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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即使是这样听他说话都会觉得恶心，这个男人。
宇智波泉奈将压在身上的人一脚踢翻，后者落到地上翻了几圈，闷哼了一声没说话。
做完这一切全身都再没有力气了，他捡起术式苦无重新盘坐在床上，重新划破血液将近凝固的手腕放血。
“井上白，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谁呢，”井上夜趴在地上，冷静得好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一般。
“……为了井之国，为了这个世界，为了井上今，为了明日路野，为了牟笙，为了夜姬，为了井上都……”宇智波泉奈抬也不抬一下眼皮，看着血液重新包裹住苦无，缓慢地吐出一个一个人名。
“你骗谁呢？”
“骗我自己……”宇智波泉奈舔了一下伤口，血液的味道在口中发散开来，有些苦涩。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没听见。”
宇智波泉奈却不再理他，握着苦无开始施术，静谧的空间内可清晰闻见二人的呼吸声，井上夜起身，端起灯，却没有点着，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识趣地离开了。
等到整个山洞都沉寂下来，宇智波泉奈才发泄似得一拳打向洞壁，发出沉闷地声响犹如乌云笼罩的胸腔一样让人心烦。
然后他才慢条斯理地收回手，目光不知落向何处，药师兜已不存在威胁，井上夜与千手扉间的秽土之术便无人可解，但这里是动漫世界，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出现一个消失的秘术可以替代秽土转生。
他换了一套衣服，开始恢复查克拉，最擅长的是体术，查克拉只是为了运转写轮眼而已。
他小看了宇智波斑，但如果自己没有在碰见带土，明日路野，井上今，药师兜的情况下，自己也不会受反噬，自然也不会躲不过宇智波斑的攻击。
没关系，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宇智波泉奈从储物卷轴中取出刀具，黑色的刀柄，他伸手握紧，冰凉之意从手中蔓延开来，一把普通的刀罢了。
他的佩刀掉了，那把刀是按照宇智波斑送给他的那把疾风做的。
刀是没有名字的，因为当它们拥有了名字，也就意味它不再是一把纯粹意味上的用来作战的武器了。
所以宇智波泉奈从来都没有用过那把刀，后来疾风折断了。
要比疾风送得更早的是一把木刀，当时宇智波斑十一岁，宇智波泉奈八岁。
那是他的第一个任务，虽然不怎么重要。
他有统一配备的武器，那把木刀却是斑自己用木头削来的。
“这种武器根本不能用来杀人吧，”虽然这样说，还是将刀挂在腰间。
“不要拉倒，”宇智波斑作势要来抢，被宇智波泉奈侧身躲开，“送出去的礼物怎么可以收回去！”
前者收回手，笑着哼了一声，“快滚。”语气欠扁得让人想要揍一顿。
宇智波泉奈有骨气地没有回头地走开，到达目的地才发现这里是井之国，已经被毁掉了的井之国。
雨水像是连接着天和大地，灰蒙蒙的一片，宇智波泉奈随着队伍来到这个地方，战争没有开始早已结束，这个国家变成一片坟场。
那里住着战争的幸存者，有老人，有小孩，唯独没有中年人。
“是宇智波族的人！”
“大名呢？还有王子，他们说要回来的。“
“据说是被他们族的人杀死了。”
“杀了他，他们毁了井之国！”
“为我们的国家报仇！”
可怕。
那些尖锐的声音穿透耳膜，每个人的表情都那么恐怖，那么愤怒的样子像是要马上扑过来抓住自己，划破喉咙，让血液喷洒如鲜花一样。
“我不是宇智波族的人，我是井上白，是井之国的王子！”宇智波泉奈退后，他的心怦怦地猛烈跳动起来。
“你在骗谁！你的名字是什么，你的衣服背后印的是什么，你的眼睛里转的是什么？！”
然后他弯下腰去看水坑中自己的倒影，血红的眼睛里，一个黑色的小蝌蚪转呀转。
“这是什么东西！我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水里的人是谁？没有褐色的眼睛，没有白色的振袖，没有井上白！”
宇智波泉奈陡然回神，依旧是这种雨天，宇智波族的封帆在绵绵细雨中飘动，乌云压顶，冷风灌入袖中，带起莫名地凉意，队伍中有人说话。
“马上就要到雷之国了。”
是啊，这里只有一个雷之国了。
他的写轮眼开眼了。
宇智波田岛很高兴，因此宇智波泉奈也高兴，把井之国的事抛到一边。
后来那把木刀不知掉在了哪里，挂在身后的变为了疾风，却始终没有用过，斑要比自己好得多，任何事都比自己做得完美。
无聊得多了就容易回想以前的事。
眼前依旧是幽深的洞府，他出去的时候井上夜就盘腿坐在不远处的树上，月挂中梢，而他是背对着月色的，容颜模糊成一片，只看得见来人火红的衣袂翻飞，黑发如墨。
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终有一天会将此人燃烧殆尽。
“去会一会九尾他们，”顿了一下，他抬头望向男子浅褐色的眸子，“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井上夜低头睨了他一眼，俊美的五官暴露在月光下，眸内水波流转，幽深中溢出可惜之意。
“你倒真真算得是瞧得起我～”他悠悠叹口气，消失于原地。
宇智波泉奈不明白他最后那个眼前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想明白。
自己的做法错了吗？报复井之国是为了报复井上都以及井上夜，他疼恨这个不公平的忍界。
如果他错了，那么牟笙，阿从，夜姬的死算什么呢？
他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笑话吗！
宇智波泉奈输不起，井上白更输不起，他们已经完了，除了一直往前走就没有退路了。
如果连他都死了，那么这个世界还会有谁会记得牟笙她们呢？
太可怕了。
宇智波泉奈这样想，然后满意地拢起袖子，所以自己根本就没有错。
“好了，宇智波斑，我已经看见你了。”
不远处林荫中显出一个绰绰约约的人影。
“宇智波泉奈，我们有必要谈一谈。”丝毫没有被识破的尴尬，宇智波斑半身隐在阴影中，露出的侧脸却是俊美无暇，浅紫色的轮回眼半磕，如海浪般的气势就已经扑面而来，暗沉得让人窒息。
宇智波泉奈勾唇一笑，血色的写轮眼旋转起来，却又硬生生压下，恢复成澄澈的墨色，月光下的五官不复以往那般柔和，只是漂亮，黑色的羽衣很衬他白皙的肤色，安静中透露出危险的气息，毫不掩饰。
“是吗？我可不知，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
他轻抬下颌，语气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