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鲨鱼宝宝你辛苦了(1 / 1)
梁子翁看见郭靖立马上来:“小贼,还我蝮蛇宝血!”
桃桃看着人来的急一个飞腿把他扫了出去,众人一惊之下,齐向梁子翁跌下处奔过去察看。只听得海中有人哈哈长笑,梁子翁忽尔飞起,哒的一声,直挺挺的跌在甲板之上,再也爬不起来。这一来众人惊讶更甚,难道海水竟能将他身子反弹上来?争着俯首船边向海中观看。只见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儿在海面上东奔西突,迅捷异常,再凝神看时,原来他骑在一头大鲨
鱼背上,就如陆地驰马一般纵横自如。桃桃又惊又喜,大声叫道:“周大哥,我在这里啊!”
那骑鲨的老儿正是老顽童周伯通。周伯通听得郭靖呼叫,大喜欢呼,在鲨鱼右眼旁打了一
拳,鲨鱼即向左转,游近船边。周伯通叫道:“是陶兄弟么?你好啊。前面有一条大鲸鱼,我已追了一日一夜,现下就得再追,再见吧!”
郭靖急叫:“大哥快上来,这里有好多坏人要欺侮你把弟啊。”
周伯通怒道:“有这等事?”右手拉住鲨鱼口中一根不知甚么东西,左手在大船边上垂下的防撞木上一掀,连人带鲨,忽地从众人头顶飞过,落上甲板,喝道:“甚么人这般大胆,
胆敢欺侮我的把弟?”
船上诸人哪一个不是见多识广,但这个白须老儿如此奇诡万状的出现,却令人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连洪七公与欧阳锋也是差愕异常。
周伯通见到桃桃,也感奇怪,问道:“诶,我兄弟变性了?”
桃桃笑道:“是啊,你快教我骑鲨鱼的法儿。”
周伯通笑道:“好,我来教你。”
桃桃喜道:“大哥,这些日子你在哪里?我想得你好苦。”
周伯通笑道:“我才玩得有趣呢。我跳到海里,不久就见到这家伙在海面上喘气,好似大为烦恼。我道:‘老鲨啊老鲨,你我今日可算同病相怜了!’我一下子跳上了鱼背。它猛地就
钻进了海底,我只好闭住气,双手牢牢抱住了它的头颈,举足乱踢它的肚皮,好容易它才钻到水面上来,没等我透得两口气,这家伙又钻到了水下。咱哥儿俩斗了这么半天,它才
算乖乖的听了话,我要它往东,它就往东,要它朝北,它可不敢向南。”说着轻轻拍着鲨鱼的脑袋,甚是得意。
这些人中最感艳羡的自是桃桃,只听得两眼发光,桃桃道:“这些日子你一直都骑在鱼背上?”
周伯通道:“可不是么?咱哥儿俩捉鱼的本事可大啦。咱们一见到鱼,它就追,我就来这么一拳一掌,将鱼打死,一条鱼十份中我吃不上一份,这家伙可得吃九份半。”
桃桃摸了摸鲨鱼的肚皮,又问:“你把死鱼塞到它肚子里么?它不用牙齿会吃么?”
周伯通道:“会吃得紧呢。有一次咱哥儿俩穷追一条大乌贼……”
这一老一小谈得兴高采烈,傍若无人。
这时大船上已放下舢舨。周伯通提起鲨鱼口中的木棒,将巨鲨向船外挥出,同时手掌使力,将木棍震为两截。那鲨鱼飞身入海,忽觉口中棍断,自是欣喜异常,潜入深海吃鱼去了。
桃桃笑道:“下次我和你各骑一条鲨鱼,比赛谁游得快。”
周伯通已自拍手叫好,说道:“还是请老叫化做公证。”
乘了小船,向西驶往陆地。郭靖坐在船尾扳桨,桃桃不住向周伯通详问骑鲨游海之事,周伯通兴起,当场就要设法捕捉鲨鱼,与桃桃大玩一场。
黄蓉笑道:“你要捉鲨鱼,又没饵引得鱼来,吵些甚么?”
老顽童为老不尊,小辈对他喝骂,他也毫不在意,想了一会,忽道:“有了。郭兄弟,我拉着你手,你把下半身浸在水中。”郭靖尊敬义兄,虽不知他的用意,却就要依言而行。
周伯通拍掌叫道:“是啊,鲨鱼一到,我就打晕了提上来,决计伤你不了。要不然,你拉住我手,我去浸在海里引鲨鱼。”
桃桃从怀中拿出一片树叶说道:“要的这么麻烦。”不一会儿两个鲨鱼游来,桃桃翻身上去,周伯通也丝毫不落后。
两人一老一小骑着鲨鱼就不见了去只留下一串人大呼小叫。
一人独自走在后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也别有一番感叹,来到湖边的断桥。那“断桥残雪”是西湖十景之一,这时却当盛暑,但见桥下尽是荷花。
桃桃见桥边一家小酒家甚是雅洁便心想:“去喝一杯酒瞧荷花。”
入内坐定,酒保送上酒菜,肴精酿佳,饮酒赏荷,心情畅快。忽然听见一声“小师妹?”
桃桃回头一看,来人正是尹志平。不知不觉下山已有半年了,“师兄,你快过来坐。”
尹志平刚刚坐定,就看着桌上的宝剑说道:“小师妹你还带着我的剑。”
“是你说的啊,带着他就像师兄一直陪着我一样。我每天都有拭剑,就像擦师兄一样,哎呀我在说什么呀。”桃桃故意说道。
尹志平也不知在想什么脸马上红了起来。“小师妹,你什么时候回终南山?师兄弟们都可想你了。”
桃桃起身转转随意的说道:“我可不想他们,我就想师兄你,现下你来了我也不用回去啦。”桃桃见东首窗边放着一架屏风,上用碧纱罩住,显见酒店主人甚为珍视,好奇心起,过去察看,只见碧纱下的素屏上题着一首《风入松》,词云:“一春长费买花钱,日日醉湖边。玉骢惯识西湖路,骄嘶过沽酒楼前。红杏香中歌舞,绿杨影里秋千。暖风十里丽人天,花压鬓云偏,画船载取香归去,余情付湖水湖烟。明日重扶残醉,来寻陌上花钿。”师兄,你看这些文人只会吟诗作对都不管的山河破碎,真是全无心肝。全部如我师父和丘师叔来的英雄!”
忽听身后有人说道:“哼!一个女子知道甚么,却在这里乱说。当年高宗太上皇到这儿来吃酒,见了这词,大大称许,即日就赏了俞国宝一个功名。这是读书人的不世奇遇,两位焉得妄加讥弹!”
两人一齐转身,只见一人文士打扮,约莫四十上下年纪,不住冷笑。“一个女子头发长见识短,什么师叔师父都是些习武的粗人道士上得了什么台面。”
桃桃听了大怒,喝道:“这高宗皇帝,便是重用秦桧的昏君!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说我师父师叔坏话,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这女子的本事!”飞起一脚将屏风踢得粉碎,尹志平反手抓起那酸儒向前送出,扑通一声,酒香四溢,那人头上脚下的栽入了酒缸。
桃桃又说道:“真可以说是 ‘今日端正残酒,凭君入缸沉醉!’”
那文士正从酒缸中酒水淋漓的探起头来,说道:“‘醉’字仄声,押不上韵。”
桃桃道:“‘风入松’便押不上,我这首‘人入缸’却押得!”伸手将他的头又捺入酒中,跟着掀翻桌子,一阵乱打。
众酒客与店主人不知何故,纷纷逃出店外。两人打得兴起,将酒缸锅镬尽皆捣烂,最后桃桃使出降龙十八掌手段,奋力几下推震,打断了店中大柱,屋顶塌将下来,一座酒家刹时化为断木残垣,不成模样。
两人哈哈大笑,携手向北。众人不知这一男一女两个少年是何方来的疯子,哪敢追赶?
尹志平笑道:“适才这一阵好打,方消了胸中恶气。”
桃桃笑道:“咱们看到甚么不顺眼的处所,再去大打一阵,你啊,别被你师父关坏啦,他自己火爆脾气,偏偏这个不许你那个不许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