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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hapter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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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周佳懿五年级时,有一回被玻璃扎伤了手。

那时学校的小卖部新进了一批玻璃瓶装的汽水,学生们都喝得起劲,周佳懿当然也跟着买。没想到再跟拎着篮球的同学一起上楼时,不小心被篮球绊倒,手里的玻璃瓶砸碎在地的时候,周佳懿的右手也就这么扎了上去,血直往外冒,吓得她当场就大哭起来。

还是刚好在二楼看见这一幕的何崇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跑去办公室找来了老师。

他们住在内地的二线城市,还是到处开着有高烟囱成□□天上喷黑漆漆废气的工厂的年头,城里像样的医院只有那么一两间,从学校搭车过去还得近二十分钟。老师见了周佳懿血糊糊的手也急,赶紧先带她就近去了学校门前马路对面的小诊所,叫医生先看着,掏手机出来拨周母的电话。

何崇和周佳懿关系好,也被拉到诊所来陪她。医生拽着周佳懿的手查看,好歹是暂时给她止住了血,何崇就坐在一边看着,见周佳懿渐渐不哭了,便问她:“痛吗?”“还好,现在不怎么痛了……”周佳懿摇摇脑袋,眼眶还湿湿的,却都不抽抽嗒嗒了。

“就知道你是自己吓自己,”何崇弯起眼睛笑,他倒真没把她这伤当回事,毕竟从小到大周佳懿最爱哭,膝盖擦破了皮也得掉两滴眼泪,跟平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不像:“本来没什么事,给你一哭就好像很严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要痛死了。”

周佳懿扁嘴不高兴,但也没法反驳。很多时候她确实是自己吓自己,这不真没什么吗?

医生瞧她不哭了,就叫他俩在这里坐会儿,走到诊所门口去找把周佳懿送来的老师。诊所太小,坐在看诊台也能听见大门口他们讲话的声音,所以医生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周佳懿的耳朵里:“其他口子还好,就大拇指下面那道,得去大医院缝针……”

何崇自然也听到了,他有点惊讶,转头刚想看看周佳懿的反应,就见她嘴巴一歪,一咧嘴又开始哭。“你又哭什么啊?”何崇最见不得她哭,一瞧这架势就知道她是被要缝针的消息给吓着了,只好手忙脚乱地安慰她:“缝针没什么好怕的,会打麻药,一点都不痛……喂,你真的别哭了啊!都多大的人了!”

周佳懿不听,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她的妈妈去了省会工作,家里也没个照应的人,就把她丢给了外公外婆照顾。周佳懿的外公还在他们小学旁边的公立中学当老师,平时给周佳懿做饭的就成了外婆。缝个针不是小事,周母一时间赶不回来,只好叫周佳懿的外婆带她去了医院。

何崇下午放学一个人回家,吃晚饭的时候就听保姆说起周母打电话托她这几天炖点汤给周佳懿喝,周母自个儿在省会的工作忙得很,抽不出空来回来陪周佳懿。“刚好你爸妈也让我炖汤给你喝,”保姆边看着何崇吃饭边絮絮叨叨,“干脆就一块炖得了。”

何崇低头扒着碗里的饭,没做声。他自小就不喜欢这个保姆,但是礼貌还是有的,就算很少冲她笑,也从不跟她对着干。

第二天他跟周佳懿一起去上学,才见到她被纱布包着的手。

“你这样作业也不用写了啊,捡便宜了。”何崇笑盈盈地凑过去,抓了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怎么样,缝针不痛吧?”说起这事儿周佳懿就气,小圆脸一鼓,更加圆了:“缝针不痛,但是打麻药的时候痛死了……那医生还翻开我的伤口,在割开的肉上打麻药!”“行行行,辛苦了啊,我来伺候你喝牛奶。”何崇最大的特点就是想讨好谁时嘴巴一定特甜,想叫谁难堪时嘴巴又会特贱。他这是要哄周佳懿呢,就把手里的牛奶袋子撕了个小口,插了吸管递到她嘴边,笑嘻嘻地等她喝。

周佳懿喝了牛奶,两人一面往学校的方向走,一面讲她昨天在医院里的经历。她回忆起来还在后怕,大眼睛瞪得圆圆的,也不知要唬谁:“医生说,差点割到大拇指的那条筋了。要是割着了,我这根手指就废了。”

“那你真够走运了,”他心情好,乐得听她说,“等下请你吃鸡排好吧?”

周佳懿从不跟他客气的:“我想吃火腿肠。”

何崇还是笑眯眯的,什么话都好说:“行,你别跟我撒娇就行。”

她瞪他,他则是又把插在牛奶袋里的吸管塞到她嘴边,让她喝牛奶。

“等你手好了,我们一起学做饭。”在小摊边等着摊贩炸火腿肠的时候,何崇突然就这么提议,还不忘抱怨他家的保姆:“我不想要家里那个保姆了,烦。”“为什么啊?李阿姨人很好的。”周佳懿没跟上他的思维,还以为他是因为不想要保姆所以才要自己学做饭呢,那还扯上她干嘛呀?

“你不会老想着一辈子靠你妈妈吧?”何崇扭过头看她,故意做出一副夸张的惊讶表情,顺手就捉起她的右手指了指,一脸往常唬弄她的假正经样:“你看,你这回受伤你妈妈还不是因为工作不能回来。我们将来都是要自己生活的,不学点基本的东西,到时候怎么过啊?”

火腿肠炸好了,何崇接过来,刷满了她喜欢的辣椒酱递给她。周佳懿没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脑袋就低了下来,咬着嘴唇,眼眶里又有眼泪在打转了。

“妈妈说她不会再结婚了,”她闷闷地说,“她说今后她就跟我过。”

“我爸妈都还没离婚呢,就一会儿想着跟这个过、一会儿又想着跟那个过了。”总算没了耐心,何崇一把抓过她的左手把插着火腿肠的竹签塞给她,完全不顾及她要哭的模样,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周佳懿,大人的话不能全信。”

周佳懿不吭声。他们就这么走去了学校,一路上谁都没再开腔。

何崇原以为她至少会忍不住要哭的,却想不到她一路低着头死咬着下唇,硬是没掉下一滴眼泪。

从那以后,他就很少见她哭了。

02.

何崇在六年级的时候开始频繁逃课。

他父母少有的几次回家的时间,就都花在去学校见老师和教育他这些事上了。可惜何崇就是那种屡教不改的,何父何母从他小时候就少管他,到了这种年纪,再想管也管不住了。他们家的保姆确实给辞了,何崇整天就一个人生活,何父何母到底还是不放心的,就托了对门的周家,希望周母照看着点他,至少得让他三餐按时吃。

周母跟他们家十几年的交情,这点事自然是答应了。她在周佳懿那回给玻璃扎伤了手之后,就被周父勒令不再去省会工作,留在家里做专职主妇,照顾好周佳懿到她念大学。周父再婚以后又生了个女儿,他本就对周佳懿母女有愧疚,加上又得了个女儿,大概更觉得是报应了,反而比从前要对周佳懿好。他也没按离婚协议上说的每个月只给她们母女三千块钱生活费,工作一顺畅,他基本是她们俩该花多少钱他就给多少钱的,只会多给不会少给。

周佳懿几乎每天都能接到周父从外地打来的电话,这父爱晚来了十二年,落得现在这步田地,也只有她不习惯的份。周父是在外头大城市闯的人,工作压力大,应酬又多,每回打电话来都是醉醺醺的。他喝醉了就爱说胡话,逮着周佳懿了就会哭,哭着哭着就问她:“你恨不恨爸爸?”

周佳懿手里绞着电话线,对这个问题是从来都不答腔的。她通常是直接挂了电话,一句话也不说地走回房间写作业。周父要是再打来,她也不会接了。就因为这个,周佳懿特别讨厌喝醉了酒的男人。

所以当她发现何崇学会了喝酒时,气得眼睛都得发红。

当时正是放学的时候,何崇笑着跟她说“带你去个地方”,就把她带到了回小区的路途中一段较矮的高架桥上。他们住的二线城市环境卫生很差,尤其在他们的这个地区,站在哪儿看都觉得到处都是又脏又旧的。这段高架桥下头就有堆垃圾山,土埋了以后,几乎整个桥墩都给埋住了。何崇就领着周佳懿从这里爬上了高架桥,穿过铁轨坐在了对面水泥的防护栏边。

“你怎么想到跑这儿来?”周佳懿问他,左看看右看看,生怕有火车开来。他们待在防护栏边其实不危险,距离铁轨起码有十步远,可是一旦火车开来,噪音会让耳朵受不住。

“要是在小区里晃,就算跑到后面的开发区扒水泥也会被发现的。”何崇盘腿坐下来,拍拍旁边的水泥地招呼她过来,打开书包拿出备好的两罐啤酒,还是笑着的:“你别告诉我爸妈啊,不然我跟你翻脸。”

“不告诉你爸妈倒可以,但你得注意安全,我觉得这里不好,等你被火车撞了就晚了。”走到他身边坐下,周佳懿转头一看他正拉开啤酒罐的铁环,眼睛顿时就瞪圆了,惊讶得讲话都快舌头打结:“你还喝酒?你、你什么时候学着喝酒的?”

“管那么多干嘛,”何崇不当回事,喝了口啤酒,嘴里说着抱怨的话,却还是笑得眼睛弯弯的,没真生气,“别搞得跟我以前那个保姆一样啰嗦。”但周佳懿是真生气了。“你学什么不好,学喝酒!”她扑过去就想抢他手里的啤酒罐,气得整张脸绷得紧紧的,“别喝了!喝醉了就会给人找麻烦!”

何崇抬高手让她够不着啤酒罐,收起笑脸,不高兴了。他对着周佳懿发脾气时总是一点不留情面的,不会大吼大叫或者动手打人,只会每次都说话伤人得很。他最了解周佳懿那点心思,发起脾气来就直戳她痛处。“周佳懿,不要因为你自己不喜欢就随便干预别人。你爸是你爸,我是我。”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生气时看人总叫人心里发凉,“再说了,你懂什么?男人不会喝酒,将来怎么在社会上混。”

周佳懿瞪着他,就这么僵持着,两人都不肯让步。最后她拎着书包站起来,转身就自己穿过铁道走了。到了铁轨另一边,她还是没沉住气,扭头就冲他吼:“你别喝多了给火车撞飞了!有你受的!”

何崇一言不发地继续喝酒,没给她半个字的回应。

那天晚上,他没到周家吃晚饭。周母问起来,周佳懿才老实交代他们吵架了,不过也没告诉周母何崇喝酒的事。周佳懿见过何父打何崇,何崇每回被打不哭也不还手,就那么死死瞪着何父,那眼神不像在看爸爸,更像在看仇人。周佳懿觉得何崇再怎么做错,也不该那样挨打的。

“那我把晚饭装一份到饭盒里,待会儿吃完了你去送给他。”周母给她盛了饭,不管她情不情愿,就这么安排了,“小孩子吵吵架正常,你跟何崇都几年的朋友了,一起长大的,不要为这点事闹别扭。”

周佳懿于是吃完了饭就拿着饭盒跑到对门找何崇,为了防止他看见是她来就不开门,还按了门铃就赶紧踮起脚用手遮住门上的猫眼。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人来开门。她又按了好一会儿门铃,然后跑下楼往他家窗口看,没见着一点灯光,意识到何崇这是根本没回家。

她马上就急了,忙跑去麻将馆找人,也没见他的踪影。周佳懿急急忙忙把饭盒装进塑料袋里,拎着就骑上了单车,满小区跑地找何崇。她一向乖,不会在大晚上跑出去玩儿,何崇却不一样,他常喜欢天黑了在外边耍,有一次还爬到停在小区路边的一辆小货车后头,被铁钉扎了脚心。

何崇其实很少受伤,他不像周佳懿那样做事不小心,也正是因为这样,偶尔一两次受伤就让人印象深刻,周佳懿就是因为他那次给铁钉扎了脚,常在他耳边念叨要他少晚上跑出去玩,小心别给这伤着了、别给那伤着了。

周佳懿向来有把事情想得过分严重的习惯,比如回家找不到周母又拨不通她的电话,周佳懿都能急得哭出来——她就担心周母遇到什么意外,要么被车撞了,要么被抢劫了。对何崇,周佳懿也从来都是这样。

她找遍了整个小区也没发现他,头脑发热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想起他们白天去过的高架桥。

等她摸黑爬上了高架桥,果然看见了何崇。他还坐在白天坐的防护栏那里,身旁就是一盏路灯高高地照着,让他手里香烟冒出来的烟雾特别显形,慢悠悠地朝上飘着,在半空中消失不见。

“尽学些不好的!”周佳懿冲上去就抢了他的烟往地上一扔,还没从焦急中缓过来,气就上来了,情绪快要失控:“你也不看看你才多大,小学都没毕业呢,就拿到社会上混当借口?还不是学坏了!”

何崇抬头盯着她,眼神冷冷的,好像在看一个突然冒出来冲他发火的陌生人。这时有火车开了过来,轰隆隆的噪音就在耳边,耳膜都震得发疼。他俩谁也没捂耳朵。

“你说你学乖是为了什么?”何崇脸上没表情地看着周佳懿,说出的话比火车的噪音还叫人能以忍受:“你乖了,爸妈还不是离婚了?你乖了,你爸还不是再婚了?周佳懿,你说学乖有什么用?”

周佳懿就站在他面前,一张脸因为愤怒而通红。她可以反驳他的。他学坏又有什么用?只会让他爸再打他一顿,让他妈再也不想管他。可是这种话太伤人,周佳懿可以想象她说出来以后何崇会多气愤。她不担心他对她发火,她只是不想他像她一样难受。

这么一想,周佳懿憋的一肚子闷气就化成了酸水,她觉得既委屈又难过。“何崇……”她蹲下来,扯了扯何崇的衣角,说着说着就有点哽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开心了,你跟我说好不好,不要说话这么难听……”

何崇大概也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愣了一愣,就伸手发狠地揉她的头发,把她两根梳得好好的羊角辫揉得乱七八糟。周佳懿也不反抗,就这样给他揉,默默地掉了两滴眼泪下来。何崇揉完了,松了手,气也消了:“我估计要是哪天我死了,我妈都没你难受。”

周佳懿抬起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瞅他,心里知道他家可能出了点什么事,他不说,她也不好安慰。再说她嘴笨,就算他说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换了个话题,吸吸鼻子问他:“你还考不考小升初考试?”

“你想要我考?”何崇讲话总是绕着弯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

“我还想跟你念一所中学,”周佳懿虽然不吃他这套,但还是诚实得很,“你会考吧?”

“当然会考。”他扫她一眼,“我总不能初中都不读吧,这都什么年代了。”

“那你要赶快复习。”她这下可高兴了,拽了他的胳膊就要把他拉起来,“我成绩比你好很多的,要是我考上的学校你考不上怎么办?”“哦。考不上就考不上吧,有个初中读就够了。”何崇慢吞吞地站起身,一抬头就见她瞪大了眼又一副要发作的样子,立刻就伸手去扯她的脸,一边扯一边笑:“行行行,我去补习总行吧?别跟我撒娇。”

他变脸总是比女人还快的,等火车过去了,就拉着她从高架桥下去。

“我还剩了点钱,要吃鸡排吗?”

周佳懿还记着饭盒,摇摇头,接着就想起来:“你哪里来的钱买烟买酒还剩了买鸡排啊?”

何崇笑,扶她的单车起来,跨上去坐好,撇撇下巴要她坐到后座去:“我跟我爸妈说我在补习。”周佳懿想不到他会这么大胆去骗父母,想说什么,却回过神,知道不管说什么他都只能当耳旁风的。“那正好,你拿这些钱去补习,暂时就别买烟买酒了。”她就改口,“以后是得学这些,但是太早吸烟喝酒,只会对身体不好。”

何崇脚一用力蹬踏板,骑着单车载她回小区。

她这种讲话方式他挺受用的,总算是听了进去,弯着眼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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