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十．定情信物（1 / 1）
十．定情信物
靖阳王府的地位实在少不了想要结交的人，上官玄渐急着想见苏煜寒，却不得不一杯杯的接受敬酒。特别是还有个落井下石的莫琮，硬是不肯放过他。
人群一直闹到了夜半，上官玄渐走出大堂，经冷风一吹顿时清醒了，向他的新房走去。
手搭上门把时，上官玄渐忍不住嘲笑自己竟然会紧张得手心冒汗。
屋内红烛摇曳，满室静谧，苏煜寒已经自行揭了盖头，轻轻靠在床头似乎睡着了。
上官玄渐轻声走上前，笑着扶起她，让她睡到床上，见她悠悠醒来，便开玩笑说：“寒儿，我真的很意外，你居然还乖乖地呆在这里。”上官玄渐伸出手，亲昵地抚上她的脸。
苏煜寒惊恐地躲开他，退到了床脚，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但这已经足够让上官玄渐脸色大变了。
“你是谁？”上官玄渐的神情立刻冰冷下来。
“苏煜寒”闻言更加惊慌，她不解地看着身上的大红喜袍，跳下床怯怯地扯了扯上官玄渐的袖子。
“楚因？”上官玄渐的声音缓和了一些。“苏煜寒”惊喜地点头，上官玄渐知道，一定是苏煜寒的把戏。
他轻叹一声，为楚因解了哑穴，将她脸上的□□撕下。应该是薛瞳夜的手笔吧，做的如此逼真，竟然连上官玄渐都骗过了。
上官玄渐有些失落地坐到床上，轻揉眉心。他本来就该知道，苏煜寒绝不会因强迫而留下他身边，但是他到底要怎样才能留住她呢？
“少爷，对不起，楚因没有看好夫人。”小楚因看着沮丧的上官玄渐，心里也不禁难过起来。他是个很好的主子，虽然看上去很冷淡，但对下人从来不苛刻。大家都希望他能幸福，而恐怕，这个世上也只有苏煜寒是他在乎的了。啊，对了——
“少爷，信。”楚因兴冲冲地从衣襟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上官玄渐。
“秋千院落重帘暮，彩笔闲来题绣户。墙头丹杏雨余花，门外绿杨风后絮。朝云信断知何处？应作襄王春梦去，紫骝认得旧游踪，嘶过画桥东畔路。”
上官玄渐看着苏煜寒清秀的字迹，嘴角忍不住上扬。
“上官，这是回礼。还有，我要去皇宫偷东西，不准告密！”
其实苏煜寒先去了苏府。潜入新房，吓了永妍一大跳。
在苏煜寒的鼓动下，乖宝宝永妍也径自拆了凤冠，高兴地拉住苏煜寒说起话来。
“小寒，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谢你，我——”
苏煜寒点住她的唇，露出一个苏煜寒式的大笑脸，调皮地说：
“嫂子，不要太见外了！”永妍立刻红了脸。
苏煜寒突然起了逗逗她的念头，她凑近永妍的耳旁，轻声道：
“嫂子，我哥有没有亲过你啊？”
永妍立马慌乱了，小脸红得像要滴血，赶忙摇了摇头。
“那我可要做第一个亲永妍姐姐的人了！”苏煜寒笑着说，并立刻付诸实践，在永妍脸颊上亲了一口。
永妍呆了片刻，随即也轻笑了起来。
上官玄渐掠出房门时，不意外地看到莫琮带着几个人正谋划着闹洞房，只不过恐怕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丁小毓是作为女方家长出席的，因为薛瞳夜不想来上官家，便把这个差事扔给了她——对付恐怖的亲家上官瞳渊。
丁小毓不禁为苏煜寒的将来感到担忧，老王爷真的是个很难对付的人哪——连她面对上官瞳渊时都忍不住毛骨悚然。
好不容易可以离开他的视线，丁小毓长长地舒了口气，她想去新房看小寒，却看见上官玄渐悄无声息地从王府里跃了出去。
看来苏煜寒也令上官玄渐很头痛吧！
苏煜寒离开苏府后，便来到了宫墙外，轻松地跃上墙头，便将整个皇宫尽收眼底。她嚣张地在上头踱步，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她的目标——含萃苑，赵祯，不，是整个皇家收藏宝贝的地方。
晚风拂起苏煜寒的长发，她拆了凤冠后便索性让头发披散下来，只用一根丝带系了一下，此刻随风飘舞更显得如梦似幻。
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苏煜寒，做贼时还这副飘逸的打扮。
空气中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苏煜寒心里暗叫糟糕，看来上官玄渐比她想象中反应更快啊！
苏煜寒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面向立在身后的上官玄渐。比起一身白衣长袍的她，上官玄渐显然更具备职业道德——他换了一身黑色劲装，整个人仿佛要融入黑暗中。
说实话，上官玄渐这样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寒儿，想做什么？”上官玄渐走近她，无奈地揉揉她的发。
“我要偷东西。岂有此理，赵祯居然敢只送给我一对破如意！”那可是上好的羊脂玉，色泽好的没话说，更难得的是一对如意都是从一块玉上雕成的，毫无瑕疵，价值连城。
“不是还有很多吗？都堆在仓库里了。”上官玄渐笑着说。
“那是他给上官家的，不是我的。”苏煜寒把头摇得一本正经。
上官玄渐闻言低下了头，有些自嘲。果然是这样吗，就算苏煜寒和他拜堂成亲了，她也一点也没有把自己当成上官家的人——当成他上官玄渐的妻子。
“寒儿，你是不是一点也不想和我成亲？”有些苦涩，但还是问清楚的好。
“也不完全是啦，”苏煜寒有些措手不及，“至少不讨厌。”
上官玄渐拉住苏煜寒，望进她的眼睛。苏煜寒从上官玄渐的瞳仁里看见了自己，有些迷惑，还有些慌张——因为上官玄渐的脸突然凑近。他温柔地触碰了一下她的唇，并不是浅尝辄止的吻，随即他重重地落下，撬开她的牙。
苏煜寒整个人都瘫软了，看来上官玄渐已经看出了她的本性——平时虽大胆，对□□却生涩得很。大事不妙了，苏煜寒怎么每次都那么容易就中了上官玄渐的美男计呢！
上官玄渐终于结束这个动人心魄的长吻，让苏煜寒将发烫的脸颊埋在他的怀里，心里异常满足。
“我们回去吧，你要什么我替你向皇上讨。”
“不要。”
“那你还想再来一次吗？”上官玄渐笑得很蛊惑人心，可惜苏煜寒没发现。
“什么再来一次？”苏煜寒疑惑地抬头，却撞进了上官玄渐带着揶揄的眼里，立马红了脸。
“不行，上官玄渐，我要定情信物！”真是的，都被欺负成这样了。
墙下终于有侍卫发现了这两个可疑人物，他大喝一声跑了过来。苏煜寒对他回眸一笑，等他回过神来时，墙上早已没了人影。难道是神仙下凡，他出现幻觉了吧！
苏煜寒任由上官玄渐牵着，沿着宫外的柳浔河慢慢走着，满天的星光将两人的影子也照在了一起。上官玄渐突然停下来，转身伸出一只手：
“寒儿，定情信物！”
“什么？”苏煜寒十分气恼，明明是她先要的。
上官玄渐在她大闹前伸手摘下她脖子里的挂饰。
“离彩？”苏煜寒心虚了。
“这可是上官家传了好几代的信物，只传给儿媳妇。”
沉默……
“上官玄渐，你算计我！”苏煜寒是声音阴恻恻的。
“你要的时候我就说提醒过你不要后悔。好了，我的呢？”现在的上官玄渐竟有些调皮，还有些得意，显然是吃定她了。
苏煜寒看了一下自己，掀了掀衣袖，摸了摸腰间，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没半点东西可以送人，只好可怜地咬着手指头，巴巴地望着上官玄渐。
上官玄渐很想笑，替她戴上离彩。
“寒儿，认识你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上官，为什么——”上官玄渐止住她，柔声道：“叫我的名。”
苏煜寒看着他，不好意思起来，轻轻唤了一声：“玄渐。”好像还蛮顺口的，仿佛已经在嘴边环绕了多年。
“玄渐，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苏煜寒轻声细语的，与平时的大方自信截然不同。
“因为你在这里。”上官玄渐握住苏煜寒的手放在心口，像是宣誓般。一遇到她，他就忍不住想把所有的温柔都给她，把所有的宠爱都给她，把他能得到的整个世界都给她。
“玄渐……”苏煜寒呆呆地望着他，他的深情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承受。
“玄渐，我好饿啊。真是的，什么大喜之日啊，又冷又饿又累的。”苏煜寒显然受不了这样温情的气氛，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上官玄渐笑着叹了口气，配合地奉献出自己的背。没关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让她不再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