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受伤(1 / 1)
严慕华有太多想问,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脑子里搅得一团浆糊,想要问,想到还凤可能什么都不会告诉自己,识趣的没有开口。
“我讨厌月灵术。”还凤哑着嗓子说道,声音有一丝的落寞。
严慕华惊讶,还凤君这是要倾诉的节奏么?“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他,满脸的算计(除了面对唐玉之外)。”
“哼~”还凤将头偏向一边,严慕华笑了,因为她知道,还凤笑了,每当他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会这样,他的每次冷哼声都不同,开心时,生气时,严慕华突然觉得这样的还凤君很可爱,像个闹别扭的小孩。
“那你为什么讨厌他?”严慕华问道。
没有听到回答,还凤无声的回答,严慕华知道他不想说,或者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墨玉同温玉,你准备怎么办?”
还凤吐出一口气,正好喷在严慕华的后脖颈,痒痒的,严慕华转转脖子,继续说道:“听墨玉的意思,这一趟好像不怎么容易。”
“想要听故事么?”还凤开口,又是答非所问。
严慕华无奈叹息,还是顺着还凤的话说:“好啊。”
还凤开心的摸摸严慕华的脑袋,严慕华咬着后牙槽忍住了,还凤开心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份欢快,“那你给我讲个吧?”
“恩?”严慕华愣道,“不是你要给我讲么?”
“讲。”
严慕华认命的开始讲起来:“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给小和尚将故事,故事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给小和尚将故事,讲的是~”
“你要是再敢这样敷衍我我就让你变成石头。”
严慕华撇撇嘴,小声嘀咕道:“你都没法力了。”
还凤乐了:“你可以试试。”
“大爷说笑了,小的可没说什么,您不是要听故事么,我讲,就讲~”
“讲你的故事吧。”
“恩,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讲不讲。”
“讲,讲,恩~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吧。”严慕华陷入了甜美的回忆,“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七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药石无灵,后来来了个道士,做了场法式,给我了一个平安符,说:你这女儿不能像养闺女那样细养,是像养儿子一样,所以,我爹娘从小就当小子来养,我爹是武将,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从小就叫我舞刀弄枪,后来干脆送我去师傅那里学武。
我小时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爬我们家的那颗枇杷树,夏天的时候,枇杷果成熟的季节,几乎每天都要爬上树,摘枇杷吃,一直到我八岁的时候,去到青山,山里没有枇杷树,所以我回家的时候,就把吃的枇杷果里的种子都收藏起来,种到山里,哎你别说,还真让我给种成功了,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以为树苗长出来了,马上就会长果子了。
于是我每年都等着枇杷结果,把枇杷苗子盼成枇杷树,把小枇杷树盼成了大枇杷树,等到枇杷该结果的时候,我就离开了,所以,一直就没吃到过自己种的枇杷果,不知道是酸的多,还是甜的多,真是可惜。”严慕华不自觉的一声叹息。
“王庭中有一片枇杷林。”还凤突然开口。
“什么?”
“在东盛的王庭里,有一片枇杷林,明年应该就能结果了。”
“你们的王庭还种枇杷树?”
“怎么,不行吗?”
“不是,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宫里不应该都种些好看的花草么?”
严慕华等着他的回答,还凤又沉默了,盯着严慕华的后脑勺很想问她:那云峰就是你的枇杷树吧,又觉得自己这样问他跟个吃味的小娘子似的,掉身份。
听不到回答,严慕华索性不再说话,抬头看看,温玉的庄园就在前方不远处,一片灯火通明的,在这片黑漆漆的山林中,像是夜空中的月亮,照亮一片天地。
背后的还凤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睡啦?不是吧,这么短的时间,话说在山顶的时候不是还要回来吃晚饭的么?
严慕华小声唤着:“还凤,凤君,凤王,睡啦?”没有回答,这有浅而均匀的呼吸声。
严慕华表示,此刻,她真的很怀疑他所说的晚上看不见东西其实就是想让她背着他,他好睡觉来着。
真想将这疯子丢到山下。
来到还凤的屋里,严慕华觉得此刻的她,真的很像一个尽忠职守的丫鬟,把还凤小心翼翼的放倒在床上,除去外衫,脱掉鞋袜,盖好被子,看着还凤在床上,睡容一脸安然。
离开,关好房门,回到自己房间,突然想到墨玉那冷冷的眼神,睡意全无。
来到还凤门外,想了想,还是决定推门进去看看,门是自己关上的,所以没有从里边锁上,严慕华推了推,不动,难道是还凤从里边上锁了?自己从这里回到自己房间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难道还凤醒了,自己去锁了门,严慕华思索中,突然,听到房间里传出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只有几句,然后就没有人说话了,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的找东西的声音。
严慕华心想,果然是醒了,抬脚刚想离开,却还是朝里边问了句:“公子醒了?”
没有回答,严慕华心下怀疑,想到还凤常常如此,转身准备回房间,却听到里边传来声音:“没什么事情,傻丫你不用进来了。”
“哦。”严慕华回到,心下无语,叫傻丫还叫上瘾了,在外人面前叫傻丫,现在还叫,“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
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
还凤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显然是被人点了穴道,脖子上驾着一把刀,一个黑衣人立在一边,听着严慕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嘴角扬起一抹讥讽。还凤认命的闭眼。
黑衣人用刀拍拍还凤莹白如玉的脸庞,恶狠狠的说道:“说,天元珠到底在什么地方。”
还凤抬头,眼中一片冷漠,又摆出他那不可一世的面貌,“就凭你,想从我身上抢走天元珠?蝼蚁。”
黑衣人眼神骤冷,随即讥讽一笑:“凤王您再怎么厉害,但现在在我手上,还不是任我揉圆挫扁,蝼蚁?怕是用来形容现在的你更加贴切吧。”
“蝼蚁就是蝼蚁,连说狠话都这么没底气,怎么,我就是现在这样,你也不敢动我,不是吗?”
还凤十分自信的说出这段话,丝毫没有考虑自己现在的处境和黑衣人的心情。不过,显然,他这段话说得十分正确,黑衣人却是不敢杀他。
“杀你是不敢,不过,不让你死但让你难受的法子倒是挺多的,比如~”说罢,手一抬,还凤感觉手臂一阵温热,一股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还凤咬牙忍痛,额头上冷汗涔涔。
黑衣人得意的笑了,“怎么样,凤王爷,您还是不说吗?天元珠到底在什么地方?”
说完,又是一刀,划在还凤的左腿上。红色迅速浸湿了左裤腿,还凤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了,忍着痛意道:“在,天元珠在画像后边的暗格里。”
黑衣人嘿嘿一笑:“想不到凤王爷也是个贱坯子,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才乖嘛。”说着拍拍还凤的脸,不禁唏嘘,“这张脸长得真是不赖,比女子还美,难怪我家主子这般不舍,特地嘱咐我,不要伤了您这张脸。”
听到这番话,还凤发白的脸突然变得黑青,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黑衣人,眼中散发的寒意像是一把刀,如果可以,早就将黑衣人凌迟个千百遍,黑衣被唬住,想起还凤这样也奈何不了他,状着胆子说:“主子时常念叨你,说:虽说如今伺候的人多了,但还是比不上你伺候的舒服。”他的主子怎么会跟他说这些,黑衣人这样说,完全就是在讽刺还凤,在他心口上插刀子。
还凤猩红着一双眼,模样像一只发疯的狮子。
看到还凤这样,黑衣人越发开心,还想接着讥讽他,只听的门外一声响动,接着,右臂突然传来撕裂的疼痛,待他回头,就发现自己的右臂已经被丢到一边,严慕华阴狠着一张脸立在他身后,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黑衣人痛苦的想要用左手捂住正在喷血的右臂,左臂已经被严慕华撕了,仍在另一边。
黑衣人倒在地上,血水湿了一片,而他就在血水中扭曲,像一条被捏着头的臭虫,严慕华皱眉,看着床上有些呆愣的还凤,洁白的中衣被黑衣人划出的伤口染红,严慕华看到这幅画面,心中有些不舒服,看着还凤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知道被点了穴,解开还凤的穴道,将他扶正,靠在自己怀里,对上他的目光,还凤却别开了脸,也不说话。
“没事,我刚刚去找温玉去了,估计这会儿人就该到了,他夫人医术高,没事的。”严慕华一直重复着“没事的”,是在担心什么吗?话音刚落,温玉那显然不怎么健康的脸色就出现了,身后跟着抱着药箱的金钗和一众护卫,严慕华抱着还凤走出来,对金钗道:“温公子,麻烦你的护卫把那人绑起来,不要让他死了,我家公子还没有说怎么处置。温夫人,麻烦帮我家公子包扎。”
说完,疾步朝旁边自己的屋子走去,金钗看了温玉一眼,随后跟上。
还凤与严慕华初来乍到,相识的只有温玉,如果还凤房里有人,很可能是温玉,她去温玉的房间,发现温玉在书房,这才确定,还凤应该是遇到危险了,她想到了墨玉。
看到严慕华急匆匆的模样,温玉知道有事发生。严慕华没有对温玉多说什么,只说让他带着大夫过去还凤的房间,就消失了。
严慕华赶到时就只听见黑衣人的讽刺的声,立即破门而入,卸了黑衣人一只胳膊,看到还凤身上的伤时,严慕华怒了,顿时有种将那黑衣人撕碎的冲动,想到还凤可能还有话要问黑衣人,忍着怒气又卸了他另一只胳膊。
看到还凤苍白的脸色,严慕华有些难受,看到他从没有过的神态,心情更是不爽,抱起还凤,踹了倒在地上蠕动的废人胸口一脚,听到他胸骨断裂刺入肺部的声音,严慕华满意的消减了戾气,抱着还凤走了,吩咐过其他人,来到自己房间。
金钗给还凤包扎好伤口,就走了。
严慕华端过来水,给还凤擦拭,一边擦一边说:“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你受苦了,疼不疼?”
还凤淡淡的看了严慕华一眼,别开脸去,也不说话。
严慕华以为他生气了,陪着小心道:“我把那人的胸骨踢断了,骨头□□肺,估计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你有什么要问的么?”
还凤安静的出奇,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摇摇头,严慕华想着他失血过多,可能累了想要休息,就退下了。
既然还凤没什么要问的,那就让黑衣人在余下的时间里好好享受生不如死的滋味吧。
退出房门,严慕华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等着还凤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