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天变风云起(上)(1 / 1)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不允许的。】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不如说说看你怎么在这里好不好?
该隐靠着桌角坐在地上,一脸无语的看着那枚当年传说中的“腥红的小辣椒”对着他的水门大发雷霆。
哦,不,小辣椒长大了,现在是大辣椒了。
那熟悉的火红色,他也好,水门也好,一次都没有认错过。
是的,这名暗部他们见过。
——那名红色头发的暗部少女。
以及在遥远的校园时光里面,他们曾经彼此如此的熟悉。至少,辛久奈和水门是——水门和辛久奈是好朋友,该隐和水门关系亲密。然后…十分诡异的,该隐和辛久奈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年那灵魂撕破命运之锁一般骇人的瞬间,他该隐至今依旧记忆犹新。
这人,是漩涡辛久奈。
那边水门和辛久奈还在交涉,两人用的都是唇语,没有任何声音,该隐抬眼认真的看着,努力能够保证自己的视线同时认真看着两人的口型。
【辛久奈,冷静一点啦…】
水门的口型很好理解,他正无奈的劝着面前抓狂状态的辛久奈。而辛久奈对水门的劝说完全是不管不顾,她张大口咆哮。
【你们必须回去,现在!立刻!马上!】
说起来…明明只是用唇语在交流,那一堆的感叹号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差点看不清辛久奈在说些什么的该隐非常无奈的叹气,他觉得,只凭着水门来进行交涉的话今天他们注定要在看到需要的资料之前被扫地出门了——还是在敌人的地盘上——被自己人。
想想都觉得悲剧满满。
该隐手上正把玩着辛久奈送给他们的雾忍暗部的面具,异常的无奈已经将他小小的心脏充的满满的。
虽然不愿意和这个看起来很泼妇的女人交涉,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任命的、无奈的爬起来,走到辛久奈身旁。
【辛久奈,你冷静下来听我说。】他对着辛久奈挥挥手,努力将正在发脾气的某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辛久奈手里还抓着水门的衣领,斜着眼,一脸嫌弃的看过来。
【?】
一个大大的问号砸下来,该隐接的不温不火:【现在不是让我们回去的时候吧,你和我们,我们有同样的目的,不是么?那么何必分你我呢?】
【谁跟你们有一样的目的?】辛久奈一脸嫌弃,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搞得水门一阵翻白眼,无奈之下他终于出手。
本来,辛久奈的双手领着水门的衣领,稳稳当当,突然水门双手从上方扣入辛久奈的双手之间,转而卡入腋下,然后双手猛地发力一撑。
辛久奈被掀出去的时候还有点发愣,下个瞬间立刻反射性的掏出了苦无。
【你居然敢反抗暗部?】
【所以我说辛久奈你冷静一点…】水门很委屈。他只是快被掐死了,领着衣领会勒到后脖子从而导致呼吸困难,辛久奈难道是在故意装作不知道么…
看到两人分开,该隐立刻走到两人中间。
辛久奈虽然立场不明,但到底是自己村的忍者,看上去也不是叛徒的样子,既然如此,即使立场不明,也是一个可贵的战斗力,在敌人的地盘上,还是能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比较好。
【辛久奈,别闹了,不要以为是暗部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来这里是为什么?也不是奉着谁的命令吧?】
“唔…”辛久奈被噎了一下,不甘心的顶了回去:“你们不也是一样?”
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提醒有些激动地辛久奈,该隐继续道:【我们对这场战争的发生存在某些疑虑…虽然这样不对,但我觉得…在不影响任务的情况下稍稍来调查一下,也没有什么坏处,不是么?】
这些话显然和辛久奈的想法不谋而合。
【确实…这场战争,怪怪的。我是暗部所以知道的比你们多一点,暗部啊,了不起的就在这里哦。】说到这里,她狠狠地瞪了该隐一下:【我怀疑,三代火影大人受到胁迫,导致了这场战争。我需要得到一些证据,这样在战争之后的权力斗争中,三代火影大人才不会陷入被动的境地,我想要帮助三代火影大人。】
【我们也是。】
水门露出了笑容。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若是有了相同的利益,那么什么不同都很好说。
不过…她居然也是这样认为的?
该隐看着辛久奈的侧脸,静静地思考着。
许久不见的辛久奈,他和水门都不再了解,相信?或是不相信,到底该选择哪一个?或是保守一点,既不相信,也不怀疑。
——那可是,最差的状态了。
似乎感觉到了该隐的疑虑,走在前面的辛久奈转过头来,冲该隐露出一个清爽的笑容:
【别担心,我不会背叛你的哦。】
【为什么这样说?】该隐面不改色。
【女人的直觉。】辛久奈笑得龇牙咧嘴。
…你只是一个女孩好不好。
看着辛久奈凶恶的笑容,在视线滑过辛久奈的胸部之后,该隐明智的将这句吐槽留在了心里。
他们带着雾忍的面具,穿着雾忍的衣服,装备齐全正跟着辛久奈下楼。辛久奈说,她来还有另一个目的,她真正的目标在地下室。
辛久奈的任务和战争无关,是关于一个传说。具体的关系到保密条例,但她还是透露了一个简单的消息。
据说,这任的雾影不正常,而在这座雾影的办公楼中,有一个秘密。
这是一个在该隐听来很糟糕的秘密——永恒。
水门和辛久奈倒是并没有很上心。
【是哪位大名吧。】水门开口。他的想法很正常,忍者的一生都很短暂,早早的战死沙场,对忍者来说生命就是尽可能的赢,尽可能的活下去,什么永生什么永恒,根本不需要去纠结这个。
只有大名,和那些生命不受战争控制,被保护得好好的,不会死于天灾人祸的人才会闲着没事干去研究这个。
不过辛久奈不同意水门的观点:【不是的,据说那是雾影的研究成果。】
【雾影?】该隐一愣。他的想法和水门差不多。忍者居然有闲心研究“永恒”这种抽象的东西,这人是有多闲?怪不得雾忍乱七八糟,一点都不安定。
【是啊,很奇怪吧?不过听说这任的水影似乎是个小孩来着。】辛久奈道:【不知道为什么小孩子要研究这个。】
【这个水影在继任的时候是个小孩,现在应该比我们大了。】该隐很无奈,辛久奈你看文件不看日期的么。
【不是啊,我刚才偷偷去看了一眼,是个小孩。】
辛久奈的一席话引得该隐和水门面面相窥。
【认错了?】
【不是吧…】
对话中,辛久奈看着水门的口,自然错过了该隐的话。
【有点…奇怪。】
水门看到了,他看着该隐,有些古怪。
【怎么?】
【哪里不对劲。】该隐皱着眉头,似乎很苦恼,【辛久奈,你确定没有被跟踪?】
【当然,倒是你们这两个外行人没问题吧?】
【我们要过来的决定下的很突兀,基本上没有被跟踪的可能性,除非上层一直监视着我们,不过他们也跟不上来。】谁跟得上飞雷神?【你呢?什么时候决定过来的?】
【我关注任务很久了,看到这个水之国的刺探任务的时候我就立刻接下来了。】
【同伴呢?】
【死了一个,另一个先返回送情报去了,我断后。】
【然后你还去了水影的居所偷看了水影的长相?】
【是啊。不行么?】
听了辛久奈的话,该隐的表情更加的诡异了。
【你就这么…】
过来了?
辛久奈张大眼睛,还是没看清该隐含糊掉的最后的几个音节。
“该隐。”
水门突然喊了一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异常的明显。
天花板上,一个人无声的下降,却没有逃过水门的眼睛。
苦无飞射而过。
该隐猛地蹲下身子,险险的避过了锁喉的套索。
辛久奈挥刀挡掉了两枚手里剑,表情惊愕。
“怎么会!要是跟踪我的话只能是….!”她的话音骤然而至,停在了看到黑暗中的某个人影的瞬间。
背叛者。
她毫不客气的直冲而上,快的该隐只来得及掷出三四枚手里剑给她草草的打了个掩护。
——她也不需要掩护。
当辛久奈硬生生扭下那个叛徒的脖子的时候,该隐才有机会打开写轮眼。
黑暗之中,大概有三个人。
太多了。
辛久奈的实力草草一看之下,说不定还在他们之上。换在平常也不是不可一战,可这只是现在的数量,随后的增员还有多少?战斗不能胶着下去,他们不能被发现身份,对他们是个麻烦,对木叶也是个麻烦。
水门决不允许这样的麻烦,该隐也决不允许自己的计划出这种差错。
速战速决。
在黑暗中,该隐和水门短暂的交换了眼神。
水门冲上去帮助辛久奈。
该隐蹲下身子,在相反的方向放出了一个雷遁。
雷遁.地走!
雷电闪着幽深的光芒,不仅仅是地面,还沿着周围的墙体游走,甚至,你能听到它们在嘶吼着杀戮的声音。
那一头,水门和辛久奈已经打开一条通道,该隐转身和他们会合,三人突破了包围圈,从窗户狠狠地撞了出去。
他们从顶楼下去,大概在三楼的位置,从这个高度跳下去,水门和辛久奈都是面不改色。该隐却默默地咬紧牙关。
“这样不行啊…”
写轮眼中猩红的世界,他明显的看到,除了地面上可以看清的三名暗部之外,树影中还隐藏着六名。
上面的三名已经被杀,而刚才三人在冲出来的时候已经将雾忍暗部的面具戴好。
那么…还有办法。
“攻击我。”
该隐突然说。
“你…”
辛久奈透过面具细小的缝隙看着那个黑发的人,一咬牙。
“嗖——!”
一枚苦无直锁该隐的喉咙。
却不是辛久奈掷出的。
该隐挡掉那枚苦无,扭头随便捡了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落地之后,雾忍的暗部围了上来。
“他拿走了文件,最近的那一份。”水门淡淡的开口,用的不是他自己的声音。
听了水门的话,那些暗部一阵骚动之后他们没有管水门和辛久奈,直直的朝着该隐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然后…要怎么办?
隔着陌生的面具,水门和辛久奈看着对方,觉得对方都异常的陌生。现在也无法使用唇语,两人就地简单收拾了一下,朝着村大门的方向走过去。
没走多远,二人被雾忍看门的人拦下。
“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要去哪里?”
“任务。”
面对守门人冷冰冰的问题,水门冷冰冰的回答。
“不行,任何人、任何理由,今晚都不能离开村子,我收到的是这样的命令。”
说着,守门人拿出了武器,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雾忍,以残暴出名。
就算是暗部,很多时候也会有不得不跟自己人兵刃相向的时候。
——嘛…对他们来说,是乐意之至也说不定。
辛久奈扭断了那人的脖子,对水门比了个手势,两人不在慢悠悠的走,而是变成快速的移动,他们在密林中穿梭。
这里的环境和木叶有一些想象,所以他们的行动并不受到太大影响,用着常用的方法,用着熟悉的步伐,在树上飞奔。
熟悉而又陌生。
该隐站在树枝上,看着他们离开。
他的后腰致命之处顶着一枚苦无,身后立着一名少年,那少年有着好看的浅色头发,笑得一脸皎洁。
一路走好,我的水门。
他在心中轻念。
“告别,结束了么?”
身后的少年嗓音听起来让人愉悦,想来面相也该是十分不错的,可惜现在的该隐没有心思欣赏,他在心中偷偷的叹息。
到此结束了,我的水门。
“啊…已经结束了。”该隐笑道,“谢啦,特地给我这个机会,作为一名忍者,你倒是意外的好心呢。特别是作为一名雾忍。”
“嘛,大家都这么说。”利刃压的更紧了,少年的口气听上去有些趾高气昂:“不过你居然真的不逃跑,亏我还给了你一丝机会,让你向你的同伴求救呢。”
听了少年的话,该隐露出了笑容,他被逗笑了:“你在胡说什么?我可不会叫我的同伴过来送死,毕竟我可是牺牲了自己才让他们逃掉了。再说…我们三个一起上,恐怕也不会是你的对手吧。”
“是么?”少年咯咯笑了两声:“大哥哥在夸奖我?”
“当然了,毕竟我可是连一招都没有跟你对上就被你擒下了呀。”输了又不认,这可不是他该隐的风格。
“是吗…倒还真是…少见呢。”
“听上去你挺遗憾的?”
“当然咯,哥哥这样的人,要是在雾忍的话该多好,就能做朋友了。”
“你们雾忍也没有‘朋友’这个说法吧?”这个词,着实让该隐愣了好久,其他人说都好,可“朋友”这个词从一个雾忍口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觉得怪异。
“会有的。”
少年满不在乎的耸了一下肩膀。
“听起来,难不成你想改革雾忍么?”少年的想法似乎和水门的有点相似,该隐起了一点兴趣。
“和你有什么关系?”
“别那么紧张,就算是满足一个人临时前最后的愿望吧。”
“你最后的愿望不该是这个吧?”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嘛,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啊,确实很讨厌现在这个雾忍,发自内心的讨厌着又喜欢着,很矛盾,但是我啊…很享受呢。”
“享受?你在享受保护自己讨厌的东西和破坏自己喜欢的东西的过程么?”
听起来不可思议,不过该隐知道,世界上确实有这种自虐到一定地步的人存在。
“你怎么知道?”少年一阵兴奋。“你和我一样?”他凑近了一点。
“完全不同。”该隐一阵面瘫:“我啊,只会享受保护自己喜欢的东西和破坏自己讨厌的东西的过程,并从中得到美妙的乐趣。”
突兀的,他想起了他的水门,想起了正变成他讨厌的模样的他最喜欢的水门。该隐轻笑,说不定…他真的跟这名少年一样,是一个不择不扣的变态呢。
“真遗憾,我们不是一类人呢。”
少年没有听到该隐的心思,兴奋劲头被该隐的一句话浇灭,少年用冰冷的声音说了一句,手中的苦无动了动,刺入该隐的后背。
“喂,你这是迁怒。”
该隐抗议。
“闭嘴,你都要死了吧?受点伤怎么了?”
少年果断驳回。
之后他就沉默了,该隐也没有去找下一个话题。
远处传来轻微的动静。
“我的同伴来了。”少年突然说。
该隐眼神跟着一暗。
束手待毙?抱歉,我不会。
在少年看向其他方向的瞬间,雷遁在该隐自己的身上肆虐而起。苦无的制作方法每个村子都有轻微的不同,但大体都是金属制品,金属导电,电弧如同触手一般在空气中蠕动,沿着那枚苦无爬上了少年的手。
“居然…还在反抗啊。”
少年并不惊慌,他露出了淡淡的却透着满满的玩味意味的笑容,化作一滩清水该该隐紧紧地包裹在中间。
——水导电,朋友最终成了敌人。
意识模糊的最后瞬间,该隐在想。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好重要的事情?
哦…对了,那该死的写轮眼。
少年刚才难道是在提醒他,他的最后一个愿望该是让少年毁了他的写轮眼么?
…嘛,真是一个好心肠到古怪的家伙。
是的。他忘记毁了他的那双写轮眼。
抱歉了,富丘,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