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又出来招蜂引蝶(1 / 1)
过年的欢乐氛围很快驱散了张三夏心里小小的惆怅,和张三夏一样不看春晚的王小花躺在她床上,抱着张三夏的大白熊,十分不屑一顾:“你惆怅?吃胖的小猪要被宰杀也很惆怅。”
张三夏怒扔玩偶过去,痛心疾首:“我怎么就跟你玩到一起去了!无耻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王小花坐直了,一副要干架的样子:“谁无耻谁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你无耻你无情无义你无理取闹!”张三夏也不相让。
“行,你张三夏。”王小花盘起了腿,悔不当初,愤愤指责:“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没良心玩意儿,当年你去跟人干架谁第一个冲过去的?我啊!当年你号召偷人家葡萄谁第一个双手赞成?我啊!当年你跟人家小苏苏表白被拒,谁去把小苏苏打了一顿给你出气?我啊!咱们一起干过多少不要脸的事啊,你居然就这么给忘了!老娘还准备给你生猴子!你居然就这么对待我!”
一番话情真意切,说的张三夏愧疚难当,张三夏扑过去,轻轻掐住了王小花的脖子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打闹了一会,张三夏低声问:“这件事我是不是真做错了?”
王小花没好气地掐了她一把:“这事对错不好说吧?郑城深爷爷是长辈,请你你不去,说出去也不好吧?不能推辞又不是你愿意的,放心,你们能坚持个三四年,等到柳暗花明的时候,就好了,啧啧。”
年很快过去了,喧闹也渐渐尘埃落定。
张妈仔细问过张三夏郑城深家里的情况,张三夏也了解得不多,只能把知道的告诉了,张妈也没有特别的反应。
过完年这件事,对学生来说,是意味着假期马上要结束的不祥征兆,元宵节第二天,张三夏迫不及待地收拾好自己的小行李重新返回了A大。
文矜已经到了,一见张三夏就兴奋地跑过去,眼神晶亮地盯着张三夏的行李箱。
张三夏默默地把特产交了出来,文矜好心情地说:“真上道,曦曦跟她老乡去吃饭了,盼盼可能得一会儿才能来,咱们一起去吃好不?”
张三夏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
结果被拉到了文矜说的那个小隔间,张三夏发现顾盼盼和陈曦已经坐着在等。
顾盼盼笑意满面地捏着张三夏的手腕,把她拖过来,语气温柔:“亲爱的,把你骗来呢没有别的意思,你觉得不需要好好把你跟郑老师的事情交代下?本来我是后天的票,听你说你今天来,我都改签了呢。”
张三夏没有提李沐双,把她自己的事情捡着跟她们说了说。
顾盼盼一脸欣慰:“我家三疯会追人了。”
陈曦扒拉着菜,苦兮兮地说:“见过家长了,份子钱……跑不了了。”
张三夏查了查课表,西方文化在周三下午七八节课,冲着课程表发呆,已经……挺久没见他了吧?他接了个经济案子,最近忙得焦头烂额。
“这就惦记着了,羡慕嫉妒,谁能赏我一个男朋友?”顾盼盼意味深长地看着张三夏,酸溜溜地来了一句。
张三夏打开自己的小本子,指着那一整页名字,欲哭无泪:“顾盼盼你太过分了,我就只被郑城深追过,不,也不算追,我那都快成倒追了,你呢?这一页纸上的名字都是被你枪毙掉的男生啊,你好意思么你!”
顾盼盼恍然大悟:“这么多了啊。”
周三,雨水。
真的下了一场小雨,整个学校被细雨朦胧。
张三夏去的早,到教室外面的时候,五六节课的都还没下课。张三夏把伞挂到走廊,在门外偷窥郑城深上课。
他讲课的时候习惯把袖口翻上去,写字的时候粉笔灰就不会落在袖口上,水杯在一边放着,但上课时候绝对不会喝,讲到很感兴趣的地方,一般会微笑一下,对于像她这种上课没有自制力的学生睡觉,如果是她,他会点她的名,如果不是她,她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在他课上睡觉的,只有她而已。
郑城深不经意往门外看了一眼,看见她静静地站在那里。
当即忘记下一句要讲什么,收回目光,飞快地回想了一下,然后继续讲课。
却管不住目光不时看向她。
她开始在走廊上大摇大摆地扭起了秧歌,表情搞怪,甚至还对着眼,他一个没收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教室里的学生觉得莫名,郑城深连忙敛了笑意,瞪了门外那个二货一眼,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时间,还剩三分钟。
郑城深打开了写有相关要求的PPT,给学生看了一会儿,然后对着麦克风温和地说道:“我这个课,是公共选修课,想过很容易,但起码要认真,就比如上个学期一个同学,我认得她,她还敢旷我的课,论文写得很随意,当然不能过。所以你们最好也不要抱侥幸心理,真的不过了,别来找我。”
下课铃响了,学生慢慢地走完,张三夏才进了教室,把包放到第一排中间的位置,挑衅地看了还在讲台上的郑城深一眼,走上讲台,压低了声音咬牙说:“你就这么把我给出卖了?郑城深,咱们能不能好好在一起了?”
“所以这个故事告诉你,要吸取教训。”郑城深笑了,又指了指她的包,说:“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张三夏狡猾地笑开了:“你说呢?”
郑城深知道这句“你说呢”是什么分量了。
她的位置很打眼,因为第一排除了她没人坐,还是中间,抬眼就能看见她。她坐得笔直,表情千奇百怪,不带重样,几次郑城深想破功,在良好的忍耐力之下,总算没有在讲台上失态。
他不看她。
张三夏又不满意了,瞪紧了他,意思清楚明白:怎么不看我!
郑城深就眼神安抚她一下,张三夏就蔫蔫的,看着像棵没浇水的小花,怪可怜的。郑城深刚动了心思,准备下讲台,去顺顺她的毛,看见张三夏的举动,他又不淡定了。
俗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上一秒郑城深还觉得张三夏可怜,下一秒就想揪着她把她拖出去。
张三夏扭着脸跟斜后面的男生聊了起来,虽然很注意音量,他也听不见聊了什么,可这才更郁闷,他还想知道说什么笑那么开心。
又看向了男生,很书生气,可惜第一天上课,他也不知道这人叫什么。
郑城深很想拉着张三夏问,戒指呢?说好的戒指戴到手上呢?
好不容易捱过一节课,郑城深冲张三夏使了个眼色,然后先一步出了教室。
给西方文化这节课安排的教室在五楼,东边走廊外直接连着天台,张三夏跟过去的时候,郑城深一把把她扯到旁边的角落,顺手摘了眼镜,低头看着她,温柔地说:“张三夏,戒指呢?”
张三夏理由很充沛:“戴着太扎眼了,就收得妥妥的放到寝室了。”
郑城深面色不善。
张三夏赶忙聪明地提建议:“我已经看好一对对戒,本来想买来给你惊喜的,现在提前告诉了,也没惊喜了。”
“那就给个惊喜吧。”郑城深话音刚落,就吻上了她。
还好郑城深还知道马上要上课了,过了一小会儿,放开了她,张三夏扯住他,恶狠狠地说:“你再敢不看我试试?”
郑城深捏她的脸,笑了:“你得安心让我上课,我才能安心看你。”
张三夏喜滋滋地坐回了位置,没再给郑城深添乱。
一下课,就有好几个女生结伴围到讲台上,想要郑城深的联系方式,张三夏嘴撅得都快挂了一个小瓶,然后低头就打郑城深的电话。
倒是解救了他。
郑城深十分上道地接了电话,自己一个人在说话,居然瞒了过去,几个女生看见时机不合适,悻悻地离开了。
张三夏扣了电话,拿起包走上前,哼了一声:“又出来招蜂引蝶。”
“多谢张大人舍身相救。”郑城深收拾好东西,“走,去吃点东西吧。”
郑城深给她撑了伞,轻声说:“忙过这阵,我们出去玩,你课不多,应该有空吧。”
张三夏的嘴快咧到耳朵根子上,故作不情愿:“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郑城深笑着揽过了她。
菜刚上桌,张三夏忽然问:“法学院那边课多吗还?”
郑城深摇头:“还可以,那边的课就是周四一整天,不过院长开了会,说起有几个研究比较重要,想让这几个老师在这个学期做一下。”
“你过得绝对是学霸的生活,学霸你好,学霸再见,慢走不送。”张三夏笑嘻嘻地夹了块肉。
郑城深淡淡地舒了口气。
他最近一直很忙,虽然每天都要听听她的声音,可觉得未免有些忽视她。
她怎么就才大一呢。郑老师又忍不住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