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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不可理喻
“是他们救了你吧，毕竟你可是…主角啊…”他轻笑出声，声音是说不出来的奇怪。
可是漩涡鸣人没有觉察到，他当然明白宇智波泉奈说的“他们”是谁，脑中嗡嗡作响，几乎快被愤怒填满整个身躯。
你还有脸说他们……
由怒气引起的查克拉陡然凝集成一个以漩涡鸣人为中心的橘红色半透明结界，其上可见查克拉如血丝般游走，宇智波斑止步。
他不曾犹豫，左手成刃，反属性的钴蓝色查克拉刀刃划出一道光影，朝结界劈去。
结界并没有如愿地碎裂开来，从幻境战斗开始就未现身的宇智波佐助此刻一把长刃格挡在结界前，波风水门纵然狼狈不堪，但也依旧半跪在不远处。
空气仿佛凝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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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鸣人觉得自己快死了，可是又没有死，那些并肩战斗的前辈，伙伴挡在他身前，在海蓝色的眼中印下一道山痕。
巍峨如山。
他被救了，他活下来了，可是鸣人一点都不高兴。
先是宁次，是他的好朋友，后来是更多的人，有的是自己的朋友，有的却是陌生人。
他想不明白。幻境的天已经大亮了，但光明只出现一瞬间就被黑色的裂纹替代。
这就是他们的结局吗…被黑暗最终取代什么的，可真是…很让人，生气啊…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做？这些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了，漩涡鸣人躺着冰凉的地砖上，时空在他的发尖开始扭曲起来，腥咸而滚烫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他的眼睑上，那又并不是他的血，可是他却感觉比受伤流血更加疼痛，比以往受过的任何痛苦都来得尖锐的痛。
直击心房。
他侧过头，远处一片刺目的白光，那个名为宇智波斑之弟的青年窝在男人的怀中，只露出上半张脸，黑色的碎发，狭长的眼，几乎与佐助长得一模一样。
真是的，他怎么可能比得上佐助呢…这样的，背负着大恶的罪人！
漩涡鸣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时间的碎流划破他的皮肤，留下一道道血痕，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只是凭借这心中的愤怒来行动。
冲出白光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去回头看，因为他一直觉得现在动起来的只有一具躯壳而已，他的灵魂没有动，那个年幼的漩涡鸣人依旧躺在冰凉的地砖上，血液顺着他的金发流下，黑色与蓝色扭曲着印入他的眼眶，他没有动，而是永远地留在这里，留在这里陪伴着那些已经逝去的人。
而现在他却不可以留在这里，如果自己不去阻止神树开花的话，那么这些人的死就失去意义了。
真是可悲的正义。
可悲的自己。
漩涡鸣人这样想，然后如一支锐不可当的利剑一般刺穿这白光。
外界现实世界，晨曦微漾，阳光正好，天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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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宇智波泉奈的智商，加上金发少年身上浓重的血腥气息，以及这个世界的尿性，他就已经可以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
看这个样子，果然还是得救了，还把那些人的死怪上自己了。
“怎么，我说错了？”他嗤笑了一声，神色漠然。
“你没有说错，的确是他们救了我，”漩涡鸣人别过头不去看他的脸，“……不仅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伙伴，还是为了这个世界。”
“要杀死我吗。”宇智波泉奈接住他的话。
这句话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死吗？！”揪住衣领的手猛地用力，漩涡鸣人反怒极笑，他的双目炯炯有神，好像有火焰在其中跳动摇晃闪烁。
原本淡漠的青年被他的目光怔到，唯一睁开的右眼恢复到宇智波族独有的漆黑色而显得幽暗如深渊，隐约蒙上一层雾气，他向后扬起头，避开这种目光，直到脑袋碰到石壁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啧……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希望我死呢？”宇智波泉奈蹙眉，这个动作使他俊逸，轮廓分明的面容莫名变得脆弱起来，“我有做错什么事吗？”
一直以来，宇智波泉奈在外形象，从来都是诡异，险恶，无情的，他从不服输，连脸上表情从来也都是淡淡的，即使有过失态的时候，也不过只是在宇智波斑面前，嗯…不排除有一次是装的。
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此刻他的神情与过去井上白发现宴请的那个大名命臣是变态，井上夜骗了他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漩涡鸣人大概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要知道宇智波泉奈噎人的功力是有目共睹的，只能说鸣人君他还太嫩了。
“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井上都，”青年接着说，“他知道了是我将情报告诉了宇智波一族，但他最后没有杀掉我，因为他舍不得我死。”
“我死了，他就一个儿子也没有了。所以，即使是我毁了井之国又怎么样！我现在可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啊！死掉的明明是他！”所有的脆弱都在瞬间消散，好像刚才不过只是一次错觉，宇智波泉奈脸色更加苍白起来，他的语速越急，喘气的频率也就越大。
“所以你就要杀掉路野前辈吗，杀掉你并肩作战的伙伴，你口口声声叫得如此亲密的阿今吗，杀掉这些为自由和平而不断奋斗的人民吗？！”漩涡鸣人根本听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但他也根本不会去浪费时间思考，这种人不能和他多说，已经坏到了骨子里，背信弃义，不可理喻，只要他手上再用力一点，青年就会死去，他现在这么难过，身体孱弱得好像马上就会死去。
“他们早就应该死了，不止是他们呢，还有我们……”宇智波泉奈眼睛亮了起来，他伸出手，指向结界外，宇智波斑，宇智波佐助，波风水门，以及爆炸后凭借实力幸存一息但已经丧失战力的一众。
最后他手指滑过漩涡鸣人点向自己。
“这个世界，没有忍者就没有战争和和平，鸣人君，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宇智波泉奈眉眼弯弯朝他勾唇一笑。
明明是这样具有威胁的笑容，但他的语气的确是诚挚而认真的，认真到，好像他说的一切确是如此。
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