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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标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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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尧君见到他站起来那一刻,垒在胸间的沉沉冰山刹那间便消融得一干二净,连日来的悲痛苦楚、岌岌可危的处境,也因这份忽如其来的狂喜而恍惚起来。夜雾、空山、江白,全都从他视线里退去,退到像星辰那般遥远,梅尧君箭步冲过去,紧紧搂住初九。怀抱里顿时被失而复得的温度充满,紧接着眼泪汹涌地涌出眼眶,是积了一冬的雪在第一个春日到来时尽数化作了水,怎么也流不尽的样子。

方才那一剑初九已使尽了所有的力气,被梅尧君缠着,两人一齐软倒在雪地上。他的头埋在梅尧君胸前,后者的眼泪落进他的黑发间,不知不觉自己也满脸是泪。他颈间剧痛,说不出话,哭起来也是无声无息的。

江白失了片刻的神,然后便转醒过来,他脸色惨白犹如鬼魅,眼神却似巍峨高山,坚定得仿佛难以撼动分毫,连血淋淋的断臂也未能分去他半分目光。

梅尧君背对着他,能感到他的脚步印在雪地里,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静地向自己靠近。

死难当前,两人于沉默间却已彼此会意,横竖不过一死,能死在一处亦不失为天赐之福。梅尧君吻了吻初九的额头,他们抱得那样紧,他日若被人寻见,也该是两具紧抱的骸骨,便好似两株从萌芽时起便相交的藤蔓,枝叶相缠、纵横交错,从生到死都分不清。这是一份苦涩的恩典,然而终究是恩典。总归好过同心离居、各自终老。

忽然,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风声猎猎作响,梅尧君抬起头,看见千千万万细小的白色雪尘从天而降。目光移回正前方,翻腾的夜雾渐渐被乍来的雪浇熄,不远处,有两道陌生身影端然而立。

梅尧君敏锐地发现身后江白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连断臂之痛也未曾让他有过这样的慌乱。不知为何,梅尧君知道为前方这两人的缘故,自己暂时得到赦免。

大风卷动雪花乱翻,像是要迷住人眼,江白右臂的伤口淅淅沥沥滴落鲜血,两边人各自站着,不约而同地,都一言不发。

梅尧君勉力看清来者其中之一便是凌左,正是害得初九如此之人,心头赫然翻起三丈怒火,将眼底都烧得通红。他强按压下恨意,将目光转向另一人,却是全然的陌生。见事情出现转机,痛恨之人又近在眼前,梅尧君心思活络起来,不再想那赴死之事。江白等人武功高强,若说话,定会一五一十地落入他人耳中,梅尧君便只轻轻捏了一下初九的手,初九会意,用手指在他手掌上画了一下。梅尧君放下心,悄悄把目光在前狼后虎之间来回扫动,绞尽脑汁,想寻出破绽,作逃生之计。

无论是沈萧疏还是凌左,与江白本都有太多话可说,事到如今,却什么也不必说了。

沈萧疏仍是不动,凌左却倏地掠了出去,快得像一道幻影,与此同时,剑亦出了鞘,转眼锋利的剑刃便逼近了江白。凌左一出手,便是极其凶险的杀招。江白深谙他的套路,面上虽不动,内里却做好防范,轻巧地躲了过去。

凌左一击不得,并不慌张,借由迅疾的身法,绕着江白打转,混淆他视线,时而使出一招,招招攻其不备、剑剑致人死地。江白单守不攻,每每能从剑下逃生,倒显得游刃有余。

梅尧君看不明白,沈萧疏和凌左却心知肚明:江白看似不落下风,实则一味的防守已是在节节败退。因为江白的右臂血流如注,最是耗不得,一旦耗上,不啻于自取灭亡。可失去一臂的江白难以发动攻势,除去自取灭亡的消耗,又能有什么对策,从一开始就是败局已定。

然而战局终究还是僵持着,凌左惊心动魄的剑法未能从重伤的江白手中讨到明显的优势。凌左渐渐有些不服和心惊——江白全盛之时,该是如何强大?凌左的剑法以快见长,就这样一分心的工夫,速度便明显慢下来,待凌左意识到,想要弥补之时,江白老道,已经抓住机会,跳出了凌左穷追不舍的包围,一跃到了崖边。

梅尧君不懂得武学,也能发觉情势起了变化,生怕错过时机,把双眼紧紧跟住江白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敢出。

江白的身侧,便是断崖。夜已深了,山风浩浩荡荡奔向山崖,吹得众人衣衫哗哗作响,又冲下山崖去了。崖下是漆黑一片,远处有几粒晨星般的光亮,是清微观点燃的灯火。

沈萧疏被山风吹得微微眯起了眼,他看见江白往崖下略略忘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便意识到江白将要做什么,于是他急促而低沉地喊了一声:“拦住他!”

凌左听闻,还愣了一愣。就在凌左的一愣之间,江白回过头,对沈萧疏笑了一笑,又像是在叹气,他低声说:“你果然是想我死的。”

那句话混合在呼啸的山风中,沈萧疏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这实在太可笑了些。他□□了沈萧疏、夺走沉檀宫、又废了沈萧疏武功,沈萧疏岂能不除之而后快?又可笑在他做过这些事情,竟还能以为沈萧疏有那么些可能不会想要他性命、而是要和他过一辈子。

堂堂江白,无喜无怒的江白、运筹帷幄的江白、惜爱如金的江白,也会有这么天真的时候。

忽然地,山风似是更猛烈了些,江白像被山风吹动,顺着风的流向,向黑暗无底的崖下坠去。

凌左、梅尧君目睹江白跳崖,同时白了脸色。凌左久久地咬紧牙关,向江白先前站立的地方盯视了许久,才回过头,颇不服气地说道:“凌左办事不力。”

沈萧疏摇了摇头:“江白绝不肯轻易就死,随我立即去崖下,他定是留有后招。”

凌左点了点头,一转身,目光又落在一旁的梅尧君和初九二人身上。他眼中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若是熟知凌左之人,便会知道凌左这是又被激起了尚未发泄的杀性。不觉间,他脚下已经向梅尧君迈去了一步。

“不好!”梅尧君心中暗道。他原本的打算是等到这两人斗得你死我活之际趁乱逃走,而江白跳崖时,他便知道自己的算盘怕是落了空,果不其然,凌左的下一个目标,已经锁定在他身上。梅尧君环顾四周,见到身边的雪堆里隐隐有点寒光,顿时急中生智,抬头对沈萧疏说道:“先前初九蒙阁下相赠一物,今日物归原主。”说着,便使出浑身力气,远远抛出身边那把阙一剑。

凌左见状,果然收住脚步,转了个身,扑向被梅尧君丢开的阙一。沈萧疏的目光也被那把剑吸引了过去。

梅尧君心知机不可失,咬了咬牙,用身躯包裹住初九,就地躺下,向一边滚了下去。原来他身后便是一个陡坡,一直延伸到黑黢黢的密林之中。两人像一根圆木,顺着斜坡咕噜咕噜地翻滚而下,速度越来越快,很快视野里的沈萧疏便消失不见。梅尧君被溅起来的积雪扑打到闭上了眼睛,纵是身下是厚厚积雪,肩胯处也撞击得生疼。他咬着下唇保持清醒,以牢牢护住怀中的初九。

终于,斜坡快见了底。尽头便是一棵巨树,梅尧君毫不犹豫,抱着初九又翻转了身体,将自己后背对向树干,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砰”的一声巨响,巨树的枝干掉落下块块冰凉的积雪,扑打在梅尧君头顶、身上。梅尧君痛得几乎流出眼泪,喉头泛起一阵阵的腥甜,心中却漾开一片心满意足。

来不及确认自己伤势,他松开臂膀,轻声唤道:“初九?”初九脸埋在他的臂弯里,月光从枝桠之间投射下来,梅尧君看见初九双目紧闭,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试了试他的呼吸,发现不过是昏厥过去,这才放下心来。

顶着后背几近麻木的痛楚,梅尧君撑着把初九拖到林中,在不远处上升的地势后躲藏起来。刚做完这一切,梅尧君便抵住初九的额头、无声而剧烈地痛哭。哭了好一阵,哭到快流完了这辈子所有的眼泪,喘了口气,又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这一哭一笑,活像得了失心疯,好在没人看得见。

后背依旧火烧火燎地疼,梅尧君看了一会儿初九,觉得有些委屈,便含泪带笑地说:“我都疼死了,你竟然还睡得着,未免太没良心了些。”初九当然没有回答他。梅尧君想着想着,自己乐起来了。他轻轻蹭着初九的鬓角,漫无边际地想,江白断了一肢,又后院起火,即使不死,也再生不出什么事端,那么他和初九,便有一辈子的好日子过,再也没人可以阻拦他们。一辈子,是多少年,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光阴,可以由他们任意挥霍?这么一想,便觉得自己无比富足、再也不必去希求其它了。

那一刻,梅尧君心里冒出许多盘算,一个接一个,天马行空又细致地规划着他和初九的一辈子。它们是七彩斑斓、灿烂夺目的,精致的琉璃器那般的;却又有所不同,是坚若磐石、坚不可摧的,是伸伸手、便可牢牢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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