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暖脚(1 / 1)
好冷,姜宜幽幽的睁开眼睛终于被冻醒了,发现自己的正躺在冰天雪地之中,身上裹着来时的锦袍,头枕在枯草之上。脑海之中瞬间清醒,想着了之前所发生之事,他们在马背之上一路疯狂燕好,那男人狂野而疯狂,最终是她很没出息的做晕了过去。然后那男人就把她丢下马?他就这样把他留在冰天雪地中?
“天杀的。”姜宜整张脸通红,又羞又怒,抓起地面的雪狠狠的甩了出去。他怎么能这么发疯呢?他就不怕路上让人瞧了去?他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万一野兽来把她叼走了呢?
轻轻一动,全身无一处不痛的,姜宜低头收拾着自己的衣物,身上的肌肤实乃对照着惨不忍睹四个字,再望着腿上的血迹,不由的咬牙搬动双腿缓缓的收缩屈着,整个人圈成一团,望着那雪白圆润的脚丫子,姜宜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不曾穿鞋。
心中无数次的怒骂之后,杀意终于慢慢平息了。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枯草堆之上,前面只能远远瞭望着齐宫高墙之角,上公里的距离不算远却也不近,姜宜望着自己的脚丫子,唉了口气拢着衣物决意等,王家马场自然不可能会有野兽的,等着那男人气消之后总还记得起她吧。
半刻钟之后,果然有一匹快马往这边跑来,三米开外之外停住了,此时她认得慕容郎七的副将袁飞。
“将军令齐姬步行回宫。”袁飞是来传令的。
步行?姜宜一僵,不由的咬牙暗骂。
“妾、妾一妇人。”姜宜脆弱无比的团作一团的模样再是杀人如麻之辈亦然心软。
“将军令敢不从?”齐国之妇果真娇娃也,望着姜宜如同主人遗弃之宠,楚楚怜人之态,袁飞语气缓了下来。
“然,妾听之。”姜宜并不为难,扬起小脸怯怯一笑。
如莲如月,媚态入骨,绝世倾城,阅美无数的袁飞瞬间震住了,难怪将军如此神威之辈亦爱不惜手,三翻四次送出再要回,如此佳人宛若换得其他男人怕做不到将军半分,恨不得日夜宠之爱之怜之。
“啊!”姜宜仿佛不曾发生他失态一般,慵懒站起,却双脚一软踉跄几乎要摔倒。
“当心。”袁飞远站惊呼,却并未伸手相扶。这不符合时人风骨呀?
“多谢袁飞将军提醒。”姜宜盈盈一拜,顿时羞刹袁飞,这不是提醒着他立于一旁不肯伸手相助么?
“将军有令,齐姬狡诈百变,诡计百出,属下要远离齐姬三丈之外。”羞怒之下袁飞将慕容郎七的原话说出,望着佳人如此模样,不由的将责任全然推还给了慕容郎七。
“啊?”姜宜深深的愣住了,而后整张脸通红一片,气愤交加他竟如此与他副将说她。
“然,妾知分寸。”晃过神来,姜宜又礼貌还他一礼,而后再无多余表情缓缓上路。
牵着大马的袁飞跟在三丈之外,如此情形他怎有良心骑上马背?本是有意领命而来看看这齐姬有何本事让将军发怒,结果袁飞后悔莫及,再让他从重先一次,他宁可上阵杀敌亦不要再来。
凭着他步伐这么一短路不用一刻钟便可走完,然,他前方的妇人摇摇晃晃,迎风扶柳般姿态,早已超过一刻钟多时,随时就会倒下似的,哪怕几次踉跄竟是一声不发,别说先他求助,连回首望他一眼也无。这齐妇是个聪慧的,只许立于她三丈之外的人又如何可能助她呢?这等无用之功姜宜也从来不会去做。
以军人的快速,要是换做其他妇人,估计他袁飞早就一鞭子抽了下去,高喝怒骂了。然,他望着此妇苍白的脸色,眉宇之间的隐忍,反应着一种真实的感觉她每一步都是尽了力的。目光再落下,脖子上的勒痕衣襟上微露出的紫红交加,早闻将军燕好之时有狼虎之勇,齐妇赢弱无比,她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
不过一妇人已。
袁飞心里暗叹,强迫自己将视线转开,敛眉之时他震住了,望着雪上之上的血迹,快速抬头望向前方那随时随地要倒下的纤细。似乎有什么揉碎了他胸腔,有何物踩过他心脏。全身微微颤动着,忍住冲上前去将那妇人揽于怀中的欲望。
银海之中,纤弱妇人一步一摇坚定往前走着,她不曾回眸。而她身后亦有一双目光紧紧的攥着她的背景,不曾移去。
终于回来了。姜宜暗暗松得一口气,想来袁飞接她并无外人知晓,一路走来竟无一人阻拦。
“将军,齐姬已带回。”主殿之中慕容郎七正拿着竹简看。
“嗯。”声音一如既往平静,仿若今日从不曾狂怒一般,如不是袁飞正好在马场目睹,他上马前的情景,他亦从不敢想将军会有如此面目,那怒气饶是齐人亦无人敢于直视,而门外那妇却生生的承受了。
“有事?”慕容郎七不由抬眼望着规然不动的袁飞。
“无。”袁飞还礼,敛眉而出。
“将军在此,齐姬请入。”袁飞声音很是轻柔。
“然。”姜宜微微朝他还礼,便迈入殿内。殿中缓和温度终于让她放松了不少。
“将军。”望着三寸案台之上的男人,姜宜低头敛眉,半分怒气亦无,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一向明了,对着一个将你视如草莽的人,任你如何哭求或怒骂,皆为无用之功,只会折损那所剩无几的尊严。
“过来。”无波眸子平静深遂。
“然。”姜宜乖巧应道,抬脚踩上阶梯之时,膝盖僵硬无比脚下如万针穿刺,蓦地一软整个人栽了下去。
“我、、妾、妾。”慕容郎七抬眼处,姜宜眸中惊慌失措鼻尖微微泛红,顾不得自身疼痛,惊魂未定的望向他,如离群孤雁,如丧失幼儿。
“惧矣?”慕容郎七一把握住她收回不及的脚丫子,顿时两人俱一震。
他高贵身份怎可握一奴之脚?姜宜惊吓立时乖巧无比一动不动,慕容郎七再次伸手将另一只脚握住。
如寒冰渗骨,她、、、、、、
慕容郎七一把将人捞入怀中,直接将衣物扯开,顿时心脏如同被击中。慕容郎七再一次握住那双脚,直至膝盖之处如同摸着冰雪一般寒冷。
赤脚步行,哪怕齐地长大的奴亦不能做到。
抿紧的薄唇几乎要张开解释,他不知她脚无一物的。
“不可在惹怒于我。”声音极是轻薄,非耳聪者不闻。
“然。”声音如同极之遥远飘来,一种握不住的感觉。
“看着我。”慕容郎七心下一慌,厉喝道。姜宜浑身一颤,平静抬头。
“然。”
没有往日百般作态,巧言令色,不装作可怜,甚至没有眼泪。有什么在心底无限放大,慕容郎七无法查勘,手随心动紧紧的将人搂于怀中,丝毫不顾及自己高贵身份,和怀中那渗人的凉意。直接将人抱起往外走去。
“将军。”随着他的动作,姜宜惊措。
倚靠着的身躯直接忽略她的反应,大步走至水房之中。
“全数退下。”冷面无情的将水房下人喝退,眨眼功夫姜宜已被一双大手除去衣物放入木桶之中。他不过是帮她取暖,并非沐浴,姜宜很是明白。
谁料,慕容郎七冷着一张脸,僵硬着一双大手将她全身都揉了一遍,直至皮肤发红发热方将她至水桶之中捞出,从未服侍过人的慕容郎七弄得宽大的流云袖半湿,方拿着一旁放着的素袍往她身上一裹直接抱回寝殿之中,整个过程姜宜和慕容郎七都不曾开口说话,一个冷着脸面随心所欲,一个红着小脸僵硬着任由他摆弄般的洗着。
很是舒坦的姜宜半路之中便睡了过去,午夜之中糊涂醒来,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的脚丫子贴在肚皮之上,嘟囔着几句靠着发热的地方稳稳的睡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