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4夜（番外）（1 / 1）
时间：距离本文年代的八年后
地点：煌帝国
“红霸大人，这次去马格诺修泰德的交涉事关重大，请您不要乱发脾气乱砍人，路上请记得自己是微服私访的，尽量不要惹人注目。”现已担任煌帝国第一文官的陆红莲站在皇宫门口，对着即将出使去魔法的国家马格诺修泰德的煌帝国第三皇子练红霸叮嘱道。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练红霸随意的点点头，显然并没有把陆红莲的话放在心上。
深知他脾性的陆红莲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随便他吧。
“那么，请您一路小心。”陆红莲真诚的微笑。
“恩，我走了。”练红霸拿着自己沉重的金属器上了马车，车厢内的三个侍女已经布置好了车厢的摆设，迎接着练红霸的到来。
“记得帮我跟炎哥和明哥道别啊，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练红霸背对着陆红莲说了最后一句话，然后帘子放下，看不见了。
“是。”陆红莲点头，注视着一行人的离去，“接下来······”
推开木门，进入了金碧辉煌的房间，房间那张豪华的床上躺着一个红色头发的中年人，脸色发白，看起来像是得了重病。
“皇帝陛下。”陆红莲跪下行礼。
床上的练红德睁开双眼，轻声开口：“起来吧，对我这么个油尽灯枯的皇帝还行礼，真是难为你了。”
陆红莲起身鞠了一躬，道：“不管如何，您总归是我们煌帝国的一国之君，礼数是必不可少的。”
练红德嘴角上扬，看上去很愉悦：“一国之君？还有人当朕是一国之君啊！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今天叫你来是要安排一下在我之后的下一任皇帝，你有什么人选吗？”
陆红莲保持着鞠躬的姿势答道：“臣认为应当立玉艳大人为下一任的皇帝。”
练红德丝毫不觉得惊讶：“果然，只有你最懂朕的心思。”
陆红莲黑线，喂喂喂，别说的那么煽情，搞得好像我跟你有JQ似得。
“既然组织想要得到帝位，那就给他们好了。不过朕很好奇你让玉艳为帝的原因，为什么不像所有人一样理所当然的觉得应该是红炎呢？”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出自《继承者们》）。臣认为红炎大人登基还不是时候。更何况陛下您，爱自己的皇后超过了爱自己的孩子。”
练红德大笑：“哈哈哈哈，好一个陆红莲啊！你虽卷在这个没有尽头的政治漩涡中，却比谁都看得透彻明白。朕能当上着皇帝，也不过是因为朕比先王好操控罢了。”
陆红莲直起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到看的透彻，陛下怕是比臣要长远多了。”
练红德勾起嘴角：“哦？你倒是第一个说朕目光长远的人，朕哪里看得透彻了？”
“满朝文武百官皆认为陛下只是个傀儡皇帝，陛下深知这一点，却没有像以往的傀儡皇帝那样立下决心守住自己手中的权力。臣认为这就是陛下看得透彻的地方，因为就算夺回了权，这个世态还是如此循环因果下去，不会有丝毫改变。与其得到那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如就这么生活下去，反正朝堂上还有能人在管理着这个国家。”
练红德沉默，黑色的眸子里闪动着不明的光芒，良久，他开口：“朕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你是个很可怕的人，那么轻易就能洞察到一个人的内心。同时又很庆幸，你辅佐的是我们煌帝国。”
“陛下谬赞了。事实上，臣还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练红德坐起身：“说来听听。”
“这其一，臣小的时候，家父曾说过，红炎大人。红明大人、白龙大人以及白瑛大人皆为玉艳大人之子。但是很奇怪，身为先王遗嗣的白龙大人和白瑛大人为何比现任皇帝的孩子红炎大人以及红明大人小。然后臣又想起来了帝王家的传统，会不会是过继给玉艳大人的。所以臣想问陛下，红炎大人和红明大人的生母可是另有其人，而非玉艳大人？”
“没错，他们的生母是我原先的正房，不过已经去世了。”
“这其二，恕臣冒昧，陛下这一生爱您的而您不爱的女人有无数，但是您爱的却不爱您的女人是否只有一个？”
练红德没有丝毫的犹豫：“是，只此一个。”
“现在臣没有疑问了，陛下您可以开始拟定圣旨了。”陆红莲面无表情的想，果然红头发的都不是好人，风流啊风流！
练红德转头看向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不知道陛下可曾记得红霸大人的生母？那位妃子绝色的容颜与她的疯癫是同样著名的。臣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进宫的那一天，那时臣才刚刚记事，什么也不懂。那一天，正好是宫变的那一天，火光连天，燃烧了整个皇宫。然后臣遇见了那位妃子，她疯疯癫癫的在熊熊大火之中陶醉的转圈，脸上却洋溢着幸福。”说到这，陆红莲顿了顿，瞥了眼练红德微变的脸色，继续道：
“之后她爬上了围栏，呢喃着红霸大人的名字，然后张开双臂跳了下去。至此，她的生命就终了了。臣现在才明白为何她会疯癫，因为她看开了，世态炎凉，人心险恶，她活的如此洒脱，在旁人看来却是不符常理。她必定是很爱您的，所以臣想知道她在您的心中是个什么样的位置，仅此而已。”
练红德的眼神变得悠远，似乎想起了什么。
“红德，你来啦？”是记忆中的少女欣喜的脸。
“红德，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然后是少女期待的眼神。
“陛下，您什么时候再来臣妾这里？”接着是她成为自己妃子后的眼神。
“红德。”
“陛下。”
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记忆中的脸庞重合在一起。
练红德笑了，看的陆红莲愣住了，眼睛里看到的是两张脸，年轻的练红德和现在的练红德，一个虚一个实。
······
黄昏时分的墓园里，陆红莲来到两座墓碑前，分别放下了一束花，熟练地拿出一块布擦拭着墓碑。最后在两座墓碑中间坐下，左右手分别靠在上面，痞气十足道：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今天皇帝陛下跟我说了很多事情。我现在才觉得父亲大人就娶了母亲大人一个很了不起，哪个男的不是三妻四妾的，谁比得上父亲大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死了都特么要玩浪漫葬在一起，这样的丈夫哪里找去啊！”
路过的人远远望去，那个靠着两个墓碑的少女身后正站着一对夫妇，和蔼的看着少女，金色的阳光洒在墓园里，看起来格外的温馨，是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