿玩我！”宁浩宇表情愤怒瞪着林茜。
林茜不以为杵，手撑桌面起身，回视宁浩宇一字一顿：“对，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让你看看，你以为的职业圈，你以为的大神，背后都是在怎样地付出？”
“这些你认为枯燥无比、乱七八糟、连十分钟都忍受不住的软件，就是你哥每天都必不可少的训练内容。即使是现在夏休，也不松懈一分。你做的到吗？没有，你做不到，你跟大多数人一样，只看到他们的光鲜。”
宁浩宇愣了愣，靠在椅子上扭过头，傲娇得沉默不言。
林茜直起腰：“怎么不说话？是觉得不够有说服力吗？那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完，林茜就关了电脑，站到门口，静静地望向宁浩宇。
被她看的少年迟疑了一下，随即混不吝地站起身：“去就去，谁怕谁啊？”
林茜从门口拿了车钥匙，跟客厅里韩文清说了句：“我带他出去一趟，晚饭不用做，我带回来。”就领着人出门了。
韩文清也不管她带着表弟去干嘛，相当大撒手得点了头：“路上小心。拿着手机。”就算是批了这两位行程。
宁浩宇看得只撇嘴：“你在他跟前这贤惠样子，和在我跟前的那个摆谱的嫂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林茜闻言失语，满是苦恼地扫了眼宁浩宇：她怎么不记得她在他跟前摆谱了？有吗？印象里好像从第一次见面，就是他对她各种敌意吧？不晓得这叛逆期少年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怎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真是不可理喻！
林茜是把车直接开到了李记。李光华前几天还参加了她的婚宴，这会儿更是在她一下车就眼尖得看到了人，扬着手冲林茜招呼：“哟，嫂子来了？怎么，蜜月度完有空来我这儿吃饭了？哎，就你一个人？队长没来？”
林茜边把宁浩宇从车里带出来边答话：“我们没度蜜月，到冬休时候再补一下。他今天在家。”
李光华愣了愣，也没敢多问是怎么回事，就热情地招呼：“来来，外头暑气大。快，里面坐，里面坐。嫂子想吃什么？”
林茜拿着菜单，望了眼四处打量的宁浩宇，对李老板说：“随便来点什么吧。我带走。”
“那就队长经常点的那几样？”
“行，你看着办吧。”
“好。我这就去吩咐后厨。”李老板说着就闪没了身影，整个饭馆就剩下林茜两个顾客和前台一个收银的姑娘。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宁浩宇盯着林茜口气不善。
“让你看看职业圈退役之后的光景。”
“什么？”宁浩宇眉头一皱，斯文俊秀的脸上满是震撼，指指刚才李老板离开的方向，难以置信道，“你……你的意思是，他原来是职业选手？”
最后一句，宁浩宇干脆以一种扭曲状态说出。好像林茜只要一点头，他就能扑上去，咬她一口。
林茜不为所动地盯着他，缓缓道：“不然，你以为他叫谁队长？”
宁浩宇跟被抽了一记闷棍般，定在椅子上。
好一会儿少年才低声喃喃：“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就是这样。”
林茜手扣在一起，拿出当初进行论文答辩时面对考官的架势回答，“你以为职业圈是什么样？你以为荣耀的背后是什么？鲜花？掌声？名誉？金钱？是。可以。我承认，这些东西，作为顶尖的职业选手他们肯定不会缺少。但是，宁浩宇你要知道，荣耀玩家千千万，可职业选手却只有那二百多。在这二百多人里，成神成圣，扬名一方的只有区区几个人。更多的人是被掩埋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默默付出，默默离开的！”
“电子竞技选手的职业生涯很短暂。这个事实连我这种圈外人都看的清楚。当职业生涯开始的时候，他们年龄所限，还来不及追求现代社会想要的高学位高学历。而当职业生涯结束的时候，他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求学时机。十八岁到二十六岁，这是电子竞技选手一个普遍年龄段。把人生最光华灿烂的八年，奉献给荣耀。你知不知道这背后需要多大的勇气跟决心？”
“浩浩，你哥说你不适合职业圈。开始我还曾为你说话，但是现在，我同意他的观点。你不适合，真的不适合。你从根子上就没有那份热情。就算进入联盟，你也不会有所成就。而这个选择让你错失的，却可能是你以后踏入社会急需所有的东西。抛弃它的机会成本，你承担不起。”
宁浩宇被说的不吱声，闷闷地坐在椅子上，低头思索。良久以后，才抬眼发问：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你嫁给我哥干嘛？你难道不担心，他退役以后的事情吗？”
林茜一怔，随即坦诚而笑：“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荣耀圈了。这没办法。我爱这个人，但是我没理由去胁迫他抛弃他的职业。那不是喜欢，那是绑架。同样，他退役的情况，我也担心。但是我更愿意相信他。退役转行，离开赛场不过是扔掉荣光，从零开始，再来一次罢了。我相信这些打不倒他。”
宁浩宇撇撇嘴，望着林茜怀疑道：“你不想让他提前退役？”
“干嘛要提前退役？他喜欢赛场，热爱荣耀。那是他梦想的舞台。我干嘛要让他提前谢幕？他能打多久打多久，只要他乐意，我就鼎力支持。”
“啪啪啪……”林茜话音一落，侧方忽然传出清脆的击掌声。李光华拎着两个外带方便袋，很滑稽地给林茜鼓掌。
“说的好，嫂子！”把饭菜递给林茜以后，李老板神情激动，“嫂子，我们队长好眼光。好福气。没娶错你。真的，你说的真好。”
林茜脸色微微一红，暗地里使眼色给宁浩宇。宁浩宇这小子还不呆，居然趁李光华不注意，悄默声地跑前台结账去了。
“那个……饭做好我们就不多待了。你……你们队长还在家等着。我们先走了。”林茜看宁浩宇那边了事，立刻跟李光华告辞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林茜而言，她接触的霸图粉丝也好，一些小年轻的队员也好，总有一种特别豪迈霸气的热情。就比如李老板，这脑子一热，说不好就要给她免单。做生意老这样怎么成？会亏死了！林茜还是识时务带人撤吧。
李老板很热情地把人送出门，也没提饭钱的事，等林茜都开车离开了，才转身对收银台：“刚才那顿别记账上。那是我原来队长的媳妇……”
“可是老板，人家已经结完了。”收银小妹怯生生地回答。
李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