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综仙古]琼华掌门 > 37 风姿送断

37 风姿送断(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莫追寻 捡到一个老板娘(日常) 栖魂老宅 衰到同居尽鬼友 看攻君霸气侧漏 苏妖精的三十六计 花满楼之花色恋 剑三黑长直系统 爱的起承转合 混世魔王的专属仆人

淡金色的帐幔轻软地垂下,未曾完全合拢,狭缝中隐约可以窥见玉枕罗被的一角。

两枚小银钩闲闲坠着。

望望花窗外的日头已然耀眼,床上沉睡的女子却犹自毫无动静,已经等了一早上的侍女在诸多姐妹眼神的催促下,终于鼓起勇气凑上前去,轻轻唤了两声。

“姑娘,姑娘?”

帐幔微微起伏一下,仿佛一瞬间在年轻侍女目所不能见之处涌起一阵不知来处的微风,夙瑶的声音穿过帐子的遮挡,落入侍女的耳中。

“何事?”

声音疏淡,干净,且毫无朦胧睡意。屋子里雅雀无声,三四个年轻的侍女面面相觑,最先开口的侍女早前的勇气早已散尽,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时辰不早了......姑娘可要起身?”

明明隔着帐子,侍女却觉得有一道锐利的视线重重落在自己头上,良久没有回应。她隐约察觉帐内的女子对她的自说自话有些不悦,急急忙忙补救道:“姑娘若还想睡,用些粥饭再继续歇息吧。恕奴婢僭越,实在是南诏王吩咐,不敢怠慢。”

若任由这姑娘饿了肚子,难以向南诏王交代。然而此时半晌都没有回音,年轻侍女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已然觉得,这南诏王反复吩咐要殷勤侍奉的女子必是个极难伺候的主人。

虽然她甚至还未真正见过这位“贵客”。

侍女们都低着头压低呼吸,战战兢兢的气氛甚至让胆小的侍女几乎哭出来。这个时候先前的侍女倒显得勇敢一些,甚至还能强撑着声音里娇脆的笑意道:“奴婢伺候姑娘洗漱?”

“端过来吧。”那声音终于开恩说了这么一句,冷汗涔涔的侍女们大大松了一口气,急忙捧过早已准备好的热水面巾,由方才的年轻侍女领头,在床前一字排开。

正当侍女犹豫着是不是要先跪下,腿将弯不弯的时候,一只手撩开帐子托了她一把,稳稳地将她扶住。

“不用下跪。”

她刹那间神思昏乱,竟愣愣地直接对上了面前的一双眼睛,待反应过来之后腿一软又要跪下,再度被及时制止。

“小心。”

依然是疏淡到没有色彩的声音,却不见责备。

年轻侍女昏头涨脑地低着头,心中却不断浮现方才不意间看到的那双眼睛。

眼睫细密纤长,眼瞳乌黑。

仿佛冻着星光的湖面,平静且冷,闪烁着令人难忘的微光。

屋里依旧没人敢做声,落针可闻,只听得到夙瑶举动间白色寝衣的轻微的衣料摩擦声,她将手浸入温水中,随意撩了点水在面上。醒过神的侍女递上手巾,她顺手接过擦干,十分利落地完成了这道本该十分繁琐的程序。

而沾过水的面颊,益发皎洁若月色。

——修仙之人辟谷绝尘,自不似凡人污浊。

屋子的墙壁上抹了某种香料,浓烈却不恼人。恍惚间似昔日夙瑶最爱点的梦甜香,曲曲折折透入衣袖中。她披散着一头青丝,自己慢慢梳着。侍女都被遣出去,只留下最初说话的那个。

“你叫什么名字?”

“阿乐,奴婢名叫阿乐。”

阿乐,是个寓意上佳的名字。夙瑶微微一笑,替自己梳起道髻,新磨的铜镜光亮清晰,三千长发在指间蜿蜒曲折,寸寸结紧。

阿乐没见过这样的发髻,不由自主就问:“这是什么发髻?——真好看。”

好看?夙瑶对着铜镜一照,却看不出什么。她梳高髻插金簪,何曾是为了什么好看呢?阿乐的眼睛闪动着纯粹光彩,十分歆羡的模样,到底是太年幼。她才多大?十六?十七?

“奴婢十七了。”阿乐说。

十七岁她已经入南诏王宫六年,已经算宫中老人,再过一二年就可以被放出去,底下的小姑娘们见了她也要喊一声姑姑,久而久之,她也不记得自己才十七岁,竟仿佛已经在宫里过了一世一般。

坏处也是有的,像是方才无人敢做声的时候,也只能是她硬着头皮挺身而出,正是因为她资历最老。

“不过才十七,还是个孩子。”

阿乐有些不服气,却不敢反驳,脸颊线条绷紧了,气鼓鼓不做声。

十七个寒暑,甚至抵不过神界一片树叶掉落的时间。哪怕是“夙瑶”,也早过绮年玉貌的年岁。

“姑娘也不比奴婢大多少。”阿乐一不留神,心里的话就溜出了嘴边。

“以后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奴婢。”琼华没有卑下的侍从,大殿值守的弟子或许会在她夜深燃灯披览繁琐事务时,替她续上茶杯中的温水,但却绝不会事事侍奉案前。

——琼华弟子是皆有一把傲骨的。

阿乐有些惶恐:“王让阿乐来侍奉您......阿乐不敢如此没有尊卑。”

尊卑?夙瑶微微蹙眉,有些反感。未尝有人对着她如此诚惶诚恐,琼华弟子敬畏她,但永远不会以这样低的姿态。

她当年对紫英说,琼华弟子可以谦和,绝不许怯懦。

紫英做的很好。他一直是她心中下一任掌门的人选——无论在她忆起关于夕瑶的一切之前,或是之后。

而阿乐只是凡人,生老病死,爱恶离愁。哪怕是没有骨头呢?

“罢了,我不为难你,你就自称阿乐吧。”她在害怕着什么,或许南诏王曾经命令过什么,她不敢违背。

阿乐喏喏应了。

雪花檀木桌上搁着一套白螺杯,壁薄而透,雕着灵芝祥云,散花飞仙。夙瑶拿起最大的一个,雕工精细,杯上人物的神情纤毫毕现,飘飞长带行云流水,仿佛即将破杯而出。

桌子上投下半边暖融日光,夙瑶忽然说:“登云髻。”

阿乐糊涂了一下,“姑娘说什么?”

“我的发髻叫登云髻。”夙瑶淡淡道,她手中的白螺杯盛满了金色的阳光,绽放出璀璨的光,一瞬间晃了阿乐的眼。

绿色衣衫的侍女明白过来,笑了。

“阿乐记住了。”

“我出去走走。”夙瑶把杯子放下,站起来。

南诏王并没有禁止夙瑶在宫内行走,阿乐也知道这一点。

但阿乐迟疑道:“姑娘,您是不是先用点早膳再出去?”

夙瑶摇头:“我不想吃。”

她自是不必食五谷杂粮的,阿乐却不知这一点。

“姑娘,您多少还是用一些吧。这不吃东西可不成呀.....”想到夙瑶自清晨起就没有吃过东西,阿乐没发现自己胆子大了许多,犹自絮絮,夙瑶却已经自顾自扶桌而起,飘然向门外行去。

她的动作看似慢条斯理,可几乎在下一个瞬间却已经推开了雕花朱门,微风拂面,顺着开启的门扉徐徐吹入。

“哎呀,姑娘,您不认识路!”阿乐急忙追了上去。

琴声袅袅,如丝络,如眼波,如迢迢不断的一线流光,垂怜悲悯。

夙瑶循着琴声而去。

她自己亦会抚琴,也曾博得玄震月下击节赞叹。那时夙瑾翩翩为她起舞,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再也无处寻这等赏心乐事。

——俱往矣。

她久矣不曾听闻如此高妙的琴声了。

彼时她刚刚从洪荒大海上化形,被一阵乐声吸引,驻足一听就是整整三日。

而弹琴之人,天生拥有一颗剔透的琴心,以乐入道,于琴技一项无人敢与他比肩。

在她还不知什么是琴的时候,已经深深为此着迷。

她结识了他,太子长琴。

后来,他泯灭在洪荒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水殿风来,暗香自满。

四面垂着薄纱的水阁内,有人端坐抚琴。

竟是五十弦的古琴。自那人之后,夙瑶未尝见有人能奏响这般天籁。

仿佛琴便是他,他便是琴,拂动的纱幕后,那人面容影影绰绰,如一枝秀绝的青竹,弹琴的手势说不出的幽雅。

“荼毗王又在抚琴啦。怪好听的”夙瑶的身后,追上来的阿乐小小声说,仿佛也怕惊扰空气中浮游不定的乐之精,不敢高声。

“他是你们的荼毗王?和我说说他的事情吧。”

阿乐有些惊异地看了夙瑶一眼,不太明白何以有此一问。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夙瑶有着那般精细的容貌,想来并非南诏国人,不清楚荼毗王的事情,也是寻常。

荼毗王自幼聪慧,据说可以过目不忘,在还是王子的时候,深受当时老南诏王的宠爱。老南诏王只有二子,即当初还是王太子的现任南诏王和荼毗王。王偏爱幼子,几乎偏爱到欲改立太子的地步。原本王太子与荼毗王相差七岁,兄弟之间感情甚笃,却因为这件事情闹到几乎兄弟阋墙的地步。

老南诏王过世之后,王太子在大臣的支持下即位,第一件事情就是封自己的王弟为王,封号“荼毗”,意为“死亡”,他对自己唯一弟弟的痛恨可见一斑。

荼毗王一直被软禁在宫墙内,既无实权,更无自由。南诏王不会杀了他,却决意要一辈子这样困着他,慢慢地折磨他。

“南诏王竟也会做这样的事情吗?人生虽短短百年,可一辈子的囚困,又是何必呢?”夙瑶微微讶异地说。南诏王周身气息中正平和,不似会对骨肉至亲心狠至此之辈,难道权位真能让人扭曲至斯?

阿乐叹了口气,似乎也心有不忍,但依然口气沧桑地告诫夙瑶:“帝王之家岂有骨肉亲情?姑娘,在宫里这样的话还是不说为妙啊。”

夙瑶微微一笑:“南诏王岂能约束我?”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琴音不知不觉已经停了下来。

“既然来了,何不过来?”

“你留在这里。”夙瑶独自走上水面的浮桥,汉白玉的短桥上雕刻着穿云之龙,层叠山峦,夙瑶扫了一眼,觉得十分眼熟。

她拂开纱障,进了水阁。

琴边燃着一炉香。荼毗王望着夙瑶微笑,仿佛得见故人。

“这位姑娘,远来即是客,请坐。”

不过是秋凉,年轻的荼毗王却围着狐裘,面色苍白,若昆仑山千年的积雪。他生的与南诏王有五分像,但轮廓更细腻。虽然面有病容,一双眼睛依然极富神采.

“凡躯太轻,神魂太重。荼毗王,这般矛盾,能得几时好?”

夙瑶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

他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依然微微笑着,举止间不见对夙瑶这句莫名其妙之语的丝毫惊诧。

目 录
新书推荐: 说好的小保姆,大佬怎么宠成宝? 重生78,从接手军工厂开始 系统通万界,我妈的小卖部被抢空 以声吻心 贪恋她 京夜烬爱 从高校学霸到科研大能 逃离渣男后,被禁欲太子爷宠上天 觉醒十倍返利,我手撕极品亲戚! 桃花局
返回顶部